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视线

  “可惜我并没有死。”
  瑶枝面上欢快的笑着,内心却腾升起嫉妒的火焰,为什么这个女人,无论怎么折腾都死不了。
  为什么你还要回来,抢走九哥哥的视线。
  林桑桑自然看不到瑶枝内心熊熊燃烧的烈火,她只顾拉着瑶枝叙旧。
  “你为什么那么针对我?”
  话题不自觉的被带回原来的地方,瑶枝随意找了个理由。
  “我动手的时候只是想给那个嚣张的案首一个教训,我怎么知道那个案首是你。”
  这一切果然和林桑桑所料无差,所以她并不是怎么介意瑶枝刚才对自己的“误伤”。
  再加上瑶枝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当即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长莘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这太学一日,就不会让你在这里受欺负的。”
  看人还是这么孩子气的样子林桑桑好笑的摇了摇头,还是忍不住纠正道。
  “无论如何,谢长莘以死,公主以后还是唤我林桑桑吧。”
  林桑桑沉浸在自己的好友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直到快到了和乐君约定好吃晚饭的时间,她才依依不舍的和瑶枝告别。
  “长莘……不对,现在应唤你林桑桑。”
  看着林桑桑离去的背影,瑶枝冷冷一笑。
  无论是谁,我这次都不会再给你翻身的机会。离约定用晚饭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林桑桑终于决定可以先去自己的寝室熟悉一番。
  林桑桑得到的待遇自然也是和普通学子一样,两人一间。
  她回到寝室的时候,同寝的姑娘已经把一切的东西都整理好了。
  鲜少见到有女学子选择兵道,林桑桑推门进去的时候经不住好奇多看了两眼。
  小姑娘并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只是一脸冷漠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气氛正尴尬间,乐君一蹦一跳的走了进来,看到林桑桑时,大大咧咧的走到林桑桑的床边坐下。
  “阿林,你猜我方才打听到了什么?”
  林桑桑兴致缺缺,为了配合乐君的兴致,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继续问道。
  “打听到了什么?”
  乐君手舞足蹈,“刚刚那个会场上刺杀殿下的那个,竟然是黄巾军的人。”
  林桑桑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明显是对这个黄巾军没什么认识。
  不过没关系,乐君知道。
  她热情的向着乐君介绍着。
  其实黄巾军不过是一个江湖组织,不过这个江湖组织值得一提的是光明正大的打着反燕帝反燕朝的大旗,几次三番的搞刺杀和破坏,搞的朝廷也不堪其扰。
  “他被抓到的时候,身上竟然还有黄巾军的令牌。”
  听到此处,林桑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据听说刀上还有黄巾军的标志,这一切仿佛都像故意暴露而为之。
  可是就这么故意暴露,又在谋划着有什么阴谋。
  “怎么忽然间冒出来一个这么大的江湖组织,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乐君眉飞色舞的讲解着,她素来喜欢这些江湖上的事,故此消息也比其他人灵活很多,再加上她讲的时候神色传神,很讨人喜欢。
  “这黄巾军很久以前就有了,可是他们当初并没有什么名气。”
  “可是最近不是缝着灾年吗?大部分没有得到安置的灾民都投靠了,才导致现在这个黄巾军。”
  “灾民的事,难道就没人管吗?”
  这个时候一直冷眼旁听两个人说话的室友姑娘终于开口说话了。
  “若是有人愿意管,也不至于如此。”
  语气之薄凉,好像的确是对朝廷失去了希望。
  乐君和林桑桑都不敢接这个话茬,只好转移话题出去吃饭。
  ……
  燕九可府上再次忙碌成一团。
  在确定了谢长怡身上的伤没有致命危险后,燕九可所幸抱着人驾着马车赶到了自己府上。
  彼时轻语正抱着一罐腌好的梅子吃的正欢畅,待看到许久未见的燕九可忽然抱了个人从自己眼前风风火火的走了过去,有一瞬间的呆愣。
  与她相对而坐的墨池有些鄙视的看着她。
  若不是自己知道轻语是真的没怀孕,看她现在散漫的生活习性,也和孕妇差不多了。
  “我刚刚是不是看到燕九可……抱着个什么人……过去了?”
