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误伤

  这两位在后宫权势滔天的主林桑桑倒是第一次见到。
  似乎,苏贵妃是燕九可的生母?
  而皇后这几年也一直有拉拢二皇子的意思?
  再看这次跟着来的皇子,也只有这两位,赫然是很有意思的阵容了。
  林桑桑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有些怕误伤的意思。
  这厢还在胡思乱想,身边的公公忽然嗓音尖细的高喊出声。
  原是贵人到了,燕帝携着一后一妃由远及近而来,虽说朝堂上面还未有立储这一说,但是但是看今天这场晚宴。
  二皇子早早到场候着,燕九可随着帝后伴驾而来。
  似乎朝中的风向在往哪刮,似乎是一目了然。
  贵人的銮驾从自己身边过去后林桑桑才敢抬头,这一抬头不知道是不是慕容爵在人群中太扎眼的缘故。
  总之林桑桑一眼看到他,不同于以往的时候他对着林桑桑时那些或温柔或无赖的神色。
  他望着坐在上首的帝后,一双狭长深邃的眼中似是思量着什么,可下一秒,他忽然将视线调转了一个方向,准确无误的和林桑桑相对。
  那眼神中静默而带着笑意的温柔,直逼得林桑桑避开视线。
  “长莘,你脸怎么了,怎么那么红……”
  林桑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在发烫,举起杯子略作掩饰道。
  “我没事……”
  “难得啊,难得我君臣有此盛宴,大家不必拘泥与规矩,都敞开了让朕看看你们的酒量。”
  燕帝抬手,众臣跟着举杯,看的出燕帝今日确如传言一般不错。
  “只是这光有酒宴未有丝竹歌舞,未免太单调了些。”
  说话的正是坐在燕帝离右手边的苏贵妃。
  林桑桑之前没见过这位苏贵妃,仅仅听过的传言也都是关于这位苏贵妃的美貌如何如何的惊人。
  这会虽离得有些距离,但是一眼打量过去,才知道传言果然是真的。
  她现在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已经有了燕九可这么大的儿子,岁月仿佛也不忍心在美人身上留下痕迹。
  因是跟着狩猎,并未像皇后一般穿着宫装,反而是选择了一身衬得她娇俏英气的骑射服饰,这般别出心裁的打扮,很快好久惹得燕帝频频看过去。
  而坐在一边的皇后,也不满于此很久了,眼下是终于逮到机会发泄了。
  “苏贵妃,你这是何意,难道陛下出宫还要带上舞姬乐师吗?你可别忘了,陛下春猎,可是为我燕国国运祈福的,不是陪你玩闹的!”
  林桑桑默默的摇了摇头。
  皇后犯了两个错误,她不懂得看燕帝的脸色,明明苏贵妃提出意见的时候燕帝是很赞同的,皇后却偏偏搬出来这么多条条框框来压制她。
  现在压苏贵妃,不就等于压制皇上吗?
  并且……就算是收拾妾氏,也不应该在夫君面前动手吧。
  果然,平日里对皇后无状惯了的苏贵妃,今日却像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一般,不仅没有出声顶撞皇后,还默默的红了眼眶。
  林桑桑看了都忍不住暗赞一句,聪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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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这里不是燕宫,你不要扫了人的兴致!”
  燕帝面上依旧是平静的神色,但话中的不悦分明,大概有心的人都能听出来。
  皇后对燕帝的这句话看得出很惶恐,连忙俯首称是。
  帝后之间有些不合的是底下的大臣也清楚的紧。
  这一代的燕帝甚是荒唐,底下的人也没必要拿命去捅娄子,劝戒一些什么不要宠妾灭妻稳固根本的话。
  燕帝的手还在桌下捏着苏贵妃白玉一般的小手,刚才还哭的泪眼朦胧的苏贵妃拿眼娇嗔一般看了燕帝一眼。
  这一眼甚有风情,看的燕帝沉浸而不自知。
  趁着这个当空,苏贵妃的声音娇酥道。
  “陛下,虽无舞姬乐师,但我大燕国的女儿可是丝毫不差啊——”
  她说着,便拿眼看了看端庄坐在下首的谢长怡。
  算来这谢长怡可是她未来的儿媳,燕国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宴中,此时不抬举,更待何时?
