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场景

  “你知不知道,你和谢长月,就像两只疯狗一样,看到我就要咬两口。”
  看着谢长怡听到这话再也笑不出来的场景,林桑桑又恶趣味的补了一句。
  “可是你们又都咬不到我,每天在我眼中就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你觉得,到底,谁比较蠢?”“闭嘴!”
  谢长怡抓起手边的鞭子就向林桑桑抽去,可她情急之下没把握好力度,这鞭子没抽好,只尴尬的打在刑木上。
  林桑桑看着恼羞成怒的人挑挑眉头,她闭嘴她就会放过她吗。
  反正都是死,她愿意临死前顺带把谢长怡带走,气死她也是好的。
  谢长怡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原本漂亮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在林桑桑的角度,能看她腰间裹着的伤口洇出血色。
  拿鞭子指住林桑桑,破口大骂道:“因为你是个祸害!”
  “自从你进府,就要日日提醒我们你娘才是正室,她已经死了凭什么压在我们头上!”
  林桑桑咋舌,若不是谢长怡提起,她都不记得这些往事。
  看来谢长怡对自己的仇恨全然不是自己一个人拉的,谢长莘也有一半功劳。
  “你这种人就该待在乡下,和那些卑贱的人一起共度余生,谢长莘,是我要问你一句,为什么偏偏要回来!”
  林桑桑看着人委屈的不成样子的面孔,冷冷的道。
  “又不是我愿意回来的,是你那个好母亲要借着我压下对她不好的流言。”
  此刻林桑桑在心里更多是对这副身体旧主子谢长莘的同情。
  同样是谢侯爷的女儿,养在乡野就算了,接回去也没有好好补偿,三番两次被长公主母女虐待到险些没命。
  谢长怡还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说这些?
  真真公主病晚期,无药可治。
  谢长怡又哭又笑,像个神经病一样在林桑桑面前继续控诉着。
  “那你为什么夺走我的九哥哥!”
  燕九可?
  林桑桑扒拉扒拉自己脑中的记忆,得出自己只是手贱的救了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大多喜欢恩将仇报这个路子。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这个卑贱的庶女,竟敢觊觎我的九哥哥!”
  想到谢长莘刚回府那阵,每当在谢府看到燕九可那种眼神,谢长怡看向林桑桑的目光就忍不住想把她生吞一样。
  林桑桑承接着这样嚇人的眼红,谢长莘留给她的锅,怕是不背不行。
  她不自然的笑着解释道。
  “我那时,确实有些鬼迷心窍……”
  私下里她也无数次感慨过,谢长莘这么好的姑娘死心塌地的看上燕九可,真是瞎了眼了。
  可是还是清清嗓子纠正道:“我后来听到你们订婚,是极欢喜的。”
  毕竟一个狼心,
  一个狗肺。
  般配到不行。
  回应林桑桑的是一记狠狠的鞭子,这次谢长怡抽准,鞭子冷不丁带来的痛感让林桑桑抽了一口冷气。
  谢长怡尝到报复的快感,眼中愈发癫狂。
  “那后来呢,你三番五次的勾引!”
  啪!
  鞭子响的极为欢快频繁,哪里给林桑桑回答的机会。
  她早就恨透了这个女人,如今这个女人绑在柱子上任自己为所欲为,简直像在梦里。
  林桑桑只咬牙承受着人的怒气,等谢长怡打累了,气喘吁吁的在原地休息,她才从嘴中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来。
  “何必扯这么多没用的……你不过,你不过嫉妒我事事强于你,连案首的位置,你不也是输给我了?”
  谢长怡蓦然睁大双目,滔滔恨意席卷而来。
  她狞笑,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谢长怡直起身子,从一旁熊熊燃烧的炭火中拿过一支烧的滚烫的铁珞来。
  “你不是说我伤不了你?”