  对于她们家主子暗杀燕九可不成功的消息。两人都深表哀痛,在燕九可府上潜伏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没等着墨池的八卦细胞跟着轻语的熊熊燃烧起来,已经有小丫鬟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
  “大夫,殿下请你过去一趟。”
  墨池不以为意,四处找了找自己的药箱问道。
  “怎么,有人受伤了?”
  小丫鬟点了点头,在清秀的大夫面前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是谢小姐。”
  轻语和墨池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
  “哪个谢小姐?”
  丫鬟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侧头思考了一会,满脸不解。
  “素来与我们府里交好的,不都是只有谢长怡一个谢小姐吗?”
  墨池此刻倒也不着急赶着去了,而是继续询问那丫鬟房中现在的情况。
  “王爷刚把谢姑娘抱回来的时候,谢姑娘还吐着血,看起来是外伤……”
  轻语打断人,重新问道。
  “那她们有没有说什么话?”
  小丫鬟侧头想了想,回忆道。
  “谢小姐一直说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哭的很厉害,殿下正在哄着,看样子很是心疼。”
  听完这话,墨池和轻语都互相对视了一眼。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谢长怡,要卷土重来了。
  ……
  用过晚饭后,林桑桑和乐君互相道别,各回各自的房间。
  只是等到房间里烛火熄灭,同寝传来安稳的呼吸声,林桑桑才脚步轻轻的从床上走下来,趿着鞋,披着衣服,径直出了女子寝室。
  凭着自己记忆的方向,左拐又右拐。
  很快就到了今天白天有过一面之缘的静思阁。
  夜晚的静思阁仿佛沉睡了一般十分安静,林桑桑径直绕到静思阁后窗的地方,看着地上萦萦绿的草地,轻轻叹了口气。
  她并没有犹豫多久,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伏在草地上慢慢的找寻。
  奇怪,明明是从后窗那里扔出来的,怎么会不见了。
  林桑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而出来找什么骨哨,只是一想到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成蹊,就觉得难受万分。
  所以她一定要找到骨哨。
  就在林桑桑蹲在草地上准备再来一次地毯式搜寻的时候,一支修长白净的手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心有灵犀一般,林桑桑抬起头。
  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现在正站在自己面前,含笑看着自己。
  林桑桑将手递给慕容爵,直到被人拉起直接拥入了怀中。
  林桑桑挣扎,那个怀抱却越收越紧,想要将她紧紧困住一番。
  “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桑桑的声音闷闷的,细听还有一丝丝的委屈。
  慕容爵叹了一口气,将下巴抵在人的发心上。
  “很早……很早,早到从第一遍你趴在草坪上找那个小玩意的时候。”
  林桑桑面色一红,这个人太坏了,明明一早都在,却看热闹一般冷眼旁观着。
  林桑桑决定嘴硬,她满不在意道。
  “什么小玩意,我不知道,我要回去睡觉了。”
  刚刚举步欲走,却被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拉回怀抱。
  还不待林桑桑挣扎,那枚冰冰凉的骨哨已经重新塞回了林桑桑的手中。林桑桑望着手里的骨哨,不再言语。
  拿手臂圈着她的人悠悠叹了口气,怀里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万万不能硬着来,像他上次那样又是质问又是摔骨哨,显然是犯了大忌。
  慕容爵还在费尽心思的想着怎么开口哄人开心,忽然腰间一紧,心中一滞,低头细看原来是怀中人主动伸手圈住自己的腰身。
  “你……”
  月下清风吹过,他只说出了一个你字便没有了下文,一时间安静的厉害,除了草丛中吱吱鸣叫的虫叫声,就属他的心跳的声音最厉害。
  慕容爵暗暗唾弃自己,没羞没臊的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这点佳人入怀的定力都没有。
  可心中又有一个声音不断的提醒着自己。
  是林桑桑啊,怀里的这个人是林桑桑啊。
