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玉
一中的食堂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倒不是因为人稠地狭，而是因为一中食堂实在太好吃了，导致不少在学校估计之中的铁门交易的学生也涌入了食堂，再加上人口日益增加，一届比一届人多，一中新建了教学楼和宿舍楼，就是忘了扩张食堂。
这可给曹浩辰办事带来了不少影响，虽然那个像明星般耀眼，但在这人海战术之下，别说星星了，就是太阳也要被掩埋了。大家都随波逐流，找到自己习惯的位置，身旁坐着习惯的人，看向那个习惯的人。
好在曹浩辰曾经变态过一段时间，注意了温如玉在食堂吃饭的地点，比较偏，因为靠着一根堂柱，地方比较狭隘，一般没人挤。温如玉总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吃完饭，不做评价，甚至不会留下吃饭的痕迹，好像这只是她活下去的途径而已。
果然，今天温如玉还在那里。
曹浩辰端着自己的三菜一汤，杀了过去，艰难程度不下爬八达岭和游故宫。
以至于他到女神身边的时候女神都快吃完了。
曹浩辰有些小局促和小尴尬，摆摆手说：“嗨……好巧。”
温如玉头也不抬：“你不是一路挤过来的吗？不巧。”
曹浩辰：“……”他扭扭捏捏地坐下，原本还打算绅士的问一句“我坐这里不介意吧”，想想又算了，要是班长大人说“介意”可该怎么整？他可不敢赌了。
温如玉问：“你怎么几天没来上学？”
曹浩辰原本对班长大人亲自发言又激动又期待，有一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重新得宠的感觉，没想到蹦出来这么一句。
曹浩辰：“我给你的……信，你没看吗？”
“信？”温如玉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如水，双目澄澈，“没看见。”
曹浩辰一下子急了：“我没有几天了！”
“哦。”温如玉应了一声，吃完了，就要离开。
曹浩辰连忙起身：“班长大人你去哪？”
“将死之人对我们班没什么价值，我也就没必要再关心你。”温如玉瞥了他一眼，目光如水，双瞳深邃。
曹浩辰一拍桌子，深吸一口丹田气，带着丝丝哭腔大声道：
“班长大人，我喜欢你！”
以曹浩辰为圆心，“静”这种元素病毒一样肆虐出去。
曹浩辰强忍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和……食堂大妈的点赞，握紧了拳：“班长大人，我一直想，那应该是在一个周五的黄昏，我们站在那棵熟悉的树下，夕阳把你的脸庞映照的格外温柔，微风轻轻划过你的裙摆，你的眼中明暗交杂，而我应该在缤纷的落花中，含着绅士的微笑，缓缓地伸出自己并非光滑亮洁的手，在这天地孤渺之时，温文尔雅地说出‘我喜欢你’，是的，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突然有人惊叫道：“年级大神温如玉，一中侠客曹浩辰！”
曹浩辰咽了口口水，温如玉的眼神越来越冰冷，身旁有实质的杀意凝聚。他不靠谱的老爹告诉他，当一个人的杀意强烈到一定程度，或者这个人杀的人够多的时候，杀意会犹如实质，让人感同身受。
班长大人的状态，显然不可能是后者……
他咬了咬牙，来都来了，死就死吧：“虽然，今天没有落花，没有夕阳，甚至我不得不用上丹田之力才能在这喧嚷的人海中让你听见我的心声，他平时甚至不会说话。他喜欢一个人他爱一个人他没有错！他希望他伸出的手能够被温暖所环绕，他希望身旁永远有那股淡淡的，幽幽的，若隐若现的清香，他希望能够和你……一起白头。”
温如玉居高临下地蔑视着曹浩辰，一把美工刀在她之间旋转跳跃。
“你知道吗？屠你，如屠狗。”
曹浩辰突然单膝跪下，伸出自己的右手，眼里是坚定不移的向往。
