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刘干事已经跟着后勤处的领导来到了西山校区英语系。

  值班员看到几人进来,感到有些奇怪:“这新制度才实施几天,就要检查了?”

  “勤检查才能防止浪费嘛,张老师,麻烦把今天的名单拿过来。”

  领导发了话,值班员只能把名单交了过去。

  领导装模作样的看了两眼,顺手递给了刘干事。

  刘干事按照气象站的命令,直接检查了刚才接电话的记录。

  结果,记录一片空白。

  刘干事皱起眉头:刚才总机不是转了三通电话到你们的分机吗?怎么没记录呢?”

  值班员没有想到对方调查得如此细,忙解释道:“确实是有三通电话,但是接了电话后,对面没有人说话,这让我怎么记录,总不能记上电话是找我的吧。”

  “当时值班员这么说的,为了防止值班员有嫌疑,我让后勤处的张科长找了大办公室内的几个人谈话,都证实了值班员的说法。”

  金陵气象站的办公室内。

  刘干事把情况汇报了一遍后,坐了下来。

  老猫夹着烟点点头:“这应该是蒙宾鸿的反跟踪手段。”

  金陵气象站邢志赞同这个意见:“是啊,蒙宾鸿应该跟某个人约好了,只要电话通三次,没人讲话,就代表了某种意思。”

  周克举了举手:“如果我们把办公室的人全部清查一遍的话,不就能把人找出来了?”

  此话一出,几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向周克。

  周克意识到不对劲,却想不明白,挠挠头道:“我这个办法不可行吗?”

  李爱国一直没有发表意见,此时看了看自家的奶兄弟,解释道:“能够得知三通电话这个情报的不仅仅有办公室内的人,还可能是英语系的其他教职工,甚至是老金陵的行政工勤人员。”

  要知道,在这年月电话少,骚扰电话更少。

  三通打过来不出声的电话,本身就能吸引不少人的注意,足以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无形中扩大了情报的传播范围。

  周克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性,脸色难看起来:“还真是那,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继续盯着蒙宾鸿。”李爱国分析道:“这三通电话能传递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很可能只是联系对方见面的信号,咱们只要继续盯着蒙宾鸿,就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老猫看一眼周克,有些教学的意思:“在情报工作中,不要只盯着情报。人材是最重要的,只要盯死了人,才能拿到需要的东西。”

  周克以前总是见李爱国开着大吉普,风风火火十分风光,本以为自己也行。

  现在却意识到了其中的差距。

  “猫组长,受教了。”周克感受到老猫的好意,站起身给老猫倒了一搪瓷缸子茶水递过去。

  此时确定了调查方向,会议室内的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队员们看着周克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猫组长,要不你收了这个小同志当徒弟吧。”

  “是啊,我看周克这小子挺有天赋的。”邢志也起哄。

  李爱国的脸色瞬间古怪起来。

  他跟老猫算是平辈,要是周克真拜了师,那不差辈了吗?

  不过老猫是科班出身,功底远比李爱国这个挂逼深厚。

  周克如果立志搞气象工作的话,老猫确实是个好师傅。

  周克此时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眼睛直盯老猫。

  老猫淡淡的说道:“现在正在执行任务,别闲扯了。”

  他虽没答应收徒弟,也没拒绝,这让周克激动不已。

  要是真当了老猫的徒弟,以后肯定能进到气象站内工作。

  由于蒙宾鸿比以往的对手都要谨慎,李爱国和老猫重新修订了跟踪计划。

  “就这么办了,一定要紧紧盯住蒙宾鸿。”

  队员们齐齐点头。

  会议马上要结束,李爱国突然看向了金陵站的邢志:“邢站长,你们金陵能不能提供一辆吉普车。”

  “这个好办,站里有三辆公车,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邢志以为李爱国用车,立马带着他来到了停车场。

  这是一辆嘎斯吉普车,外面没有弹孔,车况也很不错。

  “这车是前两天老领导特意拨发给我们金陵站的,自打运回来后,我们就跟伺候宝贝蛋子一样,伺候着它,保证不会撂挑子。”

  李爱国拉开车门,打量一番,伸手指了指:“能不能麻烦你把后排的位子都拆掉。”

  “啊?!”

  李爱国又指了指车后的拍照:“把拍照也换了,搞个民用套牌,要真实的那种。”

  “司机同志,你这是.”邢志想不明白这辆车为何要拆得七零八碎的。

  李爱国笑了笑:“从此后,这就是一辆近距离声波监控车。”

  邢志联想到刚刚送来的观鸟仪,顿时明白过来,竖起了大拇指:“司机同志,你这想法简直绝了。”

  开玩笑,咱李爱国在气象站的职位是负责装备的处长,搞点新玩意,那不是手到擒来?!

