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一愣,叶灵这会总算明白小姑娘刚才为何说那些话了。

  这男子属实有点“愚钝”。

  哪会有人这样,追着一个小姑娘询问,怕是最初不怕,日后也要退避三舍了。

  小盈双眼一黑,身子完全僵住,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还跟了上来,这么小声都被听见了。

  怎么就这般阴魂不散啊?

  她不敢回头,紧紧抓着一旁叶姐姐的衣袖,带着一丝祈求和害怕的目光望着她。

  “叶姐姐,你帮帮我。”

  她实在不知怎么回答。

  再说,她最近也没犯什么事,这人干嘛穷追不舍啊。

  叶灵淡淡看了看她,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小盈,又因“瘟疫”之事相熟,当她是个妹妹,加上此刻身子疲乏不已,也不愿多耽误下去。

  停下步伐,转身看向身后之人,冷锐的眉眼之中,带着一丝审视:“徐大人,有事?”

  嗓音冷淡,神色也很是平静,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冷然的气质。

  若是换做之前,徐越怕是已经走了上来,直接将她忽视掉,去找那“假小子”问个清楚了。

  这如今,徐越早就对这位叶姑娘,未来的小侯夫人,彻底改观。

  从心底尊重她,自然不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情。

  “叶姑娘。”

  “属下就是想问个明白。”

  “并无什么大事。”

  叶灵轻轻扫了他一眼,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无奈,这话说了和没说,也没有区别。

  “若是无重要之事,我要带着小盈去忙了。”

  “这里头的药材,有几味是小盈发现的,她比较熟悉。”

  叶灵冷静叙述着,虽是推托之言,但也是事实。

  她们三人一同上山,数十种药材,分工而行,才能提高速度。

  若是这次她们方子能起作用,也一定少不了他们父女二人的功劳。

  徐越又不是真的痴想,如何听不懂这话中之意。

  动作停住,只用余光看了看后头那人。

  最后客气拱手行礼告退:“那便不打扰叶姑娘了。”

  “末将替凉州城内,城外的所有百姓,提前谢过姑娘。”

  自己一时之惑,不急于现在去要答案。

  “不必客气。”

  叶灵应下,转身来离开,并没有多说客套之话。

  因为她无比清楚,便是这次没有成功,她也不会放弃。

  这是她为那些无辜百姓,还有江斩唯一能做之事。

  小盈站在前头,被他瞧着提心吊胆着,看着他总算走了,才算放下心。

  “叶姐姐,谢谢你!”

  她重重吐了一口气,真心道谢。

  叶灵轻点头,若是之前她不懂,可如今心态有了些许转变,在有些方面也敏感起来。

  若是她没瞧错,好似快三十的徐越,对小盈这个小姑娘,产生了兴趣。

  只是办法好似用错了。

  不对。

  不是错,而是蠢。

  没让小盈察觉出来,倒是给人吓住了。

  也是,两人站在一块就像是野狮子瞅见小鸟一般。

  让人完全不敢往那方向想。

  “无事。”

  “先回药房,近日有得忙了。”

  叶灵只瞧了她几眼,但并未多事,她不爱管这种事。

  若是日后真有缘,跟在旁人后头,说一句祝福便是。

  “好。”小盈这下是真放松下来了。

  其实这段时日,她和老爹过得都很不错,在城中有落脚之处,还进了军营,有正事可做,有人可依。

  实在不要太安心。

  而那头稍稍有点憋闷的徐越,脸色也算不上多好,路上巡逻士兵,一个个都不敢上前问好。

  这徐大人,可是仅次于小侯爷的狠人。

  “想什么呢?”

  “要吃人?”

  “还是想让我陪你练练?”

  徐越这头还没从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之中出来,肩膀便被人握住,刚想不耐烦,将人推开:“滚...”

  可才转身,声音便消了下去,急忙退后几步。

  “小侯爷...”

  “属下...”

  刚有点阴沉的脸,瞬间变了,带上几分惶恐。

  “好了。”

  “喜欢那小姑娘?