“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举世无双。”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悠悠地吟唱。
“温如玉，我，喜欢你！”
温如玉突然笑了，身周的冰冷化去，像极了少女。
她一转身，风一般的离开。
曹浩辰刚才被那笑看傻了，等温如玉走出食堂才回过神，立刻追了出去。
两人一走食堂就爆发出巨大的讨论声，今天的结果他们不知道，但今天的事绝对会成为一中学生史上的传奇。
no.16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温如玉眨了眨眼睛，俏皮地问。
曹浩辰第一次看见温如玉这种小女生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虽然准确来说，温如玉怎样他都手足无措——他苦涩道：“班长大人你就别逗我玩了。”
温如玉掩嘴轻笑：“很久没有人这么和我说话了。”
“嗯？班长大人不应该有很多追求者吗？”曹浩辰渐渐放开了一些。
温如玉：“喜欢的多，但是十岁之后我就很少笑了，他们……都有些怕我。像你这样可爱又知道抖机灵的男生不多了呢。”
靠……自己大胆的求爱在班长大人眼里竟然是可爱和抖机灵吗！果然，萝莉身材女王心啊。
说完，温如玉的眼神又黯淡下去，落寞的像山谷深处的紫丁香。
“二十年前，我师祖见血封喉赶去日月盟，自此销声匿迹，同时消失的，还有当年的飞龙在天。”
“十年前，我十一岁，十二虚岁，师傅妖刀九离去追查师祖的事，此间杀死了数十人。”
“也就是说，”温如玉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曹浩辰，“我们见血封喉一脉自解放之后刀上担着半百的人命。”
温如玉苦涩一笑：“你，还敢爱吗？”
曹浩辰手心冒汗，他感觉身周被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环绕，只要想，随时可以将他淹没。
“刀过不留影，影下血封喉。”
“这话是说别人根本看不到见血封喉的刀影，唯一一个看见刀影的人必死无疑。班长大人让我活到现在……不会就是等现在杀我吧，虽然曹家拳传人的命听起来蛮值钱的。”曹浩辰朝手心吹口气，“不过天下拳法，至尊曹家，说不定死前还能和班长大人过两招呢。毕竟没几天可活了。”
“什么意思？”
“我给班长大人留的字条，班长大人没看见吗？”
在温如玉手中飞转的美工刀骤然一停，那股压抑的杀气顿时散去，曹浩辰这才舒了口气，直视着温如玉。
“这样啊。”温如玉抬头看天，炽热的骄阳炙烤着大地，而她竟丝毫不惧，任凭徐徐微风刮起裙摆涟漪，青丝乱舞。
温润如玉，剔透琉璃。
温如玉突然动了，手中美工刀飞起，一下抵到曹浩辰的咽喉。
锋利如刀，见血封喉。
no.17
温如玉带着曹浩辰翻了墙，温如玉轻盈如燕，轻功看上去比飞龙在天的那个傻小子还要好，一跃而过，倒是曹浩辰吭哧了半天才翻过去。
曹浩辰有些担心：“班长大人真厉害，不过这么逃学……张老师不会说吗？”
温如玉道：“没事，死不了。”
“……”
刚才真的太险了，温如玉的美工刀好像成了一柄妖刀，曹浩辰甚至觉得自己随便动一下就会被封喉，可不知因为什么，温如玉没有下杀手，随意地扔掉了美工刀，把他带了出来，一言不发。
她带着曹浩辰转入了一个小巷子，狭窄闭塞，在这种地方，就连太阳都有些吝啬自己的阳光。
曹浩辰想起了昨天苏庆云的事，心里没底了：“班长大人带我来这地方干嘛？”
“回家。”
回……回家？
回家！
我我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啊，我我我，妈妈诶，这进展有些快了吧！
“回家拿刀。”
……好吧，自作多情了。
“不过，”曹浩辰环视，“班长大人就住在这种地方啊？”
真的很难想象，这种天山雪莲一样冰清玉洁，高冷霸气的女王竟然会住在这种贫民窟一样的地方，气质完全不符好不好。
