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迅速,自左良祈雨功成而解徐州清水城县旱灾后,已去数日馀。

  左良成功祈雨后,于徐州一带名望大涨,世人皆知天师不单单有行医解救世人的本事,更有通神的本领。

  左良天师之名隐有神化之迹。

  然则左良本人却并未在意这等,自他祈雨以来,又为流民祛除病魔后,他便被徐州大族奉为座上宾,但他并未前往,而是在县令的县衙之中暂住。

  这些时日里,他一直在反思他祈雨之事。

  一日,王守为左良送来茶饭,见着左良仍是在思量。

  王守将茶饭放下,说道:“先生,你这是作甚,一直茶不思饭不想,这般沉思,不知为何,但请先生与我相告,我定竭力为先生解惑。”

  左良摇头说道:“并未有何所惑,乃是在反思祈雨之不足也。”

  王守说道:“先生,此有何不足?但我所见,先生令下,风雨雷电,无不响应,号令群神,好不威风,大丈夫当如是也。”

  左良说道:“却有不足,却有不足。”

  王守问道:“何处不足,先生可能与我讲说?”

  左良说道:“自无不可。但我乃首次以文书祈雨,故首次写文书,不知其中门道,将我师门师父之名,太上老君之名悉数写入其中,险误群神,此能我之过,故我当沉思我之过,来日若再有文书,何时该提何名,该是慎重。”

  王守说道:“提名与群神响应,有何干系不成?”

  左良笑道:“你跟随我有些时日,与你讲说无妨。我师乃三界闻名的有道仙真,其名而出,但三界有修行者,无不与之方便。老君之名,更是无往不利,乃三界大神通者。”

  王守听着其言,目眩神迷,深感左良所言的了得,他问道:“若是如此,先生日后行法,该是如何?”

  左良说道:“但我这些时日思索,已有章法。若非十万火急之事,无论是师名亦或老君之名,皆不可使用,若遇十万火急之事,二者之名方可使之。”

  王守说道:“先生有章法,便不必再思量其中之事,但请先用茶饭,身子为主。”

  左良闻听,笑着点头,将茶饭接过,说道:“王守,但今你见我有神通在身,可还愿意与我学医?”

  王守问道:“先生为何这般言说?”

  左良说道:“你见着神通,难不成不欲学神通,还欲学医不成?”

  王守沉吟许久,说道:“先生,初见先生号令群神,莫敢不从之时,果真心起学神通之念,但转念一想,我于此道,无甚了解,正如人之启蒙,须名师而教导,如若不然,学之无用,学之难成。故于此道,我如启蒙者,当听名师所言,先生便是名师,我听从先生所言,定是无错,先生教我学医,定有先生之理。”

  左良笑意盈盈,点头说道:“既如此,你便跟随我,且先学医。”

  王守拜礼说道:“是,先生。”

  左良正要再说些甚,屋门忽被敲响。

  王守起身走到门边,问道:“来者何人?”

  屋外县令说道:“清水城县县令前来拜见天师。”

  王守得左良允许,方才将门首推开。

  县令走入屋中,拜礼于左良身前,说道:“拜见天师。”

  左良避开,不敢受之,他上前将县令扶起,说道:“我乃一白身,如何能受县尊之礼?望请县尊不必施礼。”

  县令说道:“天师乃神仙中人,我为凡夫,此拜乃人拜神,而非县令拜白身,此自是受得。”

  左良无奈说道:“我非神仙,你可莫要多说,县尊,但不知此来,意欲何为?”

  县令说道:“天师,县衙外有人欲与天师一见,但不知天师可要与之相见,若要与之相见,我便引个道儿来,教其能与天师见面。”

  王守说道:“近些时日,许多人知先生之名,要来与先生相见,但多是欲从先生手上得到些甚,此等有何可见的,不若拒之。”

  县令说道:“我意是唯恐惊扰天师,给我打算拒之,但那人有些手段,我出言拒之,他却不走,故我遣人将之赶走,不曾想那人竟一招手,便将我遣过去的二人迷晕过去,手段有些高明,我见之非是常人,乃是术士一流,故我方才前来相问天师。若是天师不愿与之相见,我这便过去将之赶走,调动我整个县中之人,我不信赶不走他。”

  左良笑道:“不必,既欲与我相见,引来便是。”

  县令闻听,拜礼之后,方才离去,去将那人喊来。

  王守见县令离去,问道:“先生为何要见那人?”

