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什么身份

  “说来我和长月带的人手虽然够,但是到底是一些内监,服侍起来不方便。”
  说着,一双美目笑吟吟的看着瑶枝。
  她和瑶枝私下里早就串通一气,什么心思,瑶枝又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面上的样子还要做一做,只见瑶枝极力辩白着。
  “你要做什么,林桑桑又不是……”
  下人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谢长怡打断。
  “母亲身份何等尊贵,不论她是什么身份,能伺候一回也算是荣幸了,”言罢,美目楚楚动人的望着林桑桑。
  “林桑桑,你说是吧。”
  谢长怡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打定主意以皇家之威压稳了林桑桑。
  林桑桑心里琢磨,说是服侍,真到了长公主手里……可能也就活不长了。
  眼下谢长怡步步紧逼,她只能抬起头笑吟吟的反问人。
  “谢小姐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这回不待谢长怡开口,她身后站着的谢长月已经抢答道:“不过,不过是,是,没有功名的,白,白衣罢了。”
  她一句话断了几断,说出来显得十分吃力。
  她不开口林桑桑都快忘了,这人刚刚被自己喂过口吃丸。
  这下不止林桑桑,瑶枝公主率先大笑起来,“谢长月,你怎么忽然口吃了哈哈哈哈……”
  谢长月的面色铁青,
  春猎本来是一个露脸的大好机会,她今日却一句话都不能说。
  都是因为林桑桑!
  这个贱人!
  “谢小姐说的对,我的确是一个没有功名的白身……”说到这里一顿,林桑桑眼中含着笑意看向谢长怡。
  谢长怡一愣,被她眼中的有持无恐吓到,心想这人还有什么借口。
  “可凡太学学子,都是天子门生,谢家把天子门生当下人总,好大的脸面。”
  最后一句话不重不轻,刚刚好让谢长怡白了脸。
  这话若传出去,怕是会给谢府惹麻烦。
  其实这句话林桑桑也是昨天刚刚从书上翻到的,似乎是哪位以逝的燕国先帝说的。不过谁说的不打紧,眼下能破了自己的困境就成。
  “你!”
  谢长怡颤抖着手指向林桑桑,她自诩修养尚佳,但每每碰到林桑桑,必要破功,眼下更是恨不得亲手撕了这个女人。
  “好一个天子门生。”
  帐外传来一声轻笑,众人接移目看去,这个时候能来瑶枝帐子里的,当然不可能是皇上。
  是与瑶枝向来交好的燕九可。
  也不知道他是挂念着自己的妹妹,还是挂念着在自己妹妹这的林桑桑。
  只不过刚刚靠近帐子,就听见里面很热闹,仔细听了一会,愈发觉得林桑桑这个女人不简单。
  知进懂退不说,关键时刻总能将敌人打击的节节败退。
  所以燕九可甫一踏进帐子,双眼就黏在林桑桑身上,越看越觉得,自己要是想成就大业,光有谢长怡身后的势力是不够的。
  他还要林桑桑。
  “九哥哥!”
  瑶枝见了来人自然开心,小跑了几步去揽人的手臂。
  谢长怡面色变了变,还是带着谢长月低身行礼。
  “殿下。”
  只有林桑桑,站在原地,面色冷然。
  反正刚刚已经搬出自己太学学子的身份吓人了,这会就算傲慢一下……也无妨吧。
  燕九可抬眼看向谢长怡,美人娇不胜怯,模样很是温婉。
  只是……这未免变得太快了。
  明明自己在帐外已经看到了她为难人的样子……
  燕九可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这女人可怕,声音冷然道。
  “你身子不大好,出来也要注意保养,谢长月,扶你长姐回去休息。”
  谢长怡身子抖一抖,错愕的抬头看向燕九可。
  这番话明着是关心她,实际上是不动声色的逐客……他就那么维护那个贱人吗!
  被点名的谢长月倒是满心欢喜,能被燕九可这样的男人记住名字,她觉得有些飘飘然。
  于是一时间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凑到谢长怡身边劝说道。
  “长姐,殿下是为了你好,我们就先回去吧。”
  这个蠢货!
