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以来,阿牛变得沉熟稳重,而时银花还是当初的模样。

  岁月似乎忘记在她的脸上摧残,皮肤光滑细腻,吹弹可破。

  虽然没有爱情的结晶,但是生活的依旧很美好。

  躺在病床上,阿牛还是与时银花秀恩爱。

  时银花眼泪汪汪,她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虽然舍不得,但还是任由事态继续恶化。

  终于阿牛还是撑不住,两腿一蹬,一命呜呼了。

  时银花眼角含泪,挖开院子里的花圃。

  里面居然是森森白骨,看模样赫然是一具具人骨。

  将一具具人骨挖出来,特地让阿牛的尸身独占花圃。

  埋葬阿牛,花圃里的花长得更茂盛了。

  清理出来的尸骨,被时银花张口一吞,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时银花来到花圃,身体化做一朵银色的花。

  阿牛哥喜欢花,时银花本身就是一朵花。

  两人的相遇,到后来一见钟情,本来就是注定不完美的。

  人与妖相恋,注定要经历磨难。

  从二人结合的那一刻,阿牛哥的寿命就在潜移默化的消失。

  十年以来,时银花过度妖气给阿牛哥续命。

  白小杰看着银花变化,吸收了阿牛的血肉,银色的成了红色的花。

  从此以后,他们两个再也不会分开了,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正应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句话。

  医生与蛇,书生与鬼,傻孩子和狐狸精,人与草,人与仙女,这类爱情故事经久不衰。

  白小杰看完这个梦境,有口难言。

  躺在地上久久未能从故事中脱离出来。

  本来作恶多端的食人花,与整日以花为伴的酿蜜人之间的爱情故事。

  没有法海之类的搅屎棍,他们这种爱情很纯粹。

  尤其是阿牛,早就发现了蛛丝马迹,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奉献自己的,哪怕爱的代价是生命。

  时银花明知道与阿牛哥结合,会给阿牛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依旧义无反顾。

  爱情面前,都是自私的,毫不吝啬的展示对双方的爱。

  白小杰挥散脑海中的想法,路还要继续,这亮晃晃的通道还没走完呢。

  这次没有掏出滑板,完全靠步行。

  【呦呵,宿猪大爷,想谈恋爱了?】

  “你丫的才春心萌动了,思考一些关于爱情的东西,就叫想谈恋爱了,你让看爱情片的怎么想?”

  【呦呵,要不要人家给你点提示,让你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呀哈,你整出来的,不会是娃娃吧?”

  【想啥呢?货真价实的真人,免费包邮到家!】

  “滚一边去,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

  【……】

  【……】

  白小杰不理会这家伙的发言,主动提出肯定没好事,说不定又是巨大无比坑。

  没有宁采臣与许仙那么大勇气,一个与蛇万古流芳,一个与鬼留下不朽传说。

  小婊砸扯红线,还不知道拉出个什么婆婆娘娘的!

  徒步走来,一路上倒是磕磕绊绊。

  看上去挺平坦的路,没想到暗藏小坑,一脚踩空,原地上演平地摔。

  摔了几次,停下不前进了,走了三步,摔了三跤。

  还有这么长一段距离,不摔个鼻青脸肿休想出去。

  伸手触摸了一下地面,比脸面还光滑,真不知道是什么在使绊子。

  用手触摸着地面,整个人以很奇怪的姿势向前爬行。

  虽然好了一点,但是手传来的失重感骗不了人。

  要不是及时发现,下巴肯定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重新换了一种姿势,以擀面杖的姿态,向着前方滚去。

  还是没能躲开,躲不开,逃不掉,地面很平坦,但是明明确确的在坑里面。

  直接躺在看不见的坑里面,白小杰双目无神。

  扭头看向黑鸟,这家伙呼吸平稳,完全没受任何影响。

  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用手触碰了一下,再大的动静也醒不了,睡得还挺香。

  入梦的感觉涌上来,这一次自主入梦,难道又是关于梦的具现化?

