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一起受罚
毕竟，皇权如天嘛……
那院长连同着谢长怡身后站着的众人面上都是好奇，什么皇族的封赏？这一次跟着去狩猎的学子本来就少，洛子旬忙着家务事，谢长怡等人自然不会将林桑桑出了一番风头的事告诉别人，所以竟也无人知道林桑桑现在已经被敕封为县主的事情。
瞧着这院长一脸好奇的样子，林桑桑笑的格外的谦逊，“也对，区区一件小事，学生还未来得及向院长汇报，陛下已经敕封学生为县主。”
按照燕国的那些个繁琐面子规矩，接受了敕封，就是要举行沐谢之礼，其实也就是洗洗澡焚焚香以示自己对皇族的尊重。
林桑桑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果然在人群里引起了轩然大波，谢长怡身后站着的世家子弟们凑在一起议论着热闹，仿佛在这一刻才醒悟自己可能是得罪人了。
“县主啊，陛下已经还久未行过这样的封赏了。”
“还未成亲便是县主了，这以后若是成了亲……”
谢长怡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掐好了时机，本以为就算不会一击致命，也会让林桑桑失去继续求学的机会，可没想到……
果然，院长听了这个理由后并未对林桑桑多加为难，不仅没有多加为难，反而脸上的笑更慈善了些。
“既是如此，你也应该早早的说一声才是。”
“学生知错了。”
林桑桑在众人面前给足了院长的面子，当然，饶是林桑桑不想出这么一个子虚乌有的理由，院长也不会真的将林桑桑逐出太学院，想想院长当时对着“少御”的态度，便知道这个一心想着独善其身的男人对锦衣阁的权势是十分忌惮的。
“县主又怎样，即便如此，院长就可以放任她晚归一事么？学生不服，学生想要一个公正！”
谢长怡紧咬着不放，院长为难的看了林桑桑一眼，又重新问向谢长怡。
“你想要什么公正？”
似是知道，仅凭着晚归这一条不足以将林桑桑驱逐出去，但即便如此，谢长怡也被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林桑桑苦恼的机会，扬声道：“林桑桑触犯学院的规矩，理应将院规好好的抄一抄，以示惩戒！”
想到太学院那长的吓人的院规，想必一般人都会被它吓到吧，可是林桑桑却明显不是太害怕这个，在她眼中练字可以精心，抄院规勉强就当做练字吧，不算什么苦差事。
故，当院长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林桑桑点了点头，“学生愿意受罚。”
院长也轻微的松了一口气，幸好林桑桑肯妥协，不然两边都得罪不起，还不知道要闹个什么时候。
“但是——”林桑桑拉长了声音，看着得意洋洋的谢长怡，“他们就不算晚归么，都这个点了，还在我的房间站着。”
谢长怡身后的学子立时便炸开锅来，谢长怡的声音尤为刺耳，“你少在这里不识好歹，我们是为了关心你有没有回寝室！”
“是啊！”
“这怎么能算是晚归呢。”
林桑桑感觉到他们实在不想抄院规的心情，故此，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谁允许你们来瞧我了，周正么？还是院长？”
那边吵嚷的凶的一群人立马都静了下来，林桑桑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既然没人允许，你们就和我没什么区别，院长，您说是吗？”
院长微微的沉吟了一会，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点了点头。
林桑桑瞧见自己的说法得到认可后，笑容的愈发的让谢长怡觉得刺目了，只见林桑桑点点头道：“那就劳烦各位同窗，和我一起受罚吧。”
听到要一起受罚这句话，很多人已经开始纷纷不淡定起来，要只是受罚还好点，不会扣学分吧，鬼知道太学这个地方的学分有多难修。
“我就说今天本不该来。”
“现在说还有什么用……”
“这谢小姐是怎么想的，怎么如此蠢笨？”
人群中的议论声音令谢长怡羞红了脸，一直在院长面前没有说话的晓柔很是聪慧，笑着出来打圆场。
“既然林桑桑是为了准备沐恩礼，我们身为同窗，实在也是关心林桑桑才……”
院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话已至此。晓柔只能僵着唇角的笑继续道。
“不如就请院长放过我们这一次，我们以后，绝不再犯……”
林桑桑倒是无所谓，她甚至巴不得院长罚她呢，反正有谢长怡陪着自己。抄院规对她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看谢长怡被自己整治才真叫痛快。
这厢谢长怡看着林桑桑无所谓的脸色险些将自己气炸，她不甘心就如此放过林桑桑。可事已至此。再争论下去只会让身后的人对自己不满。
“林桑桑，你觉得呢。”
出乎意料的是，院长竟然开口询问林桑桑的意思，林桑桑瞧了瞧谢长怡身后一脸紧张的世家公子们。
虽并不怕得罪他们，但也没必要非得罪不可是么。
“我没什么意见，只有一条，触犯院规的又不是我一个人，要罚就大家一起罚。”余光瞧见还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赵澜，张口补充道。
