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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桑桑尴尬的咳了咳,努力的掩饰自己的尴尬,可随即一想似乎不对,偷听的是眼前的这个人,要尴尬也是他应该尴尬啊,而且这个人,脸上的神情像是一个没事的人一样。;
  “为什么偷听我们的谈话!”;
  不知道是不是林桑桑的错觉,她这样问的时候,慕容爵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化名爵,自然是从道长的嘴里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是慕容爵,似乎是和林桑桑在房间中反复提到的慕容爵是一个人……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两人的身上存在着某种联系,且这种联系,亲密无间。;
  可是林桑桑似乎并不能认出自己。
  也对,现如今,自己的面皮是假的,身份应该也是假的,那么林桑桑无法认出自己来也是正常的。;
  “若是有心偷听,你现在也应该寻不到我才是。”;
  慕容爵慢条斯理,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无耻行径感到自惭形愧,林桑桑摇了摇脑袋,竭力不要被他的这副样子迷惑。;
  “你站在房外鬼鬼祟祟祟,不是偷听是什么?”;
  慕容爵挑挑眉毛,十分大爷的道:“自然是,给你个机会。”;
  给她的机会?林桑桑满脸不解,她哪里就需要什么机会了…….不由的在嘴上小声的咕哝着,“哼,还说自己不认识我……”;
  慕容爵装作没听到她的抱怨,一脸心安理得威胁道:“由此看来,阁下并不是大燕人。”;
  无疑,他的这个结论是从刚刚那场谈话中偷听来的,林桑桑警惕的看着他。;
  瞧着林桑桑这种防备着自己的样子,慕容爵忽然心情大好,也起了一些逗弄人的心思,拉长了声音道:“若是我将此事——”;
  林桑桑也不蠢,冷笑道:“你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
  废话,她和廖青山走的可是魂穿的路子,那燕国的皇帝难道有火眼金睛不成,一样就看出皮囊下的灵魂被掉包了?;
  慕容爵闻言皱了皱眉,像是真的被这个问题难道,就在林桑桑以为自己终于小胜一局的时候,慕容爵的声音再次轻轻的响起。;
  “长听闻祈天的小殿下聪慧非常,只要找人留心打听一下,自然能打听到祈天的小殿下闺名是哪两个字,怕是会与案首同学的一样吧。”;
  林桑桑瞪大了双眼,暗衬爵这人果然是个妖怪,要么就不出手,要么出手就捅她最要命的地方,眼下她刚刚接手了锦衣阁,陛下对她的信任度远远的不够,还有一个致命的要害就是自从谢长莘的身份假死以后。;
  她就没有一个正经身份,日常就靠李安给的假身份凑活着,但是这根本禁不住什么大人物来查啊。;
  “爵!”;
  林桑桑生气的时候,就不大想唤他成蹊了,喊出的这两字,也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慕容爵挑眉来看她,暗道这小姑娘还挺有脾气的,未曾想到林桑桑下面说出的话让他自己也吃了一惊。;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若只是谩骂也就算了,毕竟慕容爵这事做的,实在是不厚道,可林桑桑深吸一口气,生压住自己已经曼升到胸腔的怒火,生生的挤出一个笑来,“不要脸的让人喜欢——”;
  慕容爵便觉得心中有些不对劲,似乎在这漫不经心的情话中,可耻的……欢喜了。;
  始作俑者却并不以为然,收拾了自己的情绪,严肃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两件事。”慕容爵伸出一只手来,指尖夹着一封信纸,“我知道锦衣阁号称是陛下的眼睛,我只需要你将这个呈给陛下。”;
  林桑桑凝视着那张纸条,良久,“可以,但是我要知道这纸上写了什么东西。”;
  其实她帮慕容爵,真的什么都不用,只要他的一句话,方才扯了这么多,不过也只是想和他多说两句话,这个人啊,对她日渐冷淡,那颗心像是冰块一般,无论林桑桑怎么努力也捂不热的存在。;
  她接过纸条的时候便是在想,即便是纸条上写的是一些欺君的东西,自己也要冒着杀头的风险递呈上去,提前看一眼只为了心里有数提前逃跑罢了。;
  林桑桑展开纸条却有些疑惑,倒不是这纸条上扯了一个弥天大谎,而是这纸条上写的确确实实是一件堪称真相的是事情。;
  轻语假孕。;