  宋保义为人豪爽,慷慨大方。

  因为他的豪爽,身边总是不缺乏朋友。

  宋保义本身就有钱,散出去的票子远没有挣到的多。

  宋保义本人长得有点黢黑黢黑的,可家中却有美娇娘一个。

  美娇娘名为连纯,本是富贵人家女子,没想到家道中落,已经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

  宋保义遇见了这事,自然救下了差点流落青楼的美娇娘。

  二人就此结缘,二人没有感情,有的只是救命之恩。

  宋保义还是挺喜欢连纯的,送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不是爱情,更多的是对美色的垂涎。

  宋保义作为人,还是有缺点的,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宋保义从店铺回来,急忙来到为连纯安排的房间门前。

  虽然对连纯的美色垂涎,但是也没有用非正常手段。

  比如霸王硬上弓,酒醉落红知多少。

  宋保义敲响房门,整理了一下衣裳。

  连纯从房内打开门走出来,非常有仪表的躬身行礼:“宋大哥,你怎么来了?”

  宋保义开口:“小纯妹妹,哥哥我来看看你这里有啥缺的?”

  连纯叹息一声:“宋大哥进来坐吧。”

  二人相继坐下,气氛沉默。

  二人一言不发,还是连纯打破了沉默:“宋大哥,小纯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小纯只把宋大哥当哥哥!”

  宋保义深呼吸一口气:“小纯妹妹,你这可是让宋大哥好一阵伤心啊,妹妹就妹妹吧,谁欺负你,你和大哥说,大哥帮你摆平。”

  连纯欲言又止,点点头。

  宋保义看到连纯收拾好的行李,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下子更难过了:“妹妹这是要走?”

  连纯点点头:“世界很大,小纯想去看看。”

  宋保义从怀里取出银票:“妹妹执意要走,当哥的也没啥送你的,这些银票拿着,路上花。”

  连纯摇摇头:“小纯欠哥哥的太多了,银票就算了吧。”

  宋保义吹胡子瞪眼:“兄妹之间,何谈亏欠,你就拿着吧,你要不收,哥哥心里过意不去。”

  连纯还是摇头:“哥哥算了吧!”

  宋保义苦笑:“银票不收,衣服一定要带上。”

  看着连纯点点头,宋保义心里这才好受一点。

  宋保义开口:“妹妹何时离开?”

  连纯开口:“明天就出发。”

  宋保义心里空落落的,失魂落魄回到房间,一宿都没睡着。

  乱想了一宿才摆正心态,当哥哥就当哥哥吧,身为男人,还是了解男人的。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了反而始乱终弃。

  留存一些美好,也是挺好的。

  次日清晨,连纯离开,宋保义一路想送,直到出了城门口。

  宋保义给了管家一个眼神,管家立马派出几个护卫暗中跟随。

  连纯妹子已经离开好几年了,空落落的感觉总算消失了。

  连纯离开后的第七年,当初护卫连纯离开的护卫回来了。

  浑身是血的回来了,吊着一口气,恐怕命不久矣了。

  宋保义急匆匆的赶来,连忙询问:“你们不是护卫小纯妹妹的吗?怎么回来了?”

  护卫奄奄一息开口:“老爷……我们……”

  话还没说完,护卫已经死去。

  宋保义眼含泪水,你倒是把话说完啊,说话留一半,人会疯的。

  管家开口:“老爷,护卫临死前已经跟老奴交代好了。”

  宋保义扭过头来,怒喝一声“知道还不快说。”

  管家娓娓道来,讲述了连纯的事。

  连纯离开后,一路顺风顺水。

  爬山涉水的时候,遇到了外出打猎的贵公子。

  贵公子拉弓准备射箭的时候,远远的看见追着兔子跑的美少女。

  示意手下人收起弓,贵公子独自一个人来到美少女身边。

  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连纯感觉到有人来了,抬起头与贵公子目光对视。

  一股异样的情愫滋生,二人对视中,火花迸发。

  一眼定情,后来才知道这贵公子是大过王朝太子爷。

  而连纯理所当然成为了太子妃,本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却没想到,太子被诬陷谋反。

  皇帝一怒之下,将太子以及一众党羽一网打尽。

  连纯姑娘本来是要被处死的,当朝皇帝色心大发,垂涎其美色。

  连纯妹子誓死不从,撞死在了太子府。

  护卫想要从太子府救出连纯姑娘,没想到拼尽全力,也未能如愿。

  管家讲完,默默的退出房间。

  宋保义越想越气,一拍桌子。

  开口自言自语:“悔不当初啊,就不应该让小纯妹妹离开。”