温如玉道：“师祖住这里，他老人家消失之后师傅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师傅外出之后我就被易警官领走了，这处老宅，有五六年没来了吧，不过祖上的刀供奉在这里，我需要取一下。”
温如玉在一瞬间的小女孩之后又回到了唯我独尊的霸气形象，搞得曹浩辰也只能在后面跟班，当狗腿子。
巷子中没人，甚至没什么人走动的痕迹，青苔遍布。
温如玉稍稍俯身，手指轻轻携起一点泥土，沉思起来。
曹浩辰小心翼翼地问：“班长大人，怎么了？”
“有人来了。在我们之前，不过好像还没走。”温如玉话音刚落，袖中突然飞出两把美工刀，射向一片阴影。
一个伛偻的老头拈花一笑，将两柄刀接住，随手一扔。
这老头阴沉沉的，眉宇间带着点算命先生说的死气，让人不寒而栗。
“门卫大爷？”曹浩辰傻住了，真真正正地相信了燕宁乃藏龙卧虎之地的江湖说法。
门卫大爷似乎是咬着牙说话的，发出的声音晦涩难听，极其刺耳：“女娃娃，少随便动手，见血封喉也不是无敌的。”
说完，竟然也不担心温如玉偷袭他，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直到门卫大爷离开，温如玉才过去拾起扔在地上的美工刀，已经被门卫大爷的指力扭曲了，直接折成了九十度。
“老一辈的高手。”温如玉扔掉美工刀，加快步伐朝小巷尽头走去。
小巷的尽头突然开阔起来，种着一棵大槐树，遮天蔽日，树下的落叶被扫的干干净净，两旁各有一块光滑圆润的大石，大石中间是一方棋盘，棋盘上插着几根还烟气袅袅的香。
“是师祖的朋友吗？”
曹浩辰在后边心惊肉跳，不敢苟同。
温如玉朝那棵大槐树拜了几拜，转身走向一扇古朴的木门，她轻轻推开木门，一种古朴的意味扑面而来，房子看起来亮堂堂的，很敞亮，如果忽略院子里的杂草的话，放在二十年前的确是上好的宅院。
曹浩辰想象着，解放之后，见血封喉隐居此处，平时就在槐树下饮茶，与前来相望的友人下棋，闲暇之时教还未成名的妖刀九离刀法，万分惬意。
温如玉稍稍在门槛前停了一阵，随后缓缓走过庭院，俯下身去一点点拨开那些杂草，直至屋前。曹浩辰跟着温如玉进了屋子，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两把太师椅上挂着一幅泼墨山水画。温如玉轻轻撩开画卷，将一块安置的不是十分严丝合缝的砖取下，露出后面的安格，取出了安格中的木盒。
温如玉打开木盒，盒中是一把匕首式的刀，刀身不过十厘有余，整把刀就像木盒一样古朴无华。
曹浩辰在一旁，察觉到了温如玉握住刀柄时的颤抖，那是一种兴奋，一种激动，一种恐惧。
像爱抚孩子一般的温如玉突然转身飞出两把美工刀，但随即就湮灭在了大火中。
温如玉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但老房子多是木质结构，而且院内多杂草，初夏的日子，骄阳的暴晒下，瞬间就燃起了大火。
曹浩辰试图突破火舌，但没走两步就被逼了回来，热浪如潮，逼得人不得不退。
温如玉瞥了曹浩辰一眼，纵身一跃，跳进了屋前储水的大缸中，神奇的是这地方荒了这么多年，这大缸里竟然还有水。
被水浸透的温如玉跳了出来，校服黏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本就不完美的身材显露在曹浩辰身前，那平常随风飘扬的长发也都粘在身上，发尖还在滴水。
曹浩辰拼了老命才克服了被大火和班长大人湿身诱惑同时激起的欲火，也到大缸里泡了泡。
可惜的是，两个人冲了几次都没用，火越烧越旺，好像有人不想让他们出来，特意在外面助长火势。
曹浩辰被烧得头昏脑涨，竟然傻兮兮地笑了，自认为能和班长大人死在一起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最后甚至连骨灰都是在一起的，随风飘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
