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殿下

  初九忍笑,背着身子都能想象到身后的那个人被自己气到七窍生烟的模样,扬声道:“你身后的伤口裂开了,不疼吗?我去帮你拿药。”
  伤口,经这么一提醒,林桑桑的背后才迟钝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方才床榻上被成蹊凶巴巴的磋磨了一番,能不疼吗……
  林和的帐子也还算欢乐,与之不同的是九皇子的帐子前,气氛异常的沉闷,只要一想到累赘了自己那么久的肚子就要没了,轻语惨叫的兴致久愈发的高昂,墨池捂着耳朵,觉得怕是离着帐子几里远都能听到吧。
  “你要不要这么夸张。”瞧着墨池满脸嫌弃,轻语好能忙里偷闲的瞪了吗,墨池一眼,“你懂个屁,你又没有生过孩子。”
  墨池翻了翻白眼,决定不去理会这个浮夸的女人。
  很快,帐子中间的屏风外传来了一阵纷沓的脚步声,还有侍女一个个行礼的声音。
  “奴见过殿下。”
  隔着屏风,墨池和正在惨叫的轻语听到她们一直等着的主角燕九可的声音。
  “姑娘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回殿下,奴不知啊,神医一直守在里面,出了好多的血。”
  说话间屏风后惨叫再次响起,燕九可的眸色沉了沉,抬脚要往里面迈,却又被一旁的奴婢拦住了。
  “殿下,这…不吉利啊,您还是在外面……”
  她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燕九可踹至一边,燕九可只冷冷的道:“滚。”
  一旁的婢女们不明真相,只觉得这九殿下对轻语姑娘真是疼宠到心尖上,燕九可进了内室,一眼就看到墨池正在双手染血的忙活着,躺在床上的轻语面色苍白,美人往日一张洁白无瑕的脸上,此刻因为虚弱,已经接近透明的样子。见燕九可进来,轻语虚弱的从床上半坐起身子,伸出手一副竭力想要够到燕九可的样子。
  “羽儿,我在。”
  墨池在一旁没眼看,两个互相虚情假意的人……真是有趣。
  轻语的骨节泛白,她的肚子还在锦被下高高隆起,显然那个该拿出的东西还没有拿出来,配合着这副惨状,她浑身湿漉漉的大汗淋漓的样子,像是从水里刚刚打捞出来的一样,于这场戏,她颇有功夫的琢磨了许久,只等着今日一露身手。
  “殿下!孩子!我们的孩子!”
  轻语瞪着双眼,那双眼中满是不甘,看到此处,墨池总算明白,为什么轻语能够去做一个皇子的宠妾,而自己充其量就是演一个跑龙套的大夫,她拍了拍自己那张面瘫的脸,觉得这大概就是区别吧。
  “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安慰了轻语半晌,燕九可才将人轻轻的放下,转过头的时候像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伫立在一旁的墨池一眼,墨池会意,暂时不去管在床上哭的死去活来的轻语,随着九殿下出去。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墨池瞧着自己的脚尖,表现的像是燕九可府上任何一个惧怕他威严不敢直视他的小大夫一眼,恭声回答道:“是…二皇子,方才遇到了正在散步的姑娘,不知道为何,起了……争执,推搡间,姑娘就摔倒了,殿下你也知道,姑娘的这一胎,原本就是不稳的,眼下……”
  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剩下的话,全部都不言而喻了。
  燕九可的面色晦暗不明,按理说,损失了自己的子嗣,他应该是伤心的,可他天生薄情,没了便是没了,况且这孩子…死得其所不是吗。“殿下?殿下?”
  瞧着燕九可微微的出神,墨池低低的唤了两声,燕九可就渐渐回过神来,他看向面前这个自称神医的男人,微微思索后,才开口道。
  “神医尽力就好。”
  “什……什么?”尽管这一切都在计划中,可墨池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方才还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去安慰自己失去了孩子的女人,怎么转眼间,就无情冷漠的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像是没看到墨池脸上震惊的神情,燕九可深邃如古潭的一双眼眸中平静无波,他淡淡的道:“神医是个聪明人,不必强留。”
  不必强留……大概就是,不用尽心挽救,任其发展的意思了。
  墨池在心里默默的感慨了一句,这就是皇家啊。
  而后听话的领命回去了,帐子里,轻语正悠哉的喝着茶,听到脚步声连忙一脸慌张的将茶杯放下,张口刚想喊叫,见来人是墨池,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是你啊。”
  救人的样子是演给外人看的,外人不在,,墨池轻松极了,走在屏风后放着茶水点心的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看着轻语一副无聊的样子,调侃的问道。
  “你怎么不接着叫了。”
  轻语无聊的摸了摸自己现在还是很有料的肚子,道:“我给省省力气,该来的人还没来呢,等到这场子真的热闹了,我再叫也不迟。”
  而帐子外的人,瞧见帐子里一片寂静,觉得这大概是神医给用了什么药,又或许是轻语姑娘痛昏过去了也不可知,总之是他们的耳朵终于得了一会的清闲。
  “那燕九可怎么说?”