  揉着手腕,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底里酝酿。

  次日一早,宋保义变卖家产,带着愿意跟随的家仆,踏上了去往黄风寨的路。

  到了黄风寨,一山响马一路欢迎。

  黄风寨大当家高营,人高马大开口就是:“某当早上为啥那么多喜鹊,原来是高大哥前来,有失远迎。”

  宋保义与高营屏退左右,独自在密室交谈。

  高营:“宋大哥怎么有空来了?”

  宋保义开口:“高老弟,宋某无事不登三宝殿。”

  高营开口:“宋大哥有事直说,某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宋保义开口:“高兄弟有没有想过当皇帝?”

  高营收起嬉皮笑脸的性格,看看左右,发现每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宋大哥,不是开玩笑?”

  宋保义郑重开口:“一丝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高营低着头,正在思索:“宋大哥富可敌国,怎么好端端的有了这心思?”

  宋保义深呼吸一口气:“为了一个女人?”

  高营瞪大眼睛:“女人?高大哥的挚爱?”

  宋保义点点头,这么多年,没有忘记,反而加深了。

  高营拍了拍桌子:“好,那就反了。不过,假如真能成,还是宋大哥做皇帝吧!”

  宋保义摇摇头,当皇帝他没有兴趣。

  高营在宋保义的资助下,附近三州六府七十二个山寨被扫荡一空。

  城主府自然热的高兴,无缘无故少了匪患,能不高兴吗?

  宋保义救助过的朋友兄弟们,很多都加入了起义大军。

  他们有贩夫走卒,也有一城之主。

  大秋王朝皇帝彻底慌了神,怎么好端端的有人谋反?

  秋无德坐在皇宫大殿龙椅上,开口询问:“何人可扫平匪患?”

  文武百官低着头,无一人应答。

  安居乐业几百年,就算会点战法,早就还给老师了。

  秋无德虎眼一瞪:“偌大个王朝,尽无一人可派?”

  其中一文官走出:“陛下,礼部尚书子,赵阔可以胜任!”

  秋无德开口:“赵阔,听闻其熟读兵书,倒是个合适人选。”

  赵阔他爹乐在其中,一帮胆小鬼,如此大的功劳,吾儿一人摘下。

  加官进爵的时候,有你们羡慕的。

  高营在平经城,与新加入的兄弟把酒言欢。

  高营开口询问:“宋大哥,我们这为啥不进攻了?”

  宋保义开口:“不急,真枪真刀的,我们拼不过!城里百姓全部撤走了吧?”

  高营点点头,不明白宋大哥搞什么鬼。

  赵阔意气风发,率领大军虎视眈眈而来,城门大开,比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安排兵将安营扎寨,派出探子夜探空城。

  探子悄咪咪回到赵阔大营,赵阔询问:“城内情况如何?”

  探子回答:“城内无人!”

  赵阔点点头,兵者有云,牵一发而动全身,行事之前三思而行。

  赵阔大军休整了一夜,入驻城内,城内果然人去楼空。

  宋保义哈哈一笑,这赵阔还真是一个傻憨憨。

  赵家军进入城池内,关闭四方城门,严禁外出,严禁进入。

  赵阔点点头,兵者有云,军法从严,恪守律己。

  就算夜晚的时候,还是有将士巡逻。

  十万大军以城主府向外扩散,做饭的时候还让多放炊烟。

  夜晚的时候,第一顿饭还没吃上,刚烧上火,火势蔓延。

  整座城火光漫天,赵家军全军覆没。

  火势蔓延很快,几乎一瞬间就将整座城烧没了。

  高营看着宋保义,内心里满是崇拜的眼神:“宋大哥,你怎么知道这赵阔,会用自己带的灶火做饭?”

