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答案

  林桑桑后来每次回忆起她爹说这话时忧国忧民的神情就五味杂陈。
  她年少时还一度在想,要想不做亡国之君,一箭射死慕容爵那个妖孽不就行了。
  何用的上如此周折。
  但是她箭术不好是真的,顾及慕容爵就算站在她面前她也是射不死的,拿剪直接捅还是有可能的。
  这么一圈腹诽过后,面前的成蹊还是没有给出一个答案,只用一双苦大深仇的眼睛看着她。
  难道自己什么时候自己说过,忘记了?
  “莫非……我曾经,告诉过你了?”
  林桑桑战战兢兢的提示,其实也是这个问题无伤大雅,她不想看着成蹊为难,贴心的寻个台阶给他。
  成蹊便是拒绝。
  他凑到林桑桑身边,一副我真的不是吃豆腐的神情抓起林桑桑的手使劲摩挲着。
  “但凡善射者,虎口都会有茧。”
  意犹未尽,手向其他地方游离了几分,停留在林桑桑的胸部上方。
  “臂……也会肌肉发达。”
  说肌肉两个字时,目光停留的地方明显不是该长肌肉的地方。
  林桑桑不疑有他,只是看着人“炯炯”的目光,自顾自捏了捏自己的肩膀。
  “哦……原来是这样子,”一副信了的样子,可还不待慕容爵松一口气,又接着问道。“那你如何得知我会骑马?”
  显然是一道送命题,他总不能捏着林桑桑的大腿说我看你腿上的肌肉比较发达?
  虽然,他很想这么干。
  慕容爵端的一本正经的样子,脸上一片坦诚的说着瞎话。
  “你自己曾经说过。”
  “哦……我说过?”
  为何毫无印象。
  慕容爵面色坚定的点头,“是的,你说过。”
  ……
  等到林桑桑送走了慕容爵重新回到授课室的时候,孙夫子的课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
  她再晚来一会,就不是迟到,而是旷课了。原本讲课气氛正浓的授课室在林桑桑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安静了许多。
  乐君别过视线,有些不敢看林桑桑的悲惨下场。
  林桑桑自己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让她拒绝慕容爵,她是做不到的。
  两人啧啧称奇的是,孙夫子只是给了她一个严厉的眼神,就放她进来了。
  显然,孙夫子对她还算有些好感。
  “这么晚回来,你这是去哪了?”
  乐君不满,在林桑桑坐下后小声的质问她。
  林桑桑只是回给对方轻轻的一个笑,示意对方下课再说。这可是孙夫子的课,迟到已经犯了大忌了,难道还想因为说话被赶出去?
  再说……她也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乐君,倘若告诉她自己这段时间在和慕容爵在一起,就很难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到了下课的时候,乐君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过林桑桑了,非逼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自然是在和野男人私会。”
  正是下课的时间,一群学子相继离开授课室,唯有谢长怡走到林桑桑和乐君面前停住脚步,面带嘲讽。
  乐君恶狠狠的看着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对方却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意思,反而那双阴寒的美目紧盯着林桑桑。
  她可是看的清楚,林桑桑和那个俊俏的野男人又搂又抱。
  这种不检点的女人,竟然还妄图勾引自己的九哥哥。
  真是该死。
  林桑桑没有和谢长怡起争执的意思,她打定主意慢慢收拾这个女人,自然不会被她两句话煽动。
  三个人正剑拨弩张间。又是一道声音插入战局。
  “谁说不是呢,我看孙夫子对你那么特别,林桑桑,你什么时候将孙夫子也给收入裙下了?”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已经引得周围好多还未离开的学子微微侧目,可偏偏说话的是个没脸没皮的主,谢长月站在谢长怡身边帮衬着,眼中满是得意,仿佛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一样,横竖她是个陪读的,没有学分这一说,就算这话传到孙夫子耳中,又拿自己如何?
  “谢长月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乐君拍桌而起,显然受不了自己敬重的长辈被人这般侮辱。
  谢长月才不怕,她巴不得乐君动手,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倘若今日乐君敢打了她,只怕学分就会被扣的所剩无几,只有等着被赶出去的份。
  “来啊来啊,怎么,敢做还不让人说了?”