  左良说道:“既其要来见我,便不可阻之。”

  王守说道:“天下之人皆要来拜见先生,先生皆会与之相见不成?”

  左良说道:“但有心欲见我者,自会与我相见。”

  王守不解道:“先生,若是离你甚远者,有心见你,却见不得,此又该如何?”

  左良捋须,笑着说道:“吾师对此曾有言说,若离我甚远,执意要见我者,或回首,或往前,必见我。”

  王守心中困惑不解,本想再问些甚,但见着左良不欲再多说之相,只得闭口不言。

  左良在屋中等待。

  不消多时,县令领一人走入。

  左良抬眼见之,心下大喜,来者不正是吕岩。

  许久不见,如今之吕岩,与往前大有不同,但见今时吕岩,青衫广袖,玉带束腰,鹤发童颜,双目含星,行步生云,腰悬龙泉剑,仙真气其中。

  吕岩走入,面朝左良,微微一笑,拜得大礼,说道:“拜见师兄!多年不见,师兄风采更胜从前!”

  左良起身回礼说道:“师弟,果真是许久不见,但若论变化,师弟却更胜我,如今之师弟,修行果真是了得。”

  县令与王守见之,心下惊骇,他等从未想过,左良与吕岩竟是相似,这般来看,左良还是吕岩师兄。

  二人知得其中关系后,未敢继续在原地等候,而是拜礼后,便离去屋中,将地儿留与左良与吕岩。

  屋中,二人盘坐蒲团相谈。

  左良好奇问道:“师弟为何在此处,我乃游历而来,却不曾听闻师弟之名。”

  吕岩说道:“师兄有所不知,师兄不曾听闻我,我却多听闻师兄。我亦是游历至此,但闻有一天师登台祈雨,号令群神,莫敢不从,以大雨解旱灾,故我有心打听,乃是何方高人,有此法力,细细一问之下,方才知得乃是师兄在此,故我前来拜会。师兄法力却胜从前多矣。”

  左良笑道:“师弟言说我法力,但你法力不也胜从前多矣。我虽有些变化,但却不及师弟,师弟如今法力,果真了得。”

  他近了吕岩,隐约能感受到吕岩身中正气法力,极为玄妙。

  吕岩说道:“师兄谬赞。”

  左良说道:“绝无谬赞,师弟如今法力玄妙,便是我之法,亦多有不及师弟你。”

  吕岩摇头道:“绝不敢担师兄此言,我虽有些法力,但不言言说胜师兄,若是与师兄抵敌,恐不消一时三刻,我即败北。”

  左良错愕,说道:“怎地可能。”

  吕岩指定左良腰间天蓬尺,说道:“师兄法力不浅,再有那宝贝在身,我绝非你之敌手。”

  左良哑然失笑,半响后,即是说道:“此乃师父所赐之宝。但师弟如今法力果真了得,师弟可是顿悟乎?你之修行,称个一日千里不为过。”

  吕岩说道:“何来顿悟,不敢欺瞒师兄,我之修行,乃得师父指点。”

  左良一点就通,说道:“可是老君?”

  吕岩说道:“正是,正是。师父与我教导一些时日,赐我表字洞宾,法号纯阳子,在师父教导下,我方才法力如此,不然绝无如今。”

  左良恍然大悟,说道:“不曾想是这般。”

  吕岩说道:“今我来寻师兄,一是瞻仰师兄,二是来与师兄叙旧,三是来请师兄与我去往一处。”

  左良不解问道:“去往何处?”

