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6 千秋万代一捅江湖
不过她可没时间操心顾无心的心理健康，先治好顾无心的伤才是要紧。这个世界的医疗不像上个世界那么发达，她只能简单地先把他的腿骨正位，在把平日采的草药敷在上面，最后用比较透气的薄纱包裹起来，用木板固定好。
还好在顾无心来之前，她有帮助情血派里的同门治病疗伤的经验，平日屋里也常备草药，不然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期，顾无心的腿保不齐要落下病根了。
顾无心行动不便，郁昱只好忍痛割爱把唯一一张床让给了他，自己编了藤条席子躺在上面睡觉，还好现在是正是春夏之季，要是冬天，夜里只怕要冻死她了。
其实习武之人比普通人更耐炎寒，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一到冬天郁昱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冷得哆嗦，那风就好像会透到骨头缝儿里一样。
就算盖着再厚的棉被，她夜里还是会冷的打颤，可是她的身体其他一切正常，大师姐专门给她请了山下的大夫来看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大夫只说是，这是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
意思就是不好治也没法根治，那就只能受着吧。郁昱有些感慨，所以说这大概就是有得必有失吧，她的身体比一般人更适合练武，却也比一般人更怕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冬天，那时候虽然也怕冷可还好一些。自从正式开始练起葬花剑法，她好像比原身的记忆里更怕冷了。
而且每练上一层，她便觉得更冷一些，开始只是手脚冰凉，再到后来每一次突破剑法的时候，她都会冷的浑身打颤。那寒意就好像长了尖尖指甲的手脚，拼命地扒开她的皮，往骨头缝儿里狠钻。
不过平日里也还好，她并不觉得有多难熬，毕竟除了冬天或者突破剑法的时候，她倒也不觉得身上有多冷。
而且自从她和顾无心睡在一个屋子以后，即使只睡在藤条席子上，盖了层薄被，可也没有之前一个人躺床上睡觉那么冷了。
说到顾无心，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要想下床活动，至少要三个月。虽然她能看出来对方因为占了她的床很不好意思，不过依旧没主动搭理她的打算。
郁昱实在不明白顾无心究竟在生什么闷气。
难道是因为自己一掌将他劈晕抱了回来？又或者自己不顾他的拒绝，又一掌把他劈晕，好心给他洗了澡？
其实她还有打算扶着他出恭来着，不过顾无心铁青着脸极力反抗，那样子实在有些吓人。她本想继续一掌劈晕，后来发现人晕了，出恭还怎么出的来呢，只能悻悻放弃。
她有些奇怪，这个顾无心刚见面的时候好像很好说的样子，怎么如今脾气犟得很。明明自己的身体早就被她洗澡的时候，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还有什么好避讳遮掩的。医者父母心，她可没有对顾无心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顾无心在不乐意什么？
心里默默吐槽完顾无心，还是顺手将熬好的药放在了他手边的案几上说道：“公子，药熬好了，趁热喝了吧。”
对方却好像没听到一样，认真地翻阅着她做满笔记的医典，看也不看她一眼。
郁昱心里翻了个白眼，缝着衣服开口道：“是我疏忽了，公子你现在行动不便，要不让我来喂你吧”
伤了腿又没伤了胳膊，吃饭还是很方便的，顾无心不是不喜欢被当做残疾人一样照顾吗？以他强烈的自尊心必然会受不了。
果然顾无心有了动静，她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余光却发现他只是看完了这章，用手翻开了下一页。
好啊，这笨兔子看来这是对她的“暴/政”无声反抗呀，郁昱能感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跳，她转头对顾无心露出了个医者的纯洁微笑：“既然公子不想喝药，那就放凉了待会再喝吧。水正好已经烧开了，我帮你先擦洗下身体吧。”
果不其然，那边迅速地拿起碗，把药一口喝下，快地只能听见碗碰在案几上的轻响。
哼，还治不了你了。
郁昱顿时心情愉快起来，连手下的缝补速度都快了很多。之前坏心眼地在药里偷偷加了不少黄莲，这家伙居然眉都不皱一下一口喝完了，真是令她刮目相看。
顾无心没有换洗衣服，郁昱只能替他缝补两件，她的女红并不算好，可以说是相当一般。不过最近几个月除了去后山练剑，回竹屋照顾顾无心，她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如何缝补衣服上。
