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你是个什么东西

  谨鹏本想趁现在凌小姐说服千凡，可看到千凡惊恐看自己的样子，心里一疼，终归有些不忍。
  刚刚，自己真的吓到她了，这可怎么办？
  盼儿和凌汐月将无力的千凡搀扶着准备离开，可谨鹏却还是一脸不舍的站在门口看着千凡。
  脸上心疼又难过的样子表露无遗。
  可千凡一直低着头，连正眼都不看他，她还在害怕。
  “让开，我要带她回去。”凌汐月眼神冷凛的盯着他，就像看什么仇恶的人一样。
  谨鹏心里虽然不舍，可到底还是挪开身体，让出一条道让她们离开。
  只是她们背对自己的时候，谨鹏激动的说道，“千凡，我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千凡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容，甚至连脚上的步伐都没有片刻停留，就好像这里是什么可怕的地方，她只想尽快逃离。
  谨鹏有些失落的盯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呆呆的站在原地，嫌恶的忍不住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小侯爷～”流云突然出现在谨鹏身边恭敬说道。
  “查，到底是谁敢不要命的对付我，我倒要看看。”谨鹏的脸色瞬间黑沉，阴骘的眼神就像含着剧毒一样。
  那样子，就好像若是知道谁敢对他用药，害他伤害千凡，他便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一样。
  流云点头称是回应。
  流星也在下一刻出现，跟谨鹏恭敬的回报道，“小侯爷，属下已经将所有江湖杀手都排除在外，如今可以肯定，伤害千凡姑娘的，一定不是外请人员。”
  谨鹏眼眸微眯，像是在思索什么，然后才开口说道，“千凡是为了救凌小姐才冒然回都城求救的，所以，伤害她的人，一定是想让凌小姐无生还可能的人，按照这条路查，不管查到谁头上，立刻告诉我。”
  “是。”流星和流云受了吩咐便即可离开。
  毕竟，他们看的出来小侯爷对千凡姑娘的重视，所以在这件事上一点也不敢怠慢。
  “小侯爷，不好了。”别院管家急匆匆的跑过来，也没在意谨鹏脸上不好的神色。
  “怎么回事？”谨鹏眉头紧皱，不满的沉声说道。
  “侯爷出事了，突然病重。”
  管家话一出，徐谨鹏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怎么会如此突然。
  “回府～”
  凌汐月将千凡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祖母身边的巧兮正好这个时候亲自请她过去用膳，无奈她只能让盼儿先守着千凡，免得千凡因为心里难受而想不开。
  凌汐月扶着千凡的肩膀，眼神坚定的对她说道，“什么都不要想，先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回来，好吗？”
  千凡木讷的看着凌汐月，眼里的泪水早就干涸，只呆呆的点点头，算是回应她了。
  凌汐月有些不放心，然后跟盼儿交代道，“你照顾好她。”
  盼儿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点点头。
  凌汐月带着不安的心，跟着巧兮去了前院大厅。
  “大小姐这都休息一下午了，怎么如此姗姗来迟。”凌汐月刚到大厅，坐在下方的范红绸就开始不满的轻蔑说道。
  “娘，毕竟是大姐，再加上路途劳顿，多休息也是应该的，咱们等等就是。”凌云杰懂事的跟范红绸一唱一和道。
  “我们等等倒是无所谓，可老夫人不能一直等她吧，老爷更是早早忙完公务赶紧回来，就是为了这顿团圆饭，怎的她就要搞特殊。”
  “够了，能不能好好吃个饭。”老夫人将拐杖重重在地上磕了几下，皱眉不满的轻斥道。
  “还不赶紧闭嘴。”凌茗度明显也是一脸不耐烦，可见母亲动怒，便赶紧斥责范红绸，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嫌恶。
  “祖母，父亲，让你们久等了。”凌汐月听完这些，才款款走来，带着笑意恭敬的对祖母行礼。
  “乖孩子，快，坐到祖母身边来。”
