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肉麻

  初九被房间里的两人肉麻到,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这样即能保证房间里林桑桑的安全又不至于听到两人肉麻的谈话。
  其实林桑桑也被这话吓到了,还有这么一些不可避免的感动。
  或许是没了慕容爵以后,太久没有人对自己说这么动听的话了吧。
  可是她心里分的很清楚,感动是一回事,喜欢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唯一自然的是还端着药碗的洛子旬,瞧着林桑桑,继续缓缓的道。
  “所以别让我看到你伤心的样子,我怕自己走累又难过,万一支撑不住了怎么办。”
  林桑桑被这忽如其来的表白搞的无所适从,从前自己与爵两情相悦的时候,总以为喜欢是一个人的事。
  她喜欢爵就够了。
  可是后来爵不喜欢她了,她所有得喜欢都像是得不到回应一般,有时会觉得,爵这个人分明就和以前一样站在自己面前。
  可自己……再也触摸不到他。
  那样的绝望,倍感真实。
  原来洛子旬,一直以来就是这么辛苦吗?
  林桑桑从眼睛里砸出来大颗大颗眼泪开,她低着头不想让洛子旬看到,再抬起头的时候给了洛子旬一个看起来很开心的笑。
  “对不起啊。”
  一直以来,是她让洛子旬难过,或许是报应,现在轮到她自己了,所以,对不起。
  “一定很辛苦吧,放弃吧。”
  可是除了道歉,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不能因为抱歉就这么接受了洛子旬的喜欢,那样连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听到放弃两个字,洛子旬的手抖了抖,药碗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洛子旬双目无神,看起来想要弯身拾起地上的碎片,却被碎片划伤了手执,溢出鲜红的鲜血来。
  洛子旬瞧着自己那支受伤的手指,忽然抬头看着林桑桑笑。
  “受伤不能使我感到痛苦,流血也不能,可是——”他靠近林桑桑,看起来像是温柔极了为林桑桑擦掉了脸上的眼泪。
  “你的话却让我感到痛苦,我不会放弃你的,如果感到抱歉的话……”
  洛子旬低头,准确无误的吻住了林桑桑的双唇,林桑桑睁大眼睛,她所有的接吻记忆。都是关于爵的。
  有一瞬间的迟疑,抱着成全人的心思,可是截然不同的味道和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抵抗。
  洛子旬捧着林桑桑的双颊,狠狠的用力,两张嘴唇贴的严严实实,他的舌头几乎是强硬的撬开了林桑桑的牙齿,疯狂的掠夺着。
  这是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一幕。
  林桑桑最终还是推开了洛子旬,准确的来说,生病的她没什么力气,是洛子旬放开了她。
  洛子旬看着被自己强吻后的林桑桑,对方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双唇娇艳欲滴,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故作轻松道。
  “好了,以后不用愧疚,你不欠我什么了。”
  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是尴尬,叮嘱了人好好修养身体后就离开了。
  初九走了进来,瞧着床上双目无神的林桑桑,再看看刚刚走远的洛子旬。
  “你……”
  “出去。”
  林桑桑疲惫的合上双目,一滴泪痕自眼角滑落,像是一副累极了的模样,初九本来脸上还有被冷待了的不理解。
  可是看到林桑桑眼角的那滴眼泪,决定不和这个生病的女人一般计较,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还甚是贴心的带上房门。
  而另一边,慕容爵很快就找到了百里道长,百里道长有一间自己单独使用的药房,自打慕容爵要调理身子,他便每日不要命的一样待在药房里。
  什么珍贵药材都敢往药房里砸。
  “你回来了,今天感觉身子如何?”
  百里道长语气轻快,丝毫没有察觉到慕容爵脸上的不对劲,慕容爵僵着声音道。
  “我身体很好,只是感觉有一个地方不舒服。”
  正在称药炼丹的百里道长放下手中的活计,神情紧张,拉过慕容爵的手腕就要同人把把脉。
  “哪里不舒服了?”
