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高手

  另外一个听起来就甚是耳熟的声音道:“没错,就是这了,只是……”这声音似有犹豫,趁着这犹豫的当口,林桑桑慢慢的从柱子后探出身子,瞧了,这两个人将然都是自己的熟人。
  白衣服大着肚子的那个,是之前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轻语姑娘,至于那个女扮男装穿着黑衣服做小郎中打扮的小姑娘林桑桑也认得,是数次救过自己的人——墨池。
  自哪里知道墨池是位高手,林桑桑只能放微弱自己的呼吸,值得庆幸的是墨池现在也无法分心去探查周围的形势,只是皱着眉头,像是被什么苦恼的样子。
  “我们……要不要在想想?毕竟主上的命令……”
  主上?就是说成蹊了,林桑桑一早就知道墨池是成蹊的手下,耳朵里但凡是捕捉到有关于成蹊的信息,情不自禁的留意了一番。
  “玄机道长不是说了吗,主上现在被重伤,已经无法顾及我们了,所有的事情,让我们看着办就好。”轻语看起来很是着急,拉着墨池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放,神色急切道:“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是该让这个孩子离开的时候了,再拖下去可就要露馅了!”
  燕九可有岂是一个容易被骗到的人,他能被轻语用一个假肚子糊弄这么久,完全是因为自己对于女子怀孕的事情一点也不懂,可是不懂不代表轻语不会露出马脚,在燕九可身边待着的每一日,轻语都过的战战兢兢。
  如今,这战战兢兢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墨池像是被轻语说动了一般,犹豫了半晌终于点头答应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林桑桑听到了另外一个脚步声传来,连自己都能听到的动静,没道理墨池这个高手会听不到,墨池神色一凌,轻声对轻语提示道。
  “他来了,你准备好。”
  轻语点了点头,面上也是一副准备妥当的模样,墨池身影一闪,人已经不见了。林桑桑本来无意看这么一出好戏,但是眼瞧着戏已经开场,她此时离开,便有些不大礼貌,除了不大礼貌,还甚是……惹人注目。
  今日应该是一个十分凑巧的日子,因为随着这脚步声来的也是一个熟人,正是锦衣玉带满腹草包的二皇子,随着这个人的出现,林桑桑好奇的挑了挑眉头,因为瞧着刚才的那一幕,这两个人像是刻意在此,就是为了候着这个二皇子的出现,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一个是被养在九皇子内院的美妾,一个是和九皇子针锋相对的死对头,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对味呢,向来二皇子也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和这老九的女人有过多的牵扯,而且对方还大着肚子,还是避避为妙。
  “殿下留步!”轻语等了这么久,又怎么会让二皇子就这样溜走,被人这么直截了当的唤住,二皇子除非是耳聋,要不然总是要停下打一个招呼的。“方才走的急了,竟然也没瞧见姑娘在此。”
  轻语在燕九可的府上地位着实的尴尬,虽不是一个正牌的夫人,却怀着孩子比一般的侍妾不知道贵重了多少倍,二皇子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也是正常的,只能以姑娘代称。
  轻语面上挂着笑,清音楼出来的花魁娘子,人场上逢迎的极巧又差到哪里去,尽管方才明明已经看到了二皇子对着自己避而不及的态度,还是热络道。
  “殿下没有瞧见奴,奴却是看到殿下了。”
  这欲语还休的神情,这一看就有话说的眼神,活生生的勾搭着二皇子继续问下去啊,躲在柱子后的林桑桑,默默的替燕九可默哀,九殿下,您怕是要绿了啊……
  二皇子果然灵敏的嗅到了弦外之音,光是想想自己能给燕九可带绿帽子,就一阵的激动,这么想着,瞧着轻语的目光也变了味。
  昔日的清音阁的花魁娘子,即便是有身孕在身,除了肚子圆滚滚了一些,容貌未曾有丝毫的受损,而轻语只是轻轻的向着二皇子递了一个眼神,二皇子便觉得浑身酥麻,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举止也不由得变得轻浮了一些,靠近了轻语两步,手慢慢的摸向了轻语的下巴。
  “你看到我,那便是说明,我们有缘。”
  这会子就直接下手了,林桑桑默默的在心里感慨着二皇子的心大,轻语作花魁的时候,那可是多少王孙公子砸重金都见不到的美人,如今这样矜持孤傲的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一定是有诈啊。
  为了防止待会这场血案会牵扯到自己,林桑桑已经悄摸的挪着身子,想要慢慢的退出这个战场。轻语媚眼如丝,轻轻的挪开了二皇子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声音令人酥麻的唤了一声,“讨厌~”
  趁着二皇子沉迷美色的当口,语气一转,又眼泪楚楚的道,“说什么有缘分,人家明明那么钦慕二殿下,殿下却迟迟不来找奴家……”
  二皇子瞧见美人在自己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一时间也乱了手脚,只知道手足无措的哄着,“美人,你别哭啊,有什么话好好说。”
  却未料到,本来对着他郎情妾意的美人忽然变了模样,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殿下如此轻薄与奴,是觉得奴身份轻贱,看不起奴吗!”
