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奇怪的院长

  “只要不是不能,就可以。”
  说着,林桑桑将目光放到不远处的黑色阁楼上,面上闪过一抹了然,向身边的师兄道谢道:“我知道了,多谢你。”
  “唉你去哪里啊!”
  林桑桑已经迈出脚步,还不忘扬声回答身后的师兄,“去找院长!”
  那青衣师兄有些诧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用自己去带路么,不过看这位的样子,也不大像不认识路一样。
  其实林桑桑是个一等一的路痴,但是这院长住的地方在书中是可以翻到的记载,她老远的就看到前方的黑色阁楼眼熟,脑海中闪过自己曾经看过的记录。
  “院长……应该就在这黑色阁楼里吧。”
  离得尚远,就听到黑色阁楼里传来的阵阵抚琴之声,有白鹤在浅浅的溪中散步,不时名叫两声回应阁楼里的琴声。
  琴声在林桑桑踏进阁楼的时候戛然而止,有一把沙哑的嗓子从阁楼上响起,带着微微的催促,“老头子,快出来了,客人到了。”
  林桑桑在心中默默的八怪,院长住的阁楼里竟然还有女眷,难不成是院长夫人?
  然而让林桑桑更诧异的是后面响起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与不耐烦。
  “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喊我老头子!我不老!”
  接着一个灰蒙蒙的身影从阁楼里窜了出来,若不是和院长同一张脸,林桑桑真的无法相信这疯疯癫癫的老头子就是昨天那个院长。
  前者疯疯癫癫,后者一本正经,天壤之别了,难道说院长在自己家里都是这么随意么。
  正当林桑桑好奇的时候,那老头已经窜到她的面前,拿眼睛四处打量着她,那种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分明是不认识林桑桑的样子。
  “院长……”
  林桑桑俯身行礼,那院长却猴一样的避开,看着这个向自己行礼的人,眼睛眨啊眨,“你?你是谁啊?”
  林桑桑微微抬头,诧异的看向那胡子花白的小老头,确实是自己见过的院长没错啊,怎么忽然问自己是谁。
  见自己的问话没有得到回应,那“院长”清了清嗓子,换一个方式问,“你来这做什么?”
  林桑桑不太明白这人的意思,难道不是他让自己来的吗,只能无辜的睁大眼睛道:“是…您让我来的啊。”
  院长听了这话面上也有着尴尬,瞧见他这副样子,林桑桑也不指望这人能说出叫自己来做什么的了,压根……全忘了吧。
  林桑桑正在默默的思考着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之类的。
  那先前在门外听到的沙哑的老婆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抬眼望去,却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婆,她先是皱眉看了一眼疯颠颠的院长,随即歉意的看了林桑桑一眼,嘴上道:“这位小友,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家公子,愈发的……”
  这话说到一半,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了,似乎是不忍心用疯癫这个词来形容院长,却除了这个词,再也找不到正贴切的形容词。
  林桑桑了然的点了点头,即便是睿智如院长,也有上了年龄不方便的样子,但……这老婆婆唤院长什么?林桑桑实在无法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同这样一个清雅的称谓——公子,联系起来。
  那老婆婆像是看出了林桑桑的疑虑,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老身是公子的奴婢,从年轻的时候就跟在公子身边,这称谓也就一直没变过……这么多年了……”
  林桑桑在心里们笑,真当她方才没有听到那声豪放如斯的老头子么。
  “既然如此,学生,改日再来便是。”
  林桑桑弯腰,拱了拱手,微微低垂下的眉目间含蕴着一股清贵优雅的气息,直教那院长看直了眼,等等等等,这小娃娃眉眼间的神情,怎么这么眼熟呢!
  特别像慕容爵那个祸害!