  闲着也是无聊,轻语问向墨池,墨池放下茶杯,不知道从身上的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成色不错颗颗饱满的瓜子,一个借着一个优哉游哉的磕着,“一如我们主子所料,他是打定了心思要将这个孩子栽到二皇子身上。”
  轻语听了也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心理很是可怜这个草包二皇子,墨池像是瞧见了一个稀罕景致一般,“咱们的轻语姑娘也会可怜别人吗,难道你是忘了,这二皇子身上的这口大锅,还是您亲手扣上的。”
  可不是吗,若不是她主动勾搭二皇子,人家也用不着背负着这个罪名不是。
  轻语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了墨池一眼,仿佛是在鄙视着这个人的无知,“我问你,燕九可明知道我这一胎不稳,他为何坚持着狩猎要带着我呢。”
  墨池神色微微有些严肃,慕容爵曾经夸过一句不像是夸过她的话,那句话大抵是,‘墨池啊,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你一个修炼武功事半功倍的身体,也会给你一个不适合思考的大脑。’墨池现在觉得,这句话……怎么说,还算是有些道理吧。
  “因为他和咱们主子一样,铁着心要把这孩子和二皇子扯上关系。”
  墨池嗑瓜子的动作顿了一顿,很是不解道:“打住,就算是二皇子是这么想的,那咱们主子为什么要害二皇子?”按照道理说,不应该啊,主子不是二皇子的谋士吗,二皇子倒台了,主子能有什么好处啊?轻语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抓了抓头发满脸不解道:“我哪里知道啊,也许是他表面上是在帮二皇子,实际上是九皇子的人也说不定。”
  轻语做出这个推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且看看自从慕容爵做了二皇子的谋士后所做的这些事,哪一件不是把二皇子往死里坑啊。
  “有人来了。”
  谈论见,墨池已经敏锐的听到了长帐子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赶紧示意轻语躺好,惨叫声再次响起,无比的凄厉。
  “父皇!儿子没有!”
  二皇子是随着燕帝一道来到燕九可的帐子的,这一行人还没走近,就听到帐子里的惨叫声,本来心存侥幸的二皇子听到这个阵仗,瞬间白了脸,跪在燕帝面前,谁知道这怀了孕的人这么娇贵,不过是轻轻的摔了一下,孩子就没了?
  “你没有?你没有什么?”
  听到帐子里的惨叫声,燕帝也是火大,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怎么老九家怀孕的侍妾会跟自己的二儿子扯上关系呢。
  二皇子垂着头,即便是此刻察觉到了燕帝的怒火中烧,这一时半会的,他努力想着为自己开罪的借口。
  “看来是二哥不敢说出来,那便由弟弟代劳吧。”
  燕九可从一旁走了过来,离得远,遥遥的向燕帝行了一礼,得到燕帝的点头首肯后他转身子,幽幽的看了一眼还跪着的二皇子。
  “据轻语身边的侍女所言,当时羽儿正在散步,每想到会碰到二哥,更没想到的是二个竟然做出了非礼她的事。”
  “燕九可!你不要含血喷人,明明是那个贱人自己投怀送抱。说很是钦慕本殿下的!”
  皇帝冷哼了一声,燕九可和二皇子站在一起,那妥妥的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皇帝自己都觉得,若是小姑娘不眼瞎,都应该知道该选哪个,“你什么货色,你觉得父皇会不知道吗。”
  燕帝问这句话有些同归于尽的味道,他自己爱好美色,且一向知道这个儿子的品行简直和自己如初一瞥,所以当燕九可指证二皇子非礼自己的妾侍的时候,燕帝没什么迟疑的就相信了,因为这事,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儿子能做下来的。
  二皇子觉得自己是真的冤枉,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燕九可已经冷笑着打断他,“投怀送抱,照皇兄这么说,皇兄是自己承认了与我的妾侍接触过于亲密了?”
  二皇子没有想到自己会给自己挖了一个这么大的坑,双目呆滞的跌坐在一旁,蠕动着双唇,“那是因为……因为…”
  燕帝的声音便忽然拔高了起来,“逆子!你还想狡辩!因为什么!”