“除了赵澜，她是无辜的。”
林桑桑话音落，那些个在谢长怡身后站着的世家学子们纷纷出声哀嚎。
“院长，就放我们这一次吧。”
“就是，法不责众啊院长！”
最终，院长像是无奈的摆了摆手，那群人便哄的一声散开了，谢长怡离去前，美目像是锐利的刀子，狠狠的盯着林桑桑剜了一眼，林桑桑耸肩。
很稀罕，又没有伤到自己。
“林桑桑。”
院长出声唤道，似是没想到院长会开口唤自己，林桑桑连忙转过身子向院长见礼，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次春猎的积分统计已经出来了。”
半弯着身子的林桑桑暗暗的挑眉，说实话，关于太学院的积分，她也一直不太懂。只知道似乎是有人专门负责记录着的。
“罢了。今天天色已晚，你明日来修德园来找我吧。”
林桑桑在心里默默的吃惊了一下……修德园，那可是院长以及太学院高级管理层办公的地方，自己一个小小的学子能有什么事，需要到那种地方去说……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安排好了林桑桑和赵澜，院长才走出林桑桑的寝室，赵澜瑟缩在墙边，瞧着仍旧是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林桑桑叹了口气，走到人面前蹲下身子，“是不是没办法回自己得寝室了。”
赵澜不敢去看林桑桑的眼睛，怯怯的道：“我本来是想提醒你，那些人在这等着你，对你意图不轨，没想到……”
没想到一进来就被她们抓住。
林桑桑笑笑，知道这个小姑娘与自己交好，必然也不受自己寝室人的待见，伸手将赵澜的手拉起来。
赵澜条件反射的想要避开，但是一想到现抓着自己手的人是林桑桑，不是那些想要为难自己的人，又不好意思的撤了力道，就这么任着林桑桑撩开袖子，皱着眉头查看自己手上的伤势。
“疼么。”
瞧着赵澜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赵澜像是鲜少被人这么关怀过，抬起头受宠若惊的摇头。
林桑桑心中一动，像是被赵澜触碰了心中的一块柔软之地，瞧着赵澜脸上被人删的巴掌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你就任着这些人打你？”
自己……当然没有林桑桑的那种勇气，赵澜的眼睛里的光芒暗了暗，整个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
“她们人多势众……”
“这并不是你逆来顺受的理由。”
赵澜的头又低了低，“我家里还有母亲……若是在学院里犯了什么错，那些人只要随便派一个什么手下去找找家里的茬……”
正所谓，官高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像赵澜这种平常老百姓家里的孩子，哪里敢招惹在太学院上学的公子哥呢。
显然，这些靠着举荐信进来的宦官家公子小姐，也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有趣的现象，一个个开始肆无忌惮的欺辱起寒门子弟。
像赵澜这样就算被打了还不敢还手的寒门子弟，在太学院里比比皆是。
“我们一直以为，本该如此……”说到这里，赵澜忽然抬起头看向林桑桑，林桑桑被这种像是要委以重任的目光吓到，对方已经一本正经的说道。
“直到案首出现。”
赵澜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和她怯懦得样子不同，一瞬间像是拥有了希望的样子。
“我……我怎么了。”
林桑桑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了不得的事，对方却像是如数家珍一般。
“案首可厉害了呢，带着我们打破了寒门不可择道的规矩，很多人都能选择自己心仪的道学。”
林桑桑的脸有些烫，她做这些的时候，可没想过为了别人。
“还有，案首还在马场上救过很多人……”
“够了。”林桑桑无奈的打断赵澜，赵澜便不敢说话了，眨着眼睛小心的看着林桑桑的面色，像是生怕自己惹林桑桑生气一般。
林桑桑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过于严厉了，放柔了语气道：“不睡觉吗，你的这些伤需要处理一下，我来帮你，处理完了早点睡吧。”
知道林桑桑并没有睡觉，赵澜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她就十分不好意思的道：“可是我要睡哪呢……”
她自己的寝室，是回不去了。林桑桑这里是空着一张床，可那是乐君的啊，想到乐君还是有些洁癖的性子，林桑桑笑笑道。
“就委屈你，同我挤一张床吧。”
赵澜的眼睛中放出欣喜的光芒，案首愿意收留她，她们两个还要挤在一张床上！
“傻笑什么，还不快来上药。”
林桑桑第二日起了个早，她昨晚琢磨了好久，院长不会无缘无故的让自己去修德园，她还是准备去一探究竟。
天灰蒙蒙亮，不少学子已经早起，各个科系的学子都有，不过林桑桑留心看就能发现，这些早起的勤奋学子，多数是寒门学子。