  所以林桑桑离开的步子的没有迈开,因为衣袖被人用力的扯住。倔强老头死活就是不松手,以至于林桑桑和那个老婆婆的脸上呈现出程度不同的尴尬,只当这院长又犯病了。
  “公子,这位小友是有正经事要做的,您先松开手……松开手。”
  可是那手抓的十分的牢固,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老婆婆尴尬的咳了咳,想着办法的化解眼前的这场劫难,“不然,小友你留下姓名吧,等院长清醒了老身会禀报院长的。”
  林桑桑在心里无比郁闷的默默的吐槽,看这架势,就算自己留下了名字这老顽童还是不愿意撒数了。饶是如此,还是碍着这老婆婆的面子将自己的名字报了一报。
  “学生,林桑桑。”
  不想这四个字出来,这无比倔强的老头更像是被人打了鸡血一样,抓着林桑桑的袖子的手抖啊抖,像是要抖出一朵花来,林桑桑头大,眼前的这个无比激动的老人,就像是一个失忆的人冥冥之中见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
  她很是担心。这老头的身体不禁抽啊。下一刻要是抽过去了怎么办。
  没成想,那人含辛茹苦的抖了半天,一张嘴却如一个孩童一样干嚎了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小殿下啊,微臣,微臣找你找的好苦啊!”
  小殿下三个字像是一把利剑,帮林桑桑将自己与那些个前尘的记忆隔阂尽数的捅破。大量的熟悉的鲜活的记忆不甘记忆的重新涌了上来,说不出是苦涩还是甜蜜。总之,足以让林桑桑失了眼眶,兴许是人对以往的怀念。
  “你……”
  感动归感动,可是这人实在是……过于热情了,林桑桑一遍用力的拿手推着即将要靠过来的“院长”一边满脸嫌弃的道:“我说,你莫要如此,鼻子眼泪什么的离我远些!”
  这样的一幕熟人相见却极滑稽的一幕,足以让旁观的老婆婆看直了眼,实在过于离奇。
  待这二人都静下来,中间隔着一杯刚刚泡好的热茶,茶香袅袅中,“院长”一脸委屈,上了茶的婆婆就要离开,林桑桑起身,满脸堆笑的目送着人离去,待那门一关上,瞬间脸上就变了一个颜色。
  某院长靠着墙壁瞅着她,目光激动而委屈,其中便隐藏着想过去却不敢的意思。
  林桑桑边坐下,那人不敢同林桑桑一起坐着,站起身子来满眼讨好的望着。林桑桑便捏着洗白的手指,有下一没一下的拿着细腻的白瓷盖子拨撩着茶水,“说吧,谁让你来的。”
  “院长”很是不服气的挺了挺年事已高的腰板,用更不服气的语气继续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好坏也要问清楚人家的身份啊!”
  因着“人家”两个字来的过于突然,林桑桑含在嘴里的茶险些没忍住,隐忍了一会,才勉强放下茶杯道:“廖青山,国师大人,你身上的味道,迎着风都能飘出半里地来,你还能指望我认不出你来。”
  既然开口唤自己一声小殿下,想来是自己那林宫的旧臣无疑,既是自己在林宫的旧臣,又能有这通天本领渡魂到别人身上的人,除了这廖青山,林桑桑还真想不起第二个人。
  廖青山的脸色失望的垮了脸色,以他能闹腾的个性,少不得的要假惺惺的挤出几滴眼泪来,是为一种被人伤透了心的样子来,“小殿下就不能说说好听的哄哄人家么,人家可是千里迢迢的找你过来的。”
  林桑桑无声的赠给了人一个大大的白眼,很是精彩。
  “不能,我掐指一算就知道,国师大人您,是有十有**是把我卖了吧。”
  廖青山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心里有些无奈的吐槽,不知道应该抱怨是先帝将这小公主教养的太聪明了些,还是她那个未来的夫君对她太纵容了些。
  “小殿下哪的话呢,臣对您,那还不是……”
  “国师,好歹也是一个修道之人,能不能坦诚点,慕容爵是不是已经到了,我这么久没见他,还真是有些想念呢。”
  林桑桑心里的算盘算的敞亮,反正,慕容爵就算是追来了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大不了就是抓回去呗。
  廖青山的脸上却满是欲言又止的神色,憋了半天像是实在没憋住的样子,“您……还没见过摄政王大人吗?”