  为了维护自己端庄的外表,谢长怡的五官接近于扭曲。
  可她必须要忍住。
  她浅笑着点点头,又举止大方的福了福身。
  “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燕九可点了点头,竟然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林桑桑在一旁看戏,忍不住咋舌。
  这比起来他一开始对谢长怡的态度,简直是天上地下啊。
  谢长怡带着谢长月终于不再碍眼,快步离开可瑶枝的帐子。
  林桑桑这才后知后觉的品出些危险的味道,因为燕九可和颜悦色的对瑶枝说。
  “这会子父皇身前没人,你不妨过去请安,去混混眼熟也是好的。”
  他这话也是真心实意的指点这个一向不受宠得幼妹。
  反正今天燕帝心情好,看谁都顺眼。
  “哥哥假正经,”瑶枝倒是个极会忍耐的人,知道燕九可的心思也按下眼中的阴鸷。
  “你不过就是想和长莘独处罢了!”林桑桑不知道这位爷发什么疯,总之瑶枝临蹦跶出去之前给了她一个类似于抓住机会的眼神让她很恐慌。
  这样的情景,像极了她刚重生那会瑶枝一个劲撮合她和燕九可的样子。
  后来撮合着撮合着,她就被人看成眼中发钉肉中刺惨死了不是。
  眼下燕九可还用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看,那种眼神让她在心中发毛之余战战兢兢的问。“殿下,可是也要让我为你奉盏茶?”
  然后给你也下点料,让你们夫妻同甘共苦得了。
  燕九可不大知道她的心思,只直觉的以为,林桑桑这是给他诉苦来着。
  “不必了。”
  他将目光从林桑桑身上移开,语气清淡,带着一贯的稳重和冷淡。
  平心而论,林桑桑觉得燕帝宠爱这个儿子不是没道理的,从各个方面来说,燕九可在一众皇子中都是一溜的拔尖,谁不喜欢夸自己呢。
  就像燕帝,逮着机会就跟身边的人说这个儿子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难怪谢长怡和一众燕都中的贵女爱他爱到了发疯的地步。
  显然林桑桑除外,仅仅是现在和这人同处一室,她就觉得非常不自在。
  “殿下无事,学生就先告退了。”
  虽然自己眼下除了瑶枝这似乎也没地方待。
  “站住。”
  燕九可绕到桌子后,那桌子上放着供公主消遣的笔墨纸砚,以及解闷的杂书。
  他随手扔了一本给林桑桑,言简意赅:“念。”
  林桑桑看看自己手里的这本书,再抬头看看燕九可,后者好像还在专心致志的摆弄桌子上的东西。
  倒也不像是成心为难她的样子。
  迟疑着,林桑桑将书中的文字念出声。
  ……
  瑶枝一溜烟从自己帐子里跑出来之后并没有去燕帝那。
  她一向不稀罕讨好那个一向对自己冷漠的爹爹,否则以她的手段,不至于混到不受宠的地步。
  只觉得自己现下胸中憋着一股对林桑桑的怨念,最好找个同道之人发泄一番才好。
  这厢才靠近谢长怡的帐子,还没进去就听到长公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嘱咐你多少次了,何必自降了自己的身份与那低贱的人一般见识。”
  尽管长公主声音淡淡的,但仍旧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多半是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
  谢长怡的声音更委屈一些,像是哭过。
  “母亲总说那贱人成不了大器,难道忘了她之前让女儿身败名裂的事了吗!殿下,殿下……”后面的话更委屈些,仿佛要哭出来一般。“殿下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这才是让她崩溃的真正原因。
  长公主却是一声冷笑。
  “他的心在不在你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够聪明,就不敢得罪谢府。”
  谢长怡的声音像是掺杂了不可置信,她还没明白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缘何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此冷漠。
  长公主轻叹一声,终于还是放柔了声音对着自己的女儿耐心教导道:“长怡,你要倚仗的不是什么真心,而是自己的位子,懂吗。”
  换句话说,无论谁做皇帝,只要皇后出自他们谢府就行了。长公主继续耐着性子道:“九儿是个识相的,知道如果自己不懂事,自然有别的皇子顶替他。”
  所以燕九可至今不敢与谢府撕破脸面,哪怕谢长怡前段时间做了让他那么丢人的事。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谢府罢了。
  猛然明白这个道理的谢长怡有些接受不来,空洞着双眼,原来自己早就一文不值了,不过是因着谢府……
  她将这一切无端怪在林桑桑身上。
  “母亲,我要她死!我要她不得好死!”