  她走近两步,林桑桑隐约能感觉到铁珞上热源的靠近。本来无所畏惧的心抽了抽。
  慷慨赴死是一回事……
  怕疼又是另外一回事。
  谢长怡看着林桑桑眼中终于闪现出一抹恐惧的神色,笑的像花一般,喃喃自语道。
  “让我想想……你不是写的一手好文章吗,我们就把你的手废了好不好。”
  说着那把烧的通红的铁珞就向林桑桑绑在刑柱上的右手探去。
  不能……
  绝对不能失去手。
  林桑桑咬咬牙,决定做死道。
  “就算我写不了文章,殿下依然喜欢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长怡的动作果然停住,看着林桑桑的一双眼中,漫上阴狠。
  “因为我长得漂亮啊,你知不知道,我的脸已经治好了,等到殿下看到……”
  循循善诱下,谢长怡终于一把掀开了林桑桑脸上一直带着的面罩。
  一声尖叫划划过。
  谢长怡看向林桑桑的眼中,是疯狂的嫉妒。
  “你去死吧!”
  果然,铁珞换了个方向,径直向林桑桑的脸上探去。
  林桑桑紧紧的闭上眼,感受那灼人的热气直逼自己的脸而来。
  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如约而来。
  一阵滚烫的铁珞躺在肉体上嘶嘶的声音。
  林桑桑觉得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而那个人,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向林桑桑袭来的铁珞。
  林桑桑愕然。
  抬头看到慕容爵狂躁未歇的一双眼。
  这双眼低下头看到林桑桑,却褪去戾气,只剩下堪比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没事?”
  这一眼,时间仿佛也静止了。
  浑身被绑着不能动,林桑桑还能用唯一能动的脑袋蹭了蹭慕容爵的心口。
  “我没事……你的手不疼吗。”
  被人亲昵的动作安抚,慕容爵的唇角忍不住往上戳了戳。
  手中的力道微微一震,不论是谢长怡,还是那根铁棍,都被甩飞了出去。
  这一下,他两只手都能抱住林桑桑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粉薄的双唇轻轻蹭了蹭林桑桑光洁的额头,门外隐约有纷杂的脚步声靠近,趁着那些苍蝇没赶到的间隙,林桑桑抓紧时间说情话。
  “好奇怪,我好像知道你要来。”
  从被抓进来的那一刻,所有的希望,都孤注一掷。
  “我的心……告诉自己,你会来,会来救我。”
  门被人狠狠踹开,以少御为首的一众狱卒尽数站在门口,神色狐疑的看着那个似乎是凭空出现的男人。
  他手上还留着血,而不远处被震飞的谢长怡还昏迷不醒。
  方才发生了什么,似乎一眼就能看的明白。
  少御眯了眯眼,语带试探。
  “阁下是?”
  林桑桑仿佛累极了,头蹭在慕容爵怀中,一副闭眼安心的样子。
  慕容爵从袖中滑出一只短匕来,微微用力将林桑桑同身的禁锢砍断。他扶着重获自由的林桑桑,将人周全的抱在怀中,看着堵在门口的一众人,终于想起了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将来于某一日取你性命的人。”
  少御这辈子被很多人威胁过,那些威胁过的人大多咬牙切齿,一副下地狱也要拉着他一起的样子。
  可如这个男人这么平静的,倒是第一次。
  他只觉得这个男人并不简单,却并不打算让步。
  而是冷笑道。
  “想在大理寺截人,真当咱们锦衣阁是吃闲饭的吗,我劝阁下一句,把人放下,杂家考虑放你一马。”
  慕容爵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林桑桑窝在人怀里,听到从人胸腔里传来的声音,清清朗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我今天不想杀人,你可知我怀里的人值个什么价,她若是有什么差池……我让你整个锦衣阁陪葬。”
  这番听起来狂妄的话却莫名将少御惊出一身冷汗来,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男人气场或许强悍,总让他想起记忆中的同样一个人来。
  那年天子朝贡,他奉命带着礼品觐见祈天国的摄政王。
  天人之姿……不过如此。
  而此刻这男人发起怒来的模样,同那人的气场无差。
  因而他迟疑了半分,盯着面前的人看了许久。
  “你……到底是谁?”