林桑桑想起昨日赵澜还在自己耳边念叨，晋级考试将近，但凡是心里有些志气的同窗学子，都在抓紧准备着。
昨日赵澜的话还回响在耳边，“案首那么棒，一定会在第一批晋级的名单里。”
林桑桑只是笑，鬼知道她为了准备这个伴驾春猎的机会，已经多久没看过书了……所以在听到赵澜的话时，很是……心虚了。
“是案首啊。”
“案首早！”
林桑桑开始的时候是微微的诧异，呆愣着接受这些人的问好，赵澜似乎是曾经说过，自己在这群寒门学子中……很有威望？
林桑桑抿唇笑了笑，毕竟，受人欢迎是一件好事，这大概是从她入太学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善意。
修德园很快就尽在眼前，这修德园环水而建，林桑桑想要进到园子里去，需要穿过一小段水上的长廊。
走的时候，水面上清风徐来，带着一两声莺啼，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一般。
林桑桑咋舌，听说这园子，原来也是有个什么典故的，初一建成的时候听说不叫这个名字，叫什么……现在已经无从得知了。
那要追溯到先帝年间，据说有个声明极高的文人被邀请到太学参观，就是看到这园子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
如此人间仙境。倒像是圣人住的地方。
当时的院长深以为愧，竟要扔了这刚建好的园子带着一些位高的周正搬出去住。
据听说当时许多人都劝不住，后来还是那位文人听闻了此事，知道自己的一句无心之失创下了这么大的祸事。
随即第二次拜访，入了太学，直奔这修德园，在一旁的青石上提了修德二字。
问其缘故，这文人笑眯眯的答道：“依我看，这园子倒是个发人深思的好地方，既然住进了这圣人才配住的园子，就当时时自省，日日修德。”
院长再次深以为然，并带着那些搬出去的周正又搬了回来。还给这园子取了个修德园的名字，目的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向圣人看齐。
林桑桑刚开始从书上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十二分的不以为然，倒也不是对文人和院长有什么异议。
单就这个园子来说，所谓的圣人住的地方，是个什么标配……她大林宫里好看的园子多了去了，也没见过什么圣人。
可今日一见，便有些被折服了。
这园子本就建在水上，其中的山水楼阁的配置更是完美，大有一种世外仙境的感觉。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此地？”
前方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林桑桑循声而望，隔着雾气，看到一个并不清楚的青衣少年，少年的脸虽然教她看不清楚，但是周身打扮却是能看个大概的。
林桑桑目光一动，看到少年腰间的挂饰，一个明晃晃的玉牌子险些晃了她的眼，青衣打扮，腰间挂玉……
林桑桑老老实实的弯腰行礼，“师兄好。”
实在不是她怂包，而是太学里实行着严格的等级制度，这与她和谢长怡等人平日里斗来斗去的阶级等级是不一样的。
太学里群崇尚的，是实力等级。
越是有实力的人，便越是被奉为上卿……譬如林桑桑，尽管是以考试第一名的成绩混了个案首的头衔。
但这一切在青衣玉佩的人字辈学子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她见了人，还是要万分的恭敬。
都说太学院分为三个等级，最低等的学子如林桑桑白衣白袍的地字学子，稍稍往上一些的是青衣玉佩的人字学子，最高等级的黑袍金边的天字学子……
林桑桑此刻还在心里默默的吐槽，她说怎么自从进了太学院就没看到过青衣玉佩的学子，原来都在这修德园啊。
“你在那自言自语什么的，我问你，为什么要来此地。”
那少年也有些不耐烦，向着林桑桑走进了几步，林桑桑就看清楚他极寡淡清秀的眉眼，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贵气。
显然他也看清楚了林桑桑，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
“女的？”
林桑桑汉，感情说了这么多话，还没听出她是个女的？
“我……是院长让我来修德园的。”
“院长让你来的？”那少年微微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眼林宫，忽然开心道：“我知道了，你是案首林桑桑是不是！”
林桑桑抬起头笑了笑，未置可否，却像是默认了一般。
那少年像是看到了一个稀罕物什，围着林桑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林桑桑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不是特别有底气的道：“师兄，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那少年双眼一亮，叫嚷道：“奇怪，当然奇怪，你可是咱们太学创立以来的第一位女案首，你擅长什么，咱俩比划比划。”
