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生不如死

  两日后的榆阳客栈中,方悔割开漠起云两臂的血管,又滴了两滴自己的血液在她的伤口处,不一会只见流出的血液呈现黑红色,里面似有一些东西在蠕动。直到流出的血液颜色变得鲜红,不再有东西蠕动,方悔将她的伤口包住,此刻漠起云的脸色有些惨白,毕竟流出了不少的血液。漠起云虚弱的躺了下来,闭上了眼。
  “你好好休息,一会吃点好吃的,很快就会好起来。”方悔替她掖好被角,自己也需要休息一下。
  他的耳边回想起楚若仪所说:“要救他不难,只需要你成为操蛊之人,便是将我养的蛊王打入你的体内,但是你也必将被反噬!”
  随后,山洞内,楚若仪的手心里出现了一只很是肥硕的蛊虫,闪着晶莹的光芒。“这只蛊,并非我所养,可以说是别人度给我的,应该有了百年的寿命,已经跟了我几十年,深得我的精髓,如今我便将它转给你,让它食你之血,只是只是我们都是女子,而你是男子,你无法控制他,只能让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将我的内力气息渡给你,然后将你我二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不过你的寿命便和它连在一起,没了我的滋养,它最多只有十余载,意思是你也只有十余载可以活。”
  方悔果断的伸出自己的手臂,楚若仪却摇头:“需要你的心头血,在你的心头上取几滴血液才行。”
  方悔果断的露出自己的胸膛,一把匕首刺进自己的心口。血液滴在那里,楚若仪见他背过身,也捡起那匕首,在自己心口处刺了下去,血液滴在了方悔的血液中。那只蛊虫闻到了血液的味道,便爬了过去,很快吸足了血液,便成了鲜红色,随后那蛊虫却只需片刻便又恢复了洁白。
  楚若仪将虫子捏在手里:“你当真不后悔!”方悔点头。“那女子为了救自己心上人,她的心里没有你,即便如此,你还愿意为了她放弃自己的一切!”
  “师叔祖不也是为了孤老前辈牺牲自己的一生!”方悔笑着,“喜欢一个人,便是希望她能幸福,而非占为己有。”
  “希望你能一直如此,不要被心魔所蛊惑,如果你内心邪恶了,你将成为最大的危害。”这才是楚若仪真正担心的地方,毕竟自己赋予他的东西威力太大,若是他走上了邪恶之路,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何况,月砉岛主死前留言,只有找到师叔祖,才能打开花子岛的秘密,而师叔祖又说有了蛊王便能打开花子岛的秘密,方悔便更是义无反顾。”
  方悔回头看着漠起云的房门:“你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吗?”
  “云儿……云儿……”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袁澈优雅的身姿出现在客栈内,冲着漠起云的房屋走来。
  方悔伸手拦住欲推开门的离王:“你谁呀!”两个相仿年龄的男子,身上带着成熟的味道,在小店里碰撞,似乎周围所有的东西都不存在。
  “大胆,此乃我们漠国离王殿下!”跟过来的钱琨说道。
  “离王?我非漠国人,不知离王!”方悔看着离王,总觉得他得身上散发一种怪异得感觉。
  离王袁澈挥手止住了钱琨:“本王不需你知道,我来找云儿,皇上命我接了云儿回皇宫住些时日,她在哪里?”
  方悔将头转到一边:“她刚刚解了蛊毒,身体虚弱,正在里面休息,你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她不舒服吗,那本王更要见她,我这里有上好的养神的药,会助她早些恢复内力!”说完,不顾一切推开门。
  榻上,漠起云脸色苍白地缩在那里,是那般地安静。袁澈轻轻走了过去,坐在榻边,伸手将她额角的乱发理了理,只觉得内心有些波动。方悔默默看着他,眼中有些不解,他是离王,漠国的王爷,便是漠起云的叔叔,为何感觉中却没有那么简单。他是谁?离王?难道是异姓王?
  之间袁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又将她的下巴一抬,见她喉头微动,想来是吞了下去,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过了多久,漠起云悠悠睁开眼,却见离王袁澈正瞪大眼睛盯着自己,她清清嗓子:“王叔,你怎么在这里?”
  “是啊,我不放心云儿啊,你看我不在你身边,你便这般模样,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啊!”离王的语气中满是关心,说的漠起云有些感动,不过是相处了一日,他便这般关心自己。
  “云儿,你的追魂蛊的毒已经解了,你可以安心了!”方悔也是关切地说着。
  “皇上他……”漠起云不放心。
  “放心,他还好,就是蛊毒发作了一次,这会也睡下了!”方悔心里有些涩涩的。
  “王叔,云儿恰好有事要求王叔,请王叔为我们寻一个僻静的地方,让我们住上三个月!”漠起云说着。
  袁澈微微一笑:“我的宅子就很安静,你们若不嫌弃,可去我的王府。”
  漠起云想了想,皇宫里终还是不方便,敌国的皇上在宫里,总是很奇怪:“那如此,便多谢王叔了!”她转向方悔,“我们即刻便动身吧!”
  方悔点头。漠起云看了看袁澈:“王叔,这,我们是什么人,王叔很清楚,猎御淳的身份不便为外人知道,所以王叔,我们的行踪也是保密的……”
  “这个本王自然是懂的,你们便作为我的随从好了!”
  漠起云点头:“我想去看看他……”
  “本王陪你去吧!”袁澈扶她下了地,很是细心周到。
  “不,我想单独和他呆一会!”漠起云摆摆手,她知道,猎御淳不想让人看见他现在的模样。
  猎御淳此刻缩在榻上,眉头紧蹙,一见漠起云进来便突然睁开眼,一下子起身,便卡住了漠起云的脖子,将她逼到了墙角:“你是谁!你想杀了我吗?”
  “我不是,我是漠起云,我是你的云儿!”漠起云看着他,“我们曾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看看我!”
  猎御淳突然觉得头痛欲裂,如今的几天,他已经没有清醒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头痛欲裂,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只是如今他觉得内心一阵柔软,他松开了手,头靠在了漠起云的胸口:“我好难过,生不如死,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