  林桑桑心中轻轻的一惊,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隐隐察觉到了不对,“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早就到了?”
  听到了林桑桑的问话,廖青山的心里一阵紧张,显然是怕自己无意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想起了摄政王那整顿人的手段,他有心里深深的打了个寒颤。
  从前这两个男人在林宫的时候就惯会玩这样的把戏,廖青山负责潜伏在自己身边参与自己的各种活动,然后再向慕容爵事无巨细的汇报,对这个套路,林桑桑早已烂熟于心,打从林宫离开的那一刻,她就料定慕容爵会追上来,只是后来追上来的速度实在太慢了些,不过她也没有放在心里,只想赶在人将自己抓回去之前,尽情的做自己想做的。
  “小臣斗胆问一句,不知道殿下想做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件事廖青山早就无比的好奇,这林桑桑小殿下,似乎总是出了名的能折腾,放眼满个祈天国,哪个年轻的小郎君能有他们摄政王这般……这般权势滔天,关键是长得那么好看!
  这句话令林桑桑愣住,似乎她自己也没拎清楚自己想做的是什么。廖青山趁机唠叨道:“小殿下莫要怪小臣多嘴,先帝在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摄政王,总是说人家图谋不轨…”
  可自先帝逝去这么多年了,慕容爵除了表现出一些对林桑桑图谋不轨的心思来,对这祈天国的江山兢兢业业的,若真是想要谋朝篡位,也不用等到今日啊。
  “这么好的夫君,怕是满个祈天您打个灯笼都找不到,您倒好,直接给溜了……”
  林桑桑看着廖青山愤愤染的样子,有些好奇,想了想微微正色问人,“那个……”
  廖青山顶着院长的那张脸,与之截然不配的天真与好奇看着林桑桑,林桑桑怀疑的看着眼前的这人,“你收了摄政王的什么好处,快拿出来!老规矩我们五五……”
  廖青山给了林桑桑一个大大的白眼,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压了她们在一起的赌局,十二分正经的道:“小臣这是为了小殿下好。”
  林桑桑嗤笑了一声,自打母后父皇相对去了之后,她边不怎么相信,为她好这句话了,这个世上,又有谁会无缘无故的为一个人好呢。
  “我与慕容爵定下这一纸婚约的时候,我不过刚刚十岁左右的年纪,你觉得,慕容爵会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一见钟情?”
  即便是十分的不想承认,但是廖青山还是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即便林桑桑是个女子,却也早已过了相信这些男女间情情爱爱的时候,在那座冰冰冷冷的皇城中长大的人,又有几个人的心是热的呢。
  林桑桑笑,继续问着,“那你是相信,慕容爵是坚守着与我父皇之间的道义么。”
  廖青山继续摇头,在他的印象中,摄政王慕容爵,向来不和道义这两个字挂边的。
  “这便是了,若是有这么一个聪明人,即不喜欢你,也非是出自道义与约定,一昧的对着你好,你怕不怕。”
  廖青山打了个冷颤,觉得林桑桑说的,似乎是很有道理。
  林桑桑唇角的笑慢慢的变苦,慕容爵啊,那个足以让祈天国所有少女动心的妖孽,自己又怎么会没有动心过,不过是时刻的保持着自己,不准动心罢了。
  从未想过这么许多的廖青山将一张脸挤成苦瓜,现在他在心里忽然觉得林桑桑这个小姑娘甚是可怜,帝后撇下她就这么去了,还被慕容爵那个臭不要脸的欺负。
  “那怎么办,小殿下你要不要逃啊,说不准……”
  “我可不是从前的那个没用的林桑桑哦。”
  林桑桑说着,摇了摇手指。廖青山看着这人心里明明悲伤脸上还要瞎得瑟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软,本来该取笑的话却宠溺着说出。
  “是是是,您怎么能是一般人能比的呢……”
  瞧着人敷衍的态度,林桑桑不甘心的瞪眼。“你信不信,我分分钟就撂倒你?”