  忽然被点名的谢长怡面上也没有慌乱的神色,而是在燕帝看过来的时候恰到好处的颔首。
  将世家小姐的教养展现的淋漓尽致。
  林桑桑这会也多看了两眼,谢长怡那张脸再漂亮每日蹦哒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找茬,她是看腻了的。
  她看的是谢长怡身边的谢侯爷。
  满朝皆奉承,对燕帝娇宠妾室的行为不以为意,唯独谢侯爷有些闷闷不乐,即便是在燕帝目光扫视过来,也只是闷闷的抬杯灌酒。
  “哦,朕都忘了长怡了。”
  燕帝轻笑一声,又不自觉的回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儿子。
  燕九可。
  越打量越是觉得自己这婚事做主的不错,自己最优秀的儿子,应当是配燕都中最优秀的女子。
  “长怡,为何没见你母亲?”
  这下子林桑桑也凑着耳朵听,对于长公主这个敌人,她一向不敢轻视。
  谢长怡含笑,起身回话,落落大方道:“回舅舅,母亲身子一向虚弱,白天舟车劳顿,晚上还需要修整……”
  谢长怡长了一双好眼睛,连带着生了一副玲珑心肝。
  只小女儿家轻轻软软的舅舅两个字,就唤的让燕帝对她充满怜惜。
  而她的妹妹,谢长怡的母亲,向来也是盛宠不断的。
  “嗯,长公主身体不好,一会让身边的人送些补品过去。”
  一句看似不在意的吩咐,似乎就彰显了长公主不被撼动的地位。
  似得意,似嘲笑,谢长怡往林桑桑的方向看了一眼。
  林桑桑暗喊了一声糟糕。
  身边的瑶枝见她神色紧张,忍不住拿肩膀撞了撞她。
  “怎么,平时可没见你怕过她。”
  这怎么能一样?
  平常打发谢长怡,人家亲舅舅又不在场。
  你要把谢长怡放到林宫,鬼才会怕她!
  “本宫素闻谢家小姐才质高绝,长怡,你不妨挑一个拿手的,为我们的美酒,助助兴。”
  苏贵妃此刻看着这个儿媳,也是从头到脚的满意。
  所说皇帝看不看重一个儿子,从选妃的人选就能看出来。
  谢长怡可谓能算上一等一的出身,一等一的相貌。
  这种人嫁给她的儿子,又怎会不让她开心。“长怡愚钝,不敢拿那些虚名欺骗娘娘,唯有舞技还能入眼,若娘娘不弃。”
  自从今天早上九皇子的人搞出一个天赐麟儿,二皇子这边已经节节败退。
  此刻看到他们那边的人出进风头,二皇子再也忍不住了,像是在压抑着什么阴沉沉的开口。
  “若是长怡表妹的舞姿不能入眼,怕是满燕都找不出入眼的了。”
  话是夸人的不错,却说的有些太阴阳怪气了一些。
  坐在他身边的慕容爵忍不住皱眉头。
  这二皇子有些沉不住气。
  还好燕帝没有在乎,只是笑着准许了谢长怡的表演。
  她今日一袭碧色的水袖长裙,倒是也不需要换衣服。
  林桑桑撇撇嘴,这看起来明明是早就谋划好的。
  “陛下,长怡还有一个请求。”
  “讲。”
  林桑桑心中警铃大作,思索着现在起身逃走是不是迟了。
  “有舞无乐,岂不是憾事。”说着,盈盈目光已经转身看向林桑桑,“就劳案首为小女子伴奏一曲吧。”
  林桑桑一时间摸不透谢长怡到底在哪埋好雷等自己踩,但眼下所有人都往她的方向看来也不好做其它反应。
  她默默站起身,照例先像上位的三人行了礼。
  燕帝倒是出乎意料的有兴致,“上前回话。”
  旁人看不出燕帝的心思,苏贵妃可是摸的门清。
  因春猎算得上皇家的大活动了,皇后是不得不带的,自己也是央求着来的,这么一来就不好多带其他人。
  怕是这位燕帝陛下害怕自己这几日会寂寞,将眼光瞄向这位忽然跳出来的案首了?