温如玉轻轻地喘气，没打算放弃，准备再一次冲刺。
这时门卫大爷竟然突破火势冲了进来，花白的头发被烧得乌漆抹黑。他老人家看了两人一眼，顿时明白了，立刻飞奔两步到大缸旁，把那大缸举了起来，砸向了火海。
大缸破碎，水像花儿一样绽放，几个呼吸的时间，水花所在的火焰被压制下去了。
门卫大爷左手提溜着温如玉，右手提溜着曹浩辰，脚下生风，竟然直接跑了出去，他老人家把两人放在两块石头上，看了一眼这老宅后，离去了。
曹浩辰喘着粗气目送着他离开。
no.18
燕宁，富豪大海鲜。
这是全燕宁最大的餐馆，虽然比不上那些私密雅致的私人餐厅，但已经是绝大多数工薪阶层可望而不可即的顶尖餐厅了。也就只有一些中产阶级有点资本来蹭上一两顿，但最多的还是那些谈生意的老板。
今天的富豪大海鲜看上去和平常一模一样，但它已经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保护膜。
日月盟许家，武林盟高手，还有丐帮的一些骨干，甚至有一些直接到餐厅内部用餐的人都是武林各派各大高手。
今天，日月盟和武林盟的首脑将在此地会面，这次谈话很有可能会改变未来百年内的江湖格局。
所以，任何武林中人都不会允许这次谈话出现任何状况。
富豪大海鲜三楼包厢中，曹浩辰正无所事事地翻看着菜谱，不时地朝大爷爷和班长大人指两个菜，询问意见。大爷爷总是笑呵呵地点头说可以可以，班长大人则双手抱胸，一幅爱答不理的样子。倒是杨逸凡热情很高，但是又有点怕在窗边踱步的杨兴修，轻轻地爬到曹浩辰腿上，小声地点菜，就差把哈喇子流到曹浩辰腿上了。
许家人定的场子，反倒是武林盟的人先到了。
不过怎么看武林盟的各位都很务实，能来的都来了。
“好啦，别点那么多菜，吃不完。”大爷爷终于开口，制止了杨逸凡和曹浩辰疯狂的行为。
虽然这次是日月盟买单，但武林盟一直是武林正统，总不能在人家面前丢了面子。
但此时曹浩辰和杨逸凡已经心满意足地勾揽了一大堆传说中的菜品，搞得服务员接到菜单的时候眼角都忍不住跳了一下。
服务员前脚刚走，许文战后脚就到了。
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推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不死。
“许文。”杨兴修看见那老头，打了个招呼。
大爷爷呵呵笑道：“许昭老鬼，怎么还坐上轮椅了。”
许文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将死不死的许昭。
许昭是日月盟盟主，而许文则是文字脉初代脉主，许文战则是第二代脉主。
武林盟则是盟主，神机妙算传人，见血封喉传人，天下无敌传人。
许文把许昭推到桌旁，微微躬身：“大爷爷好。”
许文战恭敬地站在两人身旁，丝毫没有往日的戾气逼人。
许文战给两人倒了茶，苦荞的，还带着雅静悠闲的香气。
许昭眼帘低垂，看着大爷爷，呵呵笑道：“不是被你打断了腿吗？”
场内的气氛顿时沉了下去，只剩下温如玉指尖美工刀飞舞的声音。
这时，服务员进来放了一盘凉菜，大爷爷才缓缓一笑：“活该。”
曹浩辰有些莫名其妙，他原本以为是一场决不让步，剑拔弩张的谈判，没料到竟然像老友见面一样。
许昭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家伙，还和二十年前一样啊。”
大爷爷也大笑：“你也是呢，要是张妹妹来了，非得抽你不可。”
许昭猛地一拍桌，喝道：“当年之事，我不知情！”
许文平静道：“二十年前的事，大爷爷又知道多少？”
大爷爷呵呵笑道：“无论如何，神机妙算和见血封喉两位一代宗师就这么驾鹤归去了，我作为盟主，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啊。”
许昭摆摆手，许文战立刻朝他碗里夹菜，许昭满意地点点头说：“若非解放之后你非要与我决裂，也就不会有二十年前的烂摊子事了。”
