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不相信我

  明白了之后,阎之译脸上的冷冽神情又很快的敛去,薄唇轻启,“害怕?”
  阮绵绵觉得阎之译这纯粹就是在说废话,怎么可能不害怕,“废话,冰湖要裂了,我要掉下去了,怎么会不害怕。”
  “啧啧。”
  阎之译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靠近冰湖岸边,又使坏的在原地跺了跺脚,“阮绵绵,你现在这是在对唯一能帮助你的人说话这样的语气吗?看来,还是不怎么害怕啊。”
  隔岸观火,不嫌事大。
  偏偏阮绵绵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一丝都不敢动弹,否则冰块会碎的更加厉害,唯有现在僵硬的站着,才能保她一时平安。
  “阎之译,我求你。”
  这么容易就低头,只不过,这低头的诚意也太不诚恳了吧!
  “求我一句,我就帮你了?这么简单容易?小爷岂不是亏了。”阎之译语气仍然凉凉的,带着点看笑话,故意欺负她的意思。
  阎之译的声音就像是地狱的修罗一样,死神在召唤着她,阮绵绵死心的闭了闭眼睛,她就知道求助阎之译无果,这样坏心眼的人怎么可能会帮她呢。
  偏偏那双桃花眼就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般,轻呵一声:“求人不成,内心憋着说我坏话呢。”
  阮绵绵深呼一口气,“算了。”
  看她那放弃的语气,阎之译登时间脸上的戏谑就都收敛,俊脸一沉,神色严肃的不得了,连声音都冷的让人打颤:“你说什么?”
  “阎之译,我不会求你的,我死没死跟你也没关系…”
  阮绵绵的话还没说完,阎之译就已盛怒,他单手插着兜,面无表情的向前走了一步,一脚踏上这脆弱不堪的冰湖。
  唰的,裂开的声音更大了些。
  甚至阮绵绵都能听见冰块下水波荡漾的湖水涓涓声,她腿脚一软,就像是踩在虚无的棉花上,失去了支撑。
  “这么想死?”
  “需要我帮你一下吗。”
  阎之译的怒气来的太快,像是龙卷风,呼啸来临,一时间,阮绵绵感觉到脖颈有些刺骨的凉意,冻的她的血液僵住。
  阮绵绵眼睁睁的看着冰块一点点的碎裂,再也没有能支撑住她的力量。
  阎之译同样视线落在她的脚上,再次开口道:“阮绵绵,你怕吗。”
  阮绵绵死咬着唇不说话,执拗着,只是,那眼眶却微微泛红,仿佛有了些湿意,阮绵绵似乎分不清是被冻哭的还是…
  可是很奇怪啊,她是燕宁的时候,不曾掉过一滴泪,作为阮绵绵的时候,她有想过要好好享受生活,享受这难得的一次重活的机会,可眼角还是有些心酸。
  察觉到阮绵绵的身子在颤抖,以及她垂着头的异样,阎之译双眸微眯。”阎之译,我不怕,我死了,也请你帮我善理一下后事…”
  阮绵绵的声音伴随着冰块的碎裂声缓缓响起。
  阎之译却突然伸出手,飞速的拉着阮绵绵的胳膊,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阮绵绵只知道突然被一股大力扯着,手臂力道像铁一样紧紧的箍着她,箍的她生疼。
  阮绵绵被拽下来后,脚底下的冰块瞬间碎裂开,露出汪汪湖水。
  两边的裂痕都快速的扩大,很快,整个冰湖面都裂开,场面壮观,不过想想刚刚那个场景的时候,却只会惊魂未定。
  两人纷纷向后退着,阎之译稳稳的抱住阮绵绵,她的背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严丝无缝,手从身后揽过来,就像是阮绵绵被他从后抱着的样子。
  阮绵绵眸子一瞪,整个心跳还是加速的,一时间忘记反抗,僵在阎之译的怀里。
  阎之译微偏头,看见阮绵绵惨白的小脸,红红的眼眶后,刚刚升起来的怒气反倒不怒了,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看来,那天晚上说的话你是一句话都没记住。”
  “相信下我有这么难?我真的会害你?整个阎家,你不相信我,打算相信谁?”这话听着莫名的有些轻讽和自嘲的感觉,凉凉的伤感。
  阮绵绵难得耳根子一红,他什么时候会在乎她的处境?他们自始至终不都是各自为营,谁都不管对方吗?
  阎之译看她那迷茫懵懂的样子就知道她这个蠢女人根本不懂得他的好,蓦地松开她的身子,哈了一口凉气,“冷死了,今晚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冻死。”
  这下轮到阮绵绵震惊的回头看着阎之译了,“你…没有带手机?”
  她以为他一定会有办法回去的,刚刚只不过是故意恐吓她罢了,没想到是真的回不去…
  那么就不是有可能会冻死,是一定会冻死!这冰天雪地的,两人都穿着单薄的一晚,夜间山上温度还会降低,恐怕会直接冻成冰块。
  虽然她身体适应能力强一些,却也不敢自大的买单。
  阎之译面色一晒,“我有一定要带手机的理由?”
  “以防万一。”
  “你不也没带!”阎之译反驳回来。
  阮绵绵这才噤了声,她无话反驳,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危险。
  阎之译斜了她一眼,“我知道一个地方,勉强能将就一晚,生个火什么的。”
  阮绵绵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跟在他的身后,绕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一个小山洞里,旁边还有些干柴,像是会时常准备好的。
  她眸光一亮,虽然干柴不多,当下能暖和身子就好了。
  阎之译摸了摸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丢给阮绵绵,她下意识的接住,不解的看过去。
  “你觉得小爷会生火吗?以前都是小康子弄得,我不知道,你会生的话就生,不会的话,我们只能冻死了。不过我刚刚救了你一命,你…”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似是恐怕她不生火一样。
  阮绵绵听不下去了,打住他的话,“我知道了,我去生火。”
  “恩。”后者才懒洋洋的应了声,他走进山洞里转了一圈,连小石凳都是冰冷的,阎之译又哈出一口冷气,伸出手搓了搓手,手指都要冻红了。
  小燕儿的声音再次钻入耳朵里,“这个时候喝点雪花酿就不会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