  宋保义开口:“朝廷中所有能带兵打仗的,全部记录好了。这个赵阔真的本事没有,只会按照兵书严格要求来做。”

  高营开口:“也就是说,这个赵阔只会纸笔上动功夫,真要打仗,纸老虎一个。”

  宋保义点头:“城内无人,他肯定不会当天晚上进城,因为怕有埋伏,第二天见无大碍,安顿好已经临近夜晚。”

  高营开口:“因为怕居民家中的灶有问题,所以用军营中带的灶,一烧火,火油的作用下,火势蔓延。”

  宋保义点点头:“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一遍又一遍的刷火油,直到全城火油涂满。”

  高营开口:“全城涂满火油,火油的味道很重,一时半会儿又挥发不了,怎么这么快散去味道的?”

  呼兰特开口:“这个问题就不需要问宋大哥了。”

  高营开口:“呼黑子,你知道?”

  呼兰特黑着一张脸,脸色本来就黑,冷冷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高圆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高营开口:“呦呵,呼黑子,你说,别卖关子。”

  呼兰特开口:“是风,我们撤出的时候,打开四面城门,风吹过,火油的味道自然就消散了。”

  不用高营开口,戴进开口提问:“假如不刮风呢?”

  呼兰特开口:“你这是怀疑本大爷的职业,本大爷可是职业观星师!”

  戴进开口:“不是怀疑,是假设。”

  呼兰特开口:“宋大哥,早就做好了二手准备。”

  容桂平接过话茬:“嘿嘿,我还好奇宋大哥找那么多花干啥,原来是去味的。”

  高营听着几人的议论,不由得联想起来。

  ……

  火攻平经城的事很快过去了,秋无德一下子慌了神。

  十万大军刚到没几天,就全军覆灭了。

  朝堂上,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是妖孽作祟,一把火犹如天降。

  有人说这是赵阔大意了,根本就不会带兵打仗。

  有人说赵阔不会,你会你上啊!

  ……

  秋无德拍着桌子,龙颜大怒:“够了,早干嘛去了?”

  文武百官哑口无言,低着头不说话。

  秋无德开口:“朕要御驾亲征,百官不论文武,留一半处理朝政,其他的一律去前线,文官出谋划策,武官上阵杀敌。”

  文武百官人心惶惶,都怕上前线。

  宋保义不愧是商人出身,商场如战场,商道运用于战场上同样适用。

  当官最怕贪污受贿,一旦陷进去,难以自拔。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上梁不正下梁歪,大秋王朝从皇帝到城卫,所有干过的坏事全部被扒了出来。

  秋皇无道,致使大秋东方十余座城连年大旱。

  秋皇无道,致使大秋南方十余座城连年暴雨。

  秋皇无道,听信谣言,错杀大秋太子。

  秋皇无道,听信谣言,错杀大秋二皇子。

  ……

  秋皇无道,沉迷酒色,流连后宫,不理朝政。

  秋皇无道,贪图享乐,不顾百姓死活。

  各城池谣言四起,结合当地情况,这谣言无比真实。

  不仅如此,就连文武百官的谣言同样传出来。

  礼部尚书与大冬王朝勾结,意图谋反。

  兵部尚书私底下练兵,意图取而代之。

  户部尚书贪污腐化,将钱财全部收入囊中,并与兵部尚书勾结。

  ……

  这话传到秋无德耳中,自然成了另外一种想法,区区反贼,散播的谣言不可信。

  却没想到,兵部尚书狗急跳墙,真的劫持了秋无德。

  秋无德开口:“爱卿,朕待你不薄啊!”

  兵部尚书开口:“你这狗贼,可知绣娘是何人?”

  秋无德开口:“禁卫军统领罗恒的妻子?”

  兵部尚书开口:“正是,你可知我叫什么?”

  秋无德开口:“爱卿,莫要开玩笑,你叫秦亚。”

  秦亚开口:“哼,你这狗贼既然知道,那你可知罗恒是我什么人?”

  秋无德开口:“莫非是你从小玩到大的知己朋友?”

  秦亚开口:“那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你这狗贼,贪恋绣娘嫂嫂美色,居然害死了我大哥。还把嫂嫂囚禁起来,你可真是做的好事!”

  秋无德冷汗滴落,真的没想到,罗恒还有同父同母的弟弟。

  话说回来,他人妻,妙不可言。

  秦亚一看,就知道这王八犊子没想好事,一剑怒气,直接断了性命。

  秋无德命陨,大秋王朝彻底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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