  “心。”
  慕容爵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僵了僵,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百里道长终究将手收了回去,淡淡的道。
  “想来是同心蛊的关系,你好好调理身子,近日就不要再去看林桑桑了。”
  “又是同心蛊。”慕容爵一手抓住百里道长要收回去的手,双目直视着人,一字一顿。
  “你告诉我,这同心蛊,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怎么才能解开?”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瞧着慕容爵这副失控的样子,百里道长却依旧淡定如斯,不愧是挚友的关系,他一眼就猜透了慕容爵的心中所想,“若非是你自己猜到,也不会来问我,不是吗。”
  慕容爵没有放开人的手,步步紧逼着,“我要亲耳听你说。”
  百里玄机轻轻的勾了勾嘴唇,“好。”
  一如林桑桑所想,慕容爵和林桑桑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年龄差,慕容爵少年时,林桑桑还是个一团奶气的娃娃。
  若是慕容爵那个时候能一眼掌中头发稀疏,还留着口水的林桑桑,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但是不喜欢又怎么样呢,他的才能日渐出众,在朝廷上的势力也日渐为先帝所忌惮,先帝时常痛心疾首的想。
  自己就不该从战场上捡回来这么一个狼崽子,捡回来也不应该这么用心的调教。
  满朝堂都能看出来,慕容爵那桀骜不驯的性子,绝不是一个甘居人后的住,等先帝追随着先皇后一去,造反,是迟早的事。
  先帝想在自己还有力气的时候除掉他,却又不忍心……除掉他。
  直到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重病已久的先帝将他唤到了床前,一边是内侍捧着的一碗汤药,“你若是喝了他,朕便饶你一命,不仅如此,朕还会亲封你为摄政王,待朕走后,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少年慕容爵已经出落成一副妖孽模样,三国之内,绝没有第二个能和小少年媲美之人,小少年抬抬眉目,眼中有着与之不符合的成熟与深沉。
  “我若是,不喝呢。
  这事就算换了如今的慕容爵来选择也绝对不会答应,算计自己命的事,他向来谨慎,况且,他的命由他自己,也由不得旁的什么人。
  “呵呵……”可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慕容爵一个聪明人,先帝瞌上双目,一副不想面对这副场景的样子,“你既然来到宫里,就应该知道,不按我说的做,你是绝对没有命出去的。”
  因为太了解,所以知道,就算和慕容爵斗了这么多年的心机,他只要打出自己重兵不久于人世的幌子,这小崽子有再大的能耐也得眼巴巴的跑过来。
  因为……自己是亲手将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人,自己……救过她的命。
  英明一世的先帝最后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能挟制住慕容爵的,唯有这个手段而已。
  慕容爵黝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这个床上的男人已经不再年轻,自打先皇后没了,先帝就心心念念的想着住进埋葬着先皇后的皇陵。
  倘若不是放不下新主……
  “你以为,仅凭这碗汤药,就能控制住我?”
  控制住他的才智?他的野心?
  先帝虚弱的摇了摇头,他的大限已至,他知道自己离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不知道,皇后是否还在奈何桥上等着他。
  “可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慕容爵冷笑一声,修长的十指端过透明的白玉碗,似是把玩,就在先帝提心吊胆以为这人要把碗砸了的时候。
  他仰头,尽数喝了下去。
  “时至今日,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当日是怎么想的。”
  如今的慕容爵,以褪去少年青葱的模样,岁月善待美人,他往那一站,还是三国之内独领风骚的摄政王。
  却少了年少时的一份心气。
  “唔,我大概,”慕容爵挠了挠自己的头,失忆这毛病来的太彻底了些,他听百里玄机讲这些,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可是这并不影响他猜测一番,“是想让那老家伙走的安心些吧。”
  百里玄机是祈天国的国师,瞧见过他真容的,都道他是祈天国最年轻的一位国师,实际上他刚刚坐上国师这个位子的时候,还要再年轻一些。
  只不过终是缘浅,他无缘与那位一辈子充满传奇经历的君王相见,自然也不知道摄政王与其之间的复杂感情,只当慕容爵随意拿话来搪塞他。
  “所以说,我那日喝下的,就是同心蛊。”
  百里玄机点了点头,道长白发白袍,面色也如高山上未融化开的雪一般清冷,“先帝日日用小殿下的鲜血饲养这蛊虫,所以你吃下后,也就……”
  慕容爵挑了挑眉头,“也就什么?”
  百里玄机微微合了双目,“也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小殿下。”
  “啪叽。”慕容爵手中的杯子被他自己捏碎,万万没想到,自己爱上林桑桑竟然是这么个荒唐的理由。
  百里玄机微微的叹了口气,瞅着被慕容爵捏碎在手里的杯子,还有力气捏碎杯子,身子也就是无碍了吧。
  房间中静了半晌,很难去猜透慕容爵心里在想着什么,百里道长只静心的打坐,直到慕容爵艰涩的开口。
  “这蛊毒,可有药解?”
  百里玄机的眉尾动了动,轻叹了一声,“可见你失忆了一场,连性子都变了。”
  慕容爵不解的看着他,似乎是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百里玄机解释道:“从前多少次我说过可以为你解了这同心蛊,你都不愿意?”
  慕容爵一时心里乱极了。他初时,在皇宫中圈养林桑桑,百般献殷勤讨好,应是受了药物的影响……可是后来,后来是为什么不想解开这蛊毒了?