  良久,慕容爵的终于微微收拢,回抱紧了怀中的人。
  这种情况,似乎不需要开口多言些什么。
  可怀中还是传来了林桑桑干的发涩的声音。
  “对不起。”
  慕容爵本来想偷偷的心猿意马,不想忽然被人出声打断,可他努力了回想了许多,始终不觉得林桑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自己。
  就算有,有什么是一个怀抱不能解决的。
  如果有,他不介意再要一个亲亲。
  林桑桑本来一鼓作气的抱住人,眼下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被人抱着的身子都微微僵住,良久,叹了一口气。
  “……你曾问我,究竟把你当做什么,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很久……”
  慕容爵抱着林桑桑的动作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自然,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笑着捧起林桑桑的脑袋,满目认真。
  “现在不用想了。”
  林桑桑诧异,欸,这个问题明明自己想了很久的。
  慕容爵还是笑着,仿佛是她面对林桑桑的笑惯是如此,三分宠溺,七分欢喜。
  “我也想了很久,最后发现,只要你存在,让我喜欢你,好像就够了。”
  林桑桑平日里分明看不上这种比蜜还甜的情话,可说这话的人直直的看着林桑桑,从眼睛到心里都在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认真。
  林桑桑连忙避开自己的眼睛,从慕容爵的怀里猛地一出来,身上的寒意显得无比的突兀。
  不知道是冷还是抑制的激动,林桑桑的身体微不可察的轻颤着。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咬了咬唇,看着面前的少年郎,真诚道。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才算是喜欢,可成蹊,我好像喜欢你。”
  慕容爵还没反应过来,他侧了侧头想自己名字可真多,慕容爵,爵,阿丑……怎么林桑桑偏偏爱唤他成蹊呢。
  等等,林桑桑刚刚说啥?
  慕容爵诧异的低头,脸上是卑微的可怜的惊喜之情,还掺杂着些……不可置信?
  林桑桑看着慕容爵像傻了一样,双眼明亮而坚定,双手覆上人头上的两耳,微微用力拉低了些。
  掂起脚尖凑到人面前,
  语气坚定的重复了一遍。
  “成蹊,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其实只有林桑桑自己知道,她说这话时,除了坚定,还有一丝丝惶恐。
  先帝在时,手把手的教了她这么多为君之道。却没有教过她,身为一个女子,如何向自己心仪的男子表达爱意。
  林桑桑踮起脚尖认真的样子令慕容爵心动,喜欢,和得到,拥有都不一样。
  他早已得到了林桑桑,少年时他将她圈养在冰冷的林宫中,世间的好男子这么多,他却只许她看他一个。
  待他心心念念的小人长成了大姑娘,却要拼个魂魄受损的下场也要逃离他的身边。
  如今这个小姑娘终于对他说出了喜欢两个字,要他如何不激动,不情动。
  慕容爵只是低了低头,单薄的还带着凉气的双唇印上了林桑桑的红唇。
  林桑桑身子一僵,想了想,并没有挣扎。
  慕容爵的眉眼中渐渐溢满了笑意,短暂的亲吻后再度和人分离,林桑桑还是一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的样子。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人的脑袋,轻轻的揉了揉。
  “夜深了,快点回去吧。”
  林桑桑微怔着点头,听话的转身摸回自己的寝室,没走两步却忽然停下来。
  重新转过身看自己身后的人,果然没走,在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似是未料到林桑桑还会转身看他,两人相对无言,时间一片静好。
  “咳……你的伤还没好,也要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最后一句话,林桑桑再不敢和那双深情的眼睛对峙一句,逃似的转身离开了。
  慕容爵怔在原地,唇角的笑一直没有消失。
  待林桑桑放轻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内的灯却是亮着的,她的室友,那个不知名的姑娘,此刻阴寒着脸坐在床上。
  看起来像是在等她的样子。
  林桑桑敛下眼帘,面对慕容爵时脸上的娇羞,欣喜,收拢的一干二净。
