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没有金刚钻,拿下瓷器活
一个公司的成败,起决定作用的是最高决策人,如今杨家的旅游公司失败了,那一定是跟杨永胜的领导有关系,如果这家公司继续让他来控制,那我们这些年轻人即便是加入了,也无非是多几个填坑的,所以……
我说,“杨叔叔,如果你有比我们更好的办法,你就不需要我们了,现在你需要我们,就代表,你自己的那一套管理方案或许应该淘汰一下了,那我们年轻人,对企业有着属于我们年轻人的管理方式,如果你不把大权放出来,我们很难有所作为的,这其中的细节,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都懂。”
这话杨永胜自然是明白的,他马上就非常不高兴了。
“那按照你的意思是,你们还打算白白的把我的公司拿去?想得也太美了吧?还想再来一次承接魏家的民宿那种方式?魏家破产了才会让你们占了便宜,我杨家的公司还没破产呢?”
“不给他们做,很快就破产了。”杨依璇小声嘀咕。
杨永胜立刻反应很激烈地冲着杨依璇发火,“我不会让公司破产的,没有好办法你就给我嫁张老头儿去。”
杨依璇不服气,“我死也不会嫁,你要是再逼我,就算不死,我也给你玩儿失踪,让你、永、远、都……再也见不到我。”
杨依璇这话说得狠,堵得杨永胜半天没说出话来。
谁说不是呢?杨依璇真要下狠心的话,完全可以失踪,只是,现在还没逼到那个份上,她也是不忍心。
“你……好,我自己的亲女儿、亲儿子,都跟着外人合起伙来算计我啊?难道我们家的公司不破产,就只能送给别人了吗?”
杨永胜气得脸色发青,似乎也是有几分无奈。
我立刻说,“杨总,这绝对不是把你的公司送给我们了,我是这样想的,你们家的公司法人和最大股东本来就是依璇。
我们除了以人力和携带的业务入股,格外我们四个人还可以在需要时,准备五百万资金作为后续资金链的保障,来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转。
公司最大的股东是依璇,二股东是杨惯的,三股东是你,我们四个只是小股东,也就是说,依璇担任董事长的职位,而你……
我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必须放掉全部经营和管理权交给依璇,你只管等着年底分红就好了,。”
我这样的要求是必须的,我们为了帮依璇和王岳,如果还是被杨永胜控制,那是没什么希望的,但如果把杨永胜的权利卸掉,一段时间后,我们若真的能把公司经营好,公司也就不会再有杨永胜的位置了。
“郑白你想得真是太美了?想把我完全踢出去?门都没有。”杨永胜依然强烈抗拒。
“爸,你已经不年轻了,何不趁现在休息一下,交给我们年轻人来操心、受累,公司有依璇和我看着,不会落到外人手中,我觉得郑白这方法特别好,总比你等着破产或者卖女儿要来得好一百倍。”
杨惯的苦口婆心地劝。
“是呀爸,你真的忍心把我卖给那个六十岁的张老头儿吗?咱们父女一场,有今生没来世,你真的要对我那么残忍吗?”杨依璇说着眼圈红了。
王岳拉着杨依璇的手,看向杨永胜说,“叔叔,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有拿出几千万来给你投资的能力,但是我对依璇的真心,天地为证。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依璇保住公司,并力求把公司发扬光大。假如失败了,我愿耗尽我一生的力气,给你们杨家免费打一辈子工,我所有的股份和我赚到的钱,都任由你来安排。”
不得不说,王岳的这番话,在杨惯的和杨依璇本来就已经有点触动了杨永胜的心之后再说出来,确实有了那么点感人的震撼力。
杨永胜的眼睛有点红了,叹了口气,“咳!我就觉得啊,你们这些孩子都是奸诈鬼,都想卸掉我的大权,王岳你说免费给我们家打一辈子工,你其实就是想赖上我们家依璇,你不要脸。”
“嘿嘿!”王岳特别配合得更加不要脸的笑了笑,这不就是默认的憨笑吗?
“如果你们真能让我的公司起死回生,让我卸掉大权也不是不可以,我也不希望依璇嫁给残疾人,嫁给老头子,她是我女儿,我从小疼着长大的,她又不是我的仇人。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这家旅游公司,虽然不是很大,发展的也没有多好,可这是我毕生的心血,我靠着这家公司才能把我的一双儿女养得这么好。
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倒闭啊,要是王岳你有两千万,我马上就把依璇嫁给你啊,可惜你没有。”
这个时候,我见杨永胜情绪有了松懈,想了想,便趁热打铁地开了口。
“杨总,请你对我们多一点信心,我们几个人去年从东北小县城来杭州时,我们什么都没有,如今一年多一点,我们已经有了价值千万的民宿公司,我们账上也有了五百万流动资金。
我们还年轻,只要有机会,不信赚不到两千万,我也可以把话放在这,我们兄弟都会帮助王岳一起赚更多的钱,到时候让王岳拿着两千万作为彩礼,来娶你家依璇。
所以,请你相信我们一次,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如果公司还没有任何起色,我们现在手上的资金至少会保证它不会倒闭,到时候你再把公司收回去也不迟。”
“咳!”
大概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也不能真的逼着自己女儿去死,所以,杨永胜最终叹了口气,有点哽咽地妥协了。
“行吧,就这样吧,你们可一定要把我的公司救活啊,不然,我这辈子都活得没有意义了。”
“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我们六个年轻人异口同声给出了保证,那声音听起来,还挺铿锵有力的,仿佛充满了力量,鼓励着我们,震撼着杨永胜。
杨惯的走到杨永胜身边,搂住了有些情绪激动的杨永胜,而后说,“爸,公司还在我和依璇名下,你真的不用太担心,他们不是来抢公司的,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呀,你说是不是?”