  二皇子满脸错愕,还未反应过来,轻语已经狠狠的推了他一把,然后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鲜血顺时就从她的两腿之间缓缓流出,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裙。无视身后乱糟糟的一切,林桑桑猫着身子极快的往自己的帐子里跑。离得老远就看到以谢长怡为首的一群燕都贵女说说笑笑的走向自己的帐子。
  “听说这位新封的县主原是太学院的案首,与我们的长怡是故交。”
  依旧风华不减被簇拥在最中间的谢长怡听了这话神色似有一些僵硬,案首?这群女人是在讽刺自己当初的事情吗?
  可是很快,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谢长怡重新扬起了一抹和气的笑,林桑桑瞧着,她说话时甚至有些和善的样子,“正是如此,我与林桑桑在太学院里就彼此照应,来往也,很是要好。”
  这话说的,林桑桑都替她违心,那其余几位小姐便都是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一边吹捧着林桑桑,一边央求着谢长怡。
  “如此风采的人物,我等一定要结识一番。”
  “是啊,一会还需谢小姐为我等引荐一番。”
  林桑桑离得不算太远,还是能瞧瞧见谢长怡神色有异,她唇角的笑更深了一些,带着些鬼魅的味道,“放心,我定会替你们……好好引荐。”
  林桑桑瞧着那群人踏进自己的帐子,已是顿悟出了谢长怡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若是自己这的服用了春药在帐子里待着,恐怕此刻已经拉着一个野男人……谢长怡掐着点来抓这事后的现场,真是……想让自己名声受损吧。
  谢长怡万万没想到,帐子里的人却是自己的未婚夫婿,燕九可。帐子掀开一半,看清了帐子里的人后,那抹展露在脸上得意的笑当即僵在了脸上,身后的小姐们都看到了帐中的人,此刻想要放下帐子退出去,怕是,来不及了。
  燕九可醒来后还揉着自己被砸的酸痛不以的后脑勺,晕厥前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哟如林桑桑猜测的是,他正阴沉着脸。坐在林桑桑香闺里的软塌上,一本正经的等着林桑桑回来,心理已经暗暗的想好了一百种待林桑桑回来后“惩罚”林桑桑的办法。
  所以听到这么多脚步声靠近的时候,他也是微怔,待看到掀帘而进的众女吗,眉头便不由的皱了起来。
  一看在帐子里端坐的是平日里众女即倾心又可望不可即的九殿下,方才叽叽喳喳聊得还算欢快的女人们当即就安静下来,一个一个,像是比着谁更端庄娴雅,谢长怡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攥紧,应为燕九可的出现教她明白了两个道理。
  这催情药极为猛烈,别再说给林桑桑做了解药的人就是燕九可吧,还有便是,她身后的这些女人竟然无一例外,都在觊觎着自己未来的夫君,这……着实让她觉得气急。
  “你们,怎么会在此。”
  皱着眉头的燕九可,终于沉吟着问出一句话,那脸上的神色,并未因为看到自己未婚妻而缓解半分。
  谢长怡的脸色很是尴尬,可这尴尬的脸色变化了半晌,终究是明白过来一个道理,自己瞧见自己的未婚夫出现在别的女人房间里,难道比应该质问一二?