  只可恨那小贱人离得太远,面上一片黑乎乎看不清楚。
  可等到林桑桑一步一步挪到前面,苏贵妃又松了一口气。
  这黑的像碳一般。
  陛下不可能看上的。
  果不其然,燕帝瞬间便失去了兴致,只摆摆手道:“长怡即荐了你来伴奏,你待会就好好弹吧。”
  谢长怡很是时候的接着道:“刚好我帐中有琴。”
  林桑桑觉得自己额头上隐隐有虚汗,低头正想说什么,谢长怡的手已经看起来很亲切的握上了她的。
  “案首素来琴艺不俗,这会子就别拿自己不会弹做推辞了吧。”
  林桑桑不敢再推了,眼下她会不会弹,都是谢长怡红嘴白牙一张嘴说出来的,回头再被扣上欺君的罪名就不好了。
  而且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是来挣学分的。
  院规上面写的很明确,上位者悦,则加一分。
  用琴音雀跃他们也算是一种吧。
  林桑桑这会子心乱,没瞅到慕容爵皱起的双眉。
  那愁思的神情太明显了,引得坐在他一旁的二皇子都忍不住发问。
  “怎么了先生,有何不妥?”
  不管怎么说宴会上也不能让老九的人一枝独秀吧。
  这个林桑桑算着勉强算他们的人,虽然人长的丑了些,但是只要分走谢长怡的风头就是一步好棋。
  慕容爵将自己的思虑按下,只能揉着眉道:“没什么。”手脚勤快的奴才已经将谢长怡准备好的琴搬到林桑桑面前。
  林桑桑的位子在角落,此刻谢长怡已经站在宴会中央,起舞的姿势已经摆好,林桑桑还在盯着面前的琴看,神情有些凝重。
  这琴看起来倒也普通,就是不知道弹起来有什么猫腻。
  最坏不过是琴弦被人动了手脚,难道一弹就会断掉,想要以此让她在燕帝面前失了颜面吗?还是不止是燕帝,而是在文武百官面前?
  “案首?还不开始?”
  许是苏贵妃提前知道了些什么,总之,林桑桑觉得她催促自己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笑仿佛沾惹着恶意。
  本来还在犹豫的林桑桑在看到这抹笑后毅然决然的坐了下来。
  笑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不至于怕了她们。
  泠泠一声琴音响起,大概许久没有碰到琴的缘故,其他曲目皆是有些生疏,唯有那首千山梦断还是熟练如初。
  甫一听到琴音起,谢长怡的唇角就够了出一抹冷笑,她抬手,缓缓随着琴音翩翩起舞。
  而林桑桑这边,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
  不知道谢长怡在琴弦上涂了什么东西,每次拨动琴音之间都会带来刺骨的疼痛。
  像是将皮肉撕扯开来,针尖扎进骨头中一样。
  偏偏定目看去,她的手一如常态,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谢长怡,在搞什么鬼?
  琴音便开始不稳起来,甚至不仔细听,绝对听不出弹奏的是那首旷世绝曲千山梦断。
  坐在上首的苏贵妃皱了皱眉头,目露嫌弃的神色,用燕帝刚好能听得到的声音吐槽道。
  “这是弹的什么啊,没有章法就算了,怎么还如此难听。”
  燕帝本来的心思并没有在琴音上,待听到自己的贵妃不满意,也跟着侧耳仔细听了听,果然皱起了眉头。
  在坐的大臣也无一不跟着皱眉,向着林桑桑的方向指指点点。
  唯有谢侯爷,像是从曲子中听出了些什么,望向林桑桑的目光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就是传说中的琴技出众?”
  “太学中的学子何时不堪到这个地步?”