  “这是自然,”长公主斜倚在榻上,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林桑桑是侯爷和其他女子生下的孽种,本就不该活着。
  “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看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可是燕帝亲临宴会的大好日子呢,若是这位出尽风头的太学学子出了岔子惹得龙颜大怒,可谁都救不了她了。
  “林桑桑的事情自有母亲料理,倒是你,该把心思放在殿下的后宅了,你还未过门,他后院就已经有了怀有身孕的侍妾,这不是打你这个未来正妃的脸吗!”
  说起这桩事,长公主的脸都忍不住寒了寒。
  本来这种孽种是留不得的,私下里怀了,一碗堕胎药就没事了。
  燕九可偏偏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禀报出来,更是搞了一个祥瑞之兆,说什么河北天降陨石,陨石上刻着天降麟儿四个大字。
  能生麒麟的是什么,是龙!
  虽然此招取悦了燕帝,愈发相信了这个儿子的不俗,但同样打了谢府的脸,一想到这是长公主就气不过。
  “母亲放心,女儿也已经想了法子……”
  这孩子自然留不得,最好,还砸在林桑桑手中。
  一想到倒是后林桑桑的下场,谢长怡就有说不出的快意。
  听够了墙角的瑶枝默默走开了,一腔怒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也罢,自己不妨先观望着,让那些蠢女人先斗着,林桑桑,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公主失望啊,只盼的斗的越精彩越好。
  这厢林桑桑还在老老实实的读书,瑶枝本就胃口刁钻,身边带的书定然不是什么正经书,多是一些从市井淘来的话本子。
  燕九可不见得多喜欢,林桑桑却不自觉的被迷住了。
  燕九可本来是提着笔在桌子后面练字打发时间,禁不林桑桑面上的表情丰富,随着书中的情节一会皱眉一会开心。
  倒是不知道,这个女子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有趣的紧。
  读完最后一章,林桑桑意犹未尽的放下书本,不自觉的拿眼睛往桌案上瞟。
  “还有下册吗?”
  燕九可闻言闷笑出声音来,很快又重新板起脸,
  “过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急什么。”
  林桑桑倒是真的觉得自己有些口渴了,一口茶刚进了嗓子,就听到面前的人忽然道。
  “林桑桑,我娶你吧。”
  一口茶就这么喷了出来,燕九可躲得及时,倒是可惜了他手下的那副字。
  “不是,我这个样子,是好不了了,你也要娶吗?”
  林桑桑指了指自己脸,燕九可是瞎了么,看不到她面如黑炭?在林桑桑的印象中,燕九可此人绝对担得起,好色,花心,以貌取人这几个评价。
  所以猛的被人这么一表白,率先关心的是不是他脑子病了,或者是眼瞎了这个问题。
  燕九可看着林桑桑指着自己小黑脸的样子,有些傻,他却瞧着可爱,负手向人走了两步,一脸的宠溺。
  “不嫌弃,很喜欢。”
  林桑桑被他的目光吓出满身鸡皮疙瘩来,自己在心里得出结论,这么看,是病的厉害。
  “我以前以为自己对你的那些心思,是因为你貌美,”可怜了这位九皇子,从前想要什么姑娘勾勾手指就能得到了,头一遭这么真心实意的表白,却不知道对方在心里拿他当傻子看。
  “后来我逐渐意识到,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特别,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姑娘。”
  他低沉这嗓子,目光看向林桑桑隐隐泛着光,可下一句话,生让林桑桑气出一口老血来。
  “所以,收起你欲擒故纵的手段吧,你已经成功了。”
  林桑桑面上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燕九可皱了皱眉头,她这是什么意思,不承认?