  吕岩说道:“但闻青州有恶龙作祟,此恶龙自北俱芦洲而来,在沿海一带作祟多时,我欲前往斩之,但其自北俱芦洲而来,唯恐力有不逮,故请师兄与我同是前往,以斩恶龙。”

  左良笑道:“若是此事,却是不必,我有一法,可使此恶龙再作祟不得。”

  吕岩问道:“何法?”

  左良说道:“我可写一封文书,上达天听,请得天意降妖。”

  吕岩瞠目结舌,说道:“师兄却是了得,却是了得。若是如此,不消我等亲是赶往降妖,自有天意而除之妖魔。”

  左良说道:“师弟少待片刻,我这便写上文书。”

  说罢。

  左良即是取出纸张,将文书写成。

  他在将文书写成后,说道:“此文书已成,待是焚烧,上达天听即可,师弟但可安心。”

  吕岩拜礼说道:“此方师兄之道,教师弟大开眼界,若是师弟欲要除妖,还须与之斗法,好不麻烦,但若是师兄,一纸文书即可。”

  左良笑而不语,即是将文书焚烧。

  二人即是在无礼谈说。

  但谈说不到半个时辰。

  忽有土地而来,入了屋中,拜礼说道:“清水城外三里村土地拜见二位法师。”

  左良起身回礼,吕岩紧随其后。

  左良问道:“土神所来,不知有何事?”

  土地双手奉上文书,说道:“今得天意而来,正渊法师之文书,于四大天师处教驳回,有律令将之文书送回,遣我而送来。”

  左良不解其意,问道:“为何驳回,可是我行文有何不妥之处?”

  土地答道:“未有不妥之处,但太上老君早有言说,纯阳法师在人间须历经劫数,天神不得相助,干预其劫数。是故四大天师将文书送回,并与之言说事情。”

  左良心下诧异,望向吕岩。

  吕岩亦是不知。

  土地在将文书送还后,方才是行礼,拜别二人,遁地离去。

  左良接过文书,无奈说道:“师弟怎有此说,我却不知,如此白费文书。”

  吕岩摇头说道:“师兄,我亦不知此等之事,此乃我之过也,望请师兄恕罪!”

  左良说道:“何罪之有,老君吩咐,师弟在人间须历劫数,自有其理,此乃师弟之修行,无有罪说。然既是此法不行,那当是亲往青州走上一遭,降伏那恶龙。”

  吕岩说道:“但恐劳累师兄。”

  左良说道:“你我师兄弟,有何劳累之说。我今且前往,与此地县尊言说辞行,而后我等便前往青州,将那恶龙降伏,还青州安宁。”

  吕岩说道:“如此便有劳师兄。”

  左良笑了笑,未有多说,起身朝外而去,欲要与县令道别。

  待是他行至县衙,将事情与县令言说。

  县令大惊,说道:“天师怎个这便要离去。”

  左良拜礼说道:“今闻师弟言说,青州有妖邪,故我当是前往,这些时日,县尊照料,我铭记于心。”

  县令闻听,怎能言说挽留,此为除妖邪,他不可挽留,若是挽留,岂非罪人,他无奈只得应下,但为感谢左良,他取出金银马匹,欲要交与左良。

  然左良怎能受之,自是一一婉拒。

  县令听言,倍感遗憾,但亲自相送左良。

  对此左良只得受之。

  一众往清水城外走去。

  除县令送行外,还有城中万民亲自送左良离去,有五谷杂粮的,便送得五谷杂粮,有肉的,便送肉,还有些甚物皆无的,干脆挑了些水,跟在左良身后,若左良口渴,他等便送水与左良饮用。

  吕岩见着这般场景,心中感慨左良之声望,当真如日中天,有言‘箪食壶浆’,莫过于此。

  左良在百姓相送些,逐渐远离城中,但瞧着天色将黑,他只能劝导百姓离去,返回城中。

  百姓受之,往回走去。

  县令却不愿回去。

  左良只得再劝,说道:“县尊乃父母官也,为何不愿离去?”

  县令沉吟许久,摘下官帽,说道:“但见天师,心中彷徨尽去,今愿辞官,跟随天师,以行天下,望天师恩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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