  “这解毒的法子,倒也奇特,传闻只要让中蛊者死心塌地的爱上你,再饮下她的心头热血,这蛊毒也就可以解开了。”
  “是么。”
  慕容爵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格外的平静,像是找到了追寻已久的答案。
  原来,自己一直都在试图让林桑桑爱上自己,就是这个原因是吗。
  那么最后自己阻止解开这蛊毒,又是否代表,自己是真的爱上了她。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除了感受到一颗心跳动的频率,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他自己也不清楚。
  “所说这件事,也实在让人为难……”
  百里玄机喋喋不休着,似乎道长一瞬间话唠起来,慕容爵知道这人是在试图安慰自己,给了人一个难看的微笑。
  “算了,让我自己静静吧。”
  而另一边,林桑桑却并不知道自己像个猎物一般被人盯上,在初九的监督下,她又过上了无休无止的背书生活。
  “初九大人,这些都要背?”
  大人两个字是林桑桑闲来无聊给初九起的绰号,反正这人就是喜欢板起脸教训自己,喊他大人,真是再贴和不过。
  初九受用了这称谓。显得很满意的样子,手里拿着的戒尺挥的虎虎生风,嘴上也一丝不苟道。
  “背不完不准吃饭。”
  他转身离去,房间里留下林桑桑一片哀嚎,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她还是个病人啊!初九离开的时候听到房间里的动静,也只是嘴唇轻轻的勾起。
  面圣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神奇的是,林桑桑并不是正了八经的从皇宫的正门进去,而是被人带到锦衣阁一处狭小的密道处,沿着晦暗的密道,一路上扭扭拐拐,便到了一处更加黑暗的密室。
  她听初九提起过,这密道一端通向锦衣阁,一端通向皇帝书房的密室,想来自己现在所处的,就是皇帝书房里的密室。
  房间中以前黑暗,林桑桑仅凭着听力,判断着皇帝所在。
  大致和卷宗上写的一般,皇帝提问了几个问题,林桑桑受益于自己的好脑子,一个个对答如流,皇帝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看来你虽然接手锦衣阁的时间不多,但是已经将这些了解清楚了。”
  皇帝身边的高公公便奸细着声音提醒林桑桑,“少御大人,陛下夸你呢,还不快谢恩?”
  林桑桑便行了一个谢恩礼,她的注意力确实不在这上面。一直在犹豫着怎么开口慕容爵拜托她的事。
  “怎么,咱们的少御大人还有其他事?”
  燕帝见林桑桑行了谢礼后并不着急离开,便笑着开口问道,初九在一旁捏了一把汗,只希望林桑桑这个小祖宗千万别擅自禀报什么不然锦衣阁的英明可就砸到她手里了。
  林桑桑不负他望,朗声道。
  “陛下,臣也是无意间知道……”声音吞吐,明摆着再犹豫自己该不该顺。
  燕帝脸色就沉了下来,带着教训的口吻。
  “锦衣阁是朕的耳朵,你即是身为锦衣阁的少御,就应该对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来该不该说的?”
  林桑桑便一扣到底,像是在害怕自己的鲁莽惹怒燕帝,再开口时,声音带了几分坚定,“回禀陛下,当日二皇子非礼轻语姑娘,以致小皇孙夭折一事……”
  高公公在一旁使劲的咳嗽,这新上任的少御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皇帝的心病哪重他往哪戳,厉害,真是厉害。
  初九……要是来得及,初九现在就想砍了林桑桑。
  林桑桑被这咳嗽声打断,心中也是一紧,只当自己错说了不该说的话,噤了声。可是燕帝并不准备放过她,阴阴沉沉的声音再次开口。
  “朕恕你无罪,说!”
  林桑桑便挺直了脊背,将那日自己所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说完后。房间里的气氛沉闷了半晌,半晌过后燕帝才开口,未曾想到一开口就是冲着林桑桑发难。
  “既是你亲眼所见,为何当日不说,一早不说,偏偏是现在说出来?”
  林桑桑小身板跪的笔直,一副无愧于心的模样,“回陛下,奴才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燕帝便笑着道了声“哦?”
  林桑桑又往地上磕了磕脑袋,道,“之前奴才并无职务在身,想接近陛下不能,想禀报陛下更是不能,只有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才能将实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燕帝微微沉吟,略一思索,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便喊着林桑桑起身。
  “你做的很好,既然领了少御的差事,你从此以后,便是朕的耳朵,朕的朝臣里有好些个不老实的,你便一一帮着朕敲打。”
  不管燕帝说什么,林桑桑只垂首应是,一旁的初九听到燕帝夸赞林桑桑的话,也悠悠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为小主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没有引得皇发飙,不幸中的万幸。
  眼见着该说的也都说完了,燕帝才对身边站着的高公公道。
  “你送她们出去吧。”
  就在林桑桑疑惑着为什么要送的时候,初九已经拉着她谢了恩。
  原来,并不像来的时候从密道里回去,而是大摇大摆的走了皇宫的正门。
  “这是何意呢。”
  初九往天上翻了个白眼,没理她,林桑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错在什么地方。
  一旁的高公公便笑着解释道:“少御大人,这是陛下给您脸面呢,您从这正门走一遭,这朝里的大臣,宫里的奴婢,可就都知道您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了。”
  这么说,自己擅自禀报的那些话,非但没有惹怒皇帝,还让皇帝颇为欣赏?