  廖青山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副刚刚还魂还没利索的身体,满脸苦涩,“小殿下您怎么能欺负老人呢!”
  瞧着廖青山那妖孽故作娇嗔的语气,林桑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可惜摇头,这院长平日里正经威严的形象算是全折在廖青山手里了。
  “正经些,我还真的有事情要问你。”
  然而廖青山依旧是一脸调笑,林桑桑自顾自的开口,“我想晋级成青衣学子。”
  “没问题——”廖青山想也没想的就答应道,可随即就一脸好奇的问道:“什么是青衣学子?”
  林桑桑翻了翻白眼,“你既然穿越到这具身体,好歹也要将这身体了解清楚啊。”
  于是从这院长的身份,到这学院的等级制度,都一一的与人解释了个清楚,廖青山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两眼放光道:“这个法子倒是不错,这样以来倒是有利于对朝堂上人才的培养。”
  “何止啊。”林桑桑侧头,将这些日子的自己这些时间的观察结果说了出来,“据听说这创立太学的是燕国的先帝,我想他此举的深意应当是为了平衡士族与寒门的关系。”
  士族经过历代的盘踞与扩张,足以成为令所有皇帝头疼的存在,而创立太学的人显然是十分的有办法,士族庞大就抬举寒门,待寒门变成了士族,就再次抬举新的寒门。
  “这也是太学院里招收寒门学子的用意,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这一任的燕国皇帝显然是没悟出这个意思,任意士族打压寒门势力,完全没有领悟到这个用意。”
  廖青山打了个寒颤,大概是觉得林桑桑想问题的角度过于刁钻了一些,完全不能以常人的思想去揣摩这位小祖宗,可仍旧按捺不住好奇的道:“那你要晋级成这青衣学子做什么?”
  林桑桑不语,沉默了半晌,廖青山像是想到了更重要的事一般,激动的时候也来不及避讳这么多,径直抓了林桑桑的手。“做什么青衣学子,我险些就要忘了这次来的目的,殿下您要跟着我回去了。”
  林桑桑一头雾水的看着廖青山,看廖青山这副样子,像是祈天国出事了,但是祈天国有慕容爵这个妖孽镇守,能出什么事?
  可瞧着廖青山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骗自己。廖青山皱了皱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从哪说起。;
  “殿下可知道西漠?”;
  西漠……林桑桑翻了翻白眼,因为西漠虽然占地面积和人口比列都不能比燕国和祈天的,但是好坏也是三国顶立的其中一国,她怎么会不知道。;
  “难道是西漠出了什么事?”;
  林桑桑做完了那个翻白眼的动作,才抽出心神问人,西漠…….一直生活在黄沙漫天的大漠中,是个十分有名气的游牧民族,这一点也是最令林桑桑头痛的,因为所有游牧民族都有一个喜欢打劫的毛病,尤其是领土与西漠接壤的祈天,更是深受其害。;
  林桑桑似乎有些印象,她爹在的时候,就深受这个问题困扰,林桑桑像是想到了什么,蔓延怀疑的看着一脸忧愁的廖青山。;
  “可死父皇从说过,祈天国只要有慕容爵一日,西漠就不敢再犯。”;
  说起慕容爵和这西漠国的渊源,那可是大了去了……慕容爵在军队中十分有威望,他的一身军功就是从西漠这个游牧民族身上挣来的,据听说在林桑桑小的时候,西漠仗着自己兵强马壮欺负祈天国文盛武衰,曾经大肆犯过祈天的边境。;
  那时的慕容爵,不过还是一个少年郎,少年郎主动请缨上战场的时候,林桑桑记得自己的父亲还颇多的感概,大概是觉得慕容爵虽然是个狼崽子,但是毕竟是自己捡回来一手养大的,就这么……;