  江斩随意抬了抬手,将他那些没用的废话给拦了。

  他没耐心听。

  恰好碰上下属汇报城内情况,在外面停留了一会,便瞧见了刚才的那一幕。

  还算不错,对他媳妇态度还可以。

  但同为男子的江斩,立即就察觉出这小子的变化。

  之前他就听说,给人父女准备落脚地极其用心,就放在自家府邸的旁边。

  原来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啊?”

  “属下没有。”

  “我怎会瞧见那个假小子。”

  “小侯爷,你别乱说。”

  徐越听到这话,连忙反驳起来,着急的不行,人高马大的家伙,站在人姑娘身边,就和一堵墙一样。

  现在急的如同一个毛头小子。

  欲盖弥彰。

  江斩眯了眯眼,饶有趣味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上,沉默离去。

  最好不是。

  不然,周遭这么多人里,总不能你抱媳妇最容易?

  好小子。

  徐越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小侯爷..”

  “真不是...”

  徐越急忙解释着,完全不懂,小侯爷刚才那复杂的眼神,瞧得人心中毛毛的。

  江斩可没好好解释其中深意的打算,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换了平日办事的语气吩咐着:“你去城内,将那些烈酒运来。”

  “不得有任何闪失。”

  片刻之间,两人脸上的神色骤变,严肃无比。

  小事可以打趣几分,但有关正事,从不敢有一丝玩笑之意。

  “是。”

  “属下遵命。”

  苏清月虽被迫离开了,但酒坊却一直没有停止营生,主要由叶灵管理。

  加上那几年的累积,后院的库房有不少烈酒,也算是恰好。

  解了军中的燃眉之急。

  京中,裴桉从宫中出来后,便着手将事情安排下去,府中之事,边关之事夹在一处,没有任何一丝空闲时间。

  盯着手中的伤口,裴桉眼神微凝,这次怕是又要惹月儿生气了。

  恐怕短时间内是好不了。

  “世子,夫人那边情况不太好。”

  “怕是需要你去看看。”

  常德一脸为难,原不想在这时来打扰世子,看着桌上那些厚厚的信件,便知道他完全没有时间。

  可正院那边传了好几次消息,他也不敢真耽误。

  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屋内,回禀着。

  裴桉手上动作微凝,随即恢复平静,将手中之事忙完,放入信封之中,递在他面前:“快马送去凉州。”

  “是。”

  常德接下手中信件,抬眸担忧望向他,不知世子是否会去瞧夫人。

  “去正院。”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便听到这句话。

  “好的。”

  有些事不可避。

  国公府是,母亲也是。

  这些时日,裴桉虽没有亲自去瞧过母亲,但每日的情况,都会按时送到他手上。

  这次侥幸保下一条命。

  裴桉只希望她日后能好好活下去。

  这国公府,若是她不愿意留,他不会有任何强求。

  从清风苑到正院的路上,常德愣是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便是这样,他都能感受到世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沉感。

  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排斥感。

  “滚!”

  “都给我滚!”

  “桉儿呢?”

  “快将他喊来!”

  “快点!”

  刚踏进院子,便听见屋内传来嘶吼的怒骂声,还有硬物砸地的声音,了见里面的情况闹的多么厉害。

  而裴桉神色未变,就这么走了进去,眼神淡漠不已,入目一片狼狈,地上跪着一圈人,神色惶恐不已。

  “世子。”

  榻上的宁氏,听到声音,连忙看了过来,苍白惶恐面容瞬间激动起来:“桉儿!”

  “你竟还知道来瞧我?”

  “我还以为,你只当我和那畜生一般,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这几天竟一次都不来!”

  宁氏坐在榻上,直勾勾盯着他,语气十分不善,满是指责,眼神也不似往常的温和。

  甚至带着几分怨恨,仿佛瞧见的人,不是她宁臻的儿子,仅仅是裴沉的儿子。

  那个她恨之入骨的人死了。

  浑身伤,整夜的噩梦,还有崩溃的情绪,无处发泄。

  宁臻死死捏着被褥,盯着这个儿子,原本是她一辈子的指望,可也是她和裴沉永远断不开的联系。

  她恨!

  裴沉死了。

  她这一生都是裴家的人。

  就是死后,也要沦为裴家的鬼。

  她如何不恨?