林桑桑被人的说辞吓到，连连的摇头，这青衣玉佩的学子，很奇怪了，怎么一上来就让人打架。
“别啊，我待在此地等你，都快无聊疯了，诗词歌赋，文学史记，你必须选一个。”
林桑桑直接跳过这些个乱七八糟的选项，敏锐的捕捉到一个关键词，“等我？”
那少年翻了翻白眼，指了指前面的房子，“是啊，院长安排下来的，说是有一个小友，今日会来找他。”
一下子荣升为院长小友的林桑桑表示受宠若惊，连忙辞别了人。
“既如此，我也不好让院长再多等，就先……”
她步子刚准备动，就听到一个男人沉稳清晰的声，那男人读的应该是诗经中的某一篇，声音沉缓，说不出的好听。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欸，你这是要去哪里……”
那少年声音急切的在林桑桑身后唤着，林桑桑却是不管，越过影影卓卓的桃花林，一群青衣学子们正席地而坐，听着先生讲诗。
林桑桑愣神的这会，先生正念到“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林桑桑记得这首诗的下半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隔着那影影卓卓的桃花，林桑桑瞧见那教书先生的模样，白净面皮上是熟悉的精致的五官，他声音清朗极了，像是一颗颗玉珠子打在玉盘上。
那桃花树下坐着的学子们便摇头晃脑的跟着他学起来，声音中带着朝气，齐齐的喊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便是在这隐隐的桃花香气中，隔着粉嫩的花瓣，就这样看到了那教书先生的一双眼睛，四目相对的时候，很明显的，那先生也是一愣。
“同学……林桑桑同学！”
那原本与林桑桑搭话的青衣学子追了上来，伸手拦住了林桑桑已经停下的脚步。
“前面的学子正在授课，还请你止步！”
“那……那个先生是。”
林桑桑的眼睛始终死死的停留在那拿着课本的先生身上。
站在她身边的青衣学子也跟着瞥了一眼，随即释然的解释道：“你说爵先生啊，他是我们礼道的夫子，平日里也会教我们一些诗书什么的。”
爵……成蹊！
林桑桑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太学这个鬼地方还能碰到成蹊，脸上多了一些惊喜之色，可是那厢，成蹊像是教授完了一样，带着书本就要离开。
美的人……大概无论去哪都是受欢迎的，成蹊不过是动了动步子，便有学子抱着课本将他团团围起，看起来，分外的好学。
林桑桑站在远处默默的吐槽，这些人明明是冲着成蹊的脸好吗……长的帅就是有用啊。
“夫子夫子，为什么是我独南行呢！”
“夫子夫子，土国城漕是什么意思！”
林桑桑翻了翻白眼，不理会身边大喊大叫的青衣师兄，径直挤进了人群中，那师兄还在身后无力的喊着。
“同学！同学！你要去哪啊！”
人群中一个十分清脆的声音，或许是因为独一道的女子声音，分外的扎耳。
“夫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个什么意思？”
人群中静了一静，这句话可谓是诗经中的经典了，竟然还有人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桑桑也不顾忌那些人盯着自己看，只拿一双眼睛固执的看着慕容爵，一副你不给我一个答案我就不走的样子。
慕容爵看着这个在人群中分外显得倔强的小姑娘，挑挑眉头。
“这位同学，似乎不是青衣级学子。”
随着慕容爵的话，大家都将目光放在林桑桑身上，一时间，窃窃私语的声音便将林桑桑淹没。
“什么啊，不是我们青衣级的学子。”
“你看她穿的，是白衣地字的吧！”
“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引得这群师兄们愤声征讨，林桑桑尴尬的咳了咳，似乎是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固执道。
“等我到了人字的级别，你就会帮我解惑么。”
慕容爵淡淡的瞥了一眼，全然像是一种被缠的受不了的样子，冷冷的道：“那就等你做到了，再说吧。”
接着便不再理会林桑桑，径直离开。
林桑桑呆呆的站在原地，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都兴致缺缺的散去了，还不忘抱怨林桑桑一句。
“都怪她，害的夫子都没兴趣为我们解惑了。”
那原本带着林桑桑认路的青衣师兄也有多少不待见林桑桑。
“你何苦招惹他呢，爵夫子在学子中极受欢迎，你……”
“是不是等我到了青衣的级别，就可以听爵夫子讲课了？”
林桑桑却忽然无由来的问了一句，那青衣师兄话被她打断，先是无意识的点点头，随机脸上多了一抹嘲讽的神色。
“不过，还是劝你死心，你没发现么，青衣堆里，可没有女子。”
林桑桑来了兴趣，转头认真的问道：“是学院的规矩么，女子不得晋级？”
“那倒不是……”那师兄沉吟了一瞬，还是如实相告道，“并非是不能晋级，而是鲜少有女子能够获得晋级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