  短短的四个字,却足以翻转一个案子。;
  林桑桑将纸条收好放在袖中,轻轻的咳了咳,“你这是要……为二皇子翻案?”;
  慕容爵脸色未变,“我是替自己着想。”;
  倒也是…….二皇子要是倒了,受到危害的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一派的中流砥柱慕容爵。;
  这么说来自己就更应该帮他了。;
  林桑桑将纸条妥帖的收好,顺势给了人一个放心吧的眼神。;
  “还有一件事呢。”;
  “我要见二皇子。”;
  这件事令林桑桑有些迟疑,皱眉道:“你不是见过他了吗,再者,这种事情你给我说有什么用?”;
  话音落,慕容爵用惊奇的目光瞧着她,良久,才开口问道:“你……莫不是不知二皇子此刻被关押在锦衣阁?”;
  锦衣阁?就是自己的那个小破院子?;
  瞧着林桑桑一脸懵的样子,慕容爵便知道这人是真的不知道。;
  “这不合常理啊……”林桑桑思索了片刻,还是咬唇疑惑出声,“皇子犯错自有宗人府来管教关押,再次,也就是大理寺了,不论是这两个中的哪个,都不锦衣阁这地方来的正经吧。”;
  慕容爵斜视了她一眼,尽管脸上是懒得解释的神色,嘴上还是耐心道:“那是因为你们锦衣阁直属陛下,又是燕都里一等一安全的地方。”;
  寻常人被关到锦衣阁,想到的都是罪孽深重,可燕帝的用意显然不是这个。;
  从轻语滑胎那日他就已经看出了端倪,所以将二皇子安排关押在锦衣阁,大有一种保护的意思。;
  “照你这么说,这桩案子翻盘的可能性岂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已经传来一阵阵的呼唤,“林桑桑!林桑桑!”;
  林桑桑听到这个声音,双眼亮了一亮,是乐君,也没想到乐君会恢复的那么快。;
  “我先走了,今晚,我会去找你。”;
  扔下这句话,慕容爵的身影就消失了,只留下林桑桑一个人在原地傻乐。;
  “我的案首大人,您这是在笑什么啊。”;
  乐君仍旧是一袭红衣,靠近林桑桑道,林桑桑的仍旧沉浸在慕容爵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里,他说什么来着,晚上会来找自己,像以前一样吗……;
  “这是怎么了,出来了一趟,魔症了不是?”;
  乐君伸出手砸林桑桑的眼前使劲的晃悠着,却被林桑桑一把抓住,“对了,你的伤怎样了,怎么不多躺几天再来上课。”;
  说起来,这还是两人自和好以后第一次这么亲密的说话,却一点生疏不自在的样子都没有。
  这两人见了面照旧是没有丝毫陌生的样子,乐君按着慕容爵离开的放下过,不经意间就露出了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悄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好想看到了爵大人?”;
  林桑桑脸上的笑僵了僵,十分不自然的道:“是他。”顿了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向乐君道:“我还刚想问,为什么爵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里可是青衣学子上课的地方,方才自己看到爵的样子,似乎还是这里的夫子,十分受人爱戴的样子。;
  乐君也不解,朝着慕容爵离开的方向多看了几眼,眼中一亮,猜测道:“我想,大概是因为他是礼部侍郎吧,你也知道,太学里培养的学子,多是奔着以后出仕的目的,爵既是朝廷的侍郎,安排在此处,以来十分有自个教习这些学生,二来……”;
  二来,她与林桑桑互相对视了一眼,爵未必不是高层安排在这些学子身边的眼线。;
  瞧着她们生性多疑的陛下,十分的像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旁的我们先不管,林桑桑,我这次来寻你,是有一件大事要说。”;
  林桑桑瞧着乐君难得认真的样子,心理忽然就有一种不是特别好的预感,她在了解乐君不过,每当小姑娘有什么折腾人的主意的时候,都会这般……;
  乐君拉着林桑桑的手离开,路过那位先前为林桑桑引路的青衣师兄的时候,还和青衣师兄十分熟稔的打了个招呼。;
  “我说你是怎么溜进修德院的,原来是这有熟人罩着。”;
  林桑桑打趣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和青衣师兄动手打招呼的时候,青衣师兄,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莫非是暗恋这丫头?;
