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含泪远去

  有的时候,语言还要比刀剑更加伤人,特别还是从自己最亲近的人,嘴里说出。
  这天夜里,他们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了,随便对付了一晚,但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
  寒生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表达自己的歉意,而司徒珍的委屈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拉不下这个面子去先开口,但是在心里骂了他无数遍木头、呆子。
  呼吸清新的空气,感觉身体十分地舒适。
  小草,带着昨晚的露珠,来迎接今日的阳光。
  新的一天,新的希望。
  寒生带着沉甸甸的包子,和稀粥,递到了她的面前。
  以往的他都是这样做的,今天也不例外。
  她接过他手中的早餐,似乎这是她应得的。
  她小口地吃着包子,寒生给刚学会走两步路的燕儿,喂着还在冒热气的稀粥。
  时间悄悄地溜走,还带走了所有的不愉快,和隐藏在心中的隔阂。
  “我们该走了。”
  “去哪儿?”
  “回家。”
  “我们的家在哪儿?”
  这一年,她跟着寒生到处漂泊,有时候的确是想找一个安稳的地方,平平安安的过往这一生。
  但是她知道,寒生就像水中的府浮萍一样,不找到他爹的话,永远也别想着落地生根。
  寒生道:“你忘了,我们才从哪儿出来。”
  司徒珍道:“你不去找你爹了?”
  寒生道:“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我想我也没必要在去做一些无用之功,还害得你和燕儿陪我一起受苦。”
  司徒珍摇摇头,道:“我从来不觉得那是辛苦,我只感觉到了浓浓的幸福。”
  他们租赁了两匹骏马,朝着回家的路赶去,司徒珍在前面,而寒生跟在后面。
  他不是第一次看她骑马了,不过每一次看她骑马,都觉得自己活在了梦中迟迟没有醒过来。
  他怕,他怕自己一觉醒过来,而自己还在干农活,也还是那个,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的大傻子。
  “你干什么呢?怎么这么慢,若是一个不小心,我便把你甩没了影。”
  司徒珍的话语惊醒了他,他回过神来,用马鞭恨恨地抽了几鞭。
  马撕长啸,短短几个呼吸,便超越了司徒珍所坐的马匹,她自然也不甘示弱,挥舞着长鞭,跟他来了场赛马。
  午过十分,他们已来到了花大婶的瓦房屋。
  四顾了一番,已没有一处能看的地方,到处狼藉。
  寒生摇头做出了一个肉疼一般的笑脸,道:“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他,那头死猪在这儿了,可怜我又要重新装修一番。”
  司徒珍道:“好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不要抱怨了,先进屋里去瞧瞧吧!”
  寒生点头,道:“也是,不过你就不要进去了,我怕里面的场景,让燕儿看到会留下阴影。”
  嘎吱
  砰!!
  这门刚推到一半,就随整个门一起坍塌,倒在了地上。
  屋里的情况那是不必屋外差多少,东西全部毁干殆尽,只剩下几根满是刀痕的房柱,在苦苦支撑。
  一眼望去,他发现了一个人躺在地上,一个血淋淋的人。
  “孙前辈!”一声惊呼,寒生一眼就认出了他。
  寒生蹲下身试探着他的鼻息,他早已没有了呼吸,身体也变得寒冷而僵硬,似乎还散发着阵阵恶心的臭味。
  外面的司徒珍听到了寒生的惊呼,立马便冲了进来。
  看到寒生脚下的孙温雷,不停摇着脑袋,脸色已变得变得惨白,仍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的事实。
  “不,这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他是呕呕”
  还是抵不过心中传来的阵阵恶心,因为他身上的臭气越来越刺鼻,而那种臭味,就像是在七八月时节中,死了半个月的老鼠一样,让人恶心,让人想吐。
  此时的他,已来到了司徒珍的面前,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先出去吧,这里的事由我来解决。”
  她实在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快速地冲了出去,大吐起来。
  只留下了小巧的燕儿,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寒生。
  寒生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你也快点出去找你妈妈。”
  她似乎听懂了寒生的话,蹑手蹑脚地往屋外走去,样子可爱极了。
  等她们都出去后,寒生这才认认真真地看着孙温雷。
  按照现在这个季节,若只是死了一天,绝对不会发出如此恶臭,再看看他的脸上,嘴角泛紫,眼圈带回黑,七窍有四窍都有血迹。
  在扯开他的上衣,并无利器所留下的痕迹,这分明就是被毒药给毒死的。
  他心中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说,昨天那头死猪,还是个下毒高手?
  那他既然有这个厉害的毒药,有怎么会被孙温雷一路追杀呢?
  他们俩已隔了有三十里路,怎么也不会碰面,那为什么有药叫自己把他引到这儿来杀掉呢?
  一连串的疑问,已在他的心中打成了一个结,他想解开,但却又无从下手。
  “有趣,有趣,昨晚走了一批人,现在却又来了两个,这个地方可真是热闹。”房梁上传来了一个懒洋洋地声音。
  这时,才看到房梁之上,却实有一个人,一个老人。
  他看起来很邋遢,似乎好久都没有洗过澡,头发也是乱蓬蓬的。
  他如蜻蜓点水般,从房梁上掠了下来,落在了寒生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寒生问道。
  糟老头子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芋老怪的故人?”
  寒生试探地问道:“你认识我爹?”
  糟老头子道:“那就对了,快跟我走吧!”
  不等寒生回答,糟老头子一把抓住了寒生的肩甲,冲破了房顶,留下了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反抗,那双手就像铁钉一样,死死地钉在了他的肩胛骨处,他越是挣扎,可被抓的肩甲处疼地是越厉害,他只有含着泪,看着心爱的人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