大爷爷环视一周，哼了一声，自己夹菜，吃了两口说：“要不是你非得传承武功而包庇在逃犯，我又怎么会和你闹僵！”
许文道：“此事的确有盟主的不对，我估计二十年前的事也有那些在逃犯的影子。”
曹浩辰走到杨兴修身旁，戳了戳他，小声问：“杨大侠这什么情况？”
杨兴修叹了口气道：“解放之后武林中人齐聚燕宁大地，奉出五绝，分别是天下无敌，见血封喉，飞龙在天，神机妙算，和当年的许昭，日月圣人。那之后见血封喉隐退江湖，五绝便以天下无敌和日月圣人为首，可惜许昭当年一心想要将武学传承下去，以至于和身为盟主的天下无敌闹翻，于是许昭便带着他网罗的奇人创立了日月盟，现在的日月盟许家并非全部是许昭后人，不少都是被赐姓的。”
曹浩辰吐吐舌头：“什么年代了，还玩赐姓这一套。”
那边许昭劈头盖脸地把许文骂了一顿，随后才缓缓道来二十年前的情况……
……许昭创立日月盟最初，一派和谐，甚至有追赶武林盟之势，于是盟中便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有人认为武林盟毕竟是天下正统，日月盟与他们宜和不宜战；还有人认为日月盟实力已经不输于武林盟，盟主也不弱于所谓的天下无敌，完全可以一战以一统江湖。
两种意见的不和导致日月盟中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势力，就是以许文和许武为首的文字脉和武字脉。
两脉不和，便去观摩武林盟的武林大会，却被镇住了。
场上，妖刀九离一人一刀横扫众人，年轻一辈全无敌手，就是当年最能打的许文战都不敢言胜。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许文和许武都认识到了日月盟的底蕴太差，于是闭关潜修，教导弟子，以求日月盟的发展壮大。
可恨的是不知道许武受了那个小人挑唆竟然盲目相信凭借武字一脉就能抗衡武林盟，想要一统日月盟，自立为王。
于是就有了二十年前的日月盟内乱。
那之前许昭因为想要获得见血封喉的刀法而频繁寻找见血封喉，被大爷爷制止了，后来许昭就不爽了，想给大爷爷一点小小的教训，但没想到王天赐他爸挡了一刀，他当时就蒙住了，蒙住了的直接结果就是被大爷爷锤断了双腿。
断了双腿的许昭无心镇压叛乱，便让许文请来了见血封喉。见血封喉人老刀不老，一把三寸小刀就杀得武字一脉魂飞魄散。可不知道为什么飞龙在天突然出现，和见血封喉大战一场。可惜的是当年两人没有拿封喉刃和金龙棍，最后都是年老体力不支，打不动了，竟然被许武悠这条疯狗咬死。许文和许文战盛怒之下彻底镇压了叛乱，但是自从那次叛乱之后，许武也就消失不见，留下了疯狗一样的许武悠做总脉主。
许昭身体恢复之后极力打压武字一脉，直到今天。
至于当年许武发动叛乱和飞龙在天出现的原因，直到今天他们还没有调查清楚。
所以日月盟也不清楚二十年前到底怎么了，或者说许昭和文字一脉不清楚。
大爷爷沉默了一阵，叹道：“我相信你啦，虽然你性子邪，但是人不坏。”
杨兴修插了一句：“浩辰刚才和我说了个事。”说着，他便把温如玉和曹浩辰今早的遭遇叙述了一遍，让屋内之人都是一愣。
这时候，服务员又来救场了，推着一车子菜，一个个放在圆桌上，临走前给茶壶里加满了苦荞茶。
“是日月神功吗？”大爷爷眯起眼睛，看着一旁狼吞虎咽的曹浩辰和细嚼慢咽的温如玉，不由得感叹世事不公。
许昭道：“不像，日月神功虽然是天下第一功法，但是真的让人力逾千斤，行走如风……有些难吧。”。
许文沉默了一阵，有些尴尬地开口道：“盟主……那什么……闭关的那段时间，我和许武联合几个人把日月神功修改了几处，但推导发现此法对人伤害太大，便定名为日月魔功，但是事后日月魔功的原本被毁，只有当初编攒日月魔功的人有副本……你说会不会是……”
“胡闹！”许昭想拍桌子，但手悬在空中待了一会又收了回去，这地方吃饭已经够贵了，他可不想再赔一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