  可看着眼前这没心没肺的乐君,这傻丫头应该是什么都知道吧。;
  乐君将林桑桑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方出了修德院,此时已是早春,四处绿意葱葱,倒是一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乐君悄声道:“这事我只给你一个人说,我是偷偷的跑出来的……”;
  她的话没说完,人已经被林桑桑死死的拽住,像是怕她再次逃跑一般。;
  “我就说你刚刚受了伤,兄长万不会如此没有分寸将你放出来的,果然是偷偷跑出来的。”;
  乐君看着林桑桑严肃的神情,知道这人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心中划过暖意,可她还是哭笑不得的解释着。;
  “哎呀你不要这样,我也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乐君叹了一口气,才悠悠的道:“我也不想糟践自己的身体,可这苦衷却十分的要命。”;
  林桑桑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乐君缓缓道来,“那日我其实是一眼认出,前来刺杀李大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的……”;
  林桑桑在心里轻轻的叹口气,看来乐君果然是察觉到的。;
  “正是我的父亲。”乐君再抬头的时候,这耿直的姑娘已经红了眼眶,有些像是责怪自己一般,“你说我能怎么办,要刺杀李大哥的人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哪还有脸赖在李大哥的家里养伤呢。”;
  林桑桑跟着人叹口气,这处境的确尴尬,她也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人道:“并不是你的错,况且你那一剑,也是替兄长受的……”;
  她话音未落,已经被乐君气恼的打断,乐君像是想不通一般,愤愤的道:“我父亲为人一向忠厚老实,我们定北侯府也向来是独来独往,不理会这些朝堂上的纷扰,父亲怎么会甘愿沦落为别人的杀手呢。”;
  “你怎么确定,定北侯就是为了别人做这件事的?”;
  即便是这句话问起来实在有些冒犯,可是林桑桑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乐君的连,却诡异的红了红,声音徒然低了几个调,像蚊子一般嗡嗡道:“我,我自然是知道的,我父亲曾问过我我挪大的一个燕都,是否有心悦的君郎,我当时说了李安哥哥。”;
  语毕她又抬起眼,像是在观察着林桑桑的反应,看到林桑桑一张娟秀的面皮上不动声色的样子,才稍稍鼓起了些勇气,“别的我了可能信不过,可我父亲,绝对不会让我伤心难过的。”;
  那倒也是……仅凭着定北侯将军为了自己的女儿放弃刺杀李安这一举动就知道他有多看重乐君了。;
  看着一脸平静的林桑桑,乐君再次皱眉道:“你的脑子向来是最聪明的,你能不能帮我想想,父亲为何要如此,难道是受了其他人的利用。”;
  林桑桑轻轻闭了闭眼,昨天在罗刹阁里查阅的资料一幕幕跳跃在自己的面前,万千思虑中,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线索,再睁开眼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一些确定。;
  “你父亲与洛家一向交好,大概是和丞相大人脾性相投。”;
  这也本是没毛病,用到丞相这两个字,乐君点了点头,确定道:“没错,我父亲确实和丞相是朋友,且在我眼里,丞相大人也是一等一的忠臣,并无不妥之处。”;
  “就是因为丞相是一位重臣,满心满意的都是为大燕国考虑——”见乐君还是不理解,林桑桑只能笑笑,更深一步的解释道:“如今大燕国的储位飘摇不定,二殿下即便是出于劣势,也有这等忠烈之士相随,你父亲,不过是为二殿下的烂摊子善后罢了。”;
  若是江南的瘟疫蔓延的消息传到燕都,皇帝本就在气头上,少不得要在拿二殿下开几刀,要怪就怪李安是唯一一个知道江南瘟疫的人。;
  乐君像是懂了又像是不懂。“不可能,我父亲一向不参与党派之争,据我所知,洛府也是应该……”;
  “在洛丞相的眼中,二皇子是正宫抚养长大,这就代表着他即是嫡又是长,是天选之人。”;
  林桑桑顺着自己的思路,越想越通畅,而定北侯府又素来与丞相府交好,这也就不难理解堂堂一个叱咤沙场的将军,缘何甘愿去做别人手里的一把杀人的刀。;
  “还未入朝堂,小姑娘便已经有如此的见识,怕是在这太学之中,只有你一人。”