此刻似乎杨永胜才明白这个道理,犹豫着点了点头,而后还不放心地唠叨。
“你们两个姓杨的,给我把公司看住了,这是咱杨家的公司,杨惯的你不是经商的料,依璇有这方面的能力,可她是个女孩子,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郑白和王岳又奸诈、狡猾,我能不担心吗?”
王岳马上表忠心,“叔叔,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在依璇面前,我哪有什么心眼儿啊?都是她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一辈子都听她的。”
谁算计谁不重要,先把杨永胜安抚住再说。我偷偷用眼神给王岳点了个赞。
杨永胜却横了王岳一眼,“哼,这话我就先听着,大家都是男人,男人会变得多坏,我比你清楚。”
说完,杨永胜就转身走了,我想着,他可能是要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独自郁闷一会儿吧,这个我们也能理解,但是,我们却不能妥协。
他走了之后,我们几个人脸上都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
但我知道这种笑容只是暂时的,未来的日子,我们大家将一起背起这座大山,成了,一起飞升,败了,一起坠落。
只是……
我看了一眼江东西,内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我是不是对她欠缺了一种责任感?如果我变得一无所有了?我还能给她幸福吗?
也许是感受到我的眼神,这时候江东西也看向了我,并且她笑着走到我身边,伸出双手,搂住我的脖子,身子挂在我身上,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格外的亮。
她直视着我说,“我也想体验一下成为大企业家的感觉,那么?我想任何一个大企业家,都是要承担风险的,我想要那份荣耀,我就必须跟你一起承担这份风险。
我们以后不但要做旅游行业,未来我们还会涉及其他更广泛的行业,而每一次事业的扩张,可能都会带着巨大的商机和巨大的风险,我想……”。
她突然眨了一下眼眸,长长的睫毛仿佛都闪着璀璨的光,看着我说,“如果没有一份坚实的承受能力,是不配做你女朋友的,你说是不是?”
我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刚才内心的那一份愧疚,被她的这番话融化成了温暖,熏得我眼圈有点湿了。
一个男人想成就事业,如果自己的女人不支持,那又怎么能成功呢?有了她的支持,我对未来的信心就能增加百倍。
其他人都看着我们,他们的神情异样,有感动的,有羡慕的。
之后杨依璇让公司的办公室人员准备了合同,我们几个跟杨永胜签署了合约,然后,我们几个人开了一个小会,做了一些决定。
旅游公司这边主要由杨依璇和王岳看着,杨惯的兼职,因为他还得管他的蛋糕店。
民宿那边由我和江东西、吕浩三个人看着。
旅游公司的财务人员,分配几个负责民宿那边的财务,而旅游公司本身的财务总监被辞退了,民宿和旅游公司两边用一个财务总监,那就是江东西。
虽然江东西的会计师证还没考下来,但是,她已经能够熟练掌握业务了,反正干活的都是下面的会计,她只是负责查账的,有些疑难问题,她还会私下里请教程科,她完全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这样安排完了,看起来挺完美的,接下来就是重头戏,给旅游公司拉业务了。
这期间,魏知夏很少来民宿,因为她在忙一件大事。
她说她已经联系上他爸爸了,他爸爸真的是追那位携款私逃的老员工去了,据魏知夏说,说不定有机会追回赃款。
这件事是一个大好消息,我为她高兴。
只是,最后她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一直不想没白是怎么回事。
她说,“郑白你等我,我魏知夏,还会是原来的魏知夏。”
我没有答话,因为我觉得她是不是原来的魏知夏,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之所以我们几个敢承接旅游公司,就是因为有那个工厂五百人的机会,所以,这个机会我觉得,我们是一定要想办法拿下的。
我给工厂老板打过几个电话跟他谈这件事,具体就是把我跟大家开会后,得出的方案告诉他,然后再打打感情牌,也说了现在旅游公司我自己来做了,服务质量上肯定能给予他们保证。
“赵哥,我给你们做了一个预算,一个人三天按两千元的预算,我们肯定比其他旅游公司优惠,两千元包括吃、住,还有杭州各大著名景点的门票,其中包括西湖、断桥、雷峰塔、动物园、植物园……十个地方”。
海洋馆的门票太贵,要两百左右一张,所以,我没把海洋馆算进去。
我们也是努力在以最优惠的方式,我们又有利润可赚的情况下,给他们定的方案。
我以为希望是很大的,毕竟有人情在的吗?
然而,结果还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赵厂长跟我说,“郑白啊,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可是啊,我跟你说啊,我们是工厂小企业,比不得那些大公司,我们的工人能旅一次游不容易。
旅游期间能吃上饭就开心,吃什么不重要,住宿方面有得住就行,住宿条件不重要,重点在……一定得便宜。
你给报的预算,一个人两千元,三天包吃住,包门票,这条件对于一般的旅行团,还是挺优惠的,可是呢,我们的工人还是舍不得的。
我只负责组织,我不负责给他们出钱的,否则,五百多人,我一年的利润就全没了,但我一直想给他们找一个最优惠的旅行社。”
我一下子沉默了,因为我还没想好能说什么?
降价吗?按目前的标准,再降,我们就没有多少利润了,白玩儿的事宁愿不做,因为耗进去的时间和人力,就是巨大的损失。
我的大脑快速运转,既怕自己说得话把这笔生意谈崩了,又怕谈成了却亏了,如果说,先回去跟大家商量一下,我又怕给赵厂长整烦了。
我们已经为这件事打过三次电话,开过三次会议商量了,赵厂长对我是有份感恩之情,但并不代表可以任我搓揉捏扁,我不能不知好歹、恃宠而骄。
“嘶!”我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这一次电话中,必须做出果断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