  近距离声波监控车的改造工作只花了半天时间就完成了。

  几个队员得知这消息赶了过来,围着近距离声波监控车转了一圈,啧啧称奇:“以前使用观鸟仪,最大的问题是无法快速移动,现在有了这玩意,就方便多了。”

  老猫也点头:“等回到京城,得让装备筹备处那帮家伙给多搞几辆。”

  李爱国:“.”

  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在李爱国已经晋升为棍王的时候,蒙宾鸿总算是行动了。

  这天正是周末,李爱国原本打算在金陵逛一逛,买点土特产给媳妇儿孩子带回去。

  得知消息后,立刻赶到了老金陵大学西山校区。

  周克正等在西山校区的大门外,见到李爱国过来,快步迎上来。

  “蒙宾鸿刚才进到了西山校区内。”

  “他不是老金陵的教职工,保卫干事没有阻拦吗?”李爱国看看门口执勤的保卫干事。

  周克解释:“我打听了,今天是教堂礼拜的日子,蒙宾鸿是以教友的身份进到了校区内,他登记的名字是约翰。”

  “教堂?”李爱国听到这个名词,眼睛猛地瞪大。

  金陵大学的前身是一家教会学校,内部自然有一座教堂。

  由于教堂的特殊性,管理一向很松懈,地方上很少介入,这里是绝好的接头地点。

  “走,咱们马上跟上。”李爱国走了两步,扭头看向一个队员:“通知邢站长,把近距离声波监控车开过来。”

  “是!”

  由于金陵气象站提前跟老金陵保卫科联系上了,李爱国几人以外地参观者的身份,顺利进到了校区内。

  教堂位于西大楼的南面,地上两层,砖木结构。

  跟国外的教堂不同,这教堂屋顶为歇山顶,其余部分有六个小硬山顶。

  其外墙全部采用明代城墙砖,清水砌筑,严肃庄重而质朴沉厚。

  甚至在砖雕盘雕刻了“卐”字如意纹图案,只不过是用十字架代替了传统建筑鸱吻。

  李爱国远远看去,还以为是本土的庙宇。

  今天是周末,前来参加礼拜的人络绎不绝,有身穿中山装的,更多的是穿着粗布短衫的。

  蒙宾鸿此时已经进到了教堂里面。

  由于周克和李爱国都是熟面孔,不方便近距离跟踪,便派了气象站的两个同志伪装成做礼拜的教友,进到了教堂里面。

  上午八点半,教堂的礼拜开始,主持礼拜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此人名叫福开森·里格斯,中文名福开森,枫叶国人,目前担任老金陵的外语教授。

  其在解放前已经来到了这里,是一位熟悉农村情况的农业专家,写过不少有关咱们农村的报告。

  福开森还有一个身份,是这个教堂的牧师,当年咱们进入金陵的时候,他也帮忙维持了秩序。”

  邢志已经提前调取了资料,把老外的情况讲了一遍。

  意思只有一个,此人属于是可团结对象,应该谨慎对待。

  李爱国站在外面点了根烟,没有接话,只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教堂里面的情形。

  此时礼拜已经开始了。

  福开森·里格斯来到内地多年,操着一口熟练的国语,声情并茂的说道:“亲爱的兄弟姐妹们,在这神圣的时刻,让我们聚集在**的面前,共同感受他的慈爱与恩典”

  李爱国本来以为又是老俗套,忍不住打个哈欠。

  台下的那些教授学者们倒还好说,那帮子粗布短衫也直呼没意思。

  下一秒,福开森·里格斯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现在我给大家伙讲一讲主降临的故事。

  冬至过了整三天,主降临在了驻马点。

  三仙送来一箱苹果,还有五斤肉十斤面。

  小丫鬟手拿红鸡蛋,约瑟夫忙把饺皮擀。

  店小二送来红糖姜水,喊一声:玛利亚大嫂,恁喝了不怕风寒。”

  周克:“.”

  李爱国:“.”