  可万万没想到,慕容爵不仅没有折在残忍的西漠人的手里,反而是把西漠大军打的节节退败,论心眼,那群莽汉哪够他楚大爷玩的啊,西漠的人对这位楚大爷又爱又恨,恨是因为向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爱也是因为慕容爵的确用兵如神,是兵道上不世出的妙人。;
  而后大军凯旋归来班师回朝的时候,林桑桑分明觉得自己的父亲哭的更伤心了些,大概是可惜慕容爵没有丧命于那场大战吧……;
  林桑桑此时犹记得,他爹瞧着那银甲少年高高的坐在马上,满脸疼惜的反过来摸着林桑桑的脑袋,“今日这一场胜仗,是他慕容爵的幸事,却是我儿的大不幸啊……”;
  廖青山瞧着明显已经陷入了回忆的某小殿下,趁着人不在意的时候悄声咕哝着,“问题不是摄政王不在吗……”;
  “你说什么?”;
  廖青山连忙改口,“人家是没来犯我祈天,摊上的事却不比犯我祈天小啊,殿下您还是回去一趟吧,除了您,怕是再也没有人能制止了……”;
  林桑桑当时离开的时候,有十二分的自觉,江山皇位什么的,她一点也没想同慕容爵争……反正自己也没他厉害也争不过他,她特别大方,除了自己的这条命不能送给慕容爵其他什么都能送给她。;
  所以在再听到廖青山说除非自己回去,否则谁也制止不了的时候,表现出十二分的惊奇。;
  “到底所为何事。”;
  说起这事,廖青山也觉得十分的玄幻,慕容爵是谁啊,艳名远播到西漠可是被人称作杀神的存在啊,竟然有人不开眼的跟杀神抢媳妇,你说奇不奇怪。;
  林桑桑疑心自己听错了,皱着眉头沉默的看着廖青山,廖青山咽了咽口水,几乎在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就感受到林桑桑的不悦了。;
  “是的,您…没有听错,这西漠国新上任的小陛下…听说年龄与您也,也正当配,他前几日遣使臣递了文书来,说不日亲至,想要,想要……”;
  想要两国结个秦晋之好。以往像是这种看起来就十分不靠谱慕容爵一般会以一种恶狗护食的态度直接将人的奏折烧了。;
  可慕容爵不在,负责代理政事的廖青山就十二分的为难。;
  他又不像慕容爵那么能打,真的把西漠国惹急了,倒给祈天国的可是灭顶之灾啊。;
  林桑桑微微的迟疑了片刻,很是谨慎的开口问人,“这西漠国的小陛下……是不是疯了?”廖青山把头点到一半又摇了摇,“不管他是不是疯了,小臣此次来的目的,就是将殿下您带回去。”;
  “现在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廖青山瞪大了眼睛,指着林桑桑的手不断的颤抖着,“你你你……”;
  林桑桑耸肩,看着神色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这副身体很好,我不打算回去,那些个烦心事,交给慕容爵吧——”像是想到了什么,林桑桑双眼一亮,补充道:“哦,对了,咱们摄政王可是祈天国的第一美人呢,实在不行嫁摄政王也行啊,这西漠国的小皇子算是赚了。”;
  廖青山飞快的捂住自己的嘴,在心里默默的哀嚎着,“这话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摄政王您可不能怪我啊。”;
  “不要忘了我晋级的事。”;
  这么扔下一句话,林桑桑转身就离开了,可是刚刚打开房门,她就眼尖的瞧见白衣闪过的一个衣角,想到自己和廖青山交待的这些话,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长长的回廊拐了个弯,她就瞧见那偷听的人。;
  慕容爵站在拐角后站定了脚步,静候着身后的人追上来,“站——”;
  林桑桑拉长了声音,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狠狠的撞到人的身上,鼻尖一瞬间被一股好闻干净的檀香味包围,林桑桑有些不想起来。;
  “若是闻够了,就离在下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