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回头睨了她一眼,“不碍事,无妄只是准备向公主道个别而已。”

  “那我陪你一起。”顾清歌紧攥着他的手,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碧月听了心中怒气冲天,尤其是看见两人交握的双手,看向顾清歌的眼神傲慢中夹杂着鄙视,“我家公主只想见无妄大师一人,至于某些闲杂人等……公主还是不见为好。”声音尖酸刻薄。

  她是云绮罗的人,自然是一个鼻孔出气,顾清歌也不理会这个丫鬟,转而朝着无妄露齿一笑,“我在这里等你。”

  无妄点了点头,缓步走向几米外的长亭,见无妄赴约,碧月下意识的望了一眼顾清歌,却在她如寒霜一般的眼神下不由浑身抖了抖,她心中暗暗思忖,怎么这个顾清歌年纪不大,生起气来竟然这么吓人?

  无妄走进长亭,忽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抬眸,只见石桌上摆着红泥小火炉,还有一应俱全的茶具,云绮罗冲着他微微一笑,“无妄大师请坐。”

  “多谢公主。”无妄行了个佛礼才落了座。

  云绮罗轻轻端起右手旁的茶盏,轻轻的晃了晃,随后揭开茶盏,汤色极佳,茶香四溢,她递了过去,“大师请。”

  无妄接过端起来喝了一口,慢慢回味着,“公主的茶艺一如从前,只是这茶的味道略微苦了点。”

  云绮罗顿时愣住,端起尝了一口,不禁蹙起了细眉,苦?可不是吗,这茶汤的味道就像她的心一样的苦涩。

  当她看见顾清歌被楚怜心掳走,无妄不顾自身安危去救的时候,她早该认输了的。

  “时间会变,人也会变,更何况是绮罗这茶艺?”她勾唇,自嘲的笑了笑。

  无妄岂会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他搁下茶盏缓缓说道,“公主乃人中龙凤,何苦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荒废光阴?”云绮罗的心思,他从一开始就是了然于心的,她并不喜欢听禅,却为了能和自己有共通的话题去学习佛学。

  也许,这世上真的有命中注定这个说法,有些人注定是有缘无分。

  云绮罗听了,嘴角勾出一记讽刺的笑容,“大师要绮罗放手,自己又为何不肯放手?”他明明喜欢的人是顾清歌,却偏偏总是拿佛教门规来搪塞别人,旁观者清,她比谁都看得清楚。

  “无妄今日上山就是为了还俗。”说着,还回眸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那抹红裙,满腹情深。当暖暖的太阳穿透斑驳的树叶照在无妄身上时,周身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金光,给人一种佛光普渡的错觉。

  还俗?无妄竟为了顾清歌选择还俗?云绮罗的脸色不由变得复杂起来,就连握着杯盏的手都不自觉的紧了几分,“大师莫不是要娶她?”

  无妄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公主,时候不早了,无妄也该告辞了。”他怕自己在这边耽搁的太久,某人会不高兴的。

  “无妄!”云绮罗一时情急,竟然直呼出他的名讳,仅仅是一瞬的怔楞,旋即又恢复成冷若冰霜的样子,“就算是本宫得不到的东西,本宫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无妄暗自运功,骤然间发现自己的内力被封,他眸光一寒,连忙后退了一步,“你在茶里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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