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5 章
就是这个美女，怎么有点深仇大恨的感觉？
青雉的瞌睡一下就醒了，“凛？”
凛皱着眉头，将胳膊伸到他面前，“你看。”
“嗷嗷。”青雉下意识就把爪搭上去，还很自然的摸了两把，“好白好嫩好软”三连叹。
“啪儿”凛反手一巴掌，怒目，“我叫你看这个。”说着把手肘到眼皮子底下，叫他看清胳膊上几颗小红点。
“额？”青雉带着满是求生欲的小眼神儿，“呐呐……呐……你被蚊子咬了？”
“你才被蚊子咬——算了，反正你也想不到。”凛放下袖子，没好气的将眼罩丢到他脸上，“我猜不是毒水就是这里空气潮湿引起的，反正这里不能多待了，你赶紧起来帮忙。”
“……嘛，凛上次不是说冻上就好了嘛？”青雉抓着眼罩，“呐要怎么快点？”
“那时水华又不是我的，冻上就冻上了。”凛回的理直气壮，“现在我是族长了，总得把隐患先解决了。起来，不准睡！”
老哲夫和多雷早带了人在十二馆等候，桌上一摞一摞的候本子整整齐齐的摆开。让迎面而来的凛瞬间感到森森的恶意。
老哲夫赶紧上去，“这一摞是水华历年来的收支，这个是水华农作物分布生长情况，这个是商铺的分布，这个是水华樱藤的……”
“跟我说这个干嘛？”凛看着没什么表情，其实还是能从她离得远远的身体看出她无比的抗拒。
“这些都是族长的工作啊。”老哲夫指着旁边站着的一排人道，“族长不用觉得难做，这些都是分管各部事物的负责人，他们会帮助您。”
“水华以前怎么样和以后怎样，那是您和多雷负责的。”凛直接的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些小事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可您是族长啊。”众人面面相觑。还是老哲夫站出来，“我相信族长大小姐有自己的想法，只是那您叫我们来是？”
等他们将桌上那些作业全清走，凛才在主位做了下来，“来解决下你们的大问题，现在，你们去将除了一、二两馆的全部书籍拿过来读一遍。”
十二馆顾名思义，是因为是由十二颗主树构成的，按照排列顺序分成十二个书馆，里面除了书还是书。
所有的，那得多少书？
还要全部读一遍？
众人这下是真的蒙圈了。
“听族长的，读！”老哲夫率先去取了书来读。
多雷和马克洛夫紧随其后。
只有老汉斯叫苦不迭，他是真的看到字就头晕的那种，让他去读书？
“那个族长大小姐，我能让我们家川崎来替我吗？您放心他字都认识，读书没问题的。”老汉斯去打商量。
“行啊。”
川崎来了，左耀也跟着来了，后来爱诺儿也来了……两个时辰之后，整个十二馆就被郎朗的童音占领。
凛端着一杯茶，坐在一群激昂诵读的孩子中间，闭目凝听。
逃过一劫的老汉斯蹲在窗角下泪流满面。
难怪族长小姐说她的方法不适合爱诺儿……这方法根本没人能适合吧！
多雷将之前组建的队伍，然后又扩大队伍纳入了许多新的人员，将他们全部整合起来。并请求青雉为他们进行训练。
“水华真算的上天赐之物。外面的那层远了是幻，近了是毒，让你们千百年不受侵袭；里面菊生凶猛异常，是你们抵御外敌的最牢固的防线；你们水华族人亲水近水，天赋独厚。如此易守难攻，为什么无论五十年前还是五十年后你们都不得不受制于人？”宴会那日大小姐所说历历在目，“因为你们如此的弱，天都救不了。”
“族长大小姐说的对，我们不能靠着天，我们必须自己救自己。”多雷侧身露出身后的景象，大伞、躺椅、水果、美食、香茶、美酒……“请大人不要客气的训练我们吧。”
“哦哦！”青雉顺势躺下，立刻有人呈上新出的酒酿，“嘛嘛，不错哟！那就先跑…….额，先游两个时辰的吧。”
马克洛夫总觉得他已经把他所有的佩服都已经给了族长大小姐，但是每多和族长大小姐待一会，他的佩服又开始源源不断的增加。
他按照族长大小姐的要求将被诵读中的某一本书一个接一个的提出来，后来专门组了一队人来整理誊写这些书里的内容。
药理，童读，历史，生物……越往后整理就会发现这些看似毫无规律被挑选出来的书之间串联着一条看不见的线。当这条线逐渐清晰的时候，一直困扰着他的各种疑问也就得到了解答。
族长大小姐有的时候会来看他梳理出来的线条，有的时候会拿着笔在旁边进行负责的计算，有时候会带他去许多地方采集数据，也会问他很多的问题。
多雷追随者库赞大人进行着非常艰苦的训练，哲夫大人依旧和以前一样管理着水华的大小事务。大家的好像真的除了嘴里不间断的多了“库赞大人”“族长大小姐”两个名字，没有什么改变。
哦，就是哲夫大人变得爱笑了，他总是坐在门前看着忙忙碌碌的水华，露出欣慰的笑容。
凛去找过多雷几回，让他重现展示当时水下的那个屏障
她一边看，一边引导手上的气流飞旋。她在控制空气按照水流的方式运动，试图掌握那种生息循环的规律。
“阿咯咯，厉害。”青雉掀了眼罩，紧盯着她指尖的在旋转的气流，指点，“放松。”
多雷瞪着比平时要大两倍的眼珠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指。
旁边是无数复制粘贴的同款。
“好了吗？”眼睛都酸了。
“是不是就我啥都没看见？你们看到啥了？”哭唧唧。
“.……额。”应该说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你们看到啥了倒是跟我说下啊！”怒。
“我没有，问队长，好像就他看到了。”
多雷面无表情的瞥了眼那个祸水东流的小子，暗暗记住他的脸，“库赞大人？”
“嘛嘛，看不到正常嘛，等凛再厉害点额就能看的见了。”凛的天资真是很了不起呀。他们是果实能力者，对能力的利用是身体的本能，所以对凛这种….额……没有什么借鉴作用。
