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惊天阴谋

  “莫春山!”
  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欣喜,何莞尔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她再也顾不得要翻围板,也顾不得会被汽车碾到的危险,冲上去想要拦住车。
  C1标段现场施工的是桐城路桥的人,有莫春山的一句话,效果会比警察怀疑施工现场有危险、勒令停止施工的效果要好很多。
  宾利此时刚好顺着围板的方向在右转弯,右边A柱是视觉的盲区。
  孟千阳根本没看到她,好在莫春山及时提醒:“有人!”
  一声急刹以后,汽车停下,何莞尔却摔倒在地。
  孟千阳放下玻璃,从车窗伸出头,朝着她大吼:“不要命了?我在转弯根本看不到你!”
  何莞尔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刚走出一步才察觉脚踝钻心的疼。
  竟然又崴到了。
  “又是你?”孟千阳看清眼前的人,很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事,要见莫春山!”何莞尔顾不得崴到的右脚,一瘸一拐走上去,想要拉车门。
  还没等她走到,孟千阳已经下车,拦住了她。
  “你又要做什么?又来制造偶遇?”他一脸的防备。
  何莞尔头发乱蓬蓬的,浅色连衣裙上沾满尘土,脸上的粉底斑驳,赤脚踩在地上,脚上伤痕累累。
  狼狈,又楚楚可怜。
  “哇哦,美人计加苦肉计?”孟千阳虚了虚眼,下意识回眸看了眼车里莫春山的影子。
  很好,他家Boss纹丝不动,抬一下眼皮的意思都没有。
  孟千阳注意力又放回到眼前的何莞尔身上,声音里带了几分戏谑:“大姐,你这是碰瓷碰到我们头上来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他叫大姐了,何莞尔愣了愣,倒也顾不得因为个称谓和他置气,急匆匆地问:“你们这是要去施工现场吗?”
  “一千多万的车开到工地上,这么天才的主意,你怎么想到的?知道这车地盘多低吗?我们就是绕个道去市**而已。”
  发现和他说话绕来绕去的,何莞尔干脆朝着车奔过去,伸手要去拉车门:“莫春山,你给我下来,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孟千阳迅速地拦住她,眼里满是嘲讽的:“什么重要的事?莫不是上次酒店里我老板看了你一眼,你就怀上了?”
  “你!”饶是事情紧急,何莞尔也被气得不轻。
  怎么人人都以为她靠近莫春山是另有所图?
  对,他是所有人眼里的青年才俊、风投天才,年纪轻轻富可敌国,可是她一点都不在乎。
  她眼里的莫春山只是个嫌疑犯,以及现在可能能够阻止内环改造出大事故的人。
  孟千阳眼里的戏谑愈发浓重,正要调侃她几句,忽然手上一疼,被一股力量扭着,迫不得已地转身。
  然后发现自己脸贴在什么坚硬温热的物体上。
  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被何莞尔阴了,一只手被反剪到身后,整个人被按在车上。
  孟千阳疼地龇牙咧嘴,刚要反抗,腘窝被顶了一下,又麻又疼。
  这女人,力气大就不说了,竟然还练过?
  车外的动静引起了莫春山的注意,纹丝不动的车窗终于落下。
  何莞尔扔开孟千阳,拍着车窗大喊:“莫春山,桐城路桥的C1标段会出大事,你快去让打桩机停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能整个地铁会塌。”
  莫春山眯了眯眼,视线渐渐汇集到眼前脏兮兮的脸上
  浓眉、桃花眼,面颊上有细微的几处擦伤,肌底透出的艳粉色甚至穿透浮在皮肤上的一层灰。而右眼睑旁的小小一颗泪痣,让他脑海深处隐藏的疼痛,又一次悄然出现。
  不过,何莞尔这次主动来找他,似乎真有什么事。
  她刚才满脸的焦急,嘴里一直喊着什么东西,似乎涉及到C1标段。
  他警醒地问:“你在说什么?”
  说完,他抬眸看了眼一旁摩拳擦掌很不服气的孟千阳,后者乖乖地来开了车门。
  莫春山下车,立在何莞尔面前:“你再重复一遍?”