  老夫人左手边坐的是凌茗度，特意将右手边的位置留给凌汐月。
  凌梦莹看着自己坐的如此末端，明显就是家里最不受重视的存在。
  再看看凌汐月，竟然如此得老夫人青睐，真不知道老夫人怎么就瞎眼看上凌汐月，还对她如此百般呵护。
  这不公平，明明凌娴雅离开这个家后，最应该受宠的女儿是她才对，凌汐月凭空冒出来真是多余，就该除掉她。
  凌云志看着满眼妒忌的毫不掩饰的凌梦莹，不怀好意一笑。
  女人啊，嫉妒心上来还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真是期待凌梦莹的举动啊。
  凌茗度见凌汐月的神情还是不太友善，只是在她到位的时候，吩咐一声，“都动筷子。”
  说着，便给老夫人夹了一块肥而不腻的肉，轻声叮嘱道，“这东西好吃，但咱们不能多吃，为了您的身体，您得稍微克制一下。”
  凌茗度这话说的有些刻意，像是故意在提醒老夫人一样。
  老夫人的脸上竟然也有了窘迫的神色，望着儿子也只是浅浅一笑，然后点头认同他的话。
  想着，自己之前偷吃肉的事一定被他知道了。
  可老夫人这辈子爱好本就不多，喜欢吃的东西更是掰着指头都能数的清楚，唯独对这美味的肉是情有独钟。
  从年轻到老真是一餐都不能少这个菜。
  凌汐月看着如此神态的老夫人，觉得凌茗度作为父亲也许是不称职的，但作为儿子，还算是有孝心的。
  “祖母，您这次可真得听父亲的话，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这大荤大腥还是少吃一点的好，孙女这辈子还想多陪陪祖母，好好孝敬祖母呢？”凌汐月撒娇的语气挽着祖母的手臂说道。
  凌茗度对这个女儿对自己的认同而感到惊讶，随即想着，大抵是因为母亲疼爱她，所以，她也关心母亲的身体吧。
  “瞎说什么呢？你还想陪我一辈子，难道你不得嫁人吗？”老夫人嗔怪的说了一句，但样子却是慈祥有爱的。
  “不嫁，孙女这辈子都不嫁人，只伺候在祖母左右。”
  祖母被她的话说的也不知是被逗笑的，还是被她感动的。
  她的真心，老夫人自然是感觉得到得。
  “大小姐可真会哄老夫人开心，女人哪有一辈子不嫁人的。”范红绸带着笑意，轻嗤一声。
  这蔑视的样子分明是在表示她不是不想嫁出去，而是因为臭名远扬而嫁不出去。
  这话的意思是，还想赖在咱们凌家一辈子不成。
  “我自然不能跟范姨娘相比，要嫁必定只嫁心仪的人，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凌汐月轻笑，既然有人找死的来找她的不痛快，那她也不会跟她客气。
  范红绸脸色一阵青红，她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她是为了权势和银子而嫁给凌茗度的吗？甚至不惜自贱为妾。
  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继续回应道，“不过，大小姐对于婚姻的事情却是没必要多虑，毕竟现在名声在外，哪家大户人家敢要流言满身的女子为媳，不过，若是大小姐不介意，妾身倒是可以拼劲全力为大小姐您说的一户平凡的好人家。”
  “放肆～”老夫人将手中的筷子重重砸在桌子上，让桌上本就等着看戏的一干人等，瞬间收敛气息，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老夫人含着怒气，怒声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编排嫡小姐的事，还敢妄言为嫡小姐寻亲，你这种身份的东西能结实什么层次的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老夫人几乎是毫不留情面的斥责她。
  话一出，瞬间让范红绸脸上青红一阵，难看非凡。
  凌云杰也觉得母亲这话说的过，就算要说，也不要当着祖母和父亲的面说才是，当真糊涂啊。
  范红绸知罪的赶紧走出座位，然后跪在老夫人面前低眉顺眼的说道，“老夫人息怒，是妾身一时失言，海清老夫人恕罪。”
  “你该跪的不是我。”
  老夫人提醒的话，分明就是告诉她，她该跪的是凌汐月，该道歉，也应该跟凌汐月道歉。
  虽然很不情愿，但范红绸还是调转方向跪向凌汐月，“大小姐恕罪，妾身口无遮拦，一时失言，海清大小姐不要跟妾身一般见识。”