没想到几块简单的布，想要把好好的拼在一起，是这么难。原主的衣服大多自己做的，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做到的。
刚开始针总会不小心扎到手指，时间长了后面慢慢就摸出门道来，原主女红底子并不差，她缝着缝着，进步便渐渐明显，最后做出的衣服也像模像样来。
她的一双手，虽然看着白细好看，可是摸起来却是最粗糙的。因为体质偏寒，她的手本就又冷又硬，再加上常年独自生活，粗活细活都是自己做，手上除了虎口处还有好几个老茧。
又要执剑，又要捏针，可真是为难她了。
终于又缝好了一件衣服，看着自己的作品，郁昱心中感到极大的满足。不错不错，根据她的目测以及洗澡时对顾无心腰围的手量，加上之前那件失败品的教训，现在刚缝好的这件应该不大不小，刚好够穿。
十几岁的少年个子长得极快，这衣服最多穿一年，他就得换新衣服了。
不过郁昱倒不担心，等突破了第五层，她就偷溜下山，给自己和顾无心买几身新衣服。
自从遇到顾无心后，她感觉自己连剑法也进步地更快了些，按照这个速度，估计自己不日就能突破葬花剑法第五层了。
她的房间住的比较偏僻，平日里和情血派的其他弟子往来比较少，除了自己基本上没事不会有人来竹屋。除了每个月固定向师傅郁九莲汇报一下武功进展如何，晚上去六师姐那里开开小灶，再偶尔和大师姐聊聊天外，她和情血派其他弟子没什么太大接触。
毕竟郁九莲也怕郁冷香私下练习葬花剑法的事情传出去，所以早早下令让她做门派里负责采药的弟子，每个月只需药材上交给门派里负责药房的师姐即可。
这样一来，就算是顾无心住在她的房间，没有像原剧情那样住在后山的山洞，也不会被派里的人发现。
郁昱声称自己最近采药太累总觉得体力不够，想必是吃得少了的缘故，总是会和六师姐何巧言多要一份饭回去。可即便如此，顾无心这个年纪，正是身体新陈代谢最快的时候，郁昱总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吃饱。
平日里郁昱练完剑后，会顺手在后山摘点野果野菜，或者抓条鱼给顾无心开小灶。
今天抓了三斤多大鱼回来，郁昱还在想，到底是红烧呢还是清蒸呢，正在愉快地给鱼刮鳞，背后传来了顾无心的声音：“郁姑娘，你回来了。”
回头顾无心身上穿着自己前两天刚缝好的衣服，果然如自己想得那样贴身合适。那张小脸看起来都顺眼了很多，自己还是太心灵手巧了，她不由得在心中自我表扬起来。
面上却是平淡地样子回道：“刚抓了条鱼，等会便可以下锅了。”
救回顾无心后，他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郁昱就一直叫他公子，她没有闲情雅致给男主起名，反正他以后也会想起来的。不过她在心里倒是一直叫男主笨兔子，可惜没敢当面喊过。
“姑娘的好，在下感怀在心。”
郁昱心想，是吗，你下次洗澡安稳点不要总反抗让我劈晕你，我会更高兴。表面上却对顾无心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医者父母心罢了。”
“郁姑娘医术高明，医德更是令人钦佩，姑娘的恩情在下铭记于心。”
郁昱微不可见地抖了抖眉毛，怎么听起来怪渗人的，他这是在怪自己强人所难，没有医德咯？她故作不知，轻轻摇了摇了头道：“公子，我无需你报恩，只希望你快点好起来，恢复记忆。也许你的父母还在寻找你，如果是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早日团聚。”
顾无心沉下眼眸，声音低了下去：“这两个多月来，我一直试图回忆我过去的事，可也只想起自己好像是被人一掌从悬崖上打下的，再往前，便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公子切莫着急，许是摔下悬崖时受的伤还没好，再等等肯定会想起来的。”
“郁姑娘，我看见你那本医典上有记载这种失忆症，上面写着只有收到某种特定的刺激才能恢复记忆。”
郁昱点点头：“没错，这种病症罕见，除了公子以外的人我从未遇到过。”废话，她长这么大就没离开过情血派，情血派全派上下也就几百个人，能遇到才怪好吗。
顾无心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是在下给姑娘添麻烦了。”
她摇摇头：“我虽生在情血派，可平日里都是独来独往，每天除了采药也没什么事可做，现在有了公子，倒也算有个伴。”
这话倒是半真半假，假的是，她除了采药，还整日忙于练剑。
真的是，她在这里过了整整两年两点一线的生活，确实有些无聊，心境都磨平了不少。顾无心在这里至少能陪着她，解解闷，就算两个人待着不说话，也算是件不错的事。
1204自从发布完任务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说什么正式任务需要她自己努力，作为一个成熟的系统，它不会提供给自己实质上的帮助。
任凭自己怎么尝试沟通，都联系不上这根讨厌的小蜡烛，她能感觉到1204并没有离开，也没有切断和自己的联系。但是只要1204不愿意出来，她也拿它没办法。