  乐君气急,手已经往腰间去探自己的长鞭,林桑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连忙拽住身前的乐君。
  “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见谢氏两姐妹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冷笑着向前一步道。
  “在学院里自然不会动手,可是,”她直视着谢长月,眼睛中含着诡异的笑意。“谢长月你要想清楚,今可是休沐的日子,除了这太学院,谁又能护得住你?”
  乐君像是也想通了这一点,手从腰间的鞭子上挪开,笑眯眯道:“阿林你不说我险些要忘了,就算你今天不出去,你能一辈子藏在太学院不成?”
  在太学院里面打不得,除了太学院太学院的那群夫子可就管不着了。
  谢长月面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她像是撒娇一般摇了摇身边谢长怡的手,“长姐,你看她们。”
  她倒是乖觉,知道此时能帮自己的唯有谢长怡了。
  虽然谢长怡也不是太喜欢自己这个庶出的妹妹,但毕竟此刻两人站姿同一战线上,大家都是谢府的女儿,又怎会让外人欺负了?
  “君小姐这话说的不对吧,长月怎么说也是我谢府的小姐,纵使有错,也有我母亲长公主管教,哪里劳得君姑娘出手?”谢长怡自以为自己将长公主搬出来就可以压对面的人一头。
  毕竟,乐君纵使要顾及几分定北侯府和谢府的关系,再不济,也要顾及一下她爹手臂粗的马鞭,抽人可疼了。
  可乐君发起火来压根不动脑子,此刻又再气头上,‘长公主算什么东西’这句话刚要脱口而出,就被林桑桑打断。
  “谢小姐的意思是说,方才谢长月口中的污言秽语污蔑师长大逆不道的话都是长公主教导出来的?”
  方才那句污蔑孙夫子的话实在引起太大的轰动了,此刻那些没有离开的学子都在假装做自己的事,实则实在默默的看笑话。
  谢长怡的面色白了白,她最怕的事情就是给自己的母亲抹黑,此刻依然想被踩到痛处了一般。
  “林桑桑你放肆!”
  说着又要扬掌打过去。
  真是不禁逗的小孩子,林桑桑站着没动,谢长怡的手在即将打上章林桑桑的脸时堪堪止住,她像是回过神一般,看着自己的手,满是庆幸。
  林桑桑有些失望,冷嘲出声。
  “这巴掌若是下去,你怕是也在这太学院待不成了吧。”
  谢长怡气急。却只能收回自己的手,纤细的手掌在广袖在狠狠的握成拳头,冷冷的看着林桑桑,说出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你,莫要太得意。”
  林桑桑眼中的嘲弄未散,她这副样子再加上身后的乐君的耀武扬威,让谢长怡越看越觉得刺眼。
  “呵……”未曾想对方在被气急的情况下还能勾勒出一抹冷笑来,本是艳贯燕都的美人,此刻却五官扭曲,让人触目生寒。
  “你不是想要参加春猎吗……”这句话说完,林桑桑不可置信的抬头,猛地看向谢长怡,果然,对方毫无避讳,“你和那个野男人的对话,我可是全都听到了。”
  林桑桑眼中划过戾气,她自认修为可以,脾气也算是顶尖的好,可这个谢长怡,总能够轻易的挑起自己的怒火。
  “林桑桑,我不会让你的得逞的,咱们……走着瞧。”
  撂下这句狠话,她撇下除林桑桑以为皆是一头雾水的众人,甩袖而去。
  谢长月见自己的主心骨走了,留下她一个好像也不是两人的对手,也忙不迭失的跟着谢长怡离开了。
  林桑桑面色复杂,不发一语。
  知道两人坐上君府的马车,乐君才开口询问道。
  “谢长怡那个疯子,说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林桑桑看了看摇摇晃晃的车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急着回答乐君的问题,反抛出一个其他的问题来。
  “对了……今日,除了我们,谢长怡也在课上迟到了吗?”
