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这个你不懂的，总之这个不是高利贷，好了今天晚上，sc北路虬江路路口，有个新开的专做啤酒鸭的饭店，味道嗲，我在哪儿等你，你下班就过来吧”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
要说阿王，自从认识李言后这两个月，小日子芝麻开花节节高，本来整天在路口倒腾各种有价证券外加卖黄带，运气好的时候能赚不少但并不稳定，特别是碰到扫黄时候，连人带货一起拉到派出所，虽然也就是罚几个钱，但天长日久也受不了啊，毕竟进货都是要钱的。家里老子骂，老娘心痛儿子讲到这个事情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后来跟着李言走上了往银行搬国库券的道路，虽然参与的时候消息已经有扩散，但依然是限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里，也就是几个行业老人才知道，算是垄断了信息源，本来想好好赚一笔的。却发现整个虬江路的国库券交易比以往轻清淡不少，派手下小弟出去一打听才明白。
路口卖黄带的阿王开始自立门户专门做这个行当，有心想用拳头把这个小瘪三赶出去，但想到他爹老王，一直混迹于大杨浦的国棉十七厂，和定海桥大刀队，控江新村拳击队等在地下世界以能打而出名的几个组织的老大都是磕头兄弟。
虬江路一脉在sh地下世界的地位有点类似于19世纪的欧洲犹太人：掌控了大量高利润的交易，但没有根据地，也没有自己国家军队。所以真对上大刀队这帮工人阶级亡命徒，虬江路的黄牛大佬们还是感到头痛的。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反正小册老也是虬江路长大的，在年轻一辈里也是脑子清楚的可造之才，索性就成全他吧。
消息由手下小弟传给阿王-你要自立山门也可以但是要按照规矩来。阿王也是会做的人。当天拎着各色礼物去各位大佬的家里一一登门致谢，又约了时间请大家一起吃饭算是正式入行。请客地点放在希尔顿还是李言帮他选的。
本来按照阿王的意思国际饭店和平饭店，味道好上档次，地段也好，何必跑希尔顿去。李言一巴掌扇在他头上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册那，就知道图方便图省事图好吃，吃完以后是不是还要每人再给他们叫只“煤饼”啊”
注：煤饼，妓马赛克女。敲煤饼：女票女昌。至于为啥有这个说法，大家看看煤饼的生产方式就知道了。ps煤饼就是蜂窝煤。
“是的哈，阿哥，我听你的，我自己不弄的专门给他们敲”
“你”李言又举起了巴掌，王富贵吓的抱头鼠窜，“阿哥，我书读的少，你讲就是了，我听，不要动手啊，在打我，我哭啊。”
“你。。。。。。”这副无赖样子让李言一时也没了办法，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这个话阿王不懂，但不妨碍灵活应用。
“你过来”
“你不打我？”
“不打，你过来听好，你和这帮老家伙的最大区别在哪里知道伐？你年纪轻，又和我混的比较多，不客气的说，虽然那帮人在行当里混的时间长，但论对于这些东西的见识和我比，呵呵”说着用拇指掐住自己小指的一截比划了一下。
“是是，和你肯定不能比”这倒不是阿王在拍马屁，从一个外行独自发掘出这条财路来，还和银行里柜员对仗不落下风，据说还受到银行行长的赏识，这么一看，这确实是个人才，这话不是自吹自擂。
“国际饭店，和平饭店，都是老饭店，虽然是高档，但他们估计也都去过，要请就请个他们没去过的，你看希尔顿，去年才刚开的，外国人投资外国人管理，你在饭店经常能碰到各种红眉毛绿眼睛的老外，就虬江路那帮人对着你可以鼻孔朝天，对上外国人，恨不得马上点头哈腰说一句“这个鱼盆是洋大人的”，你这个场地就直接镇住他们，等会我再教你几句外文，你背下来，保证让他们服服帖帖”