  由此,她并不是十分有底气的摆出一副有底气的样子,“殿下呢,又是为何出现在此处。”
  燕九可瞧着她的目光便骤然变冷,在此之前,他一直只是觉得自己虽然是不喜欢这个女人了,但是旧情总归是还在的,但此刻的感觉,却是从未有过的厌恶。两相僵持,连身后的一众小姐姑娘都感受到了这气氛的冷峻,情不自禁的……想要离开。就在帐子里的气氛十分不好的时候,林桑桑仿佛一个没事的人一样掀开帐子走了进来,她的身影刚刚出现,谢长怡的目光,淬了毒的刀子一样,唰唰唰的全部像她扔了过来,林桑桑稳稳的承受着,且淡定表示,已经习惯了。
  “咦,今日,好热闹啊。”
  林桑桑环顾了一眼四周,笑道。瞧着她这副不知情的样子,谢长怡的面色松动了一番,这是不是说明……林桑桑方才根本没有和燕九可在一起?
  林桑桑身后,那些个姑娘小姐见这出闹剧又蹦出来一个主角来,纷纷议论着。
  “瞧着有些眼熟……”
  “忽然出现于此,必定是县主无疑了。”
  “她就是县主啊。”
  林桑桑眉眼不动,任着这些人议论打量着,只是燕九可先见不得她好过一般,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缓声道:“回来了,怎么那么慢。”
  只这一句话,便让谢长怡的脸色再次黑了下来,这么说这两个人之前是在一起的?那他们岂不是……
  “林桑桑!”
  瞧着谢长怡因为一句话被气的满脸苍白,她咬着嘴唇的用力的程度,像是要将嘴唇咬出血一般,林桑桑无奈的伸手揉了揉眉心,她自己都不知道,因着和慕容爵在一起的时间太多,自己潜移默化,已经不自觉的学会了这个妖孽的招牌动作了。
  “谢小姐,我奉劝你……冷静些。”
  林桑桑唯恐谢长怡会失去了理智,张牙舞爪的像自己扑过来,只能那眼神不住的往她身边看去,示意他身边还有人在,她堂堂一个谢府的小姐,不至于失了面子让别人看笑话吧。
  “你!我们走着瞧!”
  即便生气,可谢长怡也不乐意被身后的这些人看了笑话去,她拂袖,转身就要离开,偏林桑桑想起了自己被算计的事情,不附赠个什么给谢长怡也实在不像是自己的风格。
  “下次,还望谢小姐不要在为我费心赠药了,害人害己,何必呢。”
  谢长怡离开的身影一顿,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两个人这是在不合啊,每个人站在两人之间都觉得无比的尴尬,谢长怡冷哼了一声,即便心中不爽,但自幼受教与长公主,焉能允许她露出败意,微微抬高了美丽的头颅,冷冷道:“我也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
  谢长怡离开,剩下的一众被她拉着本来是为了捉奸的众女们,即便此刻想结识的风云人物近在眼前,也觉得此刻这个气氛,大概不方便说一些客套的话吧,况且,九殿下黑冷着脸,坐在帐前呢。“我等今日本来是为了瞻仰县主风采,但现在看来……”为首的那姑娘说话的时候,弱弱的看了一眼燕九可的方向,林桑桑窘,她和燕九可本来没什么的,现在倒被这些人搞的像是有什么的一样。
  “可能是不方便,我们就先告退,改日再来……”
  说到这,那面上的笑已经牵强的不像样子,林桑桑只能配很着,十分客气的还了一礼。心想应付这些不相干的小姑娘虽然麻烦,但是还是有必要为自己博一个好名声的。
  “我还有伤在身,不便相送,改日一定好好招待诸位。”
  那群世家闺女们,便一个个掀帐离开,有几个离开前,还甚是别有深意的回头看了燕九可一眼,只可惜那位爷的脸上始终冷若冰霜,像是没看到一样。
  等到人都走干净了,林桑桑才回头也,看向还在自己帐子里坐的四平八稳的某位爷,“怎么,殿下还不走吗。”
  燕九可站起身来,却并不是想离开,而是靠近林桑桑,带着一种迫人的气势,林桑桑站着不动,表面看起来极为的淡定,却在燕九可弯腰靠近她的瞬间紧张的大喊了一声,“初九!”