  “不过我看这谢小姐的舞姿还是不错的。”
  “云泥之别啊。”
  这些议论的声音飘入林桑桑的耳中,纵使不自觉的扰乱她的心智。
  琴音似乎更乱了些,台上的谢长怡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一双美目带着传情的神态望向宴席中的燕九可。
  但是她很快就察觉到。燕九可的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然而是带着担心的神色看向角落里的林桑桑。
  谢长怡一个不小心错了脚下的舞步,不过仗着功底好悄无声息的掩饰了过去。
  只一双眼中怨气难消,林桑桑,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指尖的刺痛,心中的杂念……林桑桑觉的自己额上正在密密麻麻的出着细汗。
  就在燕帝忍无可忍的想要喊停的时候。
  一道萧声忽然插穿了进来。
  大家寻音望去。一袭白衣的俊俏斯文儒雅的公子,在二皇子身边盘坐着,她手中捧着一根玉色的长萧,长萧所发出的乐声不仅掩盖了林桑桑琴音的不足,更像是慢慢引领林桑桑慢慢静下心来。
  林桑桑也很快就明白慕容爵的好意,她的手并未离开琴身,只是人轻轻闭目,好像无视了手下的痛处。
  渐渐地,她的琴音不仅与萧声完美的融合,甚至比萧声毫不逊色,听的人如痴如醉。“好!”
  谢侯爷第一个忍不住站起身来,因为这声唐突的叫好声,吓得本就心思不稳的谢长怡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琴声戛然而止,大家伙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谢长怡。
  一时间场面十分难堪。
  谢长怡挣扎的爬起来,又十分慌乱的对燕帝拜了拜。
  “长怡无意扰了舅舅的雅兴,请舅舅责罚!”
  林桑桑看着自己说的双手,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勾上细小的毛刺。
  不过也是值得的,眼下谁丢人谁出彩,再清楚不过。
  燕帝的反应也很值得人回味,他先是不轻不痒的赦免了谢长怡,自有宫人重新扶着谢长怡入宴。
  低头间,谢长怡狠狠的向林桑桑的方向看了一眼。
  林桑桑轻轻耸肩,若是一开始没有害人的心,又怎么会被自己害到。
  “你,向前来。”
  燕帝的手指了指,唤的却不是林桑桑,而是一旁静默擦拭着萧身的慕容爵。
  林桑桑和朝臣们一样表示出惊疑的神色,看向慕容爵的双眼中带着担忧。
  后者却回给她淡淡一笑。
  其实心里自有思量,他新任了礼部侍郎,上朝多日,燕帝若是怀疑他的身份,早就怀疑了,才不会等到今日。
  “你叫什么名字?”
  燕帝一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却折射出颇锐利的目光来。
  慕容爵一派安然的弯着身子,神态间并不见多少恐惧的神色。
  “微臣,爵。”
  这句话毕,宴会场上一时安静,倒是一直沉默的燕九可轻笑一声开口。
  “父皇还不知道吧,这位爵先生可是二个一手提拔上来的。”
  二皇子面上一白,知道燕帝素不喜皇子与朝臣拉帮结派之事,唯恐自己和慕容爵一个不下心触了燕帝的霉头。
  被人打了小报告的慕容爵还是一副面色平静的模样,任谁看都不像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燕帝却忽然笑了起来,指着慕容爵对燕九可问道:“你先前给我提的,可就是他了。”
  满宴会的朝臣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燕九可和燕帝曾经私下里提了什么。
  燕九可也起身,显得几分颇重视的样子。
  “回父皇,正是。”
  燕帝再三打量了燕九可几眼,然后点了点头,显得一副很满意的神色。
  “不错,虽是布衣出身,但坐到现如今的位置,也是有本事的。”
  只一句话,似乎就能让在场的人判断出这位新侍郎的是祸是福。
  听着倒不像是祸事,大概今天过后,朝中又要多出一门显贵。
  “朕有一桩好姻缘要说给你,你可愿意?”
  燕帝仍旧笑呵呵的。但是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慕容爵。
  这句话来的措不及防,倒是一瞬间让所有人说不出话来。林桑桑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手,尽管她在尽力安慰自己,成蹊如今是被形势所迫,就算真应下什么婚事,也诚然不应该怪他。
  可这始终是一种自我安慰,她心中抹不去的忐忑与愤怒。
  抬眼间就看到燕九可举着杯子冲她笑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燕九可的阴谋!