笑话，21世纪什么最宝贵，会装逼的啊。诸如“我们目前最need的是什么？cash啊”一句话里夹三个洋文单词的做派依然是能唬到不少人，当然被人背后骂傻逼的概率更大。但这是李言后世的事情整整20多年后了，现在1991年，这手甩出去，别说是虬江路土流氓，就是政府官员中招的也不在少数。
要说阿王的脑子确实好使，得了李言教诲后拍了拍脑门，在给大佬们递请帖时候有意无意的提了句“外国人的场子规矩有点大，最好是穿西装打领带去，当然以各位的身价，穿自己舒服的衣服去也没问题”，说完他拍拍屁股走了，虬江路热闹了，这等土炮初中文凭都未必有，年轻时就跟着伟大领袖闹革命为了赶时髦中山装倒是有几身。现在时间紧于是纷纷出门买衣服，连手上生意也顾不得了，于是这两天阿王的生意突然好到爆，他自己都搞不清到低是怎么回事。
到正日子，希尔顿门口，几辆桑塔纳出租车上走下一群身着各色奇怪西服的中老年男性来，畏畏缩缩的看着高耸入云全玻璃幕墙的希尔顿酒店，阿王咳嗽一声头前领路，饭店大门口都有拉门拎包的服务员，阿王昂首挺胸走过去“helloboy”说着朝服务员点点头，服务员伸手推开玻璃门，阿王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准备好的五块钱塞到对方手里“thanku”
后面顿时交头接耳起来，“哎呦，外国饭店派头就是不一样，还要给小费喏”，大佬们努力装出平静的见过大世面的样子，奈何人生地不熟，只能任由阿王摆布，而阿王在这个人生首次登上的装逼大舞台上尽情挥洒放飞自我。
末了，李言为了捧场，还在这天特地在同一个餐厅请蓝振东吃饭，席间假作偶遇的样子，让阿王去蓝振东面前敬了杯酒，讨了张名片回来。
回到自己桌子上，几个大佬自然要问是谁，并且提出看看名片，阿王故作迟疑的说道“几位爷叔，不是我不给，你看现在人家就在旁边，我直接把他给的名片拿出来传阅，这就是不稳重了，等回去车上你们再看好伐，至于人么，这是工商银行杨浦支行的行长，全国最年轻的行长，这个位置是过一过的，还要升呢？莫叔叔，这个人上次你应该见过的”说着扭头对电表厂驻厂派出所的莫所长说到。反正吹牛不犯法，副行长升到行长，年轻升级到最年轻，sh市升级到全国。
“哦，对，对，是他，是他，上次我看到的，你们厂长对他都点头哈腰，哎，那旁边的不是小李么，难怪，上次两兄弟去厂里大闹，原来你们认识啊”
“是啊，那是我阿哥嘛”这顿饭后，虽然阿王依然是小弟弟，但在虬江路的身份也逐渐显赫起来，有了自己的挡头和手下。他也精明，让手下到处去收券，汇集到他手里，由他一个人亲自去银行兑换。这样可以把渠道信息控制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内。
至于演技派两兄弟也投入他麾下，每天走街串巷或者站在路口收券，累是累点，钱也少点，但胜在稳定轻松，毕竟每个礼拜往自己那活儿上滴硫酸、盐酸的日子也不是人过的。
要说阿王，自从认识李言后这两个月，小日子芝麻开花节节高，本来整天在路口倒腾各种有价证券外加卖黄带，运气好的时候能赚不少但并不稳定，特别是碰到扫黄时候，连人带货一起拉到派出所，虽然也就是罚几个钱，但天长日久也受不了啊，毕竟进货都是要钱的。家里老子骂，老娘心痛儿子讲到这个事情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后来跟着李言走上了往银行搬国库券的道路，虽然参与的时候消息已经有扩散，但依然是限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里，也就是几个行业老人才知道，算是垄断了信息源，本来想好好赚一笔的。却发现整个虬江路的国库券交易比以往轻清淡不少，派手下小弟出去一打听才明白。
路口卖黄带的阿王开始自立门户专门做这个行当，有心想用拳头把这个小瘪三赶出去，但想到他爹老王，一直混迹于大杨浦的国棉十七厂，和定海桥大刀队，控江新村拳击队等在地下世界以能打而出名的几个组织的老大都是磕头兄弟。
虬江路一脉在sh地下世界的地位有点类似于19世纪的欧洲犹太人：掌控了大量高利润的交易，但没有根据地，也没有自己国家军队。所以真对上大刀队这帮工人阶级亡命徒，虬江路的黄牛大佬们还是感到头痛的。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反正小册老也是虬江路长大的，在年轻一辈里也是脑子清楚的可造之才，索性就成全他吧。