  像是被皇帝的这声呵斥吓到了,二皇子一个机灵重新趴倒在地上,“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他心里隐约是察觉出来,这一切都是针对自己的,自己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二皇子还在连连的求饶,可那些跟着燕帝来看这场热闹的大人们一个个都是冷眼看着,一点想帮着求情的意思都没有,燕帝沉吟着,似乎不知道要这么惩罚这个没脑子的儿子,即便是这个没出息的儿子真的伤了九皇子肚子里侍妾的孩子,可这儿子也毕竟是自己生的啊,总部本办法真的就这么拉出去砍了吧。
  也许是想到了这么一点,燕帝的脸色,稍有一些缓和和动容,只是这份缓和和动容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帐子里的婢女便惊慌的跑了出来。
  “殿下,殿下!不好了……大夫说孩子保不住了!”
  小婢女将话喊了出来,大家都吓了一跳,燕帝的脸色也重新阴沉了下来,抬脚就将可怜兮兮还在地上求情的二皇子踹到在地,“逆子!看你做的好事!”
  燕九可冷眼看着这一幕,随即走向前像燕帝请旨,“请父皇,还儿臣一个公道。”
  燕帝也是在气头上,可是眯着眼,将燕九可细细的打量了一遭,良久,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也罢,暂且将二皇子收监,手上的一应权利,统统取消。”
  这场闹剧,直到现在方才落下了帷幕。
  一直站在远处观望的慕容爵才动了动身子,见他有些支撑不住,身边的百里玄机连忙伸手扶了他一把,在他站稳妥的时候才松手低声嘱咐道:“外面风大,你身子不好。”
  慕容爵在这场热闹中嗅到了阴谋的气息,一早就兴奋的站在外面围观,“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百里玄机挑挑眉头,似是好久没见到慕容爵这么生机勃勃的一面,于是凑近人问道:“好看吗。”
  慕容爵回转过身子看百里玄机,像是在点评,指了指全场一直发挥很稳的燕九可道:“尚可,你知道他错在哪了吗。”
  百里玄机有些好奇的顺着慕容爵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脸平静的燕九可。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愿为其详。”
  “他不该表现的如此沉稳,也不该太过于低估自己的父亲。”
  百里玄机不解的看着他,这位一直避世在世外的小道长并不懂得人间的阴谋之说,他所看到的是最直接不过的结果。慕容爵耐着心,将之间的区区绕绕解释给他听。
  “表面上看,他是因为二皇子才失去了孩子,皇帝势必要因为他而降罪于二皇子,可实际上……”他说话的语气,缓缓的,不紧不慢,却让人有种忍不住听下去的欲望。
  “表面上?”百里玄机琢磨了这几个字,随即便开口配合的问道,“那实际上呢。”
  慕容爵笑,因为正生着病,他笑起来肤白似雪,徒有几分温雅的气质,“实际上,你见过哪个父亲失去孩子后还这这么淡定自若,看到凶手后也这么理智,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此刻百里玄机看向慕容爵的目光倒是有些许敬佩了,因为此刻这个人,记忆全失,虽然这场好戏是他一手谋划的,但是能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出玄机,这份心思的细腻,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所以,你觉得这件事情的真相是?”“很简单,这位九皇子,应该是借着自己侍妾肚子里的孩子,一举扳倒二皇子,可——”话音一转。他又像是有些想不通的样子。
  “可是什么?”
  “那二皇子就是个草包啊,九皇子么,虽然不清楚,但是怎么看智计都是在二皇子之上,收拾这样的一个人,何必动如此大的阵仗?”
  这便是他一直不能理解的地方,“况且,听说这侍妾肚子里的一胎,正是应了祥瑞之兆,不必说,这也一定是九殿下为了铲除二皇子所用的必杀。”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可这帐子外面,毕竟是人多眼杂,百里玄机扶着慕容爵向帐篷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将他之前的那些个部署回忆给他听,直到到了帐子里面,慕容爵将这事情原原本本的听完了,也消化完了,淡淡的笑了。
  “怎么,瞧你的模样,一点也不意外?”
  “我先前一直不明白的东西,全都想通了。”倘若说自己也是燕九可的对手之一,那这一切都有解释的可能了,因为对手是自己,所以慎重,出手的毫不留情面,倒也能说的过去。
  “只是这位九皇子,当真是不简单,一方面,他当着众人的面拉拢我做他的妹婿,不论我接受与否,我与二皇子之间的嫌隙就此埋下了。”
  “另一方面,他趁机出手收拾二皇子,实在是心思缜密。”
  “有一点你是说错了。”百里玄机伸手试了试茶壶上的温度,觉得还算满意后,身后帮着慕容爵倒了一杯,笑着道:“算计今日这一桩事的可不是九皇子,而是你自己。”
  “我?”慕容爵轻声重复道,像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轻笑出声。
  百里玄机的那双眼中也染了笑意,道:“看来你唯一算不中的事情,就是你自己了。”两个本来就是好友的人相视一笑,时间似是又回到了在大林的时候,那时两个人似乎也是如此,只是好景不长,后来……
  百里玄机眼中有那么一点不开心,可是很快他就回过神,依旧笑着问道:“你此刻可明白自己当初那样做的用意?”