  两相僵持,慕容爵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他在考虑着要不要从人群中杀出去,毕竟这位做林桑桑的身份会受到影响,自己潜伏在燕国的计划也会暴露。
  但这些他都不是太在意,一个燕国算什么,媳妇最重要。
  他只想赶紧带林桑桑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在慕容爵下定决心的时候,却忽然到了一道圣旨。
  奇怪的是拿着圣旨到了的并不是别人。
  而是还穿着太学学子服的洛子旬。
  少御带着一群锦衣阁的人齐刷刷的跪下了,慕容爵只是冷眼看着。
  反正在场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他才不乐意抱着林桑桑去跪那什么劳子的燕国皇帝。
  好在负责宣纸的洛子旬我不在意,他从出现就只看了眼慕容爵怀中的林桑桑,确定人问题不大,紧张的神色才缓解了许多。
  也就是这一眼,看的慕容爵极为不爽。
  而且这个人的穿着,明显也是太学学子的装扮。
  这就说明了这个小白脸垂涎自己媳妇,还比自己多了和媳妇整天相处的机会。
  庞大的醋意让慕容爵分心,连圣旨的内容都没往心里听。
  倒是那个一直看林桑桑不爽的少御,跪听完圣旨后着急的站起了身子,确认道。
  “洛公子,这真的是陛下亲自写的圣旨?”
  知道少御在怀疑什么,洛子旬索性将圣旨摊在少御面前,一张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的样子。
  一字一字的确定了圣旨上的内容,大致意思就是批评他办案有失公允,让他抓紧时间放了林桑桑。
  少御铁青着脸,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圣旨都到了你还不让路?”
  慕容爵冷笑着站在人面前,僵持良久,少御终是旁退了半步,让出路来。
  慕容爵路过洛子旬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算是表示了谢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从少御带着人出现在太学开始,洛子旬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再到之后林桑桑被抓走,他虽然在场上未发一言,却在林桑桑被抓走后带头鼓励同窗牵了请愿书,再亲自由他,供呈御前。
  不得不说,可能是因为洛丞相的关系,洛子旬打小就接触有关于燕帝的话题,将这位怕麻烦不理朝政皇帝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燕帝撒手不理朝政,锦衣阁的地位也不会凌驾于诸位大臣之上。
  燕帝才不管你调查的真相是个什么鬼样子,你触犯了群愤,惹的众怒告到他那给他添麻烦就是不对。
  要知道太学里都是一群死心眼且轴的热血青年,他情愿放错了凶手。
  反正区区一个黄巾党,放就放了,没什么大不了。
  洛子旬彻彻底底的破坏了少御想借着圣旨查案顺便扳倒林桑桑的计划,此刻还要再凉凉的补上一句。
  “陛下宣您,宫中听训。”
  燕帝的管理理念,所有给他添麻烦的奴才都不是好奴才。
  可横行朝堂的锦衣阁又是吃醋的。
  少御只瞥着这位洛府的小公子皮笑肉不笑的笑。
  “洛府?”
  分明是一句威胁的话。
  以后锦衣阁的目光,怕是少不得往洛府盯了。
  洛子旬却是坦然无惧。
  “怎么了?”