  她走到桌前不以为然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再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轻声招呼道。
  “你还没睡啊。”
  面前的姑娘还穿着就寝时候的里衣,仿佛一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样子。
  只是林桑桑眼尖的看到她床榻边放置的鞋子,鞋子上面有些草碎。
  她跟踪自己。
  那姑娘冷着眉目,张嘴却是刻薄的话语。
  “睡了又怎么能看到你做的好事。”
  林桑桑面上客气和善的神情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她重重的放下杯子,同样的口吻回敬于人。
  “不论我做了什么事,总比阁下偷窥来的磊落吧。”
  自知无可反驳,少**沉了一番终是冷哼一声重新躺回床上,嘴中还故意小声的嘟囔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话。
  “什么案首,故作清纯……背着人私会野男人。”
  林桑桑挑挑一堆清雅的眉毛,对人的诬告不以为然,熄了灯重新躺回床上。
  一夜无梦,直到第二日被一室的叽叽喳喳吵醒。
  林桑桑从床榻上爬起来,揉着头痛的脑袋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两个女生。
  她们故意大声交谈着,见林桑桑被吵醒,面上还闪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而林桑桑一直高冷的不得了的室友,此刻正在殷勤的鞍前马后。“惠珠,你们房间里什么味啊。”
  其中一个女学子忽然捂住鼻子,一脸嫌弃,目光直指林桑桑,只可惜她没有掩饰好自己,眼中泄露了一分恶毒的趣味。
  林桑桑还没从床上爬起来,她环臂冷冷的看着,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同寝室的姑娘,原来叫惠珠啊。
  另一个女学子也跟着附和道,
  “是啊是啊,真的很臭啊,惠珠,你不会没有洗漱吧。”
  陈惠珠一脸着急,她可是好不容易讨好了这两个千金大小姐,情急之间她指向了林桑桑,张开嘴就是诬陷道。
  “怎么会是我,是林桑桑,她身上就是这种味道!”
  这么低级的为难手法让林桑桑哭笑不得,不过抱歉,她并不想装作被排斥的一脸委屈的样子讨人欢心。于是清了清晨起还有些沙哑的嗓子。
  “两位,戏演完了就赶紧出去吧,一大早在别人房间这么聒噪,很不礼貌哦。”
  似是没想到林桑桑会这么风轻云淡的反击,对面的两个姑娘一下乱了阵脚,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向前一步,刁蛮道。
  “我们是来找惠珠的,这个房间又不是只是你一个人的,你让我们出去就出去。”
  林桑桑蹙眉,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鬓角。
  不懂得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从哪来的,自己难道有天生招敌对的体质吗?
  林桑桑自然不知道,在她沉睡的时候,那个叫陈惠珠的小姑娘,已经将她昨晚夜会礼部侍郎的消息添油加醋的讲给了两个人听。
  礼部侍郎何等姿容,想起那日在台上翩翩风度的少年郎,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自然而然的将火撒到林桑桑身上。
  哼,早就看这个案首不顺眼了。
  哼,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虽是一样的年纪,可眼下的林桑桑,自然不会做同蠢货较真的蠢事,即便这两个小姑娘咄咄逼人,她也只当两只嗡嗡乱叫的苍蝇,整理行装去上课,才是正经事。
  “晓柔,这毕竟是别人的房间,我们客气一点嘛。”
  温柔的斥责声之后,林桑桑弄清楚了房间三个少女的身份。
  自己的室友,陈惠珠。
  看身份应该是布衣出身,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极尽自己所能阿谀奉承眼前的两位大小姐。
  而另外两位,看起来似乎颇有身份。
  历来太学中有身份的学子为了区分自己和布衣的差别,会选择一些金银玉饰配在腰间,林桑桑细看了一眼两人腰间的挂件,皆非凡品。
  凶一点的似乎名唤晓柔。
  而那个温柔一点的,也是一开始假模假样的说房间里有异味的,还不知道名字。
  不过这一切林桑桑并不改兴趣,只是好奇她们下一步想怎么做。
  晓柔忽然被劝客气一点,诧异的回望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同伴。
  来的时候明明说是给案首一个教训,并没有说要客气一点啊!