只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和顾无心培养感情，对方这两个月来沉默寡言，让她有些无奈。两个人刚才的交谈，已经是最近说得最多的的一次谈话了。
郁昱毕竟没有恋爱经验，她也搞不明白十二岁的小孩在想什么，当然，她暂时也不着急，毕竟还有三四年的相处时间呢。自己这样天长日久的对他好，铁杵也能磨成针吧？
再说了，剧情里可是顾无心先追郁冷香的，怎么到她这就直接反过来了，郁昱觉得自己再次感受到了世界对她的恶意。
正在她正在暗暗腹诽，顾无心却拿过她手上的菜刀，开口道：“我来吧，你这些天……照顾我实在辛苦，以后这些事就让我来做吧。”
可不嘛，算你有点良心，照顾你实在是累得不行，你要真是只兔子也就好了，每日喂点青菜萝卜倒也省事。偏偏做人还要穿衣服，我手都快被针戳成筛子了。
郁昱心中腹诽，嘴上最真诚地说道：“哪里哪里。”
好久没看到顾无心脸红了，虽然看起来面色无恙，但是偷偷溜到耳垂上的嫣红还是出卖了他。郁昱暗自好笑，却看见顾无心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拆了木板和纱带了。
“你的腿，已经能下地行走了？”她心中有些吃惊。
顾无心微微颔首：“近日感到腿上的不适已经基本没有了，你不在家我便自己将木板拆了下来，已经可以简单的行走了，只是走得远些还是会感到有些不适。”
不愧是男主，郁昱心中暗自替顾无心鼓掌，才两个多月的功夫就能下地走路了，这金手指妥妥的，哪怕是常年习武的人，双腿骨折三个月能下地都是万幸，男主居然这么快就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她不用再伺候他洗澡换药了。况且这么大一个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以后可以轻松不少了，郁昱心中窃喜。看着顾无心认真地帮鱼刮鳞，她嘴上开口推辞道：“这样不好吧。公子，你是病人，我怎么能麻烦你呢？”
顾无心对她笑笑：“放心，我已经好多了。”然后顿了一下，又说道：“郁姑娘，这些天辛苦你了，现在能帮上忙，我很高兴。”
既然知道知恩图报就是个好兔子，不枉我辛苦这么久给你洗衣做饭的。郁昱露出微笑：“公子客气了，那以后真是麻烦你了。”
顾无心低头将杀好的鱼放进盆中冲洗，动作利落地让她叹为观止：“是我麻烦姑娘了。”
郁昱心里给顾无心点了个赞，这么漂亮的手不烧鱼真是可惜了。
二人坐在一起，一个安静地烧火做饭，另一个则坐在旁边默默地看。做饭的少年清秀俊朗，头发简单的束起，气质干净。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少女，肌肤雪白无瑕，唇边含着清浅的笑意。
虽然两个人穿着捉襟布裙再普通不过，可这一画面莫名的和谐美好。
终于到了开饭的时候，郁昱的肚子一直默默地咕咕叫，她一边流口水一边看着鱼进锅，想吃东西的欲望终于在鱼上桌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正准备大快朵颐，旁边的顾无心递给她一个盛满鱼汤的小碗，劝道：“先喝点汤，暖暖胃，再吃饭。”
郁昱点头：“谢谢。”她接过碗，用勺子品尝了一口，果真鲜美。今天郁昱抓的鱼十分肥美，顾无心把鱼头和野菜一起炖了汤，剩下的全部红烧了。
男主的厨艺真是甚合她意。
她有些怀疑男主是不是全技能都点满了，怎么随手烧个汤，都这么好喝，比她六师姐做的味道还要好些。尽管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顾无心做的菜比郁昱自己做的要好吃的多，她的厨艺只能让两个人算是吃饱，而不是吃好。
哼，以后做饭你就包了吧，能者多劳嘛，郁昱打了个饱嗝满足地想着。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这些的……”顾无心有些微微失神，他不知怎的就说出了先喝汤再吃饭对身体好的话，就好像以前常常有人对他这么念叨。
郁昱一看顾无心，就知道他又陷入了失忆的无力感里了，看着他有些黯然的眸子，她安慰道：“公子不必忧心，看来你已经慢慢有了恢复记忆的预兆。这是好事，说不定等到机缘到了，一切就都想起来了。在这之前，一切放宽心就是。”
“再说了我这竹屋虽小，但也可给你我一个安身之处。”郁昱这话倒是很真诚，毕竟尝过他的手艺后，自己真的不太想放他走。
“谢谢你，郁姑娘，我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给你添了很多麻烦。”顾无心对她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
郁昱看向他，眼中不含带一丝欲望和杂质地说道：“医者父母心，公子如果能好起来，我是才真心高兴。”