  “林桑桑,我这个人,对女人的耐心不是很多。”
  林桑桑迎上他那双多变的眼睛,方才还是一副深情的样子,这会又阴沉沉的。
  “哦,那正好,我也不需要你的耐心。”
  语毕抬脚就要离开。
  可惜并未如愿,人被燕九可扣着手腕拽了回来,顺便锁自己怀里。
  林桑桑眯了眯双眼,真当她是好惹的,谁想抱就抱?
  “殿下再不放手,小心我就大喊出来,到时候惊动皇上就不好了。”
  这个女人倒是惯是擅长捏人软肋,燕九可对怀中的人又爱又恨,咬着牙低声问道。
  “既然无意于我,为何相救?”
  按理说,他之前都对林桑桑那样了,林桑桑还出手救他,不是喜欢自己是什么?
  林桑桑现在也恨啊,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那日我并非是为了救你,更多是为了自救,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那天她从湖里冒出来的不是时候,眼见着黑衣人要连她一起料理了,她自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救燕九可,实在是顺手啊。
  “那后来呢,你明明可以将我扔在路上任我自生自灭,为何情愿冒了被逐出太学的风险也要救我?”
  燕九可一副你不跟我解释清楚就休想离开的样子。
  我如果后来知道你这么自作多情也一定不会救你,林桑桑在心里为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本事,默默的点了个赞。
  “我救你那会没想那么多,你也不必挂着这份恩情,因为重来一次。”林桑桑看着燕九可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绝不会救你。”
  燕九可身子一震,似乎很受打击的样子,林桑桑在皱眉看了看他还抱着自己的手。
  “好了,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吗?”
  燕九可却忽然冷笑出声,仿佛刚才被打击的样子从来不存在过一样。
  “我不会放手,不论是今天还是以后。”他的脸逐渐在林桑桑面前放大,离林桑桑越来越近,像是情人一般的低语一般。
  “我会想办法让你重新回谢家,到时候,光明真大的娶你过门。”
  回谢家?
  如果说刚才林桑桑对燕九可只有无奈,眼下彻底上升到讨厌了。
  凭什么,这个男人以为自己可以擅自做主决定她的一切。
  “我警告你,别乱来。”
  林桑桑的眼中第一对着燕九可染上凶意,燕九可瞧到后却轻笑出声。这小猫嘛,还是凶一点好玩不是?
  “就算我乱来,你要如何?”
  他的脸继续逼近,暧昧的气息已经喷洒到林桑桑面上。
  林桑桑的双手抵在他坚硬的心口,却像是徒劳的阻止一般。
  “你!”
  “就算你现在把人喊来也无妨,说不定父皇一高兴,就把你赏给我了?”
  眼看着燕九可的唇要亲了上来,对方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勾起一个更深的笑意。
  “你说是不是?”
  一种无力感漫上心头,林桑桑脑海里却忽然闪现出成蹊的身影来。
  “殿下!”
  急促的声音在账外响起,燕九可本不想要理会,没想到账外的人十分不识抬举,竟然继续喊道。
  “殿下!轻语姑娘身子不适啊,殿下你快去瞧瞧吧!”
  墨池这次跟着随侍还是一副大夫的的装扮,她心中悲痛,还是扯着嗓子继续喊着。
  他家主子没人性啊,又让她扮成大夫迷惑燕九可又让她声东击西的救主母。
  就不能用用其他暗卫吗,她每天累得像狗一样!