  可是明显的是,某人并不这么想,初九一回到锦衣阁就将自己的房门关的震天响,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和林桑桑闹脾气了。
  院子里还有很多在训练的锦衣阁兄弟,瞧见一向严肃沉稳的初九大哥这个样子,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了林桑桑。
  那大概是一种,你个负心汉,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们师兄的感觉。
  林桑桑除了无辜,还是觉得无辜,哄是不可能的了,她准备收拾好自己回太学上课,不要让乐君太过于担心。
  可是她前脚刚刚出门,后脚就遇上慕容爵,不偏不倚,刚好将她堵在门口。林桑桑双眼亮了亮,一个成蹊还没喊出来,对方却忽然拔出一把短剑来。
  可林桑桑还是不上心,那一刻她在心里默默的相信着,慕容爵就算拔出什么厉害武器,要伤害的我绝对不是自己。
  她忽略了一点,自己看人常常不准,经常打脸。
  慕容爵的短剑,说时迟那时快,就插进了林桑桑的心口处,林桑桑闷哼了一声,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慕容爵将短剑从她心口处扒出来,林桑桑捂着伤口,退后了几步,抵着墙看着向自己一步一步走近的慕容爵。
  “你……你要杀了我?”
  林桑桑觉得视线开始模糊,像是无法聚焦一般,快死了吗……
  同心蛊开始挥发作用,慕容爵捂住自己的胸口,也像是心痛的难以自持一般。他举起沾满鲜血的短刀,放在唇边,舔了舔。
  林桑桑瞧着他,就像瞧着一个陌生人。她只知道慕容爵不喜欢自己。却从未想过他会这么讨厌她,讨厌到……亲手捅上一刀子才解气?
  用了林桑桑的鲜血后,慕容爵才发现,自己的心换了另外一种疼法,撕心裂肺,后悔不已。
  林桑桑死了,他还是会死于心痛,只是痛的法子不一样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林桑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原来,我的喜欢。让你这么觉得恶心是吗?”
  “是。”
  慕容爵张张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虚无一片,分外的空洞,在证明了自己喜欢林桑桑和同心蛊无关后。
  他不知道自己还想做什么,只知道看着林桑桑哭泣,难过的要死去。
  “你走吧。”林桑桑闭上眼,她缓缓顺着墙壁滑落下去,“我不想我看到的最后一眼是你,奈何桥上想的人还是你,所以,算我求求你,爵,你走吧。”
  慕容爵像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怪物,他看着林桑桑的眼泪,看着她心口开出的血花,他就要亲手解决了这个束缚自己一十二年的包裹。
  却无法开心。
  他只能麻木的,顺着林桑桑所说的话,一步步的离开,他听到身后有低低的啜泣声。刚开始压的很低,像是怕被人听到一般,到了后来就变成了所谓的放声大哭。
  很委屈吧……
  慕容爵没走两步,因为他发现额头上凉凉的,天上下了一场雨,一滴一滴的砸到他的身上。
  这场雨忽如其来,越下越大,当雨水倾盆而至的砸到慕容爵的脸上的时候,往昔的一幕幕像是被解开封印一般浮现在他的眼前。;
  林桑桑……林桑桑!;
  清醒的认识到方才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慕容爵几乎是飞奔着回去,可是刚刚的地方,除了一摊醒目的鲜血,什么也没有留下。;
  “嘭!”;
  慕容爵的拳头,狠狠的砸到雪白的墙上,他心心念念喜欢的,保护的小人,就这么被自己伤害了?;
  说不定,已经被自己杀死了……;
  募的,他像是想到什么,向着百里下榻的客栈飞奔而去。;
  而林桑桑,此刻失血过多,脸上惨白一片,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十分的不好。;
  李安把了脉后摇了摇头。;
  乐君是个暴躁脾气,一把抓住李安的袖子,“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爵不会伤害她吗!那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乐君显然已经在暴走边缘了,任谁都无法成功的将她安抚下来,李安也觉得头痛,转过身问向一身已经被淋透的洛子旬。;
  “洛公子,你确定,给了她一刀的人是爵吗?”;
  洛子旬身上衣服雨水混着血水,已经脏的不能看了,不过这衣服的主人并不自觉,呆怔怔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不省人事的林桑桑,麻木的动了动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