  “还未入朝堂,小姑娘便已经有如此的见识,怕是在这太学之中,只有你一人。”
  循着这道声音,一旁隐隐约约的绿叶中信步走出一个人来,这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衣着素朴,头发也用普通的木簪子板正的束了起来,那张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五官中却带着一种正气,与久居高位的不怒自威。
  乐君几乎是当即就失声喊道:“洛伯伯!”
  那男子的目光在看到乐君的时候稍稍柔和了一瞬,点点头像是应了这声招呼,又摸着自己的胡子道:“乐君,可否把你的这位朋友让给洛伯伯一会,洛伯伯想要和她说几句话。”
  乐君丝毫没有犹豫的点头,走的时候又特意转身回来交待林桑桑,“你不要害怕,洛伯伯不是坏人。”
  林桑桑无奈的笑了笑,捏了捏乐君的手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待乐君走远后,那男子看着林桑桑,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听到我的身份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怎么,你一早就猜到了吗?”
  林桑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更谦逊一些,道:“也没有多早,方才才想到您会亲自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至于身份么——”林桑桑做出一副微微用力吸气的模样,“您身上有火烛的味道,想必是常常待在灵堂……”
  话说到这,瞧见洛丞相的脸上有一种悲痛,整个人都像是苍老了几分,林桑桑便住了嘴,不忍心再说下去。
  “没什么……”洛丞相好脾气的笑笑,“你果然聪慧,我这次来找你,并不是为了朝堂上的那些事,而是特意来道谢的。”
  说这话林桑桑是全然不信的,洛丞相是什么人,能在燕帝这个生性多疑的人手下做丞相那么长时间,就可见此人的心机不是一般,自己任锦衣阁新主人的事即便别人不知道,但是这个洛丞相绝对有一百种方法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来找自己……
  出乎人意料的,洛丞相弯身向着林桑桑行了一礼,林桑桑连忙后退了两步避开,眼中有着淡淡的机警,做惶恐状道:“丞相这是为何,学生当不起丞相如此大礼。”
  “这是为洛子旬那孩子,姑娘为我洛府做的这一切,救我孩子性命,找出谋害我夫人的凶手,洛某铭记于心。”
  他这话说的诚恳,林桑桑虽然相信了一些,但是面上仍旧不敢露出什么神色,只淡淡的道:“丞相严重了,夫人本就与我有恩,且夫人遇刺的事情,多少也是受了我的连累——”
  若不是那群丧心病狂的女人想要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也不会捡着洛夫人下手。
  庆幸的是洛丞相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最起码表面上是没有的,“两码事,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份恩情,洛府是记得的。”
  林桑桑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洛丞相笑,在这小辈的目光之下,在朝堂上纵横许久的洛丞相竟然有一种自己被看穿了的错觉。林桑桑缓缓的道:“丞相这是想让我和丞相府绑在一起,但是你总要告诉我,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吧。”
  洛丞相露出一副微微吃惊的样子,他自然不知道,林桑桑看着年纪小,其实在慕容爵斗智斗勇的日子里,才智什么的早就被培养的高高的,一点也不输于他这个老狐狸。
  “我不想要姑娘做什么,只是想让姑娘什么都不说罢了。”
  “不可能。”林桑桑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洛丞相,丝毫没有给他一点面子的意思,冷冷道:“林桑桑既然接任了锦衣阁统领一职,自当恪尽职守,洛丞相的事,恕林桑桑无法办到。”
  听到林桑桑拒绝自己的话,洛丞相非但不恼,相反的是,眼中还有些颇欣赏林桑桑的意思,瞧着林桑桑这就要离开,随即出声道:“你以为你将这一切如实的告诉了陛下,陛下就会派粮派药去帮助灾民吗?”
