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留下

  “小女谢长月已经和府上的公子拜过天地,拜过父母,从此,小女生是府上的人,死是府上的鬼。”
  被这一幕惊扰到前来围观的乐君等人咋舌,好不要脸。
  乐君瞧见自己好姐妹被人顶包,哪里肯咽下这口气,凉凉的道。
  “这位谢长月谢小姐,你难道不知道,聘者为妻,奔着为妾,你这种上赶子厚脸皮往人身上贴的,怕是连妾都不如吧。”
  众目睽睽之下,这番话令谢长月抬不起头来,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回去了便前功尽弃了,她咬咬牙再向洛丞相磕了一个头。
  “如果丞相执意要反悔,小女……小女只好一头撞死在丞相府内!”
  竟是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丞相,洛丞相的脸色一时间难看极了,阴沉了半晌,终于开口。
  林桑桑摇了摇头,被人抱着却又忍不住欢喜,这个人……还真是。
  皮的可爱。
  得了武器的慕容爵,砍人就像砍萝卜一样简单,丝毫没将那些向他不断冲来的士兵当做威胁。
  只是在他怀中的林桑桑爱并不安心,敌人这么多,慕容爵还深受着旧伤,想要就这么杀出去,恐怕很困难。
  “师父莫慌,我来祝你!”
  大殿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一个灰白的身影从天而降,顺带着撒下一层绿色的粉末,跟在林桑桑身后的追兵纷纷中招,一个个在这绿色的粉末中到底不起,不停的呻吟,千鹤老人收了手,林桑桑瞧见他之后双眼一亮,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好徒弟。”
  千鹤老人回以一笑,匆忙道:“师父莫慌,李安就等在外面接应你,你快出去吧!”
  李安也来了,看来这边的事他们也多半知道了,林桑桑点了点头,由着慕容爵带着她边杀边撤,而燕帝眼瞅着这俩人就要逃走,再看看倒了一地不敢轻举妄动的手下,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从身边下属手中躲过弓箭。
  “滚开,朕自己来。”
  他拉弓引箭,对准了还在往殿外跑得林桑桑,手一松,利箭便划破空气,笔直的向着林桑桑的后背射去,林桑桑一个普通人,丝毫不会功夫,自然听不到利箭袭来的声音,慕容爵微微的动了动耳朵,忽然抱紧了林桑桑。
  林桑桑莫名其妙,只是感觉到慕容爵的身子一紧,她连忙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慕容爵的脸色变得很苍白,就在一瞬间,连嘴唇似乎也在乌黑发紫的样子,他摇了摇头,刚想安慰林桑桑自己没事,燕帝刺耳的笑声就一紧传到了林桑桑的耳中。
  “哈哈哈哈哈他中了我们燕国皇室的密毒,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林桑桑大惊,伸手想慕容爵身后摸去,果然触碰到一片粘稠的湿意,看来是中箭了。“你!”
  耳边还回响着燕帝刺耳的笑声,林桑桑怒瞪回去,刚想说什么,千鹤老人却将她拦住,“师父,我们先离开,这天下的毒药还没有徒弟解不开的,什么燕国皇室的密毒,多半是吓唬你的。”
  林桑桑也是对千鹤老人的医术放心,听人这样说,也就点了点头,可是仍旧咽不下心里的这口恶气,躲过慕容爵手里的长剑,向着还在洋洋得意的燕帝掷去,她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砸中,只知道自己回头的瞬间,身后的笑声也截然而止,只有二皇子惊慌失措的声音。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父皇你不要吓我,太医!快来太医啊!”
  大殿中乱成了一团,无人指挥,自然也没有人再跳出来阻拦林桑桑一行人,在千鹤老人的帮助下两人很快就逃离到皇宫外,宫墙外正挺着一辆小小的不起眼的马车,车帘被人掀开,从马车上露出一张脸来,正是李安。
  李安将手递于林桑桑,“快,快上来。”
  千鹤老人帮衬着将已经昏死过去的慕容爵抬了上去,上了马车后林桑桑才发现这马车看着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这里面坐着的人有胡大夫夫妇,李安,如今装上钱和老人和林桑桑以及昏迷不醒的慕容爵也刚刚好。
  “来不及了,他们一定会封锁城门,我们一定要赶在他们封锁城门前赶快出城。”
  李安抿着唇,他先是伸手忘慕容爵的嘴里塞了一颗丹药,这就足以让慕容爵的脸色稍稍的缓和了一些,马车嘶鸣了一声,摇摇摆摆的向着城外驶去。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林桑桑这才来得及问出心中的疑惑,李安笑了笑道:“从知道你失踪的那刻起我就开始着手下的杏林弟子寻找你的下落,一直顺藤摸瓜到轻语姑娘的住处,她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我想你既然受了胁迫进宫,那么在宫外等着总算没错的。”
  林桑桑感激的笑了笑,轻声道谢道:“还是兄长想的周到。”
  马车一路驶向城门的时候,却被人拦下。马车外传来戍守城门士兵粗狂的声音,“车上是什么人!”
