纹路

  上了车看一眼外面,几名身着警服的人从路边小吃店里刚走出来,说笑着朝老楼的方向走。
  在钟刻将车驶离这一片后,谈槿从兜里拿出了刚刚寻出的那枚戒指。
  戒指从外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普通的样式也没有特殊标识。
  回到钟家,谈槿同钟刻打了声招呼后直接穿过前楼回到木屋。
  木屋之中如她走时一样,两人依旧是在各自的桌子上做着自己的事。
  在她进到屋内的时候,两人也只是象征性地看了她一眼,没有问话。
  见两人不急,谈槿走到钟业鸣桌前,拿起照片仔细观察着死者的手。
  阳光照在死者手上,无名指上淡淡的印记还没有完全消失。
  谈槿从那衣柜下将戒指勾出来的时候,戒指上的灰尘不少,这戒指在衣柜下的时间肯定是不短的。
  看过之后,谈槿将照片及戒指一同放在了钟谨贤面前纸张的旁边。
  待钟谨贤写完,视线移到了谈槿放置的东西上,谈槿将东西的来历解释了几句。
  “你这丫头,去趟案发现场还把证据带回来了,等人家真查着你你有口都难辩。”钟谨贤无奈的说了谈槿一句。
  但也没再多说,案发现场已经被搜查过,他们没找着的东西让谈槿发现了,那便只能怪那些人的无能。
  拿起戒指放在稍远处,钟谨贤来回看了看,到底是老一辈的人,没看一会就知道出了这戒指的出处。
  “你这丫头运气还真是好,如果是年轻人的玩意我还真看不出什么了。”
  谈槿蹿到钟谨贤身边,拉着他的胳膊,眼睛发亮的看着他。
  侧过脸看了谈槿一眼,钟谨贤拍了下谈槿的手,“这丫头。”
  随后也不卖关子,接着说道:“在裕戈路有一家百年的首饰店,只做定制,但不准首饰上有标识,而且所有的首饰都有一个共同点。”
  钟谨贤说着,给谈槿指着戒指内侧,“你看这里面的,别瞧它不起眼,这是他们家独有的,别人家都做不出来。”
  谈槿朝着那戒指里侧看去,她看戒指的时候只关注了这戒指有没有什么姓名简写之类的。
  再说,就算她注意到这块,那首饰店她不了解也是无用。
  仔细地看着,谈槿看见了这戒指内侧的不同之处。
  正常的戒指里面除了戴戒指的人想要刻的之外,都是很正常的金属模样。
  但这枚戒指的内侧比普通戒指要光滑细腻的多,顺着阳光看去,带着弧度的滑线在里面清晰可见,将这枚戒指瞬间上了几个档次。
  谈槿把戒指握在手中,打算去那首饰店问问。
  “站住。”钟谨贤见着谈槿回身就知道她想要去做什么,立刻叫住了她。
  “钟爷爷有什么指示吖?”谈槿心知肚明,却还是装作不知的问了出来。
  钟谨贤瞪了她一眼,“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今天让你出去一趟已经是冒险,还敢跑。”
  被训斥了一句,谈槿还是理亏的一方无法为自己辩解。
  今晨的新闻摆在那,有关她的信息并没有被泄露,在新闻之上所公布的虽然只是她的一张背影近照,但这种时候出去也说不准就会被谁认出来。
  只能轻声说一句:“那,我叫人过来,让别人帮我查吧。”
  “不行。”钟谨贤立即拒绝,“他们家做的东西都是定制,现在这事又闹了起来,除了警察,任何人在这种时候去问这个,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谈槿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但线索在手中却追查不下去,她又被圈在这里。
  嫌疑已经定在她的身上被人带偏了方向,若是靠警察,那就不知何时才能结案。
  坐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的滋味让谈槿实在是难受的紧。
  “你也别闲着,一会警方有的都会送来复印版,看看能不能从那里再找出什么线索。”钟业鸣没有抬头对谈槿说着。
  谈槿没想到钟家会帮她这么大的忙,毕竟,此时能让她在钟家待着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钟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钟业鸣这句话点明了谈槿。
  谈槿自嘲一笑,想着刚刚自己的想法是有多幼稚。
  单凭钟谨贤的一些话语就能推断出钟家的家大业大,她一个20出头的小军官,若不是用得上,人家怎会关注到她的身上。
  拿着东西有些挫败的回到钟业鸣对面坐下,摆弄戒指的谈槿有些心不在焉。
  钟业鸣听见戒指与木桌的几声碰撞声音,抬头看了谈槿一眼,“怎么,这就受打击了?”
  “打击倒不至于,内心暂时受挫还是有的。”谈槿也不隐瞒,很是直接的说了出来。
  钟业鸣也是许久没听见这么直白的话语了,见谈槿如此不遮拦没有半点做作的样子,顿时大笑起来。
  “这丫头……”钟谨贤写字的毛笔都是一抖,将笔提起点了点谈槿的方向。
  屋内的笑意还未褪去,钟业鸣的人敲响了房门。
  在得到允许后,一人开了门低着头将纸箱放置在门边后退了出去。
  “那都是你的。”钟业鸣扬头动了两下对谈槿比划着。
  纸箱看着不大,但里面的东西却实,看着板板正正放在里面的纸张,谈槿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坐在木椅上就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仔细地翻看起每一张。
  ——总军区营地——
  师彧带着一组人在回到营地后没有片刻停留,直接前往程旷旻办公室。
  刚进到办公室时,程旷旻与杜谦瑜二人面带严肃的在办公室坐着。
  每日都会做报告,所以在此时师彧也只是将最近一天的行程简单同程旷旻讲了一遍。
  “那事,你们有没有参与?”程旷旻是相信谈槿的,但也不敢保证他们是不是因着一些特殊原因动了手。
  所以在此时程旷旻还需要向师彧确认一下。
  “谈槿和那女子确实见过面,我们当时在楼下,只有邵尧是跟着去了的。但邵尧只是在楼下等着,并没有见到屋里的人。”
  师彧知道此时说些只会给谈槿带来更大的嫌疑,他也相信谈槿,但他并不能因此而将不实的事情对程旷旻说出,影响程旷旻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