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和西索科因为某个很荒诞的原因吵了起来,并且出乎科恩意料的是,这一人一蛇原本的沟通障碍好像突然消失了似的,西索科嘶嘶嘶了一大堆,爱德华仅凭眼神就能清楚把握西索科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都能有老婆你不能有?我是什么很弱小的东西吗?”

  【有本事掏出来看看谁的大?你都能有老婆,为什么科恩不给我整一个?】

  “去你的,找老婆自己去找,科恩是我儿子!”

  【他也是我儿子!儿子帮爹找老婆怎么了?】

  “共享科恩就算了,你刚刚那个眼神什么意思?你看我老婆那眼神就有问题!你一条蛇懂什么审美——”

  【身上光秃秃的还没鳞片,一点美感都没有——】

  ……

  “他们……”赫伯特深吸了一口气。

  “爸爸他对竞争对手一直都这样的吗?”科恩转头向罗丝问,“在他没娶你之前?”

  “再怎么说,他的竞争对手也不该是一条蛇啊……”罗丝捂着额头说,“肯定是那些麻瓜游戏玩多了。”

  “让他们吵着吧。”科恩说,“还有一只黑色的独角兽,那个会正常很多,而且是母的,在森林里,我带你去看看。”

  科恩说的并不完全对。

  虽然亚莉没西索科那么没头没脑,性格也稳重的多……

  “它们死了?”

  在抵达森林中心后,罗丝皱着眉头看着这里横七竖八躺着的独角兽,尤其是中间那只漆黑的——它们一动不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像死掉了。

  加上周围的酒气混杂在浓郁的花香里,不仔细闻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不是,它们只是喝醉了……”

  科恩踢了踢那只独角兽首领,它挪动了一下肚子,发出了意义不明的马叫声。

  “这群……真的是独角兽吗?”罗丝咂舌道。

  “那差不多介绍完了。”科恩摊手道,“现在就剩那条火龙诺伯了。”

  原本最该让罗丝担心的诺伯却是除了山羊以外最让罗丝安心的一个。

  跟语言不通的蛇怪和酒鬼独角兽不同,科恩从山洞里叫出诺伯之后,诺伯顶着庞大的身躯却非常乖巧地坐在了地上,尾巴啪啪地拍打着地面,没有一点“伤人”的意思。

  “难怪爱德华会那么放心……”罗丝在上手摸了摸诺伯垂下来的脑袋后说道,“但你明天要对付的火龙肯定没有它这么……温顺。”

  “我打算让诺伯出去锻炼锻炼。”科恩说。

  “呼呼?”诺伯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科恩,呼出了一口灼热的空气。

  “我也不觉得它能打得过正常的火龙……”罗丝提醒道,“而且你最好不要在公共场合召来这个箱子,会很麻烦。”

  “这个我有办法。”科恩毫不担心地说,“我昨天找山羊学了挺好用的咒语,可以把它传到赛场上——至于诺伯打不过其他母龙的问题……”

  科恩看向诺伯的眼神让诺伯浑身一紧。

  “怕什么,一只宝可梦被击败了我会上下一只的。”科恩拍了拍诺伯的鼻子安慰道,“我又不是什么很残忍的训练师。”

  一直到科恩带着罗丝回到木屋,西索科和爱德华仍然没停下来。

  “别幼稚了,谁家正经丈夫会对一条蛇有危机感……”罗丝拽着爱德华离开了木屋。

  “它说你不好看!”爱德华反驳道,“我能受这气?”

  “好了好了,萨里郡醋王。”

  科恩推着爱德华催促道,

  “快点出去吧,我待会还得去跟哈利拿诺伯练习呢。”

  将爱德华和罗丝送出箱子,正当赫伯特也准备离开的时候,科恩拉住了他。

  “怎么了?”赫伯特问,他看了看箱子里的草原,又看了看那个木屋,“科恩,我不能留在这儿,魔法部会找你麻烦的……”

  “让你住这儿肯定不是现在的事情。”科恩摇了摇头,“不然你以为我在报纸上那样说是为了什么?”

  “你想给我抹掉那个罪名?”赫伯特望向科恩,眼睛有些湿润。

  “魔法部因为福吉遇刺和抓捕银钥匙却没有进展的事情而被舆论搞得头大的很。”科恩说,“现在又因为报纸上‘勇士家属被冤枉’的事情被怀疑——他们想要盖住这两波舆论影响,要么抓住银钥匙刺客,要么把你放了并且大肆宣传一波魔法部的正义虽晚但到,我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现在让你来看我比赛就说明他们是想走第二条路。”

  “这些都是你谋划的?”赫伯特吃惊地说,“你为了我……”

  “就当是‘科恩’帮你的吧。”科恩说,“等你真住进来了,其实还有一个惊喜。”

  科恩记得米克是从最初的“科恩”的肉体中飘出来的,作为一个有着较强的自我意识、甚至能够自己生产快乐的特殊摄魂怪,说它没有混杂人类灵魂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而实验的前半段里,能被分裂、融合的灵魂也只有“科恩·博克”一个。

  换而言之,其实米克就是赫伯特那求而不得的儿子的残魂——其余的部分曾经留在了科恩身上,但自从自己穿越来之后,不论是“科恩·博克”还是“科恩·诺顿”的灵魂应该全都消散掉了。

  赫伯特的眼泪淌了下来。

  “只是顺手——”

  科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赫伯特一把抱住了。

  他要比现在的科恩高上一点,科恩正好被按在了他的怀里。

  一股科恩从未见过又莫名熟悉的“情绪”从赫伯特身上涌到了科恩身上。

  但随即科恩就意识到了它并不是“情绪”。

  “谢谢你,孩子。”

  赫伯特哽咽道,

  “谢谢你……”

  这次科恩不想做任何打断。

  这具身体正在流泪,科恩感觉有什么东西离开了自己,一个远在科恩到来这个世界之前就存在于这具身体里的东西,一个被折磨过的、却又充满希望的,残破的灵魂。

  【代替我,看看这个世界……】

  像曾经出现过的一样,科恩听到了另一个孩子的声音,

  【谢谢你,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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