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暴躁

  “南圭保险?”
  邹战平一听到这个名字,似有些熟悉,但又记得不是很清楚。他只是隐隐记着有这么地方存在,再无其他印象。
  “既然在西南,你们就带人去看看吧。左右也没几天,万一成了,也能少些麻烦。”邹战平道。
  女子已经认罪,袁局却迟迟不让人定下罪名,只以案件另有蹊跷一直压着。邹珩原以为这是因为要将人交到他们手中才会如此,可现在想来好似没那么简单。
  或许,袁局所为的也是女子今日所说的答案。如此的话,他们的动作就必须快,一定要赶在其他人之前拿到。
  那女子说是三样缺一不可,但强权之下,谁又能说得准呢。
  为防万一,邹战平让邹弩调来了几个能力过硬的,陪同邹珩与褚决二人押送沈天震儿子一同前往。
  只邹珩不清楚沈天震究竟留得是谁,想了想还是把另外两人也带上了。
  一路至岩崖市,景色依旧。
  邹珩不想耽搁时间,直接带人去到那保险公司。
  到时,已过了营业时间。
  也不知这保险公司究竟是做什么的,每日竟只营业一上午,且每周只一、三、五日开门迎客,其余时间概不接待。
  而今日,刚好周五,也就说明他们还要等过周末才能等到开门。
  一周末,这两天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当然,如果袁局所图并不是这些,他们也可以平静度过。
  次日
  一行人坐在一起,饭菜摆在面前却没有人去吃。
  原因很简单,袁局来了。
  今晨还未天亮的时候,袁局孤身前来,身上还带着晨间的露水。他甚至连司机都没有带来,就这样赶到邹珩他们住的地方。
  “怎么,有我在都不敢动筷子了?我想我也没那么严肃吧。”袁局道。
  “袁局是来旅游?”
  邹珩答非所问,明知袁局是为何而来,却偏偏一字不提,闲扯着其他话。
  邹珩不提,袁局也接了他的话,两人竟真的就此话说了下去。
  一行人见饭也吃不成,还得听着两人虚情假意地说没用的,便纷纷离去,谁也不肯在餐桌边上多待片刻。
  房间门接连被关上,袁局也终于停下了与邹珩的闲聊。
  “我知道你们为了什么来。”袁局道。
  “然后呢?”
  “那东西,放在你们手上没什么大用处。”
  “您不是我们,怎知我们拿着无用?”
  自那日从酒店出来之后,对待酒店的人都态度,以及在事情结束之后的不闻不问,都让邹珩对袁局的戒心越来越重。或许袁局是好心,又或许是别有所图,无论哪种,邹珩都不会让袁局挡在他们前面。
  褚决相信袁局不会害他,相信袁局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和他们说。可那是因为他是褚决,是一直受袁局信任被袁局保护的人。
  昨天大半个晚上,褚决都在为袁局解释。褚决对袁局的看法,并非全是错误的。毕竟这么几年,袁局待他如何他是最清楚的。
  邹珩一直听着,却始终没能听到褚决说出能够说服他的想法。
  在先前单位一事上,褚决被护下,这可以说是袁局护佑,但也可以说是想利用此事达成自身目的。
  邹珩心中所想到的,没有同褚决讲,也是因为他实在无法断定,也不想去对这些有什么看法。褚决现在还活着,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袁局也借着这些做了该做的,这件事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邹珩?”袁局轻声唤着,他刚说了一大堆的话,说到最后才发现眼前人不知在何时走了神。
  但他以为是走神,却不知邹珩一心二用,一句话都没落下。那些话无外乎是要他交人,或者把取出来的东西交出去。
  话语含蓄,没有直言,但已经足够明显。
  “刚刚想了些没用的,抱歉。”邹珩只装作没听到。
  说了那么些话,却被人无视,袁局也不恼,但他也不好再讲一遍。
  “老爷子把这事交给你们,也不怕出现什么变故,你们解决不了?”袁局不再提那些,反倒问起不该他操心的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走一圈,能出什么解决不了的意外呢?”
  “或许吧,祝你们好运。”
  话说至此,袁局竟放弃了与邹珩交涉,起身离去。
  突然的放弃,令邹珩有些意外。将人送出回到座椅上时,邹珩拿起汤匙舀着已经凉了的粥。要他相信袁局真的会撒手,置身事外,还不如让他相信自己会把人主动交出去。
  但邹珩知道自己不会交人,那自然,袁局绝不会如此轻易就真的离开。
  那最后一句话,想来似有深意。
  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但现下这种情况,若真坐以待毙,在明知可能发生意外的情况下什么都不准备,那才是傻。
  邹珩想了想,把汤匙放到一边,一口饮尽并不是很稠的一碗粥,叫上褚决离开此处。
  褚决还是第一次来岩崖市,什么都不熟悉,瞧着路边那些有西南特色的地方,还带着些许新鲜劲儿。
  “这是要去哪儿?”褚决如无头苍蝇跟着邹珩走了半晌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去问。
  “见一个人。”
  邹珩只说这么多,褚决再问也是追问无果,便省了口水,把注意力重回到路边的景致上。
  走到一处酒吧,邹珩方才停下。
  酒吧大多是傍晚开业,有的甚至更晚些,可眼前这酒吧却是在白天开了门。
  “你不是戒了?怎么……”褚决话到一半,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猥琐,“难不成你是来找……”
  嘿嘿几声,褚决以为自己猜中了邹珩心思,却在邹珩回身之时被邹珩狠打两拳。
  邹珩也是控制好了力度,只让褚决觉着疼,但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若不然,褚决也不会只嚎了几嗓子之后就像没事人一样。
  “好端端一儒雅男士,怎么从营地出来这么暴躁。”褚决小声嘀咕着。
  从前,他们也会有些口角,他虽说说不过邹珩,但他知道邹珩不会和他一般见识,所以一般都是以他强词夺理告终,邹珩从未动过手。怎的数年不见,这人在动手这方面就像开了窍似的。
  其实,这已经不是褚决第一次与邹珩动手,这些日子他几乎日日烦着邹珩,每隔几日都会受到如此待遇。
  起先他是想反击,毕竟也是受过专业训练,可反击的结果却一次不如一次,最后干脆受着,心想着邹珩也不会真的下重手。
  渐渐的,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