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古怪的杜根
不过话又说来，一直以来，就像哈罗曾经在杜根那份演讲稿里所看到的那样，自诩为探索世间未解之谜的新时代法师，他们面临的难以解答的问题总是海量到足以令任何一个人崩溃。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大奥术师和奥术师为首的新法师们解决了越来越多的问题，但正如那句谚语所说的那样——知道愈多，疑惑愈多，
世界的奥秘就好像那极北之地无法揣测估量的冰山，新法师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谁也不知道冰山下究竟还存在着多少的未解之谜。
解密固然令人心生振奋，可看不到终点同样让人困惑。
这个世界，实在太大太大了。
不过虽然如此，新法师们还是极为热切痴迷地一步一步向前探索，而在这探索未知的旅途中，曾经主宰整个安度亚世界的诸神显然是不可绕过的存在，或者干脆说是一切未知中最为璀璨最为辉煌的明珠，谁都不能忽视它的磅礴灿烂。
对于一切有关神明存在的本质和形式的正确知识，任何一位法师都会为此发狂，黑巫师同样也不例外！
因为古典巫师最为梦幻巅峰的时代正是被信仰诸神们一手打落尘埃，而黑巫师则是自诩古典巫师遗志的最后继承者！
无关正义邪恶，这仇恨已然持续了上千年！
见到帕莎和哈罗二人都未出声，杜根干脆轻抚着下颌，自言自语了起来：
“碎片的年代大约在千年以前，也就是信仰诸神逐渐销声匿迹的年代，我们将其称之为诸神静默期，而史学家则称之为失落千年，因为有太多的迷雾充斥其中，那些被掩盖的事实真相究竟如何根本无人知晓。”
“既然碎片本身蕴藏着极为纯粹的光属性力量，那它应当就源于圣庭，因为只有光明之主阵营的诸神麾下才会有这样的力量。而从那段特殊的时间来看，仍旧活跃或者说出现过的光明诸神并且留下记载的有且仅有四位，光明之主诺帕拉和祂最为器重的三大从神，晨曦之神阿帕德、太阳之子拉加以及骑士之神卡留斯。”
“在这三大从神中，骑士之神卡留斯的神像离光明之主的神像最近，太阳之子拉加次之，晨曦之神阿帕德最后。但阿帕德并非最靠后的光明诸神，在他之后仍旧有几位光明阵营的诸神，只是在失落千年初期就已经很少出现了，之后降下的所谓神迹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目前已经公认的是，在这三位从神当中，卡留斯和拉加并驾齐驱，但后者因为有来自太阳的力量加持，所以普遍认为骑士之神卡留斯的真实实力更胜一筹，而阿帕德则实力一般，因为很少有他亲自正面战斗的记录。”
“实力似乎同神像之间的距离成反相关啊……”
正兴奋地来回踱着步，低声沉吟思考的杜根突然倏地一下身子一顿，淡蓝色的眼眸中写满了惊喜。
“你们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就像之前各位奥术师和大法师所猜测的那样，在这一千年间，信仰诸神同样遇到了难度不亚于我们所面临的魔力枯竭的难题。或许也正是如此，只有实力强大的神明才能勉强降下神迹，而弱小一些的神明则只能坐视信奉自己的教会遭遇灭顶之灾，并非无动于衷冷眼旁观而是实际上有心无力………”
………嘿，pong友，说了这么大半天的，你脑洞还挺大啊，哈罗半是欣慰半是烦恼地在心中如此吐槽，欣慰的是杜根这家伙已经彻底掉坑里了，烦恼的是这家伙似乎有些太过兴奋了，黑巫师的威胁还近在眼前呐。
于是乎，他只好选择浇冷水，先让对方的猜测出现致命破绽，这样杜根才会暂且放下这件事：“很棒的猜测，但杜根你的猜测我觉得还是不妥，有不少地方说不清楚。”
杜根听了瞪大了眼睛，很严肃地追问道：“那是什么？”
哈罗：“从已知的记载来看，三大从神追随光明之主诺帕拉的时间并不算太过久远，但从神之所以是从神，根本原因我认为主要还是实力不济，所以才不得不选择臣服。在圣庭公布的神学典籍中，其他光明阵营神明在圣庭初期发挥的作用更大也更明显，相比较之下三从神在那时就像是个小透明，无论是信徒规模还是自身实力都远不如那些非从神的同类。”
“所以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认为，非从神的光明诸神在起初比他们三位更加强大。”
虽然不是很理解小透明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杜根还是很容易地就猜测到了几分，只见他下意识摸了摸有青黑胡茬的下颌，然后点点头同意道：“哈罗，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这样一来的话，实力和距离之间就不成反相关的关系了，因为阿帕德序列之后的神明几乎都比他本身要强，可那些神明的确没怎么降下过所谓的神迹啊。”
“那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完全想不通啊，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家去查资料，嗯，市图书馆或许也有去一趟的必要……”双目无神好似突然间失去了焦距，杜根像是着了魔一般，怔怔地自言自语，然后作势便要推门离开。
什么情况？浇了冷水反而还燃起来了？哈罗看得是目瞪口呆，他觉得杜根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吧，虽然实际上才认识不到一天，但此前那种强烈的个人印象没法让人轻易忘却。
太反常了，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也就在这时，帕莎双眼凝视着杜根，疑惑而又神色凝重地沉声道：
“杜根，你冷静一点，我把你叫过来可不是专门为了研究圣器碎片。碎片固然非同小可，但我们自身的安全问题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在老管家抵达温布顿城之前，我们三个人不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