  说到谢长怡倒霉的地方,乐君来了兴致。
  “我估计她是刚转来兵道不熟悉孙夫子的脾气,”说来也无奈,自从林桑桑选了兵道,兵道就日渐热闹,三天两头有其他学子往兵道里转。
  眼下兵道的势力除了平民,也有不少士族子弟,两相的势力算是势均力敌,哦,还有一个终年在兵道蹭课的乐君。“竟然在孙夫子的课上也敢迟到,孙夫子不仅当着全部人的面训斥她,还让她抄兵史五遍,兵史这么厚的一本书,鬼知道她要抄到什么时候……”
  估计这也是谢长怡今日找事的原因,两个人同样都是迟到,严格来说林桑桑迟到的更严重一些,却什么惩罚都没有,甚至责备的话都没说一句,实在很让谢长怡窝火。
  如此说来,谢长怡当时的确是躲在不知名的地方偷听她和成蹊的谈话。
  看着乐君这么替谢长怡难过,仿佛抄书是什么了不得的酷刑一般,实在好笑,林桑桑只能忍着笑问她,“你呢,我们的君大小姐有没有迟到,被罚抄书啊。”
  乐君露出一些小庆幸来,“我跑的还算快,赶在孙先生进授课室之前……所以我也迟到了,但是没被逮到。”
  说着还吐了吐舌头,看的林桑桑实在忍俊不禁。
  天不怕地不怕的乐君,入了太学后,第一怕先生,第二怕抄书。
  实在可爱。
  “好了,我不准你转移话题了,快告诉我你到底去干什么去了,谢长怡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的出,从谢长怡嘴中蹦出她与林桑桑有关她却不知道的话让她很在意。
  一来,是怕那个早就被嫉妒迷了双眼的疯女人为难林桑桑。
  二来,她不想让林桑桑和谢长怡之间有什么小秘密,出于一种对朋友的嫉妒。
  林桑桑也没必要多做隐瞒,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将春猎的消息尽数说出,慕容爵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提,仿佛只是自己的一个普通朋友。
  “难怪谢长怡会这么说……”
  等到这席话说完,马车也已经悠悠的停下,林桑桑撩帘外望,李府两个大字既熟悉又亲切。
  马车夫既然已经熟练到不用吩咐,直接把人送到家的程度。
  “到了?我们下车吧!”
  “我们?”林桑桑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头,明面上来说,李府算是自己的家,可看乐君的样子,比自己回家还要开心。
  在林桑桑饶有兴致的打量下,乐君竟然微微红了红脸。
  对于这位巾帼来说,可是难得一见的奇观了,所以林桑桑的眼中动漫是诧异,可是不多时便释然了。
  怕是有一段好姻缘在里面。
  “既然到了,怎么还不下车?”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撩开车帘,李府门前正站着以为秀弱的白衣书生,仔细看,他将宽松的袖子细致的挽起,架着的双手无处安放,上面沾满了面粉,就连那张干净温和的脸上也沾了些面粉。
  两个从车窗里打量他的小姑娘当即笑出声来。
  被笑的脸也不恼,做懊恼状道:“原本想着做顿好吃的扁耳慰劳两位辛苦的学子,可是我和疾步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也没做出一个像样的来。”
  他这副半是无奈半是委屈可以都两位小姑娘开心的样子看的林桑桑心中一暖。
  当下拉了拉还在不断偷笑的乐君,“走,我们下去帮忙。”
  李安的厨艺她是实在不敢苟同,那位他口中的疾步,想来也是一直在他身边的那位高手。待进到房间,果然那位疾步的状况好不到哪去。
  他一直随侍在李安身边,对于林桑桑也熟悉,此刻见了林桑桑,两个人都很客气的颔首打招呼。
  只是这位时刻保持面色冰冷风格略酷的暗卫,此刻却在自己主子的淫威下侍弄起小小的饺子来,他的脸上看起来比李安还要滑稽,再看了看面板上横七竖八的倒着的几个惨不忍睹的饺子。
  林桑桑憋笑憋的很辛苦。
  乐君可不像她这么顾及两个大男人的心情,看到这方情景后当即笑弯了腰。
  疾步面上有些急促,看的出,他很想将自己手中的半成品扔了。
  李安面色淡然,看向林桑桑时,眼中也像是无声流淌着笑意。
  “莫要笑了,快去洗洗手,过来帮忙。”
  林桑桑晃神了片刻,在李府熟悉的安逸气氛总是让她回忆起许多往事。
  说到底……这才是自己的家吧。
  “怎么,不见阿丑?”