  那抹黑色的身影此刻瞧着便特别让人心安,不过瞬间,就挪移到林桑桑身边,在林桑桑身后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势,面纱下传来了冰冷的声音,“请殿下自重,离我家主人远一些。”
  林桑桑感动,就差泪流满面了,为了这难得的安全感。
  “哦?我若…”
  燕九可直接无视了初九的威胁,身子向前弯了一弯,鼻尖正离着林桑桑的颈窝很近的距离,林桑桑瞪大眼睛,初九没让她失望,没有任何犹豫的,当即利剑出壳,锋利的剑尖扫过燕九可的鬓前的一缕细发,那缕细发便拴着尖锋摇摇晃晃的掉了下来。
  这剑没有再前进一分,将燕九可的脖子割下来,林桑桑觉得很失望。
  燕九可面上的神色一分也没变,仍旧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鼻尖动了动,像是在闻林桑桑身上味道。
  “你去找他了。”
  林桑桑错愕的抬头,燕九可的眼中的神色阴沉一片,是风雨欲来的隐忍。
  “我早就如同殿下言说过,林桑桑是自由身,找什么人,不找什么人,都和殿下没什么关系,我希望殿下这次可以记住。”
  “你!”燕九可像是联想到了林桑桑和慕容爵在刚刚那段时间反生了什么事,额间青筋隐现,不安的跳动着,瞧着他动了怒,初九亦是灵敏,长臂一展,便将林桑桑拉到自己的身后,一丝不漏的护了起来。
  “殿下再有逾越之举,那么下次,我的剑削的就不是你的头发了。”
  被这么一个忠心的下属护在身后,林桑桑就差喜极而泣了,她瞧着触初九挺拔的身姿甚是崇拜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初九便在这极其热烈的目光中逐渐的……红了耳朵。
  “林桑桑,过来。”
  罗刹门的人似乎都是这副油盐不进的狗脾气,知道自己没办烦支令这个罗刹门的凶手。燕九可就将目光投向在初九身后躲得很是心安理得的林桑桑,林桑桑表示拒绝,并且神色古怪的道。
  “我劝殿下……还是快去看看你的,美人吧。”
  想到自己离开的时候,闹腾的像是很大的动静,林桑桑看向燕九可的目光便稍稍有些同情,但是燕九可显然是误会了这抹同情,十分自以为是的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我说你在同我闹什么别扭,是因为我后院的那学姬妾吗?”
  林桑桑想说不是,可是燕九可没有给她机会,继续道。
  “你放心,你若是嫁给我,便是为了你遣散后院又如何?”
  因着这句话,林桑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一阵刺痛,初九感受到了她的异常,回头看了她一眼,林桑桑苦兮兮的皱着眉头,这会子心痛更甚,已经喘不过来气了。
  “不是我……”
  这个谢长莘,真是对燕九可的执念太过于深了些,自己都魂飞魄散永坠轮回了,还能被燕九可轻易地挑起情绪上的波动,想来,她等这句话等的很久了吧。
  “我不……”
  迎着燕九可期待的目光,林桑桑刚刚想要拒绝,负责回报的人已经闯进了林桑桑的帐子,林桑桑不认识这个人,显然这人也不是来找她的。甫一进来便面向燕九可跪了下来,哭着道。
  “殿下!殿下,快去看看吧,轻语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燕九可闻言面色一变,抬脚便将这个下人踹翻在地,冷声道:“糊涂东西,说清楚,轻语姑娘怎么了!”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轻语姑娘和墨池的密谋的话回响在林桑桑的耳边,方才只是为了不淌这趟浑水早点脱身,现在回过味来。怎么觉得轻语的话这么古怪,什么是这肚子迟早就要露馅?难道那孩子是假的?
