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心累
比如眼下，阿宁又缠着棠棠关于花窗的事，为什么就不能再添上些纹饰。棠棠一边解释着一边向楚毓投来了求救的眼神，楚毓无奈，只能上前来将阿宁一把拎起，“园子里的花好像到了，快些去瞧瞧。”
“是吗？”阿宁一听，原本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欢蹦地就往园子里去了。
见着人走了，两人均松了口气，“还是毓哥哥有办法，可是阿宁这样子要多久啊，大夫已经来看过好几次了，都说她应该已经好了才是。”棠棠看着蹲在园子里阿宁的背影觉得有些可怜，从前的阿宁总是带着她所向往的神秘和成熟的气息，可现在完全就像个孩子一样。
“呃，或许还要些时日吧，毕竟被砸伤的是头，性情大变也是难免，过些日子应该就好了。”楚毓有些言不由衷，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阿宁见过凌少府之后不久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心智似乎是变成了孩子一样。
虽说是比之前那副尖酸刻薄，随时就会炸毛暴露的样子是好些，至少不会将自己妖狐的身份随便嚷嚷出去，但楚毓怀疑她现在这副模样还能做什么，少府大人怕是早已知道，所以才迟迟没有派他们出去吧。
“啊！！！！”园子里的阿宁突然一声尖叫，打断了楚毓的思绪，还未等他回过神来，阿宁已经三步并两步奔了进来，一头扑在他怀中，小声抽泣道：“好可怕，那边有条好大的大青虫！！！”
楚毓皱紧眉头，就为了这？想想她当初可是什么血啊，蝴蝶啊，鬼怪啊都能玩弄于股掌之中，现在一条青虫！？然而他还是压住了想要咆哮的冲动，勉强自己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没事，不过是只虫子而已，我，我去替你赶走它就是了。”他！楚毓！堂堂捕鬼司一等捕头，居然要去赶虫子！心里已经够郁闷了，偏偏还瞥见棠棠捂着嘴明显不怀好意的笑，楚毓就更是心累了。
自从阿宁变成了小孩子心性后，竟开始黏起他来了，经常跟着他寸步不离，一开始甚至睡到半夜的时候，楚毓会发觉自己身边多了个人，差点没把他给吓死。他好说歹说了好几十次之后，阿宁才改掉了晚上跑去他床上的坏习惯，只是现在还偶尔会跑到他床边地上蜷成一团睡着。怕她睡出个好歹，楚毓又得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多抱来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就等着她来。
就为了这，不知道他跟棠棠解释了多久，才让棠棠相信他对阿宁毫无非分之想，只是为了照顾阿宁而已。而阿宁师父的信又恰到好处地来了，不是给阿宁的，却是给楚毓的，信里可是絮絮叨叨地要让他好好照顾阿宁，最后还附上了阿宁师兄恐吓般的话“若是你敢欺负阿宁，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这让楚毓更是头痛。
楚毓也去信问了阿宁的师父关于阿宁现在的反常，只是迟迟没有回音，偶尔会正经的阿宁非常正经的说：“一定是师兄又带着师父到处找酒喝去了，所以才没收到你的信。”
楚毓不是没有因为这去问过凌少府，不过忙着处理公事的凌少府只轻飘飘地丢下了句话，“你就让她跟着你便是了，你不是她的夫君嘛，天经地义。”这样的解释，楚毓哪里能接受，差点就又要做出什么犯上的事来了，才逼得凌少府放下了手中纸笔，好好地看了他一眼，道：“她无法自行恢复修为，所以索性将自己内里清空，才能更快吸收日月精华化作自己的修为，而你，你身上不是还有那能帮她的东西吗？”
凌少府没有将话说透，楚毓也反应过来了，原来是因为阎王给他的那东西，说起来因为他一直用鲜血喂养的缘故，那枚蛋现在竟能微微闪着些微光，而他与阿宁能保持的距离也远了些，现在就算阿宁在离开他五十丈的地方，他也丝毫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既然问题出在这，楚毓索性就将那枚蛋给了阿宁，这样阿宁就不用跟着他了，可奇怪的是，那枚蛋一触到阿宁的手便失去了光芒，阿宁也顿时变得精神萎靡，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他只能将东西收回，让阿宁继续黏着自己了。
棠棠见楚毓无奈的样子，好笑是好笑，还是会看在同门的份上，自告奋勇地上前要去将那大青虫丢掉，只是她在看到那条大青虫的时候，也忍不住失声尖叫，“啊！！！！”
楚毓意识到不好，急忙赶来，“怎么了？”
棠棠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你，你看它的头。”她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阿宁更是将头埋在楚毓怀中，不敢再多看一眼。
能将这两人吓成这样的虫子，楚毓也起了些防备之心，映入眼帘中的东西还是让他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