  好嘛,这老外在荷南进修过啊,

  邢站长解释:“福开森有个来自荷南的学生,这是他根据学生的口音编造出来的,非常接地气,容易引起群众的共鸣。”

  “此人是个高手!”李爱国点头赞同。

  作为外来事物,想要在异国他乡得以广泛传播,让最多人相信,是不得不植根于当地的文化之中的。

  比如在明朝,利窦玛来到这里,走的就是入乡随俗路线。

  为此,他放弃了最初入华时接受的僧服,改穿秀才服,行秀才礼。

  又熟读深研儒家典籍,采取以儒释耶的附儒传教策略,将天主教崇奉的**解释成儒经《尚书》和《诗经》中的上帝。

  如果说论搞宣传的话,全世界没有任何人是这些人的对手。

  果然,这番梆子讲出来,现场的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感谢大家在今天的聚会中共同分享信仰的喜悦。愿阿门。”

  礼拜很短暂。

  结束后,福开森冲着身后的助手小声说了句:“季教授,今天我身体不舒服,接下来,由你来主持了。”

  “是”那个四十多岁的教授恭敬的冲着福开森走上了台,大声讲了起来。

  跟福开森相比较,他的语调显得更加的激动,情绪也更加的高涨。

  这时候,两个跟进来的同志发出了信号,蒙宾鸿进到了告解室内。

  “告解室!这家伙可真够狡猾的。”周克此时心中一阵后怕。

  由于教堂的特殊性,要不是李爱国提前准备了近距离声波监控车,恐怕他们这次就要无功而返了。

  “走,咱们马上回到车上。”

  李爱国让邢志在教堂门口盯着,自己则转身上了近距离声波监控车,打着火,将车停在了靠近教堂的西侧的道路上。

  这里距离告解室只有一墙之隔。

  一个队员早就组装好了听鸟仪,锅盖对准告解室的花玻璃窗户,耳机递给李爱国。

  李爱国接过来,戴在头上。

  滋滋滋.里面传来杂声,随着锅盖方向的调整,声音很快变得清晰起来。

  “你怎么突然联系我了,按照组织规定,你的上线是老枪。”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中略带点生气,却遮掩不住那股妩媚的劲儿,只是听声音,就能让人心神荡漾。

  “蝴蝶,我想到办法把战壕挖掘机机密资料搞到手了。”

  “真的?那太好了,你赶紧汇报上去。”

  “我,我想着咱们能不能自己吞下,不要便宜了老枪和圣伯多禄。咱们跟他们不同,咱们是正宗的小日子。”

  “你知道他们的厉害的。”

  “富贵险中求,这份资料要是能带到海外的话,价值万金,你找个路子咱们一块出去,再也不用受这些人的约束了。”

  女人沉默了片刻,语气突然柔和起来:“好好,蒙哥,我早就想跟你在一块了,我都听你的,你现在把行动方案告诉我,我另外找些帮手动手。”

  “两天后,219厂将会押送资料前往飞机场,我们可以提前埋伏在路上。”

  “这倒是个好办法,蒙哥,你放心!”

  “好了,不多说了,我担心被人跟踪,先走了蝴蝶,要不,你晚上到我家一趟。”

  “不行,圣伯多禄盯得紧,别着急,等拿到了资料,你还怕得不到我吗,到时候就怕你厌烦了。”

  “不会的,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我的罪恶已经全都忏悔了,希望能得到谅解。”

  “主已经谅解你了,阿门.”

  此时告解室外来了别人,对话在匆忙中结束了。

  看着记录本上的对话,周克激动的攥紧拳头:“总算是有进展了。”

  “现在务必要搞清楚蝴蝶的真面目!”

  李爱国看了一眼从教堂里面出来的那些人,足有数百人之多,挨个甄别是不可能了。

  “跟踪小组,马上跟上蒙宾鸿,保证他自始至终都在视线之内。”

  “周克,你去通知邢志,请他以金陵气象站的名义跟福开森谈谈,问出刚才赎罪室内那个女人的身份。”

  那几个队员立刻展开行动,周克却是微微一愣:“爱国哥,你如何确定福开森没有嫌疑?要知道对方组织的首脑名叫圣伯多禄,这是个外国名字。”

  李爱国打开车门走下来,点上根烟,淡淡的抽了起来:“圣伯多禄是耶稣十二使徒之首,在耶稣基督升天,五旬节圣灵降临后,开始广传福音,

  后被罗马皇帝尼禄迫害,在罗马殉道而死,死前彼得自己要求被倒钉十字架。

  他在教会中代表了殉道者的形象。

  福开森来到金陵已经有大几十年的时间了,在小日子和敌人来的时候,都选择了委曲求全,想方设法保全教堂。

  此人性格平和,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传播教义上,绝无可能变成一个殉道者。”

  周克听得目瞪口呆。

  老猫这时候也凑了过来,看了一眼周克:“学着点,要搞成为一名合格的气象员,得通晓各种知识。”