消息由手下小弟传给阿王-你要自立山门也可以但是要按照规矩来。阿王也是会做的人。当天拎着各色礼物去各位大佬的家里一一登门致谢，又约了时间请大家一起吃饭算是正式入行。请客地点放在希尔顿还是李言帮他选的。
本来按照阿王的意思国际饭店和平饭店，味道好上档次，地段也好，何必跑希尔顿去。李言一巴掌扇在他头上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册那，就知道图方便图省事图好吃，吃完以后是不是还要每人再给他们叫只“煤饼”啊”
注：煤饼，妓马赛克女。敲煤饼：女票女昌。至于为啥有这个说法，大家看看煤饼的生产方式就知道了。ps煤饼就是蜂窝煤。
“是的哈，阿哥，我听你的，我自己不弄的专门给他们敲”
“你”李言又举起了巴掌，王富贵吓的抱头鼠窜，“阿哥，我书读的少，你讲就是了，我听，不要动手啊，在打我，我哭啊。”
“你。。。。。。”这副无赖样子让李言一时也没了办法，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这个话阿王不懂，但不妨碍灵活应用。
“你过来”
“你不打我？”
“不打，你过来听好，你和这帮老家伙的最大区别在哪里知道伐？你年纪轻，又和我混的比较多，不客气的说，虽然那帮人在行当里混的时间长，但论对于这些东西的见识和我比，呵呵”说着用拇指掐住自己小指的一截比划了一下。
“是是，和你肯定不能比”这倒不是阿王在拍马屁，从一个外行独自发掘出这条财路来，还和银行里柜员对仗不落下风，据说还受到银行行长的赏识，这么一看，这确实是个人才，这话不是自吹自擂。
“国际饭店，和平饭店，都是老饭店，虽然是高档，但他们估计也都去过，要请就请个他们没去过的，你看希尔顿，去年才刚开的，外国人投资外国人管理，你在饭店经常能碰到各种红眉毛绿眼睛的老外，就虬江路那帮人对着你可以鼻孔朝天，对上外国人，恨不得马上点头哈腰说一句“这个鱼盆是洋大人的”，你这个场地就直接镇住他们，等会我再教你几句外文，你背下来，保证让他们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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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李言为了捧场，还在这天特地在同一个餐厅请蓝振东吃饭，席间假作偶遇的样子，让阿王去蓝振东面前敬了杯酒，讨了张名片回来。
回到自己桌子上，几个大佬自然要问是谁，并且提出看看名片，阿王故作迟疑的说道“几位爷叔，不是我不给，你看现在人家就在旁边，我直接把他给的名片拿出来传阅，这就是不稳重了，等回去车上你们再看好伐，至于人么，这是工商银行杨浦支行的行长，全国最年轻的行长，这个位置是过一过的，还要升呢？莫叔叔，这个人上次你应该见过的”说着扭头对电表厂驻厂派出所的莫所长说到。反正吹牛不犯法，副行长升到行长，年轻升级到最年轻，sh市升级到全国。
“哦，对，对，是他，是他，上次我看到的，你们厂长对他都点头哈腰，哎，那旁边的不是小李么，难怪，上次两兄弟去厂里大闹，原来你们认识啊”
“是啊，那是我阿哥嘛”这顿饭后，虽然阿王依然是小弟弟，但在虬江路的身份也逐渐显赫起来，有了自己的挡头和手下。他也精明，让手下到处去收券，汇集到他手里，由他一个人亲自去银行兑换。这样可以把渠道信息控制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内。
至于演技派两兄弟也投入他麾下，每天走街串巷或者站在路口收券，累是累点，钱也少点，但胜在稳定轻松，毕竟每个礼拜往自己那活儿上滴硫酸、盐酸的日子也不是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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