  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可发泄的林桑桑忽然间找到了发泄的人选。
  一双和慕容爵略有些相似的狭长凤眼带着危险的味道轻轻眯起,看向燕九可的目光中已没有最初的愤怒。而是裹着寒霜。
  是冷意。
  而燕九可在接受到林桑桑的眼神之后,只是悠然自得的摇了摇杯子,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事情的发展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这会子就是看林桑桑的白眼他都会觉得很顺眼。
  “不知道这桩姻缘是怎么的好法,还请陛下明示。”
  向燕帝问话的时候,慕容爵照着规矩弯了弯身子,只是玉白的一张脸上还是始终如一的神情,不怒不喜,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一众朝臣都为这位年轻人捏了一把汗。
  既然是燕帝的赏赐,你问这么多作甚,接了就是。
  这位燕帝的脾气,可是阴晴无常,古怪的紧。
  幸运的事燕帝今日心情还算不错,难得的看到一个有脾气有态度的年轻人,也想显摆几分自己明君的作风。
  没有发怒不说,还将自己面上的笑摆的又深了几分。
  “是朕膝下的小公主,长清,你看如何。”
  这句话下来。可是将许多人都砸晕了。
  别人也就算了,娶了公主,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了。
  自然,若是别人还有拒绝的余地,若是拒绝皇上的公主,可能就只能等着死吧。
  燕帝这会心情不错,想跟大臣们玩玩角色扮演,尝尝做仁君的滋味,但是演的再好也是装着玩的。
  燕九可晃着杯子,就等着慕容爵这边拒绝,他下一句就可以喊人把他砍了。
  林桑桑一开始也是震惊的,但一瞅见场上大多数人都露出比自己更震惊的神色,也就心理平衡点了。
  特别是二皇子,吓得手中的杯子都掉了。
  原因无二,这长清公主宫中素来是受宠的,这并不算什么,要命的是,是燕九可一母所生的妹妹。
  这就似乎相当于,他刚刚找了个靠谱能用的谋士,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的被人挖走了。
  “父皇,长清妹妹是不是还太小了,此时考虑她的婚事,是不是……”
  见慕容爵站着没有推据的意思,二皇子咬了咬牙站起身,觉得这事放一般人身上还真不好拒绝。
  毕竟是天子赐婚,也只能是他这个天子儿子尝试着拒绝一下。
  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燕帝的眼神已经看了过来。
  这眼神中含着冰冷和淡淡的龙威,吓得二皇子当即不敢再说话。
  “老二,你心里怎么想的,朕再清楚不过。”
  淡淡一句话就让二皇子白了脸。
  同时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在爵先生指导下的所作所为,应当是被燕帝摸了个底透,这是隔着话敲打自己,不要拉帮结派的意思。
  看着场上的形势,林桑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这二皇子别不是皇上亲生的吧。
  燕九可几乎和半个朝堂上的朝臣交好,燕帝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皇子这不过是有了些起色,燕帝就巴巴的把他身边还算能干的人挖到燕九可身边去。
  怎么看怎么像是捡来的孩子。
  “你究竟愿不愿意。”
  燕帝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不像是第一次那么愉悦了,听得出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林桑桑觉得自己心中揪着一股气。有这么一瞬间,她想带着慕容爵回林宫,回到自己的地盘,将这个男人藏起来。
  再不理这些觊觎的目光。
  直到慕容爵那一把向来沉稳的好嗓子响起。
  “臣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眼下还不想让燕九可如意,不就是指婚吗,慢慢来,自己有的是解决的办法。
  一旁的苏贵妃目光早就在慕容爵身边打量多时。
  对于这个自己儿子政敌的男人她并不是太了解,只知道这个年轻人生的很好,很合她的胃口。
  “即是我家小长清未来的夫君,少不得要受本宫一杯酒了。”
  她娇笑一声,自有宫奴识相的捧来了美酒。
  苏贵妃玉手接过,遥遥的像慕容爵敬了一敬,两人目光接触的时候,那双狐狸眼想是暗藏着媚意。
  站在慕容爵身后的林桑桑看的一清二楚。
  “案首怎么还杵在原地?”
  燕帝总算注意到一直在角落里的林桑桑,刚刚解决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他的心情只会更好,眼下看着这个其丑无比的案首也顺眼了许多。声音温和道。
  “入席吧,记得赏这孩子。”
  打赏的意思,自然是用作记学分的。
  林桑桑觉得自己嘴里泛着一股子苦味,即便是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学分。
  也难以抵消慕容爵被赐婚的消息。
  他真的……会娶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