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姜如清一点也不紧张,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在自己对面又哭又闹,直到警察都烦心了,一声呵斥给她吓得住了嘴。

  方诚坐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车里,看到周围的人,大家都有些尴尬。

  “诚哥……”其中一个刚开口,或许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没再说话。

  到了警察局,姜如清从车上下来,方诚在她耳边说道:“进去之后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这个项目之前的负责人也不是姜如清,她不清楚也没人可以说什么。

  姜如清点点头:“你不进去?”

  “我就在外面,反正都是一个一个地问,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出来之后把他们问你的话都给我说一遍。”方诚抬头看着上面的门楣,上面几个字,像是压在了他的心上。

  眼眶竟然一红,这几个字就像是滚烫的金水浇灌在他的心上,疼得方诚说不出话来。

  那大妈到了警察局,自然就不敢乱说话了,声音怯怯诺诺地,只说是姜氏对员工不好等等这类的话。

  姜如清也没有反驳,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我不清楚。”姜如清按照方诚教自己的话,一五一十地照说。

  不一会儿,就被放出来了。

  那大妈还在里头闹着不走:“我就知道跟你们说了没用,这些有钱人就是欺负我们这些穷人嘛!这些人都帮着他们!你们该不是就帮着他们!”

  “你要再这么瞎胡闹,就是妨碍公务了知道吗?!”警察的话吓到了这大妈。

  姜如清站在门口鞠了一躬:“之后的材料我会送过来的,麻烦你们了。”

  出来的时候,姜如清发现方诚还在门口站着,像是一尊雕塑似的。

  里面有几个警察出来,热络地给他打招呼:“城哥,好久不见了,你最近……”

  话还没说完,有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警察咳嗽了几声,那几个小警察都躲到一边去了。

  方诚的身子一下就站正了,就像是一个听训话的小孩子一样,懂事乖巧地站在一边,等着领导的训话一般。

  “你在外面这么久,居然就是跟这些人混在一起?!”这是方诚才进来的时候就跟着的师傅,一直也很器重他。

  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其实也有找过他,还帮他找了很多的证据,澄清之后就邀请他回来,可是方诚一直都不愿意。

  还以为是他心里闹了脾气,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跟着秦京墨去了。

  老师傅心里生气,觉得方诚不听话。

  “师傅……”

  两个字一开口,老师傅就伸手打住,“闭嘴,一句话我都不想听。”

  他一生清流,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商户,现在的方诚在他眼里就是误入歧途了:“是不是都不用上班了?!”

  那些人转过身就跑没影了。

  方诚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进车里来,姜如清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么舍不得,干嘛不回去呢?”

  “这不是能回去的地方。”方诚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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