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添乱

  于是庄夫人又一件一件说了片刻,最后汤藏珠又提示了几件,于是柴氏又执笔记下……诸瑶儿在旁听得目眩缭乱,暗叹大家子婚娶至心不等闲……又齰舌于看着憔悴不胜的汤藏珠记性之好,庄夫人说的这些还没有汤藏珠说的多,尚且要柴氏拿笔记了,汤藏珠怕自己的不利害了弟弟,基础不愿碰册子,居然可以大概大概一件不差的背出来——说来也真是命,如果庄鱼羡没有病故,汤藏珠这个庄家二少夫人料想也该是夺目醒目之辈,绝非现在这副老当益壮的神志。
  这样到晌午,都在商议还要采买补充的东西,幸亏汤天下与诸瑶儿的婚礼才以前,庄夫人和柴氏一手准备下来还没忘记,好歹在午饭前把单子敲定。汤藏珠隔空看完了单子,便让人叫进各处办事来,让庄夫人托付。
  敷衍了办事们,在襄宁伯府用了午饭,庄夫人便敷衍一上午都没叫做任何一件事、也没让碰任何一本册子的次媳和三媳:“我们府里也不可以没人看着,你们先回去罢,这儿让你们大嫂子给我打着手便成。”
  这是庄夫人给妻子们体面,不说纳兰氏至今无子、诸瑶儿过门未久人太年轻,才让她们陪坐到现在,再给个台阶她们回去。
  纳兰氏与诸瑶儿都是心知肚明,诸瑶儿反正过门不久,倒不介意,纳兰氏使劲捏了下帕子——究竟二房无子是多少人的心事,便使早有准备,也由不得她被提到之后不痛苦。
  两人起身应了,正要告别,汤藏珠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忙道:“大伯母,二弟妹过门多年,想来您那儿府里的事儿有二弟妹一个看着便成了,三弟妹便留下来也给大伯母副手罢,以免大嫂子一片面太累了。”
  庄夫人一怔,她对这个侄女心存珍视,自不会在这样的事儿上驳了汤藏珠,所以诚然心头纳闷,还是道:“既然如此,那瑶儿你留下罢。”
  纳兰氏咬了下唇,行礼道:“那妻子先回去了。”
  汤藏珠由于迎面留了诸瑶儿却没留纳兰氏,这会未免有点为难,便起身境:“我送一送二弟妹。”陪着纳兰氏出去,顺带赔礼凝视了。
  等她们一出门,柴氏便笑着道:“三弟妹与三弟素来和睦,这请求莫不是费家提的?有望他们家小姐过门之后,也和我们四弟和和睦睦。”
  庄夫人一哂——三房夫妇恩爱她也知道,在庄夫人看来,诸瑶儿进门才几天,这便失了丈夫的欢心那也太没用了。
  况且在庄夫人想来,自己这个三子汤天下这样重义的丈夫,做他妻子的唯有不是犯了大的懵懂,再没有过欠好的。现在是要娶妇,又不是嫁女。汤藏晖要学汤天下,何须留下诸瑶儿来操持婚事、过府去讨教汤天下不便得了……所以庄夫人淡淡的道:“也可以大概藏珠只是一片孝心。”
  柴氏忙道:“母亲说的是,妻子打趣三弟妹呢。”
  诸瑶儿这些日子下来早便习惯了嫂子们抓住一切机会挑刺挑唆的行为,现在也懒得深想柴氏这么说的用意,倒是趁机讨教起来:“我还不知道四弟要娶的是费家哪位闺秀?”
