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九娘被围困

  晚上终于不用再吃酸菜萝卜,能吃上鱼了。
  刘氏将三条鱼去鳞洗净,四弟生火,放入豆油两面煎黄。入葱姜蒜,放稍许水盖锅一闷,水气烧敢便可出锅。
  夏之雪被她大哥拉进了堂屋内,一进去就闻到了鱼的香味。
  只见桌上大碗里面撑着四条大鲫鱼,两面皆的青黄,香气四溢。
  夏之雪眼睛都看直了,这可是她穿越到古代第二次见到除鸡蛋以外的荤菜。
  有了这几条稻花鱼,就算是饭里夹杂着烂红薯,也觉得格外的美味。
  盛上一碗饭,夹着一条鱼,一瞬间都吃完了,笑着却觉得自己还未吃饱,但她选择放下碗筷。她知道锅里的饭只够每人一小碗。
  夏之雪在心里暗笑,她真的没有办法想象她夏之雪竟然会有吃不饱饭的一天。
  用了两天时间家里的秧苗都插入田里,就等着照料长大后收割。
  春雨这几天一直在下,前几日还是小雨,今晨一起来磅礴大雨。
  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偌大的雨滴打下来,由小及大很快转变成狂风暴雨。豆大的雨滴就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形成白蒙蒙的雨雾。
  路上的行人匆匆的往家赶,也有人就近寻找躲雨的屋檐。
  夏之雪找来几个木柴正打算起火做饭,她抱着才经过堂屋时却见刘氏取下了墙上的蓑衣穿在身上。
  “娘,你这是要出门?”
  刘氏正忙活着将蓑衣紧紧的绑在腰间,然后又将腿上的鞋袜全部褪去,直接打赤脚踩在地面。
  穿戴完毕后,便转身吩咐着夏之雪,“雪儿。晚饭你让二姐帮撑着,让她做菜。娘去稻田里补秧了。”
  夏之雪连忙道,“可是外面的雨势太大了,娘为何不等到明早再去?”
  “正因今日雨下的大,才将秧苗插上去,雨若太大没插牢的那些秧苗便会浮起来。秧苗越早落泥生根,长势越好。”
  刘氏便说着边踏出堂屋的门槛,却被大哥给拦住了,“娘,这雨是太大了,你为何还要出门?若雨持续下下去,恐怕发大水,娘如今出门怕是有危险。”
  刘氏并没有听从大哥的劝阻,执着的掉转头便冲入了雨幕当中,只听到那白朦朦的雨雾中传来声音,
  “你们无需担心,娘稍稍片刻就回来了。平儿你负责在家带好弟妹。我未回家之前绝不允许他们出门。”
  刘氏走后夏之雪还是万分担心,忍不住的也返回堂屋,想取那墙上的蓑衣追上去,但却被大哥给阻拦了,
  “三妹,你还是听娘的吩咐。”
  夏之雪细后也依了大哥,又重新回到灶边继续添柴火做饭。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将饭菜做好。可又等了半个钟头,刘氏还没见回来。
  而外面的雨并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并且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天地黑沉沉的,犹如世界末日。
  夏之雪有好几次想冲出去找刘氏,但仍然只能听大哥的,站在门板后傻等。
  又过了半个钟头,雨势终于下了下来。夏之雪连忙进堂屋背起蓑衣,正欲出门时就听到外头有人大喊着大哥的名字朝她屋而来。
  “平儿平儿,在家吗?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夏之平听到声音后连忙也冲了出来,忙问出什么事了。
  “你娘,你娘你娘……!”
  夏之平伸手扶着夏晨大叔,“我娘出何事了?”
  “你娘,你娘她被洪水困住了。这洪水越涨越快,我又不识水性,无法接近九娘。
  你们快快叫人去救她,不然就危险了。”
  夏之平听完后直接冲出去,夏之平紧随其后。“大叔,请快带路!”
  一出门只见平日涓涓流水的小溪此时成了如猛兽般的洪水,滔滔滚滚。那些农田已经被洪水吞没,放眼望去一片汪洋。
  他们两兄妹紧随李大叔的后面,走过了好几根田埂后,李大叔对着前面的一棵树指着喊道,
  “之平,你娘就在那棵树上被困住了。洪水又比先前更涨了几分,这可如何是好啊?”
  夏之雪抬头一望,只觉刘氏紧紧的抓住那棵槐树树干。幸亏那棵树够大,才没被洪水卷走。
  “娘,你抱紧了。我就来救你!”夏之平边说边脱去衣物打算入水,被夏之雪一把抓住。
  “大哥!洪水这么急,你就这样入水恐怕娘没救上来你又被卷走了。”夏之雪深知她大哥的身子骨太弱了,如此情况她下水只会添乱。
  她边说着边张望地形,那槐树的后面十几米的地方有一座石桥。倘若识水性的人下到桥边,用力将绳甩到树上固定在刘氏身上,再几人合力将她拉上来。
  可她跟晨大叔不识水性,她大哥也就只能在水里扑腾几下,做不得数。
  夏之雪焦急的环顾四周,也没人路过。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竟听到雨幕之中有马车踢踏声,有人驾驾到吆喝着马。
  马身越来越近,夏之雪定睛一看,有一男子挥舞着马鞭驾着马车往前飞赶。
  夏之雪不假思索,直接冲过去,双手打开横在那马车面前。马车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往她身体上撞了。夏之雪也忍不住紧张的闭着双眼,只听吁的一声马车在离夏之雪几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马车里不是别人,正是从通州赶回来的萧穆,他极不耐烦的低吟了一句,还带出了几声咳嗽,
  “出了何事?”
  “回主人,有一女子拦下马车。”
  “让她滚!”萧不假思索的回道,他讨厌不必要的麻烦。
  那赶马车的年轻男子剑客装扮,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杀气,从腰间抽出利剑向夏之雪走过来。
  夏之雪并不害怕,听着车里传出来的醇厚男音有几分熟悉,但猜不出是谁。
  此时此刻她绝对不能滚开,连忙跪在地上,拱手而道,
  “诸位公子,拦你们马车是我唐突了,但事出有因。如今人命关天,我恳请你们救人。虽然萍水相逢,但救人一命胜造7级浮屠。敢问你们有谁略懂水性,我娘被困在洪水里,眼看水就要涨上来了。
  求你们救救我娘,我夏之雪以后定当覆汤蹈火,报答恩情。拜托了!”
  夏之雪忍不住急哭了,得来的却是沉默。
  马车里的萧穆烦躁的揉着太阳穴,他自认冷血无情,绝不管这些凡夫俗子的俗事,
  “你恐怕找错人了,我乃是地狱中人,也无需积德,让开!”
  夏之雪紧张的心通通直跳,同时内心又像被蚂蚁啃似的焦躁不安。
  她抬头望着马车,就一个形容词,黑不溜秋。虽然马车大气庄严,马车的四角多运用鎏金制作的云纹图案,处处透出的奢华,但她无法恭维这马车主人的审美观。马车上下全用黑色,就连不连也是密不通风的黑。
  此时,夏之雪的耳边响起大哥焦急的呐喊着,“娘,你抓紧啊,洪水又涨了一点。三妹,你说该如何是好啊?
  三妹三妹不好了,那棵树斜了,树要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