  第一次和他站这么近,何莞尔发现莫春山其实很高,似乎比何一笑、秦乾也矮不了多少,一身合体的西装更衬得身型挺拔。
  不过此时不是评价莫春山外形的时候。
  她仰着脸,急速地对莫春山说着:“有人在国外网站上发犯罪预告,说今天内环路高架桥工程会出重大安全事故,还指明和桐城路桥有关。我知道C1标段有一段路程和地铁一号线重合,如果今天要打进地面下的钢梁正好是和地铁线重合的部分,而且深度在三十米到五十米之间的话,那么,钢梁很可能会打到地铁内部去!”
  莫春山神色微动,声音还算平稳:“我们的施工方案经过两个月的反复研究,不会有问题。”
  “可是安若愚参与过施工图的设计!”何莞尔几乎是吼着说,“我不懂技术,但你知道他的专业背景。安若愚参与过施工设计图的修改,你敢不敢肯定他没有在施工图上动过手脚?如果他改动一个关键数据,让数据偏差几公分,后期的数据会不会偏差几米甚至十几米?”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莫春山微虚着眼,淡淡地问道。
  “先不要管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她几乎是吼了起来,“莫春山,我就想问你,几米的距离会不会让本应当贯穿到地下几十米的钢梁,打到了地铁的上部?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
  莫春山没等她说完便冷着声音打断:“你这是没有一点证据支撑的奇思异想,如果我今天按你说的做了,结果是虚惊一场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何莞尔愣了愣:“什么?”
  莫春山看了眼远处的打桩机,回答:“今天的施工用的打桩机,庆州本地根本没有,我们是从沿海一带租来的机械。打桩用的钢梁,也是特别订制的,并且通过**安排以及交警的协调,阻断了内环及外环的交通要道,才能将特制的钢梁运送进城。”
  “那又怎么样?”何莞尔问,有些不明白和她说这些有什么用。
  “**方面给了我们五个小时时间用来下桩,一旦工程停下,引起的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我们的运输合同、施工合同、租赁合同,都要重新修改签订,有可能还要支付巨额的违约金。”
  莫春山缓缓说道,特别强调了“违约金”三个字。
  何莞尔咬了咬唇,心中生出莫大的勇气:“莫春山,我没学过力学,不知道如果我说的事情发生,地铁顶部会不会发生坍塌。还有,即使不发生坍塌,如果恰巧那位置是在轨道上,几分钟一班的地铁,万一撞上钢梁,死伤又岂止过百?
  莫春山,如果你想桐城路桥万劫不复,如果你想几百上千人给你陪葬,你就去你的什么市**邀功领赏,只怕你人模狗样地过去,然后等着国安局拿你!”
  几分钟后,莫春山的安排下,孟千阳给施工现场去了电话,让暂时停止现场施工,一切听莫总的指示。
  远处沉闷的打桩机声音终于停下,何莞尔松了一口气。
  莫春山倚在车门上,面朝着她:“我给了现场半个小时来重新核查今天下桩的位置,如果并没有什么问题,那你等着接律师函。今天的损失可能几万,可能十几万,可能上百万,你先有点心理准备。”
  何莞尔正在头晕目眩,听到莫春山的话,勉强站直身体,回答:“好,我愿意负责。”
  莫春山看了眼几米外的围板,问:“你刚才是想翻墙进去?”
  她愈发地迟钝,甩了甩头稍微清醒了点,又点了点头。
  “你觉得现场会坍塌,也要过去?”他又问。
  何莞尔看着他的脸,只觉得视线模糊,能看到他嘴巴在动,却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等了片刻等不到回答,莫春山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上车。
  何莞尔恍然间抬头,看着头顶半蓝半灰的天空,和挂在半空中的一轮明月。
  晚风袭来,带着雨前的潮闷。只是此时的夜风,怎么会这么冷?
  何莞尔忍不住打起颤来,却依旧抬头望着月亮。月亮的光晕一圈圈地扩散,竟然泛着五彩斑斓的颜色。
  再垂头时,她发觉视线里的人、树、车、桥,都变得扭曲起来,如海市蜃楼一般,忽远忽近,捉摸不定。
  指尖又麻又冷,她感觉自己摇摇晃晃,快要站不住。
  她身后的孟千阳,看出点不对,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何莞尔伸出手想要拉住前方的背影,保持自己不倒下,然而才迈出一步,就失去了知觉。
  第一次和他站这么近,何莞尔发现莫春山其实很高,似乎比何一笑、秦乾也矮不了多少,一身合体的西装更衬得身型挺拔。
  不过此时不是评价莫春山外形的时候。
  她仰着脸,急速地对莫春山说着:“有人在国外网站上发犯罪预告,说今天内环路高架桥工程会出重大安全事故,还指明和桐城路桥有关。我知道C1标段有一段路程和地铁一号线重合,如果今天要打进地面下的钢梁正好是和地铁线重合的部分,而且深度在三十米到五十米之间的话,那么,钢梁很可能会打到地铁内部去!”
