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委屈

  “是,我确定。”;
  本来是想去找林桑桑同她道歉,却不想刚刚到了锦衣阁的大门前就看到她瞧着那人笑,那样的神情,那样双目放光的欣喜。;
  一向以君子标榜自己的洛子旬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嫉妒了。;
  那个男子,那个转过头捅了她一刀的男子,有什么资格值得她这样对待?;
  李安还在皱着眉头,像是不敢相信一般,自己嘀咕着,“这不可能啊……”;
  乐君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这一天内接连两次向着李安炸毛了,“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人都躺在这里了你还在为着那个混蛋说话!”;
  难道是自己……真的看走眼了?;
  然而现在毕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安正经的再为林桑桑诊了一次脉,吩咐胡大夫去煎煮两副回血的药材。;
  最后再转向乐君道,“这一刀堪堪刺进心头……阿林失血过多,我也没有把握。”;
  如果有什么病,是李安也没把握的,那就说明这个病要被判为死刑了,乐君知道现在自己炸毛也没用,只能不甘心的瞪大眼睛。;
  “没事的,没事的,不就是失血过多吗,我回我家拿药材,人参,鹿茸,你要什么你说啊!”;
  乐君用力晃着李安的肩膀,却被李安低声吼了一句。;
  “乐君你冷静一点!这不是吃药就能解决的事。”;
  迷迷糊糊的,林桑桑听到了这一切,可是她睁开眼睛,却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哦,不,或者更贴切的说,看到躺在床上的谢长莘。;
  她伸出手,看到一片透明,自己这是……要死了吗?;
  忽然,房间中传出一阵惊呼,原来是洛子旬趁着大家不备,从袖筒里掏出刀子,林桑桑现在看到刀子就心惊胆战,唯恐洛子旬发疯,会照着已经死了的自己再来一刀?;
  可出乎意料的是,洛子旬向着自己白嫩嫩的手臂,一刀下去便见了血光,血珠一颗一颗落在林桑桑唇上。;
  “不要……”;
  林桑桑捂着嘴,可是没人能听到她的声音,乐君和李安连忙想前拦住洛子旬,李安皱着眉头道:“你清醒一点,这不是法子,就算你这样,也救不了她!”;
  “我知道。”;
  洛子旬任着李安为自己包扎,一动也不动,他的目光瞧着床榻上的林桑桑,林桑桑没有生气,他的脸上也像是死了一般。;
  他微微动了动嘴唇,“我就是想知道,失血过多是个什么滋味,她是怎么疼的,是不是很难过。”;
  乐君按着洛子旬还在流血的手臂,尽管两家是世交,尽管她和洛子旬自小不对头吵到大,还是忍不住愤愤的骂了一句,;
  “妈的,真是个情种。”;
  从某种含义上来说,这是一句表扬,瞧着乐君表扬别人的李安手指一颤,像是有些不乐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又是一道声音,直溜溜的闯了进来,三个人望着忽如其来的不速之客也被吓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知道作何反应。;
  忽然间,乐君一个激灵。;
  这个人……这个人不是太学院的校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不成是她和林桑桑旷课;
  眶的太厉害了,连院长都亲自来捉她们了?;
  她还在暗自嘀咕着,院长已经将目光看向虚无的半空,笑着打招呼道。;
  “小殿下,你怎么跑那去了,顽皮。”;
  林桑桑拍了拍脑袋,她怎么忘了廖青山?廖青山和百里玄机一脉相承,在百里玄机之后承了祈天国国师的位子,虽是百里玄机的师侄,但术法未必比百里玄机差到哪里去。;
  洛子旬说着院长的方向看了看半空,有看了看院长,终于忍不住,恭敬的作揖,“敢问院长前辈,是在和谁说话?”;
  廖青山不情不愿的将目光分给了他一点,瞧见他还在流血的手臂,皱了皱眉头,摄政王这个情敌有点强大啊。;
  “你们都退下,给我一柱香时间,我保证还给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林桑桑。”;
  但是能蹦多久,他就不能保证了。;
  乐君面带困惑,院长学识好她是知道的,但什么时候院长也会了一手好医术?;
  但由不得她怀疑,洛子旬已经拉着她退下了,被问及为什么如此相信屋子里那个古怪的老头,洛子旬面无表情道。;
  “除了相信他,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了……现在任何一根稻草,都值得她们死马当做活马医。;
  “小殿下呀小殿下,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廖青山一边胡乱做着法,一边嘴上不停的抱怨着。;
  这一天天的,一点都不让他省心也就算了,还总是给他找事!;
  “你别救我了,浪费力气,反正大家也都不希望我活下来。”;
  廖青山瞪圆了双眼,总算是知道小殿下哪里不对了,难道真的被人欺负了?