  林桑桑莫名的有些紧张,李安却向着她安抚的一笑,扬声道:“大人,我们是杏林的人,车上有个病人,需要急诊送到城外的庄子,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杏林一向在燕都是个威信极高的存在,出急诊也是常有的事,看来搜捕林桑桑的命令还未传达下来,那马车下的士兵道:“下车,让我们检查一下!”
  “怕是不行,我这病人一不能见风,二身上又极强的传染性,大人若是非要检查,只怕……”
  李安故意有所迟疑。
  那马车外的人果然也跟着迟疑了,这杏林里大夫的准备,多半是没错的,这样看这里的人就检查不得,万一要是什么急症,被传染了呢,林桑桑只在旁边坐着,她现在全然一副不关心外面情况的样子,只拿手用力的握着慕容爵的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慕容爵的温度似乎正在一点点的冷下去。
  “晦气,真是晦气,你们走吧,快走吧!”
  驾车人重新拉起了缰绳,马儿缓缓的带着马车走动起来,就在此时,身后大批骑兵赶来,一位位风尘仆仆,身上穿的也是宫中禁军的衣服,为首的那个抬鞭指了指前面就要走开的马车,怒声道:“不要让她们走!不要放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难免让不少人呆住,李安却当即则断,冷着声音朝外面的车夫喊话,“快走,不要停下来!”
  车夫也是他们带来的杏林的人,除了这个杏林主人的话,其他的一概不听,连忙加重了力道甩开马鞭,马儿受惊的嘶鸣了一声,挤开了那些妄想挡在他们面亲的人,马车内也开始剧烈的颠簸了起来,众人在车厢中一个个屏息坐着,喘息间似乎都能感受到马车奔跑的速度,和身后愈来愈近的追兵。
  “死老头,你这身上还有多少害人的东西?”
  胡大夫眼看着情况不对,开口向身边的千鹤老人问道,千鹤老人此刻没心思和他较真,一脸恹恹的道:“没了没了,我那些宝贝,早就在救师父出皇宫的时候就用光了,身上可是一点也没有了。”
  林桑桑的眉头也轻轻的皱起,她起身就要往马车下跳,被李安拦住。
  “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想他们要抓的人只不过是我而已,我跳下去帮你们引开他们,还请兄长一定要为我救助他…….”
  林桑桑朝着李安深深一拜,李安抓着她的手却并未松开,林桑桑抬眼,瞧见这人眼中看向自己的时候依旧强撑着一抹温润的笑,“你这个做妹妹的,未免太瞧不起我了,你和几个老人家乖乖的待在车上,只要兄长一个人下去,必定会为你们杀出一条血路。”
  这一如既往的宠溺的目光让林桑桑感动,她的嗓子里像是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摇头。
  “你不能去,莫要忘了,你代表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杏林!”
  眼看着自己细心栽培的后辈要做傻事,胡大夫连忙出声阻止道,可是林桑桑与李安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得意弟子,一个是自己多看中的后辈,实在难以取舍。
  就在众人都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马车却缓缓的停下,林桑桑和李安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之后齐齐的掀开车帘,马车前站着一堆队伍,他们堵在林桑桑离开燕都的必经之路,一字排开,身后的追兵在看到这支队伍也早早的停了下来,下马向着队伍最前面的那热跪道:“属下见过少御大人。”
  那人,正是锦衣阁的初九,如今新上任的少御大人。
  林桑桑他们的车夫已经能够被人一剑穿喉,如今前后被夹击着,怕是今日走不了了。
  初九在马上淡淡的看了一眼马车上的这些人,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就在前几天,大家还一起喝过酒,吃过饭,如今却刀刃相见。
  似乎是被逼急了,林桑桑眼下也没多少害怕的情绪了,眼瞧着初九一脸冷酷的在马上看着自己,笑了笑,“我记得,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
  黑色的面罩下,初九似乎轻轻的动了一下嘴唇,不过什么也没说,只对着身后穷追不舍的禁军道:“他们交给我,你们回去吧,不必插手。”那些个禁军似乎有些不服气,刚想说什么,初九已经冷冷的道:“怎么,我锦衣阁办差难道你们不放心?”
  这下彻底没人敢说话了,林桑桑的余光看到,那些人默不作声却又动作整齐划一的爬上马背,离开了。
  “那你呢,想要怎么处置我?带我去燕帝面前领赏吗?”