  柴氏见庄夫人齐心看着册子,宛如果没有切身回复的意图,便道:“三弟妹才过门,我们倒是忘记和你说了。四弟娶的是费家的五小姐,闺名美娘的。”
  “昨儿个在未央宫里我也看到了费家的女眷,内中彷佛没有五小姐?”诸瑶儿道。
  “许是知道我们也会去,怕羞呢。”柴氏微微一笑,道,“起先这门婚事定下来之前,还是母亲切身以前为四弟相看的,那之后费五小姐便避着母亲了,究竟小姐家面嫩。”
  闺秀不是命妇,所以不加入不必告假。
  诸瑶儿原来还觉得费家没有五小姐,大约五小姐不在帝都,不想却是羞见未来伯母。
  想到这费五小姐过了门是要做襄宁伯府的女主人的,脾气却这么怕羞,诸瑶儿未免有点啼笑皆非,道:“大嫂子说的是,未想这未来四弟妹这样面薄。”
  这时分汤藏珠送纳兰氏回归,刚悦耳见,便笑了下,替费五小姐凝视:“美娘昨儿倒也不是存心避着大伯母和你们,却是由于她前两日夜里搁多了冰,有点咳嗽。”
  诸瑶儿和柴氏原来是说笑,也没有什么恶意,被汤藏珠这样一撞见又凝视,总有点为难,便讪讪的谢罪:“是我们多嘴,妄自揣测未来四弟妹了。”
  汤藏珠客气道:“大嫂子和三弟妹别这样,我也便是这么一说。实在这未来四弟妹还没过门,毕竟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但想着是母亲瞧中的人,总归不会差了的。”
  于是柴氏和诸瑶儿又和庄夫人谢罪。
  庄夫人翻着册子道:“妯娌之间说说笑笑也没什么,不要过度了便好。”听着不像生气,两个妻子才松了口气。
  庄夫人又问汤藏珠:“瑶儿年轻,也没什么经验,你留着她下来怕是只能给我们端茶倒水。”这是刚才柴氏和庄夫人都猜测过、诸瑶儿自己也不明所以的问题,现在听庄夫人问起,未免都竖起了耳朵。
  汤藏珠有点为难的笑了笑,道:“早上父亲提了句……道是三弟妹福分好。所以我想着请三弟妹帮一帮忙,也能让四弟与四弟妹沾点三弟妹的福分。”
  她也觉得这话说出来未免让诸瑶儿为难,越说声响越小——诸瑶儿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好片刻都变幻不定:福分好诚然是好话,但汤宙觉得的福分好……大约便是指自己先在凤州遇刺的时分可以大概大概混身而退、然后又遇见汤天下这样不嫌弃自己的夫婿了吧?
  这些都是事实,可为什么……听说是汤宙这位二叔说的,诸瑶儿总觉得他真正想说的不是福分,而是……运气不错总可以大概大概逢凶化吉呢?莫不是把自己当做驱邪趋吉的……呃……算了婆婆和夫家大姐都在,还是不要想下去了……
  所以诸瑶儿勉强笑了一下:“叔父和大姐看得上我,我哪儿敢偷懒?只是我年轻,什么都不懂,还望母亲与大嫂子多多教导。”
  诚然有庄夫人和柴氏在前头,诸瑶儿是打打着手,真正操持起来才知道婚娶大事的繁琐与谨慎。诸瑶儿跟着婆婆和大嫂早出晚归了十几日,才将诸般事儿整治得七七八八。
  缓过气来,诸瑶儿便想到三小姐汤敛眉始终没有发现过,心下未免奇怪。这日唯有她和柴氏在一起,便了解了一句,柴氏小声道:“你不知道,三mm的生母昨年才过世。”
  原来身上戴着孝,怪道上回诸瑶儿过来敬茶,现在汤藏晖的婚事,都不见她的影子。
  诸瑶儿恍然,道:“我说呢,进门这些日子,还没见过三mm。”
  柴氏淡淡道:“一家人总归可以大概大概见到的。”
  ……前日柴家接了赐婚的圣旨,柴如果玉年底便要嫁进东宫,把这个堂妹当女儿看的柴氏这两日心情都最欠好。便使在庄夫人跟前,都没了打趣的生理,所以她现在这样淡漠的反馈,诸瑶儿也不介意,便这么结了话题,让琴歌研墨,连续把手里的名册写完。
  才写了两笔,外头朱阑风风火火的跑了来,行过礼,便禀告道:“有老仆到我们门上投帖,道是大姑夫人前不久搬到了帝都住,才把屋子料理好,所以敷衍人来汇报少夫人。”
  诸瑶儿啊哟了一声,便向柴氏道:“是我娘家的大姑姑,提及来我还只在襁褓里被她抱过。这些年来听说随我那大姑丈在外地任上,之前往看我表姐,便听说大姑丈似是调回了京畿。只是当时没了解他们的住处,想着是才回归事儿多,安置好了必然会汇报我的,可不是便着人来了?”