  “你说什么?”廖青山一时间十分的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林桑桑透明的魂体飘在半空中,无比幽怨的看了人一眼,这等让人伤怀的事,这个人是怎么好意思让她再重复一遍的?
  “不是,你说,是…爵先生把你害成这样的?”
  关于慕容爵化名为爵的事,廖青山自然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还饶有兴致的在祈天国设了一个大大的赌局,就赌慕容爵最后能不能抱得美人归,所以方才一个激动,差点把摄政王这几个字喊了出来。
  林桑桑点头,又有些惊奇,“你认识他?”
  认识,当然认识,而且还很熟,廖青山咳了咳,满脑子飞速的想着理由,“那什么,他不是在太学院里做先生么,多少了解一些,了解一些……”
  林桑桑兴致不高的哦了一声,廖青山小心的看着林桑桑的面色,再小心的打探道:“怎么了小殿下,你这是对他动心了?”
  林桑桑瞧瞧自己虚无的身子,再指了指自己心脏的地方,有些难过道:“是啊,我把他放在这里,可是他却往我这里插刀子,我不敢再喜欢他了。”
  那怎么行呢!马上就到手了摄政王怎么就做了一件这么蠢的事了呢!
  廖青山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局外的人,无比的,沉痛的,糟心。
  “不过——”林桑桑看着低下床上躺的谢长莘,那身体的伤口的地方还在流血,挺吓人的,她有些疑惑,看着廖青山道:“是致命的一伤,你真的有办法救我吗?”
  廖青山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去,嘴中回应道:“你当我是个神仙啊。”
  生死这种事情,又怎么会是一个凡人能决定的,当初能让小殿下进到谢长莘的这副身体里纯粹是因为谢长莘死于心悸,这身体的其他地方没毛病,现在已经死透了他哪有那能耐。
  林桑桑便不免有些失望,嘟囔道,“那你留下来干吗……”
  廖青山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这个白眼狼,心想你和摄政王不愧是两口子,白眼到一块去了,“趁你的魂还新鲜,送你回你原来的身子,不然你以为我能干什么?”
  林桑桑稍稍有些不情愿,可是又不想承认自己是为了不舍得爵,只能小声的问道。“那,能不能等我……”
  “等你什么?”廖青山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知道她心中的不舍,却又故意的问道,林桑桑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愿。“再给我些时日,我还有一事没有处理好。”
  廖青山的手上十分欣喜的结了术法,准备把林桑桑的魂魄推到这个快要死了的身体中再坚持坚持,嘴上不在意的问道:“你留下来想要干吗,总不至于是为了报这一剑之仇吧。”
  还真被他说中了,林桑桑从床上做了起来,满脸失落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也十分真诚的回应人道:“实不相瞒,我有过这个念头。”
  她已经感受不到自己伤口的疼痛了,是因为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吗?
  廖青山结印的手一顿,觉得林桑桑若是真如此想的话,自己岂不是救回来了一个祸害,可是很快,林桑桑就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说来,你可能会觉得我没出息,但饶是他不喜欢我,他在我心上给了我一刀,我也没办烦还回去……”
  大概是,因为喜欢吧。
  廖青山一瞬间开始有些可怜林桑桑这个丫头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被人骗着糊里糊涂的喜欢上了一个自己无法驾驭甚至无法了解的人物,应当是多么令人绝望的一件事,不知道她在笑着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滴血。
  “那你要留下来的原因是?”
  廖青山迟疑,既然不是为了找人报仇,他一时间无法猜测林桑桑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林桑桑眨了眨眼睛,人活在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报仇这一件要紧事不是,就不能是为了其他的吗?
  她咧嘴一笑,“在我作为谢长莘的时候,有太多对我好的人,我还没有报答她们,所以……不能走。”
  廖青山啧啧了两声,表示自己小殿下就是太心软了一些,林桑桑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这副身子,我还能用刀什么时候?”
  这副身子已经死了,勉力塞着林桑桑的魂魄,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出了大乱子,廖青山思考了片刻,“一个月,应该够你处理好这些儿女情长的吧。”
  林桑桑笑着点了点头。
  待她推开门的时候,正看到房间外的太阳暖融融的一片好,乐君瞧见她惊喜的叫喊出声,上窜下跳的冲她奔了过来。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去。”
  李安戳了戳站在一簇花树下看呆了的洛子旬,洛子旬摇摇头,对着李安道:“我不是在做梦吧,烦请阁下掐我一下?”
  李安没有客气,狠狠的掐在洛子旬的手臂上,洛子旬惊呼出声,随即脸上才显露出一抹喜色,开怀的道:“是真的,不是我在做梦,不是我在做梦!”