  再看燕九可担心的脸色,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林桑桑在心里有些同情这个九皇子。
  怕是自己被耍了还不知道。
  那回报的人哀嚎着,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完美的说出。
  “孩子,轻语姑娘的孩子……没了!”
  奇怪的是,林桑桑没有看到燕九可有任何的震惊的像是承受不住的样子,相反的是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这表情很短暂,只有一瞬间,但是林桑桑坚信自己没有看错,看来……其中一定还有其他的猫腻。
  只是不待她深想,燕九可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临走前看像向林桑桑的一眼,深深的,像是带着一种“我会再回来的”意思。林桑桑完完全全的给忽视了。
  待这人走后,才略微的松口气,拍了拍还站在自己身前的初九,“这次多亏有你。”
  面纱下,初九的那张脸倒是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是他微微的挑了挑眉,闻出自己的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就在附近?”
  “我瞎猜的。”思虑着以罗刹门那么一个忠主的尿性,只要初九在附近,但凡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就没有不来救自己的道理。
  初九笑了笑,像是对林桑桑聪慧的赞赏。“你做的很对。”初九向前微微倾着身子,瞧着像是离林桑桑近了些,他的手慢慢的抬起来,林桑桑瞪大了双目,觉得这人像是要摸摸自己脑袋的样子,初九的确是想那么做,但是手举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欣然放下,直淡淡的交待了一句。
  “以后遇到危险,无需担忧,直接唤我的名字就可以。”
  林桑桑觉得这话有些过于圆满了些,可略一思量,又察觉出些许不对味来,追问道:“你一直在我附近,那么先前我……”
  先前她刚开始中了……中了那药的时候,同燕九可好一番纠缠,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就差没喊救命了,初九,为什么不出手相救?
  初九像是猜到了她要问什么,理直气壮的回答道:“你又没有唤我,我为何要现身?”
  林桑桑瞧着这人觉得自己很有道理的样子……目瞪口呆,这么说,还是他有理了。
  “你!”
  林桑桑气结,可她这副生气的样子,落在初九的眼里丝毫没有什么威胁的力量,反倒是奉劝她道:“我劝你,最好……息怒。”
  “凭什么!”
  林桑桑咬着牙,瞪着初九的样子像是在思略着他身上哪块肉能让自己下嘴咬一咬,初九的声音像是带着些笑意,“笨,因为你打不过我。”
  打不过?打不过……那她就忍着吧。林桑桑收敛了怒气,才露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继续好脾气的问着,“那你,之后呢,有没有跟着我离开。”
  她还是比较关心初九有没有跟着自己去慕容爵的帐子里,难道还真让他白看了一场活春宫不成?林桑桑的脸,微微的泛着可疑的红,初九瞥了她一眼,这一眼带着些难说的鄙夷,像是知道林桑桑心中所想一样。
  “你当心吧,那帐子里的是个高手,我惜命,没敢靠那么近。”
  最主要的是,当时瞧着林桑桑的那个神色,像是……欣然而往,自己思虑着,就不用凑这个热闹了。
  高手……应当就是说慕容爵了吧,没有跟着去就好……但是?
  林桑桑瞪大双目,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我放心什么?”
  初九给了他一个你自己知道的眼神,转身向帐外走去,“当然是你的那些好事。”
  “你瞎说什么!”林桑桑有一种自己的隐私被人了然于胸的窘态,她跺了跺脚,看着初九像帐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气急,这货还是自己的手下吗。全然是一副我行我素不听号令的嚣张模样。“你!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