  柴氏诚然兴致不高,但场面上还是敷衍得点水不漏,透出关切之色,道:“哟!那你可得切身以前一趟,这么多年不见呢,想你这大姑姑也想你想得紧。”
  “我先去见见投帖的人,问问现状罢。”诸瑶儿起了身,和她赔礼,“这儿的事儿还请大嫂子帮我担待着些,母亲现在在前头对帐我也不敢去打扰……”
  柴氏点头道:“你亲姑姑派人来,怎么能不去看看呢?这儿我来便好,母亲回归我帮你说,你宁神去罢。”
  诸瑶儿谢了她,带着琴歌、朱阑等人回到太傅府,路上问朱阑来人在哪里,朱阑道:“二少夫人问明白了他的起原,便着人引到金桐院了。万姑姑敷衍汤聚陪着他在前头偏屋里喝着茶。”
  又说,“贺姑姑剖释的,宛如果姓葛。”
  诸瑶儿便看向蓝氏:“莫不是大姑姑的陪嫁?”
  蓝氏深思了一回,道:“当年大姑夫人出阁时,陪嫁的一名办事宛如果便姓葛。”
  到了金桐院,诸瑶儿换了一套见客的衣裙,又扶了扶鬓边珠花,让左右看过无碍,这才敷衍人去前头叫那姓葛的老仆过来。
  片刻之后人到,公然是贺氏陪进来的,大约五十余岁的年纪,头发花白,身量矮小,面相倒是一派忠厚诚恳,低眉顺眼的给诸瑶儿请安,自报名姓叫做葛顺——的确便是蓝氏说的,诸盛仙的陪嫁办事,现在则是诸盛仙跟前的大管家了。
  诸瑶儿客气的让他坐,便问起诸盛仙的现状。
  葛顺恭尊敬敬道:“夫人一切安好,两位小姐也好。只是夫人久未见娘家之人,现在回到帝都住下,知道三小姐已经出阁,又也满了月,便最想念。前些日子都在安置新宅诸般物事,担心三小姐以前了也没地方迎接,现在料理好了,便想请三小姐过府一叙。”
  诸瑶儿感叹道:“这是应该的。实在前两日我去探望商家表姐,也听她说大姑丈调回京畿任职,便想着去看大姑姑。只是商表姐也不知道大姑姑住在哪里,我想大姑姑大约是忙着,不然一定会着人来汇报我的。公然今儿个你过来了,只是这两日却不大巧,我这儿的四弟,六月初八要去费家亲迎。今儿个已经六月初二了,怕是脱不开身。”
  葛顺忙道:“三小姐现下出了阁,自然要以夫家之事为重。老奴来时,夫人再三叮嘱不要担搁了汤家之事。夫人只盼望三小姐闲下来时,可以大概大概前往一见。”
  “等四弟妹过了门,我腾出空来,便以前看大姑姑与两位表妹。”诸瑶儿点了点头,允诺下来,又问诸盛仙这几年来身子可好、两位表妹都稀饭什么之类。
  葛顺逐一答了,诸瑶儿便知道诸盛仙这些年来除了由于无子被夫家眷人强迫着她过继外,别的的确都很顺心。诸盛仙的丈夫商岿脾气木讷诚恳,诚然畴昔为了子嗣也纳过两个侍妾,在回京畿前便送人了,对商西月、商茹萱两个女儿也最的宠爱。
  这两个姑表妹,一个十六,一个十四,娴静贤淑,女红针线都很出色——葛顺是下仆,自然都拣悦耳的说。诸盛仙和两个女儿真正过得怎么样,诸瑶儿觉得还是要自己拜望过能力知道。
  汤藏晖的婚期接于当前,诸瑶儿也不可以现在去跟忙得不可开交的庄夫人请求去看姑姑,便和葛顺约好了费美娘过门后再到诸盛仙门上参见。
  葛顺带了礼来,诸瑶儿更加回了,又让蓝氏切身去挑了两份一样的细软,专门是给两个表妹的,敷衍汤聚送他回去,认了门再回归。
  这么一番忙碌,晌午也过了。
  小厨房里送了饭上来,诸瑶儿胡乱吃了几口,正要连续去襄宁伯府,却见汤天下一身亲诸衣饰,腰悬仪刀,看着是才下差,怀里却抱着汤舒颜走了进来。
  看到诸瑶儿,汤天下有些惊奇,笑道:“今儿个不忙?”