  看着一脸警惕的林桑桑,初初九终于在唇角扬起了一个弧度,“不是,我们是来送你的。”
  话音落,他身边已经有人为他递上了一个包裹,他扬手扔给了林桑桑,林桑桑伸手接住,诧异的看向初九,初九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打开看看。
  林桑桑动手打开了包裹,里面却装着一些通关的令牌和一些其他的东西,看起来,准备的很是详细,她的心暖了一暖,再看向初九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多谢。”
  即便是知道自己就这样一走了之,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初九,其实若是可以,她大可以将谢长莘的身子留下,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自己还是可以回到祈天做自己的小殿下,但是眼下慕容爵身受重伤,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躺在那,她要陪着他,照顾他……
  “不必言谢,你也帮了我许多,你走后,我便是锦衣阁的主人,我想明白了,锦衣阁属于江湖,不属于朝堂,只是还是要祝你,一路顺风。”
  林桑桑觉得这话里像是有话的意思,挑眉道:“你猜到了我是谁?”
  初九点点头,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可会意却不可言说的眼神,初九拉了拉马缰,驱动马儿向前走了两笔,让出一条道路给林桑桑来,路过的时候,还记得向李安喊话。
  “这一程山高水远,还李大夫也要保重!”
  李安也照着江湖上的规矩,给人抱拳行了一礼,林桑桑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出了燕都。
  “真没想到,在最后关头,他竟然会选择要帮你。”
  林桑桑也摇了摇头,“其实这锦衣阁真正的主人,原本就应该是他,如果没有我横插一脚的话。”
  她一早就看出,偌大的锦衣阁,唯有初九一人行事是真的为锦衣阁考虑,如今燕国朝野动荡,离开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未必是一件坏事。
  “看来以后江湖上又要多了一个了不起的组织了。”
  有了初九给的那些出城令牌,几个人还算赎案例的一路上离开了燕国的都城。
  “怎么样,他的伤到底怎么样?”
  李安和胡大夫在房间里为慕容爵诊断,林桑桑被阻挡住房间外,千鹤老人喝了一口茶又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我说师父啊,您就不能歇歇吗,师公没事,您就放心吧。”
  林桑桑被师公这两个字噎了噎,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寄希望于那扇门赶紧打开,也好让自己尽快知道慕容爵的真实情况,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房门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两个人的会诊才终于结束,李安和胡大夫出来皆是一脸疲惫的面色,想来是在房间里已经尽力了。
  林桑桑连忙向前走几步,他们这几个人中,一个是杏林中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曾经林桑桑的脸就是胡大夫治好的,一个是年纪轻轻的就担任了杏林掌门的李安,这两人的医术她是信的过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对天下奇毒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得千鹤老人。
  迎着林桑桑着急的面色,李安并没有开口说话,倒是胡大夫招招手示意千鹤老人过来,千鹤老人一向是童心未泯,这个节骨眼上竟也能开的出玩笑,道:“怎么了师兄,你也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啊。”
  “少废话,你进来看看这个年轻人的的伤势。”
  林桑桑的面色,忽然就灰白了下去,双目也渐渐的无神起来,连担忧的皱眉。“林桑桑,陪我走走?”
  林桑桑的唇角绽开一抹苦笑,这哪里是陪他走走,分明是他陪着自己走走,想要开解自己罢了,林桑桑没有说话,李安只当她默认了,牵起她的衣袖,一步步的向客栈外走去,这两人路过大堂的时候,还碰到正在忙碌安置这几人房间的胡夫人,她瞧着林桑桑也是满目都是可怜,道:“你就好好劝劝她吧,这孩子也可怜,从落脚起就一直水米未尽,这不知道这一路她要怎撑下去呦。”
  林桑桑只是虚弱的冲她笑了笑,任由着李安牵着自己走到街上,此处已经接邻边境,四处都是带着西漠的异域风情的味道,熙熙攘攘的大街瞧着像是并未受那些个战乱的影响,李安拉着林桑桑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林桑桑却忽然停住了步子,麻木道:“我没有事,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从胡大夫开口让千鹤老人到房间中查看的那一瞬间起,她就知道这事情恐怕要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许多,这些天一直在马车上忙于奔波逃命,慕容爵一丝要苏醒的迹象都没有,刚开始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林桑桑还在感慨着这里截然不同的风情,想着若是慕容爵醒来,自己定是要陪着他好好的逛一逛的。
  李安的回答却驴头不对马嘴,他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饿了。”
  林桑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对方朝她挑挑眉,玩笑道:“怎么了,我费心费力的为你的小郎君诊断,你不会小气到连一串羊肉都舍不得请问吃吧。”
  林桑桑连忙摇头,闷着声音道:“只要李大哥喜欢,吃多少都可以的。”
  李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拉着林桑桑向着卖羊肉烤串的摊位走去,对着西漠打扮的正在炭火前忙活的店老板道:“先来二十串烤串,再来些馕饼。”
  二十串?林桑桑看了看那粗粗的肉签,她倒是还不至于心疼银两,只是二十串,李安他吃的完吗?