  李安的正在包饺子的手不自觉的顿了顿,慕容爵难道没将自己做的事告诉林桑桑?
  他这厢还在想着怎么回答,那厢乐君已经惊奇出声。
  “什么阿丑,林桑桑,你家种还有别的人吗?”
  奇怪,她几次来李府,除了李安和疾步,从未见过有什么人,因着李安万事亲力亲为的性子,就连伺候的小厮和丫鬟都没有。
  林桑桑不说话,只是急切的将目光放在李安身上,显然是等着他的回答。
  李安一边轻轻捏着手中的饺子,一边云淡风轻的搪塞道。
  “你走不久,我就找到了他的家人,他被自己的家人接走了。”
  林桑桑面上微微失望,淡淡的“哦”了一声,她还以为这次回来能看到阿丑,好久没见了,她想念阿丑喊她姐姐的样子,想念阿丑香香软软的小身子,这会若是见到,想来也应该长高不少了吧。
  李安看着林桑桑面上寡洛的神情心中有些不悦,却连自己都说不出这股来的莫名的不悦是因何而生。
  只有乐君,见到好友情绪不对,唯恐破坏了今天的气氛,一只手拍了拍林桑桑的肩膀,“没关系的,就算被接走,你们有缘,迟早也会见的。”
  她眼中闪烁着好奇,却又觉得这个时候时不时不大方便问?
  对于这个好友的心思林桑桑又怎会不知,也不想自己破坏了着来之不易温馨的气氛,扯出一个浅笑解释道。
  “阿丑……是我从前捡来的弟弟,我养过他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个小没良心的……”
  尽管这件事怪不得阿丑,但是林桑桑心中仍有着淡淡的无法释怀。
  “你养的小弟弟,那必然可爱。”
  乐君跟着附和,想要人心情好些,果然,林桑桑面上露出鲜少有的得意来。
  “那是自然,我们的小阿丑虽然还小,却是一等一的好样貌。”
  说话间,两人已经净了手,学着李安和疾步的样子你帮忙包饺子。
  又是两个从未干过这活的新手,女儿家心灵手巧的牌子在两人手中砸的一干二净,李安看到两人手中捏出的四不像的小怪物,哭笑不得。李安喜怒不形于色的疾步也托着自己手中的饺子,怎么看都是在场捏出最棒的,面上露出些许欣慰来。
  “对了,若是如你所说,想要参加春猎,必然要箭术和骑术出众,林桑桑,你可有把握?”
  箭术和骑术都在兵道的授学范围之类,可是她们还是新生。真正的箭术和骑术课根本没上过几节。
  这事,似乎还要倚仗入学前个人的功底。
  林桑桑还在专心致志的琢磨自己手中的饺子,她太贪心,一次放了太多的馅子,饺子岌岌可危,竟是怎么捏都捏不上。
  李安无奈何的笑笑,从人手中接过那个危险工程,林桑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摇头看向乐君准备回答刚才的话,却发现乐君看向她和李安的目光中微微带着些复杂。
  两人目光相遇后,乐君当即低下头,装作专心侍弄饺子的样子。
  “骑术……我自是没有问题的,”那些燕都长大的公子小姐们,大概都是参差不齐的水平,除了……除了乐君这种将门小姑娘。
  “只是箭术,我一向不佳的,想要取胜,怕是很难。”
  最要命的事根本没有练习的地方。
  “你来我家练习吧,我家的射箭场,很大的。”
  乐君眉飞色舞,看的李安也忍俊不禁,在一旁温声道:“定北将军是燕中数一数二的武者,若说他们家的校武场敢排第二,怕是没有人敢排第一了。”
  林桑桑也没有想同人客气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看向乐君。
  “你就要麻烦我们的君大小姐了。”
  “好说好说,只要美人到时候记得给我好处就行了。”
  她说着,做出一副登徒子的模样,沾满面粉的手就要像林桑桑的下巴蹭去,林桑桑连忙躲闪开来,房间中传出阵阵嬉笑。
  疾步是不习惯于这种嬉闹的,当下冷着脸,端着已经包好的一些饺子。
  “我先去下饺子。”
  见人撩帘出去了,林桑桑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乐君,又看了看李安,请咳了一声。
  “我也去下饺子。”
  说着站起身,乐君面上一阵慌乱,轻扯着林桑桑的衣袖,小声唤道。
  “阿林……”难道要她和那人独处吗?