  “我大姑姑方才派了人来,所以请大嫂子帮我担待些,先回归迎接,这会才把人送走呢。”诸瑶儿站了起来,这时分汤舒颜也从汤天下怀里挣扎着要落地,汤天下弯腰把她放下,她便过来与诸瑶儿行礼,黧黑的大眼睛笑得眯成两勾初月儿,极是心爱,甜甜的问候三婶好。
  诸瑶儿俯身摸了摸她头发,笑着问:“颜儿过来,是要吃果子吗?”便叫人拿果子来。
  “那为什么过来看鹦鹉,却不看三婶呀?”琴歌拿了果子过来,诸瑶儿拈了一片喂她,笑。
  汤舒颜大眼睛眨了眨,嘻嘻笑道:“由于三婶忙,母亲叫我不许打扰了三婶,今儿遇见三叔肯带我进来,我才敢来。”
  诸瑶儿听她说得可怜,未免有点不忍,只是纳兰氏是汤舒颜的生母,也欠好钻研她教女刻毒,便笑道:“三婶这儿没什么可打扰的,往后你想来便进来,叫朱阑和朱实她们领着你看鹦鹉。那儿池子里有金鱼……只是没人陪,可不许单独看,以免伤了你。”
  “我要看鹦鹉。”汤舒颜把诸瑶儿给她的果肉吃完,道,“我不稀饭金鱼。”
  “好,那叫朱实进来,陪你去看鹦鹉。”诸瑶儿摸了摸她的小脸,笑着让人叫来朱实,陪她去找翠滴儿和翠缕儿玩耍,又叮嘱朱实留意点儿,万不可让鹦鹉抓伤了汤舒颜。
  等汤舒颜出去了,诸瑶儿才问汤天下:“你今儿个怎么回归的这么早?”
  汤天下笑道:“我瞧你只温哄着颜儿,还觉得把我忘记了。”
  女仆们都纷纷掩口暗笑,诸瑶儿微微红了脸,啐道:“多大的人了,还要和侄女呷醋,你怎么好心义?”便又问,“今儿回归这样早,是有事吗?”
  “没什么事儿。”汤天下笑道,“统领大人由于藏晖便要亲迎了,加上这几日宫里也不忙,便让我们回归搭把手。”
  诸瑶儿便道:“这会事儿都差未几了。”
  “总归能跑个腿。”汤天下笑了笑,便说要陪她一起去襄宁伯府。
  诸瑶儿问过他已经在宫里用了饭,正要点头,又想起汤舒颜还在,便道:“我们都走了,便留下人陪着颜儿没关系吗?”
  “一大群人呢,我们这儿诚然有个池子,然也不深,颜儿下去也只没到下巴而已。”汤天下道,“叫他们仔细些便好。”
  两人到了外头,便见汤舒颜爬在佳人靠上,动摇着手里新折的一枝玫瑰花,不住的引挂在廊下架子上的两只鹦鹉去啄,待鹦鹉要啄到了,她又忽然拿开,这两只鹦鹉都会得说话,而且最巧嘴。除了之前的问安外,生气了也会骂人,现在便在骂她:“坏东西!小坏东西!”
  汤舒颜不怒反喜,惊奇的对左近扶着她以免摔着的朱实道:“朱实姐姐你听,它们还会骂人呢!”
  “会得可多了。”朱实得意得讲道,“它们雀跃了还会学百灵鸟叫呢……”
  汤天下咳嗽了两声才被她们留意到,朱实忙把汤舒颜抱下来:“少爷、少夫人!”