  瞧着这院中一个个因为林桑桑醒来而疯癫的众人,唯有胡大夫意识清醒,对着李安道:“林桑桑的伤势你我是看过的,若是说死人可以活过来,这绝无可能。”
  胡大夫毕竟是个大夫,秉承着专业的医家思想,绝对不相信这世上有超出常理之事,李安能够理解他的思想,却轻笑着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愿意相信这个奇迹,胡大夫难道就不想看到林桑桑活过来吗?”
  是的,愿意看到她活过来,甚至忽略这些反常的地方,廖青山跟着从房间里出来,一出门就看到乐君拉着林桑桑又蹦又太跳的样子,连忙道了一声小祖宗,阻止道:“唉,她现在的身子,可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
  乐君只理解成林桑桑身子还虚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感激的看向一旁的廖青山,“多谢院长出手相救,乐君感激不尽,以后但凡是能用到我乐君的,您只管开口吩咐!”
  廖青山上上下下的看了这小姑娘一样,道:“你倒是有趣。”
  林桑桑瞪了廖青山一眼,眼神中赤果果的警告,仿佛是在说不准打乐君的注意一样,廖青山没好奇的翻了个白眼,他像是那种乱打人小姑娘主意的人吗?他很洁身自好的好吗?
  林桑桑不再去理会她,瞧着洛子旬讪讪的站在乐君的身后,那种想靠近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林桑桑冲他笑笑,想到自己躺在床榻上生死未知的时候,这个傻子还要喂给自己他的鲜血,莫名的有些感动,小心翼翼的问向人道。“你的手还疼不疼…….”
  洛子旬连忙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还好,你不用担心……你怎么知道我的手?
  对啊,林桑桑那个时候应该是在昏迷才对啊。
  林桑桑轻轻的咳了咳,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所幸洛子旬并没有深究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林桑桑能够醒过来,都是一件幸事。
  就在整个院子里都其乐融融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一群不速之客正在向此处赶来。
  而另一边,恢复记忆的慕容爵已经找到了百里玄机,百里道长正煮了一壶好茶,瞧见慕容爵,眼中露出些笑意,招呼道:“你倒是来的巧,我刚刚泡了一壶好茶,来,一起喝。”
  慕容爵却不为所动,甚至目光中带着冷意的看着百里玄机,一动不动,百里玄机便察觉出端倪来,慢慢的放下杯子,瞧着慕容爵的眼神也认真了些,道:“你身上的同心蛊已经被解了,看来,你已经记起来那些事了。”
  慕容爵冷峻着脸,抬手便狠狠的给了人一拳,抓着人的衣领恶狠狠的道:“我是不是说过,不用你多管闲事,我也不想解开这同心蛊,为什么骗我?”
  百里玄机微微的侧侧脑袋,唇角还有被慕容爵一拳头打出的血迹,可是瞧着他的样子,像是浑然没有在意。
  “那么,我如此帮你,惹您不快了么。”
  慕容爵微微的怔了怔,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选择了放开百里玄机。
  其实这同心蛊,并不想百里玄机告诉他的回忆一般,是先帝逼迫他种下的,而是他自愿的,自愿的被束缚与林桑桑,此生自愿的守护在林桑桑身边,而这一切……都亲手的毁在了自己的手里,是他亲手,杀死了林桑桑。
  “我不会杀了你。”
  慕容爵将百里推倒在地上,看向百里的神情一片冷漠,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百里的眼中闪过片刻的恐慌,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想过最坏的后果是慕容爵会亲手杀了他,可是慕容爵没有,相反的,慕容爵向来是个能够看透人心的存在,他清楚的知道百里玄机最害怕着什么。
  “以后,我与道长,便形同陌路,莫要再见了吧。”
  他抬脚要走,百里玄机却慌了神,厉声的在他身后吼着,“好一个形同陌生人,那我问你,你可还记得,我救过你多少次。”
  慕容爵的脚步果真因为这句话停了下来,可是仅仅就只是一瞬间,而后道:“你放心,他日你若有难,我便是舍下自己的性命也会去救你,但是你动了林桑桑,我们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做朋友的可能。”
  慕容爵走了好久之后,仍旧能听到身后凄凉的大笑声。
  踏出房间的时候他的记忆仿佛被拉远,一切都要回到那一年他刚刚被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被人从战场上带回来也像是个小可怜一样,彼时他正年少,林桑桑更像是一个还带着奶香的小屁孩。
  先帝素来不想把林桑桑当作一个正八经的小姑娘养,所以即便是上战场中这种事,也要随身带着自己的闺女,当时也有朝臣做些个没用的死谏,多是说一些女子上战场此乃大不祥征兆这样的屁话。
  先帝全然没有理会这些,甚至道:“我儿不仅要上得战场,到时候就算是龙椅也坐得。”
  林桑桑从小这没法没天的性子,不难看出是先帝一手宠出来的。
  便是在军营里,林桑桑瞧见了脏兮兮的慕容爵,先帝向来秉着随心所欲的态度,战场上拾了个孩子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随手一扔便不管不问了,可怜慕容爵还要受众人刁难,被当作是西漠的奸细看待。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慕容爵一抬头,便瞧见自己面前站了一个红彤彤的小人,边界很冷,林桑桑身上披着一层层的御寒衣物,外面还裹着一层红红的披风,像是一个红红的小火球似得,慕容爵瑟缩在角落里,不大敢和旁的什么人说话。
  林桑桑却是来了兴致,弯身走到人的面前,低声道:“大哥哥,你穿的那么少,不冷吗?”