  慕容爵点了点头,或许别人看不懂,他却明白,自己用的却是诛心之计。
  “我一手将二皇子送进囵圄中,自然是要一手救出他,只有这样,我们二人的隔阂才会消失,他才会比以前更加信任的听命于我。”
  百里玄机点点头,旁人看不懂慕容爵他却是懂得,瞧见慕容爵不用自己提示便想到这些,很是欣慰,“那你现在可有帮二皇子洗脱嫌疑之策?”
  慕容爵皱着眉头,像是觉得这事情十分棘手一般。可仅仅是苦恼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再次抬起头看向百里玄机,白衣白发的道长与他相对而坐,俊美飘逸到超凡脱俗。
  “我的计划中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漏洞,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些什么?”百里玄机听了这话忽然嗤笑出声,向来冷峻如高岭之花的道长忽然笑了起来,便仿佛是一个栩栩生辉的明珠子,照亮了整个帐篷。
  “你还是你,就算失忆了……”百里玄机喃喃自语着什么,不过这声音太小,让人听不清楚。慕容爵挑挑眉头,像是在无声的催促着他接下来的话,“其实事情很简单,你之前曾在九皇子的身边埋了一颗暗子。”
  “哦——”慕容爵拉长了声音,像是当即了然了一样,“你是说那个……”语气微微的顿下,像是不知道如何称呼。
  “正是九皇子那个怀了身孕的爱妾,轻语姑娘。”百里玄机贴心的给人解释着,慕容爵轻笑出声,百里道长像是不解,皱着眉头问道:“你笑什么?”
  “还能有什么,我只是好奇自己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般的算计,这般的心机,忽然连自己都觉得可怕。百里玄机的眼中似乎是有笑意,他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没有林桑桑的打扰,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忘却一切,只记得自己。
  就在这场春猎临近结束快要班师回宫的时候,竟然爆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新闻,此时林桑桑已经坐在马车上,不禁感慨提高了自己的身份后待遇也跟着提高了,自己来的时候,可是跟在队伍后面走路来的,而现在竟然还有马车坐……
  初九跟着护在车外,见林桑桑掀起车帘,双眼不老实的向外观望着,有些不放心的皱了皱眉,“你这是做什么,身上的伤还没好,也不老实点?”
  林桑桑被管束了一顿,很是不服气的样子,瞪着眼睛佯装凶狠的说,“我怎么觉得我是你的下属,哪有下属训上司的?”
  初九冷笑了一声,伸手弹了弹自己乌黑的剑鞘。颇有深意的看了林桑桑一眼,“你想训我?打得过我再想吧。”
  想了想初九那种变态的身手,林桑桑默默的将脑袋缩了回来,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忽然很是厌恶慕容爵那个大变态,但是有一点是一致的,这两人男的默契的认为武功好不算什么,脑子好才是真的厉害。
  当然,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慕容爵是真的脑子好使,林桑桑……林桑桑是真的武功不好。
  可就在她准备缩回脑袋的那一刻,目光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队伍之后一闪而过,踏上了马车,那是……成蹊!
  一看到是成蹊林桑桑就立马来精神了,她本来想要再探出脑袋再看个清楚的,自己的马车却忽然停下了,马车外传来了初九与洛子旬交谈的声音。
  再之后,马车轻轻晃,洛子旬就踏上了林桑桑的马车。
  不得已,林桑桑收回了自己想要出去找慕容爵的心思,有些失望的坐了回去,洛子旬甫一踏进车门就看到林桑桑这副样子,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是准备要做什么去。”
  林桑桑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扬起一个待客的笑,“不做什么,你洛大公子,怎么想起来我这了。”面对洛子旬的时候心中的尴尬,大概只有林桑桑自己知道,毕竟那日在月儿身死的时候,洛子旬那番像是表白的话,她是听到的,只是两个人都心有默契的忽略而已。“来看看你,还有,提醒你最近老实些。”
  她哪里不老实了?
  这句话梗在喉中还么吐出来,林桑桑发现了端倪,洛子旬的神色似乎比之原来严肃了不少,她跟着皱起了眉头,试探的问道:“莫非是朝上发生了什么事?”
  “你大概还不知道,先前有着祥瑞之兆的那胎小皇孙,没了。”
  林桑桑心理腹诽,我非但是知道,还可能是第一个知道的。
  “哦?”
  但是本着尊敬八卦的心思,林桑桑还是正经的坐了坐身子,对着人接话到道,“你的意思是帝心因此不悦,让我小心着行事吗。”
  “不仅如此——”洛子旬迟疑了一下,到底是没拿林桑桑做外人,耐心提点着道:“二皇子是坐着囚车回去的,你别看他平时党羽众多,可这出了事,竟然是群龙无首,一个为他求情的也没有。”
  “不是还有皇后娘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