  “我们去襄宁伯府副手,你们好生照望好颜儿,知道么?”汤天下托付了下人,又摸了摸汤舒颜的头,叮嘱她,“不要乱跑,好生听话。玩累了叫她们抱你进屋休息,如果觉得热,便叫她们把鹦鹉提到屋子里去用冰,但也别太贪凉,以免冷到……”
  巨细无遗的叮嘱了片刻,又见汤舒颜灵便点头,汤天下这才携了诸瑶儿脱离。
  出了门,诸瑶儿便讽刺他:“我看颜儿听得都快睡着了,真难为你想到那么多话要叮嘱,换了我叮嘱可说不那么齐备。”
  汤天下笑着道:“你早晚也会叮嘱得比我更齐备的。”
  诸瑶儿没听懂他的意图,好奇问:“为什么?”
  “那些都是我以前上差去时向母亲告别,母亲说的话。”汤天下眼力在她小腹上不动声色的扫过,悄悄的附耳道,“我当时也是听得快睡着了,母亲每次都诲人不倦的讲上一遍,次数多了我也记下来了。”
  诸瑶儿大羞,打了他一下,啐道:“不许胡说了!”
  两人到了襄宁伯府后院,庄夫人已经畴昔头回归,正和柴氏对着票听说事儿,看到汤天下却不惊奇,道:“方才藏晖也回归了,温统领还真是用心良苦。”
  汤天下笑着道:“横竖两边都有好处,母亲现下可以大概指使的人不是又多了?”
  庄夫人笑骂:“你们也便是迎一迎宾客而已,这样的事儿上还没个醒目的办事顶用。”
  “总归能给母亲分一分忧。”汤天下和母亲说笑,“再说孩儿还能给母亲捏个肩捶个腿。”
  “去去去!”庄夫人撵他,“我正要写单子呢,你过来一捏肩,看我便写歪了。”便敷衍他,“你去前头问问那儿的办事有无要帮忙的,反面便别来添乱了。”
  汤天下又赔笑了几句才被她赶走,敷衍了儿子,庄夫人便问诸瑶儿,“你娘家大姑姑回了帝都住,着人过来要你以前相见?”
  诸瑶儿忙道:“是有这个意图,但妻子想,四弟这儿是终生大事呢,妻子诚然年轻不懂这些,做不了什么,可也能给母亲和嫂子打打着手,这几日哪里走得开?而且大姑姑着来的人也说了,大姑姑叮嘱过他,妻子既然出了阁,自要以夫家之事为重,让妻子空下来再以前相见。今儿个敷衍来的人只是过来邀一声,也是汇报妻子大姑姑与表妹们现在住在哪里,倒不是让妻子赶着去见。”
  庄夫人听她说要以夫家之事为重,露出满意之色,道:“听你大嫂子说你这大姑姑是多年没有见过的,骨肉之亲,想也牵挂得紧。你也看到了,你们二婶去的早,晖儿呢又是你们叔父的嫡长子,他的婚事不可轻忽,你诚然年轻才过门,但总归是他嫡亲嫂子!你们二叔也说你福分好,很多事儿还真离不了你帮把手。”
  “妻子可当不起母亲的赞,这两日如果没母亲和嫂子悉心引导,妻子真是像个木头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呢。”诸瑶儿抿嘴笑道。
  庄夫人笑着道:“谁都是这么过来的,年轻时分跟着婆婆嫂子搭把手,一来二去的自己也便知道了。”又说,“你们下面弟弟mm有好几个,往后有侄儿侄女的,我这把老骨头可操持不了几次了。往后总是交给你们办。”
  诸瑶儿便看着柴氏笑:“妻子人笨,还得求着大嫂子。”
  柴氏诚然这两日兴致不高,但现在也勉强笑了笑,接口道:“我是跟着母亲见识过大mm、二mm、二弟和你们的婚事,连四弟这场是第五回,没有母亲掌眼我现在也有很多地方吃不准的。”
  庄夫人看闲聊已经担搁了些功夫,便道:“学着学着便会了,头一次操持你们必定不可以宁神。但顺着以前的做下来一回,便知道原来说难也不难……藏晖这里也没几日便要到正日子了,等你们四弟妹敬了茶,你再往你大姑姑那儿去走动,到时分也不必挂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