凛放松对部分气流的控制，僵硬的气圈终于软化，中心循环的气开始慢慢的旋转，然后在她手心显出一片的薄的几乎透明的屏。
凛托着那片透明，细细审视。
“族长大小姐。”人未来声先至，马克洛夫带着一队人一脸激动的奔来，“成了，您想的果然没错，我们成功了。”
马克洛夫恨不得将他们得到的结果昭告天下，他激动本子从手中连掉两回，也挡不住他霹雳吧啦的声音，“我们重新拆分了公式，并进行裂变分析终于确定了变异点，然后在变异点进行………”
“？？？”
“？？？”
“？？？”
整整齐齐一片黑白分明的眼珠子。
“算了，反正你们也听不懂。”马克洛夫大度的表示原谅他们的无知，他已成功转变为族长大小姐的无脑吹，眼中只看得见一人，“族长大小姐，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是风带。”
他们的激动、狂喜半分没能影响到凛，她气定神闲，一仿佛切都了然于心。她散掉手中的气，“我知道了。”
那份安定从容叫激动的不能自己的马克洛夫逐渐平静下来，“族长大小姐。”
多少年的辛苦与努力终于得到回报。
马克洛夫将他们的数十年归纳整理和这段时间多少人不眠不休重新实验得到的所有主要数据资料全部展示出来。
看着堆得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心血，他感到无上的自豪又有种尘埃落地的释然。
“哲夫大人，多雷大人，大家——”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水华迄今为止所有灾难的源头——”
“——我们找到了！”
蓦然的寂静。
然后哗然。
这些年围绕着外圈气层为什么衰弱？二层海水为什么下灌进入三层？毒水为何侵入？毒气为何聚集至水华内层？菊生为何往中央迁移？所有的问题，他们进行过数百次的假设，又千万次的推翻。
他们千方百计的想要进入深海归根结底只想寻求一个答案。
现在，他们找到了。
“是风带！”
五十年前，老族长堵掉的那条风带！
老汉斯反射的看了眼老哲夫，他面无表情的看不出来有啥。老汉斯想着应该没事，默默的把头缩回去。
“啊呀啊呀，听不懂啦。”莫伽娜忙摆手，“菊生和风带能有什么关系？”
“是啊，这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嘛。”
马克洛夫示意大家安静。
“以前我们也没想到这点，直到这段时间族长大小姐帮我们从十二馆里挑出来——”他瞅了眼本子上记着的密密麻麻的书籍名，想他们也弄不清楚，话音一转，“……很多书，我们发现了很多疑点，我们族人的居地百年都变了多次，为何菊生一直偏安一隅……史书记载水华地形分为三层，为何海水下灌的现象早有发生……”
莫伽娜听得脑子发晕，拿手直拍桌子，“能不能简单点，听得懂的。”
马克洛夫被噎了一下，想回呛一句又觉得不好，只能当听不到的挪开脑袋，简明扼要，“风带实际为将气体输往外圈的通道，风带被堵了，毒气都被堵在水里了。”
一句话讲完了。
还等着听原因的莫伽娜：“？”
“没了？”
“完了。”
“这就没了？”
“没了。”
老哲夫按住撸袖子的莫伽娜，沉声道，“水华早有记载，菊生的气是经由水华樱出去的。”
菊生和水华樱自始就存在，它们一直处于相互依存的状态。
马克洛夫将详细的数据递过去，“那是我们能看见的第一步，这两天我们做了非常多的实验比对，没有风，气无法覆盖在表层。”
莫伽娜一巴掌拍在老哲夫的肩上，“你别听他瞎说，什么覆盖不覆盖的，千八百年都没了的事，看我不抽他。”
对于莫伽娜做事都凭喜好来的，马克洛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无知。”
“嘿！”
“族长大小姐。”老哲夫干涩的声音制住莫伽娜风火的步子，她顺着声音看主位上的小姑娘。
她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眉梢清隽秀丽如风中摇曳将开未开的蔷薇，眼睫微开露出那双若暖阳掠过却高深莫测的眼。
“风带的问题是我提出来的，结果是他自己得到的。”
“我明白了。”老哲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五味陈杂。
“族长？”莫伽娜极不赞同，但连老哲夫都这么说了，大家似乎都没有再反对。尤其老汉斯不小心和她对上眼，如同见着洪水猛兽般缩了回去。
气得她“啊呀啊呀”的直拍胸口。
“存在即合理！”
一句话胜于千言万语。
他被说服了。
他们耗费心思的从结果去探寻原因，有人就反其道而行之。
难道这就是差别！
“只是这问题该如何解决？”老哲夫询问。
“我们会将这片水域全部冰冻，并从下层打通一条通往风带的路，半年内可以自由通行。”凛在地图上将那条路划出来，“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纵是打开的风带，外层恢复一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们依旧随时都面临着威胁。
还有风带，它的问题自始存在，若不能找到诱因……也是早晚的事情。
渗进海水和盘踞空中的毒气……
所有都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
“已经很好了。”
他们已经满怀感恩。
剩下的，请让他们用自己的力量为水华而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