  莫春山神色微动,声音还算平稳:“我们的施工方案经过两个月的反复研究,不会有问题。”
  “可是安若愚参与过施工图的设计!”何莞尔几乎是吼着说,“我不懂技术,但你知道他的专业背景。安若愚参与过施工设计图的修改,你敢不敢肯定他没有在施工图上动过手脚?如果他改动一个关键数据,让数据偏差几公分,后期的数据会不会偏差几米甚至十几米?”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莫春山微虚着眼,淡淡地问道。
  “先不要管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她几乎是吼了起来,“莫春山,我就想问你,几米的距离会不会让本应当贯穿到地下几十米的钢梁,打到了地铁的上部?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
  莫春山没等她说完便冷着声音打断:“你这是没有一点证据支撑的奇思异想,如果我今天按你说的做了,结果是虚惊一场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何莞尔愣了愣:“什么?”
  莫春山看了眼远处的打桩机,回答:“今天的施工用的打桩机,庆州本地根本没有,我们是从沿海一带租来的机械。打桩用的钢梁,也是特别订制的,并且通过**安排以及交警的协调,阻断了内环及外环的交通要道,才能将特制的钢梁运送进城。”
  “那又怎么样?”何莞尔问,有些不明白和她说这些有什么用。
  “**方面给了我们五个小时时间用来下桩,一旦工程停下,引起的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我们的运输合同、施工合同、租赁合同,都要重新修改签订,有可能还要支付巨额的违约金。”
  莫春山缓缓说道,特别强调了“违约金”三个字。
  何莞尔咬了咬唇,心中生出莫大的勇气:“莫春山,我没学过力学,不知道如果我说的事情发生,地铁顶部会不会发生坍塌。还有,即使不发生坍塌,如果恰巧那位置是在轨道上,几分钟一班的地铁,万一撞上钢梁,死伤又岂止过百?
  莫春山,如果你想桐城路桥万劫不复,如果你想几百上千人给你陪葬,你就去你的什么市**邀功领赏,只怕你人模狗样地过去,然后等着国安局拿你!”
  几分钟后,莫春山的安排下,孟千阳给施工现场去了电话,让暂时停止现场施工,一切听莫总的指示。
  远处沉闷的打桩机声音终于停下,何莞尔松了一口气。
  莫春山倚在车门上,面朝着她:“我给了现场半个小时来重新核查今天下桩的位置,如果并没有什么问题,那你等着接律师函。今天的损失可能几万,可能十几万,可能上百万,你先有点心理准备。”
  何莞尔正在头晕目眩,听到莫春山的话,勉强站直身体,回答:“好,我愿意负责。”
  莫春山看了眼几米外的围板,问:“你刚才是想翻墙进去?”
  她愈发地迟钝,甩了甩头稍微清醒了点,又点了点头。
  “你觉得现场会坍塌,也要过去?”他又问。
  何莞尔看着他的脸,只觉得视线模糊,能看到他嘴巴在动,却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等了片刻等不到回答,莫春山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上车。
  何莞尔恍然间抬头,看着头顶半蓝半灰的天空,和挂在半空中的一轮明月。
  晚风袭来,带着雨前的潮闷。
  只是此时的夜风,怎么会这么冷?
  何莞尔忍不住打起颤来,却依旧抬头望着月亮。
  月亮的光晕一圈圈地扩散,竟然泛着五彩斑斓的颜色。
  再垂头时,她发觉视线里的人、树、车、桥,都变得扭曲起来,如海市蜃楼一般,忽远忽近,捉摸不定。
  指尖又麻又冷,她感觉自己摇摇晃晃,快要站不住。
  她身后的孟千阳,看出点不对,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何莞尔伸出手想要拉住前方的背影,保持自己不倒下,然而才迈出一步,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