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名改姓

  一干净的手紧攥住江逢陌的手腕,及时制止了江逢陌因为冲动而打出去的拳头。
  “有人看着,想把事情闹大吗?”邹珩站在江逢陌身前,阻挡于二者之间。
  路上的行人不多,可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江逢陌这一举动,被人瞧见只怕是又要像那天一样招来人。也不是说不能解决,只是这三天两头就闹出事,就算是有梁均在,他们也会被慢慢盯上。
  到时候,因为这一时冲动误了事后悔的可是他们,而不是这个故意挑事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鲁莽冲动,做事像头猪一样。”金蕊再一次嘲讽道。
  有了邹珩,江逢陌也算没有完全被不理智的情绪冲昏头脑。过去的愤怒还在,也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变淡,可他不再是那个就算走进死路也不回头的他。
  “你先上楼吧。”邹珩道。
  ……
  金蕊只是想看看邹珩去做什么,才会走过来,却没想到见着了位故人,也算是另一收获。
  她现在什么都做不得,能做的就只是逞一时嘴利,最好能接这一点引起路人的注意。眼下目的虽然没有达到,可她也不算亏。正当她得意的时候,两个人走过来一边一个架住了她,把就地抬起回到先前的那个位置上。
  对邹珩的人,金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子,当然做不到有反抗的力量。
  头顶的遮挡物挡去了四周几个监控,唯一剩下的那个,还只能照到两人的下半身,这正是邹珩所需要的。
  四下无人,等两个人把金蕊松开的时候,不待她站稳,邹珩一手过去,正正好好落在了金蕊的脸上。
  顿时,一片红肿。
  金蕊一个没站稳,脚步向后退去,她也是会给自己找退路,没让自己坐在地上,而是手握着支撑起头顶遮盖物的柱子,最后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你以为我不打女人吗?”邹珩语气平平,情绪不见任何起伏。
  如井中水,不知深浅,没有波澜。
  只是这么一句话而已,却让金蕊从中听出了杀气。
  “有的男人说不打女人,那是他们的教养。可被人欺负到头上还忍气吞声的,那不叫教养,那叫窝囊。”
  邹珩厌恶地看了眼刚刚落在金蕊脸上的那只手,而后对手下人伸出去。只不过那两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站在一侧的邹弩先他们一步明白邹珩的意图,将纸巾递了过去。
  邹珩擦拭好一会儿,这才放下手。
  “眼下,你对我应该没什么用处了,之所以留着你是以防不时之需。你要知道,让你四肢健全的坐在这儿,不是因为你有什么本事,而是我赏你的。居人屋檐下,就要知分寸,如果你管不住你的嘴,我可以让人替你管住。”
  纸巾扔到垃圾桶里,邹珩目光冷淡,转身离去。
  临走之前,又道:“你最好消失一段时间,让那个金蕊回来。要不然,我怕你的时间长了,等她回来的时候,就永远体会不到完整的自己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连着先前的那句足够让金蕊清楚。
  ……
  邹弩一路跟着邹珩上楼,欲言又止。
  他的犹豫,被电梯里的镜子完全映出。
  邹弩知道,以邹珩的细心,他绝对看得出自己想要问什么。换作平时,邹珩也一定会问他。
  可今时今日,邹珩却闭上了眼睛。
  “这两天发生的事,不需要再去汇报给我爷爷了。完完整整知道这里的事,知道我是什么打算的总共就那么几个。如果漏了出去,你是第一个要被怀疑的人。”邹珩在迈出电梯之前看着镜中的邹弩说道。
  杜观年、江逢陌那边,邹珩对他们守秘的信任不会比邹弩的多。可论对这件事的重视,邹弩是远不如他们的。杜观年那边会因为要达成此事而尽全力,邹弩却是可以没有负担的将此事告知给邹战平。
  邹弩为他办事,但也是为邹战平办事。在他眼里,他们是一家人,所以这些事无需隐瞒。可在邹珩看来,金卯愚一天没被定罪论刑,他们就一天不能松懈。哪怕邹战平,他也不会完全相信。
  邹战平身边的人太多了,要是一个不小心说出一二,或是醉酒讲出什么,再一个不小心听到的就是和金卯愚有瓜葛的人,那可是要让金卯愚逃脱了。
  虽说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邹珩想着能躲过去的这个可能性还是先避开为好。
  “是。”电梯门关上前,邹弩伸出手去阻拦,小声道。
  ……
  屋里
  江逢陌这个陌生人的到来,就像是邹珩在场一样,没人放得开,也没人敢讲话。尤其是得知江逢陌曾是邹珩战友,这气氛就更加严肃起来。
  褚决瞧了瞧江逢陌,又看了看和他挤在一边的人,几次想要打破这一尴尬局面却都以失败告终。
  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这一想法,独自到江逢陌身边和江逢陌讲起话来。
  比起邹珩,褚决似乎更像是这房屋暂时的主人。
  寒暄几句,终于等到邹珩回来。江逢陌的直觉告诉他,他并不喜欢这个一直和他说话的褚决,因此在邹珩回来之后,便没再给褚决和他讲话的机会。
  多余的应酬江逢陌一向不甚在意,褚决霎那间被冷落,脸色微变,他也完全没有看到。就算是看到了,他也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毕竟,他和邹珩是什么关系,和褚决又是什么关系。
  江逢陌没去在意的,可是被这屋里余下的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梁均瞧着邹珩那些手下跟着褚决微变的脸色而冷眼看向江逢陌,眼睛转了一圈,什么都没说。
  “都去楼下溜达溜达吧,顺便盯着金蕊,人多些也不是什么问题。”邹珩道。
  邹珩手底下的人,除了邹弩尽数下楼,褚决自知这里他待下去也只会被调开,便也很识趣地跟着下了楼。
  “你去到客厅旁边那屋,到窗户附近看着点他们。”邹珩望向邹弩道。
  “记得关门。”
  邹弩才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邹珩后补来的这话。
  如此一来,客厅之中只剩下三个人,大家自在不少,心情都比方才好了些。
  “你这么纵容下去,这些人可就要了。”梁均道。
  “他们不敢。”邹珩道。
  这份肯定,不是对这些手下有信心,而是对邹战平有信心。
  御下数十年,邹战平如果连这些小人物都拿捏不住,又怎么可能做的让那么多人死心塌地为他做事。
  “我说这屋里怎么氛围有些不对,原来是这么个原因。”江逢陌冷笑一声。
  他本就察觉出一些,但只是觉得屋里有些奇怪。在邹珩和梁均这么一说之后,顿时明白了这份奇怪源自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