  李安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个,拉着林桑桑坐下,周围都是赤果着胳膊的大汉,此地的风气与京城的截然不同,瞧见林桑桑一个小女子晚上出来吃烤串,并没有人露出什么奇怪的神色,烤串很快就由老板端着送到了他们面前。
  李安挽起袖子,自己拿了一串在鼻间轻轻的嗅了嗅,大块的羊肉被串在了竹签之上,老板很好的掌握了火候,那些肉串在炭火上不断的翻烤后肉身泛着滋滋的油光,肉块身上也占满了红红的调料和香料,即使离得老远也能闻到上面的香气。
  李安将手一转,却是将肉串递给了林桑桑,林桑桑诧异,虽然好奇的看了烤串一眼,但是并没有结果去大快朵颐的意思,“兄长吃吧,我并不饿,也……吃不下。”
  “那怎么行呢。”李安叹了口气,将肉船塞到了林桑桑的手中,循循善诱道:“这人是铁饭是钢,你再难过也要吃饭不是?”
  林桑桑还想摇头,对方却已经威胁她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慕容爵的病情。”
  这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令林桑桑着急起来,她焦急的看着李安,李安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你若是想知道,就乖乖吃下去。”
  林桑桑这一路上除了衣不解带的照顾慕容爵,鲜少进食,他虽然不说,但是看在眼里,始终是急在心里,自然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劝她吃饭的机会。林桑桑机械的抬手,将肉串送到嘴里,麻木的咀嚼着,这一幕只是让李安看着更加心痛罢了,他婉转的开口。
  “他对你,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林桑桑依旧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里塞着肉,看她那副样子吃的无比认真,仿佛是自己真的只是在认真的吃饭,什么都不想一般,周遭的噪杂,大声喝酒的声音,只是显得他们两个之间更加安静罢了。
  没有得到回答的李安没有催促,他在静静的等着林桑桑的回答。
  终于,林桑桑吸了吸鼻子,伸手扔掉了手上啃干净的木签。
  “很重要,如果说,能够以命抵命,我绝对不会犹豫……”
  犹豫了半晌,李安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缓声告诉了林桑桑,“我不知道这件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叫阿丑的孩子。”
  阿丑?林桑桑的脑子里瞬间就闪现出一双大大的眼睛,是自己曾经捡到过的那个孩子吗,说起来,很久没见了。
  “其实,他根本不是什么孩子,而是……慕容爵假扮的。”
  林桑桑的瞪大了双眼,似乎是一时间难以接受,李安咳了咳,虽然知道眼下慕容爵重病在塌,甚至有可能自啊也没有办法醒来,如此时机告诉林桑桑只会让她更加伤心罢了,但那越是这样,他越是无法隐瞒林桑桑,慕容爵对林桑桑的一片深情令他动容,他不想林桑桑错过这些。
  “你这说,阿丑也是他假扮的,是吗?”
  李安点头,像是怕林桑桑不相信一样,为她解释道:“这世上有一种武功,名唤缩骨术,若是所料不差,慕容爵大概就是用了这种功夫,所以……”
  林桑桑摸了摸了摸自己因为极度震惊而感受到窒息的心脏,面色和纯色一起苍白着,呢喃道:“所以说…….阿丑,爵,成蹊,都是他……”
  李安不语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这两个人的爱恨情仇之间的牵扯不是旁人可以理解的,所以他现在不好说话,就静静的陪着林桑桑就好。
  “兄长,我要你如实的告诉我,慕容爵到底中了什么毒,可还有……还有生还的可能?”
  最终还是逃不过这个话题,李安正沉吟着思索着要用什么样的说辞,林桑桑已经抓住了他的手,焦急道:“无论结果如何,请最起码……让我听到实话?”
  李安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听,就请做好准备。”
  林桑桑飞快的点了点头,李安正色道:“经我和胡大夫的诊断,这的确是天下奇毒,我想,就算是千鹤老人也是没有办法的。”
  林桑桑的身子晃了晃,仿佛是坐不稳一般,眼泪像是开了咋的河流,顺着眼睛不断的流了下来,她一个人失神的自言自语,“难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李安叹了口气,这种鸠毒一直为燕国皇室私藏,早就遗失了解药的配方,就算有,解药也一定在燕国皇室中,依着林桑桑的脾气,若是知道这件事必定会回去求药,她刚刚脱离了危险,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回去再次羊入虎口呢。
  林桑桑却是聪慧的,尽管李安对这一点避之不谈,可是她也已经猜到了,连忙晃着李安的手臂,“有办法的,有办法的,既然是燕国皇室的剧毒,他们皇室中一定有解药能解了这种剧毒,我要回去……回去为慕容爵求药!”
  “罢了,留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