  适时房间中的热水壶开始升腾起阵阵烟气,温柔的那个轻轻一笑。
  “作为赔罪,就让我帮你准备洗脸水吧。”
  任谁看都觉得这个姑娘笑得温柔大方,没有一点恶意,可林桑桑却后背发寒。这么烫的热水,泼到人身上不死也会留下疤痕的。
  如果这个人真的抱着这种心思,真的太可怕了。
  可林桑桑并没有拒绝,相反,她站起身,直视着那姑娘微笑中像是藏着刀子的目光,轻轻一笑。
  “好啊,有劳了。”
  那温柔的姑娘嘴上说着客气了,低头,眼中闪过一抹怨怼之色。
  哼,这卑贱的下人,竟然还好意思让自己服侍她。自己待会一定好好的服侍她。
  水壶放在房间的一角,离林桑桑的床位比较近,林桑桑将那人眼中的怨恨尽收眼底,确定了这个人是要对自己不利。
  所以当那个温柔的姑娘向茶壶走去,越来越靠近自己的时候,林桑桑计算好距离,不动声色的伸出脚在人两腿之间,轻轻一勾。
  房间立时传来几道划破云霄的尖叫声,林桑桑面色稳稳的,在小姑娘摔倒的身体离滚烫的茶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收手抓住她往前栽倒的身躯。
  “疯子!你在做什么!你知道顾宁是谁的女儿吗?”
  林桑桑用闲着的一只手掏了掏耳朵,了不在意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而后又望了望自己手下被吓得浑身瘫软花容失色的小姑娘。
  “顾宁,倒是个好名字。”
  而此刻顾宁俊俏的脸蛋离滚烫的铁炉只有半尺之距,那沸腾的热气冲着她的脸喷来,不多时就熏花了她精致的妆容。
  只要林桑桑松手……她的脸就完了。
  “现在是什么感觉,还想着害人吗?”
  尽管受制于人,顾宁还是咬牙不承认道。
  “我没有害你,我只不过想为你打盆热水擦脸而已!”
  林桑桑冷笑一声,不学乖?手中的力度松了一松,吓得顾宁花容失色道。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
  林桑桑满意一笑,手上微微用力,将人倾斜的身体拉了回来。
  顾宁立时被另外两个姑娘拉到了身边,三个人同仇敌忾的瞪着林桑桑。
  林桑桑也浑不在意这刚被救上来就翻脸的态度,转身给自己倒了洗漱的热水,开口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知道错了,只是想找我的茬,还需掂量掂量自己,下次就不是吓吓你这么简单了。”
  说罢就自顾自的洗漱起来,丢下身后三个憋的一肚子气的女人大眼瞪小眼。
  “算你厉害,我们走!”
  三道身影在自己面前推门而去,门也没有关,林桑桑挑了挑眉毛,一大早教训了一下想要害自己的人,心情竟然出乎意料的爽?
  待洗漱完毕,林桑桑重新将门窗合拢,离早课的时间还早,她倒是不急着出门,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做。
  坐在桌前的矮凳上,探手入袖,摸了摸缠在自己腕上还在酣睡的小蛇。
  赤蛇逐渐苏醒,像是熟知林桑桑的气息一般,它并没有选择攻击林桑桑,而是拿冰凉的小脑袋蹭了蹭林桑桑的掌心,顺着林桑桑的招引缓缓从林桑桑袖中爬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因为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林桑桑总觉得赤蛇虽然特别温顺,但是好像精神不大好。
  林桑桑还在逗弄着自己的小宝贝,门已经被人粗鲁的踹开了。
  起初这人是用手推的,可推了推木门纹丝不动,而且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不防一脚踹开了。
  房间里的一人一蛇都是一愣,林桑桑还没回过神来,赤蛇已经摆好攻击的姿势。
  乐君的目光却笔直的停在林桑桑面前的小蛇身上。
  “阿!阿林!……这是什么?”
  林桑桑向着乐君身后张望两眼,确定没人才放下心来,一边朝着站在门口的乐君舒缓着眉目的一笑,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还在警戒中的赤蛇。
  “这是我的小宠物,诶……你先进来说话,顺便把门关上。”
  乐君反应迟钝的答应了一声,回身把房门关好,坐在乐君身边,脸上还是有几分难以接受。
  林桑桑吐了一口气,乐君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小姑娘大多都害怕蛇吧,起初她也是害怕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