  少御笑得更加厉害了,隐隐看的出他面上有阴寒之色。
  “没什么,有劳了。”
  锦衣阁的人还是头一回吃瘪,一个个翻身上马,离弦的箭一般朝着皇宫的方向奔赶。
  燕帝召见,哪个敢怠慢。
  一直提着一口气的洛子旬终于把这口强撑的气缓缓的吐了出来,可是回头,早已不见了慕容爵和林桑桑的身影。
  方才抱着林桑桑的人……他好像认识。
  开学庆典上,那男人一身青竹的官府站在二皇子身边,像是礼部的人。
  他那时还听到身边的人赞道。
  如此清姿玉质的为官者,很少遇到了。
  没成想今天又见了一面。
  看起来同林桑桑,关系匪浅啊……
  昏睡中的林桑桑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完毕,衣服也被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
  这么清清爽爽的一身,怕是被从头到尾换过了。
  她拿古怪的眼神去看趴在自己床头睡着的男人。
  他的右手也刚刚包扎好的样子,偷着红色。
  她有些心疼,轻轻的用手摸了摸,却被人忽然握住。
  心下吃了一惊,却看到趴在她床头睡得正熟的男人轻轻的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像是盛了一潭深深的湖水,生要将她溺死在其中。
  林桑桑禁不住这样的深情,先避开眼来。
  “你换了我的衣服,是要负责的。”
  继上次的坦诚后,林桑桑对着慕容爵的态度似乎明朗的几分,她不大会普通姑娘的矜持,只知道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说心里话。
  慕容爵却笑眯眯的故意道。
  “衣服不是我帮你换的,是墨池。”有生之年第一次开口说个情话意图调戏人的林桑桑就被人这么不识风月的挡回来,一时间倒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些什么拯救自己营造的尴尬气氛,怎么说……那就随了你的意,让墨池负责吧。
  估计墨池听到要瑟瑟发抖一番吧。
  她还年轻,还有些前途要挣,不想年纪轻轻的就死于跟自己主子争女人这种风流事上。
  慕容爵趴在床沿上,支着下巴,看林桑桑。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桑桑也愿意对着他展露自己的情绪了,不同于他化身阿丑时对孩子的喜爱。
  是那种小姑娘对心上人的喜爱。
  让他怎么能看的够。
  可是再看下去怕是要恼羞成怒了,慕容爵识相的收了手,不动声色的替人化解尴尬。
  “衣服不是我换的,责任却是我要负的。”
  他半直起身子,忽然缓缓靠近林桑桑,几近将林桑桑逼退到墙角。
  于谈恋爱一途上,林桑桑才刚刚开始摸索,连情话都说不利索的战五渣自然被人赤果果撩人的举动吓到,双手没有力道的隔在人心口,看着就是颇无力的推拒。
  慕容爵还是一味的靠近着,直到了两个人鼻尖都要撞在一起的距离,才堪堪停下。
  这么近的距离,林桑桑觉得自己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滚烫起来。
  “你……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小心翼翼的别开脸,不去看那张放大后更加俊俏的脸庞,却在心虚中看到人缠着层层白色纱布的右手,当即顾不得娇羞,紧张起来。
  “你的手要不要紧,要不要配合着外敷吃点什么药?”
  慕容爵轻笑一声,身子向前靠近了半分,那粉薄的双唇将贴未贴的要覆在林桑桑的唇上。
  “药不就在我眼前吗?”
  低语后就不再犹豫,将林桑桑的唇彻底含住,
  林桑桑轻轻的嗯了一声,随着人温柔的动作慢慢放松自己。
  房间内是一室的温情,房间外却是墨池深深的绝望。
  那条纤细灵动通体发红的小怪物正伏在石桌上与她“深情”的对视着。
  墨池快被赤蛇吓哭了,这么古怪的品种她也不知道有毒没读,造孽呦她不过就是给林桑桑换了一个衣服而已,怎么换出这么一个小怪物?
  这小怪物凶猛的紧,总是绷着身子试图向自己扑咬过来,偏是林桑桑养的小宠物,她摔又摔不得,打也打不得,只能神经病一样陪着笑脸跟这货商量着。
  “我警告你,你不要试图咬我哦,我……我我百毒不侵的!”
  赤蛇像是听懂了一般亮了亮獠牙,一副不如我们试试的模样。
  墨池的惨叫回荡在小院中的每个角落。
  ……
  墨池被乐君求助的时候曾经包揽过,最多明日午时,一定把林桑桑毫发无伤的送到太学院门口。
  如今毫发无伤是做不到了,但是守时还是要做到的。
  次日午时刚至,一辆看起来无甚显眼地方的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太学院的门口。
  看到驾车的正是自己等候多久的墨池,乐君欣喜的迎上,最终还不忘不客气的抱怨道。
  “你怎么来这么晚?”乐君张了张嘴,有些委屈却没与办法为自己辩解出声。
  她她她倒是也想早点,也得自己主子放人不是。
  听见马车外面好友的声音,乐君也按捺不住,伸手撩了帘子来,精气神还算不错的跳下马车同乐君打招呼。
  “阿林,你可算是回来了。”
  说着,还不放心的拉着人的手左右查看,接受着好友的关心,林桑桑也是心中一阵暖意。
  “放心吧,我没事。”
  挨过鞭子的地方,慕容爵也亲力亲为的为她上过药了,她现在困得要命,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墨池撇了撇嘴,临来前林桑桑为了不让乐君担心,特意换了一件“保守”的一身,若是乐君能看出来受伤,那才有鬼勒。
  然而乐君却惊叫出声,指着林桑桑脖子上的印记道。
  “你这脖子上的青紫是怎么回事,他们拿鞭子勒你了?”