在剧情里，原身郁冷香一直是个感情冷淡的人，遇到顾无心后才慢慢发现自己心中的感情。她对顾无心是“付出”大于“表达”，也是因为这样让顾无心对她更加倾心。
郁昱自从回到竹屋后，一直学习原身里冷淡的说话方式和顾无心相处。但是偶尔的情绪表达也是很重要的，你看她刚才这么说，不就刷到了顾无心的好感度了嘛。
前段时间可能因为她手法过于简单粗暴，顾无心对她一直冷淡，方才她只是说了几句好话，便看见对方低着头，细密的睫毛轻颤，态度像是软了很多。
虽然这个世界的十二岁已经到了可以订婚的年纪了，可是现在的顾无心还是个很好哄的小白兔嘛，离日后那个威震江湖甚至朝廷的天下霸主，还远得很呢～
……
顾无心的身体本能，总是让他在寅时三刻醒来，待到卯时初刻，还在熟睡的郁姑娘就该起床去后山了。自从他腿伤好了后，他就不睡床了，主动要求睡在屋内的竹藤席子上。
“霸占”人家姑娘的床铺两个多月，他心里实在不太舒服。
刚入夏，夜里睡在席子上还有些凉意，外头偶有几声悠长的蝉鸣，还没到夏天最燥热的时候。
顾无心放缓呼吸，听见自己的心脏极有节奏的在胸腔跳动着，一声一声，节奏缓慢有力。如今它听起来算是平静沉稳，只是每每一碰见与她相关的事，就总是慌乱起来。
这个她，自然就是郁冷香。
郁冷香自称是情血派的采药小弟子，看着和自己的年纪一般大。不仅容貌生的姝丽无双，心肠也柔软善良。平日里仿佛一副天下事与她无关的样子，背里却替他洗衣做饭，换洗伤口，甚至还不避讳男女之防，替他洗澡擦身。
她常说：“医者父母心，公子你无需报答，也不必介怀。”
她也常说：“医者无性别，公子你在我眼中，和情血派受伤的师姐妹们并无不同。”
她的话总是听起来冷淡疏离，拒人千里之外，但是她对自己又实在是细心温柔。
可是她待他好，和待情血派受伤的师姐妹们好，又有何不同呢？她为了给他做一身合适的衣裳，指尖都破了好几个口子，她从来也不说，连一句抱怨也没有。
上个月郁冷香用捕兽夹抓到了只野生的灰兔，却不忍心吃掉，反而彻夜不眠为它清理伤口。她悉心照顾那只受伤的兔子，日日喂它吃胡萝卜和野菜，直到把兔子的伤养好，才带去后山放生。
即使是猎物，她也不忍心伤害。也许，在她的眼中，自己和那个受伤的兔子并没有什么分别，所以她在帮自己洗澡的时候，才会那么坦然。
她看着自己微笑的眼神，和看着养好伤后兔子时的眼神，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是不是等到他的伤全部养好了，找回了记忆，她也会这样微笑着看他离开？就像看着那只被她放生的兔子。
他的心中不免划过一丝失落。
顾无心坐起身来，静静地凝视着背对他睡着的郁冷香，看着那蜷缩在被子里纤细小巧的身影，想到两人相识以来，她最活泼的时候，竟是初次见面时，她笑着对自己说：
“我相信你的话了，因为你现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呀～”
她的眼神是那样灵动可爱，顾无心感到心中一处变得柔软起来，他伸出手轻轻握住郁昱放在枕边白玉似的手，心叹她的手竟这样凉，似乎还有很多老茧，她从前一个人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顾无心看着郁昱的睡颜，轻声道：“郁姑娘，我真的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他每日坐在竹屋里，想着今天的她会什么时辰回来，会不会又带了什么野菜呢？
顾无心记得自己昏迷过去之前浑身真气逆转，难以控制，醒来时身体却一切如常。
这几天她每次去后山采药时，他便调整内息周天运转。竹屋门口挂着好几把她的剑，他随意拿起一把最趁手的，身体也会习惯性做出招式，他任凭身体本能在院内舞剑，两三个时辰后，他非但不觉得累，反而感到通体舒畅。
所有的记忆都断在了与魔教徒打斗，被一掌推下了悬崖的时候，再之前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幸好内功尚在，最近就连以前学习的剑法招式，也慢慢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不过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他已经边练边回想起了大半自己原本的武功剑法。
他当日昏迷的时候，真气逆转十分危险，郁姑娘真的凭借一己之力就救了自己吗，她真的只是情血派一个普通的采药弟子吗？
顾无心不免有些怀疑，他前日曾偷偷在情血派探察一番，情血派都是女弟子，武功内力也大多一般，即使少有几个武功不错的，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在这样一个普通门派，郁姑娘她仅仅是底层一个采药的弟子，按理说她的武功应该很一般，可却能有办法救回真气逆转的自己，这也实在匪夷所思。
不过既然她不说，那他便也不问。他只希望，这样的生活能久一点，再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