  她恨裴家所有人,恨这座院子。

  连她的儿子,也不能完全听她的话,连她成这般模样,都不能在床榻之边尽孝。

  简直可笑。

  可悲。

  “裴桉!”

  “我费心尽力养了二十余年,你为何就不能听我的话?”

  宁臻眼神狠狠盯着他,整个人像是陷入癫狂的状态一般,让周围所有下人惊恐不已。

  唯独世子一般,神色镇定,站在原地,就这般任由她的话语指责。

  “母亲身子可有不适?”

  “若是有事吩咐,直说便好。”

  裴桉面上平静,可只有站在身后的常德发现异常,瞧见世子手中纱布已然出现一丝鲜红,便能知晓他到底有多么隐忍。

  常德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好好一个国公府,弄得家破人亡,四分五裂。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世子一人的罪责。

  他又何其无辜。

  “夫人..”

  常德不忍,想要上前解释几句,却被裴桉冷声打断。

  “闭嘴,退下。”

  宁臻靠在榻上,瞧见他这样冷漠的样子,完全控制不住脾气,语气一句比一句差。

  “狗奴才!”

  “我和世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听到这话的裴桉,神色微变,皱起眉心,上前一步,将常德遮挡在身后,望向她:“母亲。”

  “裴佑之!”

  “你如今为了一个下人,同我翻脸是吗?”

  此刻的宁臻,如同一个随时可点燃的炸弹,稍微一点反驳,都能引起她的失控。

  完全不能正常交谈。

  “母亲有事吩咐吗?”

  裴桉不去理会她那些失控的言语,冷静耐心的询问。

  “有事?”

  “自然是有事。”

  “裴桉,从前你做出那些让京城所有人嗤笑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

  “可我没想到,那女人不仅没死,还生养了一个孩子,简直下贱。”

  “这样这个下贱的身份,还敢生孩子。”

  “我....”

  裴桉最后一丝耐心彻底没了,刚还冷静的脸色,此刻满目阴翳。

  他不许任何一人,这样说月儿。

  还有她们的孩子。

  “母亲,慎言。”

  “月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的女儿,也是这世上最尊贵之人。”

  “你若是不喜欢,可以不提,但不要这般说她们。”

  裴桉漆黑的眼眸之内,暗沉不已,这样的态度和语气,已然是他极力克制了。

  若是换了旁人,他恐怕早就下手了。

  “你....”

  宁臻没想到,到了眼下,他还是这般维护那女人。

  一时间气得全身发抖,指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裴桉!”

  “你这是要为了那个女人,彻底和我这个母亲决裂吗?”

  “你也要学裴沉那个畜生,不顾我的死活?”

  宁臻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身子不停地发抖,差点就要摔下榻,一旁的婢女,连忙上去扶住,却也被推开。

  “滚!”

  “别碰我。”

  宁臻猛地将人给推倒,恶狠狠瞪着她一眼。

  “夫人息怒!”

  婢女连忙跪下磕头。

  裴桉瞧见这一幕,眼底只留冷意,说不出什么情绪,只觉得疲乏,没有心思再留下去。

  “若是母亲无事,那我先告退了。”

  “你好好休养身子。”

  “若是来日不想住在这府中,派人告知我一声便可。”

  “还有若是你不愿和他同葬一处,我也可安排。”

  裴桉神色冷漠,将这些话说完,便转身离去,不在此处耽误时间。

  可正就是这样,彻底让宁臻发疯,连人带被摔下榻,嘶吼着:“裴桉,我不准你娶那样一个低贱的女子。”

  “站住!”

  “不孝子!”

  这次身后再传来什么样的动静,都不能让裴桉转身。

  他无力,也无心。

  若是这世母子情,只能到此为止。

  那下辈子,希望他们不要再遇见。

  伤人伤己。

  常德连忙从地上地上,望了地上疯狂的夫人一眼,退了下去。

  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一丝不安。

  这样癫狂的夫人,怕是日后还有的闹。

  “吩咐下去,增添人手将人都给看好了。”

  刚出正院,常德便听到世子冷意威压的吩咐之声。

  他瞬间反应过来。

  “是,属下一定让人办好。”

  看来,不仅仅是他担忧。

  世子心中同样是这种想法。

  棠梨院,原本就严防死守,这下真就是要成铜墙铁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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