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曾经往事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方悔满面疲累地走了出来,看着洞外的人,大家都立刻围了上来。孤傲天先一步进了山洞,其他人顾不得问方悔如何,便也想跟着进去,方悔伸手拦住他们:“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吧!”
  听着方悔的语气,大家自然是懂得,都沉默了下来。猎御淳一直缩在一起,显然,那蛊毒控制着他的大脑,他正全力与那相抗,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洞内,楚若仪此刻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一下苍老了,完全失去了先前的那份威仪,气息奄奄的躺在那里。
  “若仪——”孤傲天扶起她,“你还好吗?”
  “傲天——”楚若仪伸出手,摸着他的脸,“对不起——我苦了你的一辈子,也害了自己一辈子。”
  “你别这样说,也是我负了你,既然我给不了你承诺,便不应该招惹你。”
  楚若仪的眼前看着回到了六十年前,自己出岛办事,恰遇一个人倒在了她的面前,她正考虑救不救,三十岁的孤傲天几步放下医箱,查看病情,见面前只有楚若仪一人,便说道:“姑娘可否搭把手,将他抬到那边我好救治。”
  楚若仪见孤傲天一抬头,成熟的脸上布满了阳光的光芒,她的一颗芳心立刻急速跳了起来,见孤傲天自己开始试着搬动那人,这才回过神,连忙上前帮忙。
  孤傲天一直专心的救治病患,哪里看到楚若仪那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从那刻起,楚若仪便陷了进去。她便成了孤傲天的朋友,孤傲天却从未避讳,孤傲天有时也会看着她脸上漾满笑容。
  后来,当孤傲天回到家里,投入到他的家庭中时,楚若仪不再镇定了,他对他的夫人那般温柔,让她嫉妒。而后,即便她愿意与他的夫人一起服侍他,孤傲天的夫人极力反对,孤傲天与她决裂,最后她一气之下,杀了他的夫人,却也恰巧连累了他年仅四岁的儿子,于是二人便成了敌人,楚若仪知道他心中有自己,所以便一直追着他,即便不能在一起,她也希望,能陪着他。
  “我不该滥杀无辜,我配不上你。”
  “若仪,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为了我,牺牲了那么多,我能有今天成就,也是你常与我斗气才逼我成长的。我在心里早就已经承认了我对你的感情。”
  两人抱在一起,头与头碰在一起:“下辈子让我先遇上你,让你先爱上我,好吗?”
  孤傲天点头,是的,这辈子负了你,下辈子,定然不负你。
  楚若仪叹气:“可惜,不能和你……和你有一个完整地成亲仪式……”楚若仪手垂了下来,孤傲天只是紧紧抱住她,纠缠了一个甲子,今日终于了解了,可是为何自己这般痛。
  漠起云看着方悔:“你……坐下来休息片刻吧!”漠起云知道,方悔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而这个决定事关自己。
  “师叔祖已经将解毒的方法交给了我,明日开始我便帮他驱除蛊毒。”方悔语气中的疲惫显而易见。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
  方悔笑了:“傻事?我花子岛一族的繁盛哪里是傻事。”
  漠起云自然知道,他这般说也是为了安慰自己,不至于让自己有什么愧疚。
  不一会便瞧见孤傲天走了出来,一下子也是苍老了很多。“师父!”漠起云扶住孤傲天,孤傲天悠悠说道:“我要闭关,不要再找我了……”
  “师父,师父……”漠起云担心他随时会倒下去,孤傲天摇摇头:“我没事,终于解脱了……”他此刻像是一个普通的老者,“云儿,为师留给你的手札,好好看,很多时候自保足够。帮我好好埋葬她——你的师母!
  洞内,楚若仪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般。
  天色亮了起来,太阳从山后升了起来,一片火红。
  “我们现在回漠国吧,去漠国皇宫,那里应该很安全。”漠起云提议,回到猎龙国太远,一路上会有危险,童义山不知道在哪里,他如今丧心病狂,利用蛊毒追杀他们,所以就近安顿下来,先解了猎御淳的毒再说其他的。
  “不行,得先解了你的追魂蛊之毒,不然我们躲在哪里都会被发现。”方悔说道。
  这倒是,漠起云看着方悔,方悔点头:“追魂蛊不难,我们还得在这里逗留一日,除了你的蛊毒。”
  方悔收回双手,手心里捏着一个小小的虫儿,他将蛊虫扔在地上,一脚踩死:“这只是追魂蛊的主蛊,体内已经残存他的蛊子,但是这些蛊子,很是脆弱,只要两日便会自行爬出。”
  夜里,漠起云躺在冰冷的山洞里,梦见自己身上钻出了无数的虫子,一个个血红血红,她突然惊醒,却突然看见猎御淳站在自己的面前,毫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她正要坐起,猎御淳突然身后抽出一把刀,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咆哮着:“杀了她,杀了她,你就解脱了!”
  眼见猎御淳的刀高高举起,却突然停住了,他使劲摇着头,似乎在与人对抗什么。
  漠起云连忙爬起,退后几步,猎御淳终于再一次恨恨看着她,举起刀攻向她。
  漠起云侧身闪过:“猎御淳,猎御淳,你醒醒!”
  方悔则突然出现,挡在了她的面前,猎御淳却突然倒在了地上,抽搐起来,一副极度痛苦的模样,他终于低声嘶吼:“啊!”
  漠起云想要去帮忙,方悔制止她:“你不能去,他可能随时会失去理智杀了你!”
  “那你至少想想办法减少他的痛苦,让他不要那么痛苦!”漠起云此刻也如万蚁噬心,痛不堪言。“你再忍一忍,蛊毒发作若不让它法作出了,只怕这蛊毒便要破体而出,那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方悔说着,突然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在了猎御淳的口中,几滴血液流进了他的嘴中,果然,过了一会猎御淳才稍稍平静了一些,吧嗒了一下嘴。
  “这九九八十一天,都需要我以血喂蛊,最后才能引出主蛊。”
  “原来如此,辛苦你了!”漠起云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报这份恩情。
  “好好好,待两日后我们便去漠国皇宫。”
  “我们不能坐在这里,趁着我身上的蛊毒还在,我们不妨朝着相反的方向,将他们引的远一些。”
  方悔点头:“就你古灵精怪,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