  林桑桑的步子果然是停住了,即使没有回头,但是洛丞相却知道这人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接着道:“江北,本就是个不毛之地,如今国库吃紧,你觉得是派粮派药容易还是直接封锁边境,将那些灾民屠杀在发源地来的简单。”
  乍一听这么残忍的事,林桑桑有些难以接受的转身看着洛丞相。
  “陛下当真会如此?”
  这与林桑桑自小学习的为君之道简直南辕北辙,虽是最简单的法子,却也是最无人性最令人发指的法子。
  “某为官多年,按照我对咱们陛下的了解,可以十分的确定的告诉姑娘,是的,咱们的这位陛下,就是如此。”
  林桑桑瞪大眼睛,其实她的心里早就相信了,只是一直努力的让自己忽略这一点。
  “烦请姑娘想想,江北数万条生灵遭到灭顶之灾,姑娘便是这件事的凶手。”
  “我……。”数万条生命啊,林桑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是迷茫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很快她就聪慧起来,紧盯着洛丞相的双眼,“可若是我不那么做,你又能给我什么呢,江北的那些人在无人救助的情况下,还不是等死吗?”
  “我既然来找你,就说明我已经带来的解决的办法。”瞧着林桑桑不信任的目光,洛丞相苦笑道:“刺杀李公子,实在是无奈之举,只是这事如今牵扯进了太学就好办了许多。”
  “烦请丞相将法子言明,我也姑且一听。”
  实在不是林桑桑不客气,只是对方连刺杀的法子都使出来了,她实在是没法子信任面前的老狐狸。
  “这太学院里。每当晋级之时就会派学子往各地去历练,今次只要将目的地选到江北,一切都会得到解决。”
  林桑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太学院的这批新生加在一起也就是几百个人,这几百个人能成个什么事?
  “随行自然要带上大夫的,难道姑娘对自己义兄的医术放心不下吗?”
  林桑桑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不远处已经传来其他学子走动的动静,洛丞相冲她点点头,重新钻进草丛中,不见了。
  林桑桑山尚且无法理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直到乐君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挽住了她的肩膀,调笑道:“小娘子,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迷?”
  林桑桑勾起一个难看的笑容,叫人一眼就看清楚她脸上的勉强,并不是这件事无法告诉乐君,只是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口说罢了,难道要她告诉眼前的人自己做了朝堂上人人嫌弃的锦衣阁的少御么。
  “哎呀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说了我也听不懂。”乐君倒是有自知之明,保持着挽着林桑桑手臂的姿势,却是满脸认真的道:“你只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就是了。”
  听到好友这么说林桑桑的脸上去更为难了,不是没有感动,就是因为这份感动,难道她要逼着乐君与自己的父亲决裂,然后转过头来帮自己吗。乐君一心为自己考虑,自己绝对不可以这么自私。
  “我知道了,有你君大小姐罩着,我还有什么好苦恼的。”
  乐君看不出林桑桑的强颜欢笑,也跟着傻笑,到这一日回到她们原来的寝室的时候,赵澜已经离开了,林桑桑看起来有些不舍,嘀咕道:“真是的。走了也要告诉我一声啊。”
  乐君听到她的话,有意的挑眉,做出一副吃味的样子,“案首大人,你才跟那个小姑年相处多久啊,人家要走你就不舍得了,要不要我懂事一点把这房子腾给你们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