  蓦然爆发出的惊呼让林桑桑脸红,她连忙伸手盖住自己的脖子,这可不是用鞭子勒出来的,而是成蹊……
  乐君未经人事,自然不懂,此刻气愤难平,林桑桑真是生怕她拉着自己去报仇,说出去可是要笑掉人大牙的。
  墨池已经捂着肚子笑倒在马车上了,这个君小姐,真真可爱啊。
  “她笑什么……”
  乐君还在懵懂中,这种感觉像极了自己又惹了个笑话。
  林桑桑瞪了一眼笑成团的某人,拉过乐君就向学院里走去。
  “没什么,怕是羊癫疯发了吧。”
  两个小姑娘有些时候没有见面了,林桑桑此刻虽是困顿,也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听着面前人眉飞色舞的讲述。
  “你不知道啊阿林,洛子旬为了救你,请愿书的招都请出来了……”
  也是平日里锦衣阁作恶太多,导致恶名林彰,洛子旬正是利用了这群学生的热血,几句话就煽动除了众怒,鲜少有人不愿意帮忙的。
  在朝廷作恶多端的鹰犬和自己同桌的性命面前,很多人选择了后者。
  “林桑桑,还是你厉害,这么多人愿意帮你。”
  林桑桑摇了摇头,尤不相信自己哪有这么好的人缘。
  却不知道洛子旬的煽动固然起到了作用,可她那场临危不乱的表现加上案首的光环,也为自己加了不少的印象分。
  其实洛子旬带着圣旨来救她那会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
  只是后来成蹊这个小气的男人一句没提,试图将洛子旬救人的功绩抹杀的一干二净,还是自己遵循着记忆问道。
  洛子旬是不是来救过我?
  那时慕容爵的模样甚是傲娇,答非所问道。
  就算那小子不来我也有办法把你救出来。
  就算拆了那个大理寺,他也要救她出来。
  他不像洛子旬那般工于心计,或者说在听到林桑桑出事的那一瞬间,他所有的计谋都变得没用起来。
  唯有一个念头,用最粗暴简单的法子赶到她面前没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林桑桑回到太学后看起来似乎一切与之前无异。
  其实还是有的……
  譬如走在路上,都会收到人无缘无故热情的招呼。
  或是将她的名字唤出道一声早,或是冲她微微颔首,这种感觉很微妙,似乎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颇受人欢迎的知名人物。
  对此乐君表示自己乐于跟着沾光,反正也没什么不好的。
  除此之外,就是瑶枝了。
  尽管那日的场景称不上是瑶枝见死不救,但是瑶枝的那番义正言辞不能枉顾王法的话却确确实实枉顾了林桑桑于不顾。
  所以两人虽然还在一起上课,交谈,像是做着和往日差不多事,实际上却是离心了不少。
  瑶枝不是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上次太过于自信少御的手段,她没想过林桑桑还有回来的机会,如今再摆出姿态想要做出一副重修旧好的样子,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这日照常结束了上午的课程,因着下午时道子班学子难得的休沐时间,所以难得的没有课,从授课室走出来,林桑桑就径直和乐君混在了一起,两人正嬉笑着商量着什么,却忽然被人唤住。
  “长莘!”
  整个太学院,换自己长莘而不是林桑桑的,统共只有这么一个,所以林桑桑头也没回就知道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身后的人紧追了两步,拦截在林桑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