  当然了,李爱国还有一点没有讲出来:在后世,福开森一直待在金陵大学直至终老,培养了不少优秀的农业人才。

  李爱国虽不认同福开森的信仰,对他本人还是挺尊重的。

  周克急匆匆的去通知了邢志,片刻功夫之后,两人又急匆匆的回来了。

  “司机同志,福开森拒绝了,他说那啥告解室是神圣的,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对外泄露。”

  “你们没讲明身份?”李爱国感到奇怪。

  要知道气象站出马,往往是无往不利,都会得到配合。

  邢志解释:“司机同志,福开森除了我刚才告诉你的身份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金陵治安维持会委员。”

  听到'维持会'这个名字,李爱国顿时明白了。

  跟小日子搞的那些维持会不同,金陵维持会是在大军进入金陵的时候,为了平稳时局,一些地方大佬和民主人士,联合各界代表共同搞出来的一个组织。

  考虑到维持会在特殊时期,作出了特殊贡献,上面对维持会格外优待。

  维持会的会的马会长目前在管制委员会工作。

  福开森身为维持会的委员,确实有底气不配合气象站的工作。

  “走,我亲自去会一会他。”

  李爱国甩掉烟头,戴上口罩,跟着邢志和周克大步进到了教堂里面。

  此时福开森正坐在屋内祈祷,外面传来唱诗班悠扬的歌声。

  看到两人进来,放下圣经:“同志,主爱世人,你们什么时间想到这里,我们永远欢迎,不过现在我正在祈祷,还请你们离开。”

  李爱国眯起眼问道:“是吗,所有人都受欢迎吗?作奸犯科者呢?”

  面对这个问题,福开森迟疑片刻,缓声说道:“犯错者为人,谅错者为神。”

  李爱国随口道:“若谅错即神,则纵恶为德。”

  福开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十字架,沉默几秒后忽然低笑出声:“先生倒是深谙诡辩之道。”

  “主说要饶恕罪人,”李爱国上前半步,声音压得很低,“但人民不会,福开森先生。”

  唱诗班的歌声忽然戛然而止,福开森指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迟疑了足足半分钟,这才长长的叹口气说道:“我也理解你们的工作那人的名字我确实没办法告诉你们,不过,这里有一份名册,可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说这话,福开森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名单递了过来。

  “看来您早有准备好了”李爱国不免高看福开森一眼,接过名单,上面有今天负责告解室的牧师名字。

  “陈牧师黄牧师.胡素瑶.”

  李爱国指着‘胡素瑶’的名字问道:“胡素瑶是怎么回事?”

  “胡素瑶啊,她是一个虔诚的教友,因为本身就是英文系的助教,每周末都要来教堂,所以就兼职了一些牧师的职位。”

  说完,福开森也觉得这有些违规,补充道:“你们也清楚,这里的情况比较特殊,想要寻找一个合格的牧师,太困难了。”

  “福开森同志,谢谢了。”李爱国把这个名字记在心中,将本子递了过去。

  几人离开后,福开森还在品味这个称呼。

  “福开森同志.当年我跟着维持会的马会长,为了迎接大军入城,见到首长的时候,首长也是这么称呼我的”

  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身穿牧师长袍的季教授走进来,汇报了今天的工作。

  “老季,这座教堂多亏了有你。”

  “都是为了散播主的荣耀。”季教授一脸虔诚,画了个十字之后,小声问道:“主教,刚才那些人是来干什么的?有没有什么麻烦?”

  他挺起了胸膛,神情有些气愤,眼睛却一直盯着福开森:“要不,让我去通知行政公署,当年咱们作出了那么多贡献,公署那边应该提供一些方便。”

  “他们只是一群迷途的羔羊,想要寻找正确的方向而已。”

  福开森淡淡的看了一眼,回了一句,重新坐了回去。

  “老季,最近我听不少教友提起,有些维持会的成员搞出了不少事情来,你也是维持会的成员,千万不要让主蒙羞。”

  “不会,绝对不会。”季教授一脸虔诚的看着桌子上的十字架:“我早就把一切都献给了主。”

  “行了,你先回吧。”

  见此情形,季教授知道没办法搞清楚那三人的身份了,只能转过身准备离开。

  此时身后又传了一道声音:“老季,我记得胡素瑶教友是你介绍来教会的吧?”

  季教授停下脚步,笑笑:“小胡是我一个老友的女儿,当年我老友惨死之后,她的人生陷入了迷茫之中,是主让她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说完,季教授下意识的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儿,你去吧。”

  门关上之后,福开森捧起一本圣经,神色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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