  轻语姑娘的名号林桑桑倒是第一次听说,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看到燕九可眼中闪过的紧张也有些好奇。
  “你等我回来。”
  扔下这么一句话,燕九可就大步走出了帐子。
  鬼才会等你回来。
  林桑桑在心中默默腹诽完毕。
  燕九可前脚刚刚走出帐篷,后脚就有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从窗户中闪入。
  不过林桑桑正在走神,没瞧见罢了。
  所以一回头撞进了某人怀里,没刹住力道,鼻子撞得泛酸的疼。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那股熟悉的檀香味让她安心。
  “你来作什么。”
  林桑桑埋人怀中发出闷闷的声音,话说的冷淡,但是抱着人腰间的手一点不客气,慕容爵偷偷看了一眼,抱得真紧啊。
  不自觉的,他的声音也柔了一些。
  “我来看傻子。”
  回抱了怀里的小姑娘,他如果不来,小傻子怕是要被人吃干抹净了。
  眼中划过一抹杀气,燕九可,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谁要你看……”
  可能是因为刚刚受过欺负,林桑桑的声音不是太开心,但是脑袋在燕九可怀中蹭了几下,觉得心情好多了。
  “对不起。”
  慕容爵抬手揉了揉林桑桑的脑袋,“二皇子找我议事拖住了我。”
  如果不是因为被人拖住,他根本不会给被人接近林桑桑的机会。
  “怎么能怪你呢,你又不是神仙,又不能时时刻刻的保护我。”
  在林桑桑心里,保护自己还是得靠自己。
  她一向如此,坚强的让人心疼。轻语刚刚躺好,燕九可已经大步踏进帐子里来。
  “怎么了,要不要紧……”
  她又不得不起身迎上。
  燕九可的眉毛像是打了个结,人已经快步走到轻语身边,大手轻轻覆在轻语刚刚有些显怀的肚子上。
  “殿下,妾身也不知道,就是个刚才心慌的难受,忍不住才让人去请殿下的。”
  即便现在轻语很受宠,但是在风月场上打滚的女子,自然更懂男人心思,此刻见燕九可赶来的时候虽然步履匆匆,但眉目间似是有些不耐。
  便不同于普通姑娘楚楚可怜的神色,而是装作一脸惶恐。
  “因为一些小事打扰殿下,妾身实在惶恐。”
  燕九可扶起她,抬起头的瞬间,美人已经泪盈于睫,一副十分温婉惶恐的样子。
  燕九可被打断和林桑桑在一起的怒气就尽数被安抚了,扶着佳人坐回床上。
  “你现在怀有身孕,你的事便没有小事这一说,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轻语轻轻摇了摇头,心里却在不安分的吐槽,如果你经常粘着调戏主子夫人,自己可能要经常不舒服了。
  怀中女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十足的取悦了燕九可,想了想还是嘱咐道。
  “本来你这一胎总是不稳,不该冒险带你来春猎的。”
  他皱着眉头,没有将之后的但是说出口。
  但是——无所谓本来这一胎留在肚子里也是死的,这么好的机会不借机推到二皇子他们的头上简直之上低下。
  墨池候在帐子里的屏风外,心中将燕九可的计划摸透了七七八八,除了感叹此人的手腕,还要道一句好狠。
  虽然轻语肚子里没有什么孩子,但是在燕九可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可以这么拿自己的亲手骨肉算计。
  不得不说是个既厉害又心狠的人。
  轻语半抬起头,不等燕九可将话说完就打断道:“没有的事,殿下都是为我好,况且有赵大夫在,我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没事才有个鬼。
  看着她这副听话懂事的模样,燕九可的心忍不住软了软。
  他是准备拿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算起来所有的宠爱都是假的。但是念在她这么听话。
  事成之后留在自己身边也不是不可以的。
  直到晚宴的时候林桑桑才再次见到了瑶枝,她笑盈盈的将林桑桑从原本本来落后的位置拉到自己的身边来。
  “怎么样,今天九哥哥有没有和你发生些什么?”
  她一脸调侃,林桑桑却坐的安然,甚至淡定的尝了尝面前的果酒。
  “没有。”
  “哎呀你怎么能这样呢!”瑶枝一脸又是失望又是着急,拼命晃着林桑桑的手臂。
  “你知不知道我为你们创造机会很难的。”
  其实当她看到林桑桑那种不以为意样子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多开心。
  反而愤慨,这就好比自己求之不得的东西被别人弃若敝屣。
  林桑桑,你凭什么如此。君臣狩猎这种场合,燕帝素来是要与皇后同行的,除却皇后,还跟了一直圣宠不断的苏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