  看着乐君面色绯红欲语还休的模样,林桑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将自己的衣袖从乐君手中抽出,径直走出房门。
  她那副笑嘻嘻的样子让乐君又是恼又是羞,看向对面一派平静还在专心捏饺子的李安,只觉得房间的空气越发稀薄,她隐隐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安只平静的垂着双眸,通透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林桑桑的意思,只是越是知道,就越是心痛。
  房间太过于安静,乐君萌生出一些找话说的意图,干笑着开口。
  “李大哥,有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
  “哦?”李安抬头,一如既往的浅笑着看向她,乐君摇了摇头,为什么总觉得这笑中有着隐隐歉意?
  “你和林桑桑即是兄妹,缘何,她不姓李呢……”躲在房门后偷听的林桑桑为乐君操碎了心。
  好不容易为这两个人营造的好机会是为了让他们表明心迹用的,为什么要扯这些有的没的?
  林桑桑侧耳听到时候,房间中一片寂静,似乎没有人说话的样子,等了许久。
  “因为……林桑桑,并不是我的妹妹,”李安终于肯抬起头看向乐君,乐君因为这目光有些羞涩,低下头避开笑道。
  “怎么会……她不是唤你兄长吗?”
  李安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面色很是郑重的开口道:“不是兄妹,林桑桑,是我的心上人。”
  房间中彻底没了声音,就连在房外站着的林桑桑也像被雷劈了一般。
  心……心上人?
  李安在说什么?
  一阵寂静后,忽然听到房间中慌乱的起身声音。
  “我,我要回去了,今天就不和你们一起吃饺子了。”
  乐君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等林桑桑回避,房门已经被从里面拉开,乐君和林桑桑正撞上,四目相对的时候,无言尴尬。
  “乐君,我……”
  不待她开口,乐君已经绕过她,快步离开了。
  林桑桑想去追,犹豫了半晌还是没迈出步子,乐君那满脸伤心的样子此刻定然不想让别人看到,尤其是林桑桑吧。
  她看向还安坐在房中的李安,半分不解,半分恼怒。
  “兄长为何要如此说?”
  她自认李安之间绝无半分男女之间的情谊,往日如此,今日亦然。
  李安的心也是慌乱的,他没料到林桑桑就在房外,可是此时再想解释些其他的已经迟了,只能淡漠的抬头。
  “你觉得,我是为何?”
  这看向林桑桑的一眼竟不再掩饰,眼中的深情让她一愣,向后退了两步。
  “我从未对你有过那种想法,只拿你……做哥哥。”
  李安的眼中闪现出一种痛苦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如初了,他低下头继续摆弄放在自己面前的饺子,淡淡道。
  “我也是如此,只是借你这个妹妹挡桃花……而以。”
  林桑桑的脸上蓦然红了个通透,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乐君她明显当真了,兄长,你不喜欢她直说就好了,害得我,,,,,,”
  她都不知道拒了会不会原谅她。
  李安仍就是神色淡淡的模样,一本正经的摆弄着自己的饺子,“谁让你乱点鸳鸯谱,这是对你的惩罚。”
  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这样。
  林桑桑轻轻的给了李安一个白眼,两人之间的气氛看着好像尤回到之前那种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