  “姨娘能如此之快的认清自己的立场还是值得嘉奖的，”凌汐月根本就没有要让范红绸起身的意思，一副为她好的样子继续说道，“知道姨娘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礼数认知也不太周全，可今日这笑话是闹在家里也便罢了，若是当着外人的面如此大言不惭，只怕外人不知会如何说您不知好歹，进而影响我凌府的声誉，我还是要给姨娘一个忠告，谨言慎行方才不会暴露您不堪的身份。”
  凌汐月说完，最后一眼挑衅的看着凌云杰。
  就好像在告诉他，我能对付你娘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若是你们活得不耐烦，我也不介意推你们一把。
  “是，大小姐教训的是，妾身一定谨记大小姐的教诲，日后一定做到谨言慎行。”范红绸心里分明对凌汐月已经恨到骨子里，可当着老夫人和老爷的面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毕竟，老爷到现在都没有为我说句话。
  凌云杰看着如此受辱的母亲，袖里的手早就捏成拳，愤恨的盯着凌汐月。
  可凌汐月却一副淡定的样子继续对他浅笑，那样子，似乎在说，这才只是开始，从你冒犯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只不过早死晚死，得看她的心情。
  “也不知是不是让你得脸了几年，竟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儿啊，府上的中馈可万不能再交到这种人手上。”老夫人不耐烦的继续补刀。
  老夫人这句话就像雷击一样，让本就满血复活的范红绸一瞬间失了信心。
  她信心满满的准备继续想办法接管府中诸事，如今老夫人一句话，彻底粉碎了她的希望。
  她无奈，只得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凌茗度，希望他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儿子听母亲的。”可凌茗度接下来的话却让范红绸的希望彻底落空。
  她看向罪魁祸首凌汐月的眼神更加愤恨，那样子，真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这小贱人真是跟她八字不合，每次有她在就没什么好事发生。
  可她从没想过，一切的源泉都是她造成的。
  “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凌茗度看范红绸的眼神更加嫌恶。
  本来他就不想看到她，如不是为了云杰着想，哪儿还有她露脸出丑的时候。
  “是～”范红绸咬着牙，可这仇她是绝对记在凌汐月头上了。
  “祖母，说好咱们吃这顿饭是为了团圆，入籍你缺了范姨娘是不是就不团圆了，或者说，父亲是想”
  凌汐月后面的话还没说，范红绸又一次跪了下来。
  凌汐月此人心思真是歹毒，对她那是不死不休吗？
  她后面的话绝对不能让她说出来，不然，老夫人若是顺了她的话，让老爷真的将自己赶出家门，那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老爷，就算是为了大小姐，为了咱们这个家，妾身再也不敢随便说话了，妾身保证日后一定谨遵大小姐的话，只求老爷为了大小姐能平安回来而注重团圆的面上，就让妾身留下吧，妾身不坐，哪怕只是跪在这里也圆了大小姐的团圆心。”
  范红绸带着泪水哭诉的祈求着。
  “娘～”凌云杰看不下去自己的娘亲被如此对待，皱着眉头想上前拉起她。
  “既然范姨娘有如此心意，我接受便是，那就委屈姨娘跪着陪我们吃完这顿饭吧。”凌汐月根本就不给凌云杰说话的机会，直接说道。
  既然范红绸都开口了，她可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凌云杰恼怒的正准备指责凌汐月。
  老夫人却开口轻声说道，“她有这觉悟便随她吧。”
  这话是认同了凌汐月的意思。
  老夫人竟然宠爱凌汐月到这种程度。
  就连凌茗度都没有再反驳她的话。
  整个用膳的过程，凌汐月喝老夫人用的格外舒畅。
  可其他的有些人面对满桌美食却如同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