  回答她的是天地间的一阵寂静,寒风打旋的从她身边刮过,慕容爵抱着自己的双臂又紧了些,他现在只觉得这个衣着华贵的小女孩在自己的耳边喋喋不休很讨厌人罢了。
  “殿下!小殿下!”
  林桑桑听到身后的宫人追了上来,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知道自己要被带走,慕容爵看到她人小鬼大的叹了口气,接着接下自己身上火红的披风,亲手爵披到身上。
  慕容爵的瞳孔狠狠的缩了缩,身子也有一瞬间的僵硬,这小小的斗篷上面还有林桑桑残存的体温,瑟瑟寒风中,慕容爵似乎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温暖。
  在之后的托孤里,先帝即使没有真正的相信过慕容爵,但还是将林桑桑托付给了慕容爵,根本就没有逼着慕容爵喝下同心蛊的事……
  所以百里道长,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慕容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高公公捧着明黄的圣旨已经赶到了李府的小院,林桑桑也有些懵比,自己这不适才从宫里回来吗,怎么转眼间一个圣旨就又要宣自己进宫去?
  “我说林桑桑县主,您就接旨吧。”
  高公公走到林桑桑的面前,待看到林桑桑满身血污,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我看县主还是先更衣收拾一下比较好吧。”
  林桑桑也自知这满身血污面圣实在是不成样子,只是跟着乐君去换衣服的时候,低声的问向高公公,“有劳公公相告,皇上宣我面圣是所为何事啊?”
  高公公也只是看着她笑,林桑桑觉得这笑容中似乎有些古怪,高公公已经掐着尖细的嗓子道:“哎呦喂,咱们做下人的,哪里就知道那么多了。”
  可是瞧着他这面相,也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林桑桑会意,往人手里塞了一个很有分量的钱袋子,自打她接管了锦衣阁,手头也愈发的阔绰了起来,这点小钱,还是给的起的,高公公掂量了一番自己手里的钱袋,喜笑颜开,“奴才哪里敢收少御大人的钱啊。”
  乐君差点被这小宫奴给磨叽死,但是也知道事关林桑桑不能轻举妄动,跟着陪着笑脸道,“不过是一些吃酒钱,公公若是不收,就是瞧不起我们了。”
  高公公佯装成一副危难的样子将这银钱收下,瞧着林桑桑的样子更殷勤了些,厚实白嫩的脸皮装出一脸神秘像,“这什么事啊,我还真不好说,但是少御大人去了就知道,总归是件好事情。”
  林桑桑一头雾水,乐君的脸色就差当场垮掉了,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还是什么也不知道啊,林桑桑笑着安慰了乐君。
  “若真是什么性命之忧的事,想必他也不敢收这银子。”
  说着,乐君小心翼翼的为林桑桑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衣裙,瞧着林桑桑身上的伤口和那些林林总总的旧疤痕,眼睛一酸就要掉下泪来,林桑桑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身上总是旧伤未愈再添新伤,不知道这不断挨伤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瞧你这动不动就抹眼泪的样子,倒是愈发的像个小媳妇了。”
  林桑桑这话正戳到乐君害羞的心事上,瞧着乐君红了脸颊,林桑桑在心里暗叹,不会真的让自己说中了吧,乐君这是好事将近了?
  结果她出门的时候,李安也很是局促的看着她,像是有话说。
  “兄长可是有话要说?”
  林桑桑才问了这一句,高公公便急不可耐的催促道:“我的小祖宗,不能再拖了,皇上那边可是等不及了啊。”
  李安淡淡一笑,“没关系,你先过去吧,我们的事,回来再说吧。”
  林桑桑其实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事,也在心里隐隐的为李安和乐君开心,但既然当事人没有开口,她也就不好先说什么,只是笑笑,道一声好吧,之后便虽高公公离开了。
  出了门林桑桑才感慨道自己的待遇还真是不错,高公公竟然带来了一辆马车,同行的几个宦官纷纷的爬上了马,林桑桑瞧着那马车,心里其实是不怎么待见的,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